乐道枪声
       ·王仕厚
                            
曾子平这顿滥酒乃至后来差点吃了枪子儿实际上是田子云和叶树宣干的。就在他们拉我进酒店之前，曾子平大清早的还站在乐道埸的埸边上看风景。乐道埸起名是明代一个姓骆的状元到这个无名小镇来寻根问祖而得名的。据说这个状元的母亲,当时是一个富家小姐，因为与一个姓骆的青年长工相爱而私奔来到这永宁河边山林之内，见其凉风习习，风景秀丽，二人相拥而爱。豈料青年长工因劳累奔波，精竭而亡。这个富家小姐沉沁在悲痛中，渐渐晕了过去。等她苏醒过来，却见旁边是一所新坟，小姐感到好生奇怪。仔细一看，原来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含土堆砌而成。小姐跪拜再三而离去，以后生下来一个儿子竟中了状元来祭祖，于是才有了乐道场这个名称。这只是一个传说，至于真的假的，无从考证，就是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保长，也是说不清楚的。这个时候正在是早晨的太阳渐渐升起来的时候，曾子平的长布蓝衫被微风拂起，凝神看面前的永宁河在这里绕了一个大弯，一湾河水清澈透明。曾子平看见远处他即将兴建的一所抗战学校，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那天我也是起了个特别的早，还在河边洒了一把河沙，一窜鱼儿以为是撒下什么养料，毫不犹豫的游了过来，结果可想而知。我看见他们全都大失所望，摇摇头有些愤怒的离开了。
有人喊了一声曾乡长，曾子平回过头去回答的时候，我也回过头去。哦，是田子云和叶树宣，田子云是乐道子第一保的保队付，叶树宣是乡丁班的班长。田子云的眼睛尖，大老远就认出我来了，冲着我喊：王保长，八老爷！田子云这龟儿子的明明是整我的，我姓王，他喊我是八老爷，整人的是不？不过，保长与保队付以及乡级伪职人员都要开点玩笑。彼此不但不生气，还感到有点亲热。
曾子平硬是被田子云拽着进了酒店的，被逼着进来的就是我。我拗不过田子云的人情，特别又是曾子平，他是乡长，毕竟又是我的顶头上司。几杯酒倒进肚皮，田子云来了性情，高喊喝闷酒不安逸，说是要来点啥子东东。叶树宣说划拳，田子云说人家曾乡长和王保长都是有点文墨的人，干脆一个人讲一个四言八句的笑话。而且还要最后一个字不要说出来，让大家猜。我看看大家都说要得，我也就不好说反对。田子云不知道怎么要叶树宣先讲，可能是叶树宣口吃，落得大家高兴。叶树宣说的是从前有一个秀才，上京去求取功名，没有考中，焉妥妥的回来，路上看见一个小姐正在树上摘荔枝，微风吹动她的罗裙。秀才起了坏心眼，随口说道：“小姐本姓施，上树摘荔枝，风吹罗裙动，现出那--。”谁知那个小姐也不甘示弱，见这个秀才说顺口溜来整她，她也随口说道：“秀才本姓林，上京去求名，求名求不倒，你的婆娘偷--。”恰好秀才的婆娘过来听了，就不依不饶，说她是清白的。于是就去找县官评理断公道，县官听了过后，挘了挘三须胡子，摇头晃脑的说：“老爷本姓冉，这件事情我不管，我要想给你们判，又怕你们咬我的--。”叶树宣讲完，他们听了大笑不止。田子云忽然说王保长没有笑，我说我笑了的，而且是绝对笑了。我说不信问问曾乡长，曾乡长说王保长真笑了。田子云还是抓住不放，又说我笑得不大声，因此现在该我讲一个笑话。我望着曾乡长，希望他能够帮我解个围，那知曾乡长不但不帮我解围，反而一个劲的怂恿催促我讲，我真的无可奈何。只好讲了:从前，有个绅粮的女儿，懒得很，只爱打牌和喜欢整一点四言八句。那些门当户对的青年都不娶她，最后一个爱打枪的青年愿意和她结婚。过门那天晚上，绅粮的女儿照列先要和新郎官来点四言八句。她对新郎官说你说对了，才准你进洞房，不然就叫你站到天亮。还要各人说各人的特长哦，这新郎官只好说要得。新娘说：爹妈送我一付牌，欢欢喜喜带过来。我把牌儿来摆起，看你打得打不来！新郎官一时间答不上来，急得团团转。他嫂嫂听见了，就喊她兄弟出去说了几句悄悄话。一会儿，新郎官回来了。我还没有说完田子云就打断了我的话说还是不好对哦，叶树宣不高兴的口吃着说你你田子云就不对了，人家王保长正在讲到关键的地方，被你打岔了，你你罚喝酒。曾子平说都算了，王保长你就继续讲了。我就又接着讲了，那新郎官说：爹妈送我一杆枪，欢欢喜喜接婆娘，火药子弹装得足，打了一枪又一枪！
不错，这个王保长讲得有点儿味道！田子云大声叫了起来，这田子云刚刚说完，乐道子那头场口一阵枪声骤然响起，吓得曾子平面如土色，我也登时吓得尿了裤子。还是田子云曾经在部队扛过两天二尺五，有点经验。大喊叶树宣你把曾乡长和王保长带到乡公所去，我来断后。田子云在后面，抽出他随身的一根驳壳枪。我和曾子平在叶树宣的带领下，拐了几个弯，好歹钻进了乡公所的大门。其时，整个乐道子，枪声大着，一片嘈杂声喊杀声和哀叫声。遭土匪刦场了曾子平有气无力的这样说。叶树宣骂了一句肯定是孙春庭那个狗日的来打点乐道子来了。
孙春庭是鄢家关一带的悍匪，人有几百头，枪有上百支，而且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孙春庭这次一来是看重乐道子富庶，其时乐道子经过满清康乾盛世以后，旱路茶马古道经过这里，水路是永宁河商贾云集的必经水路。这个乐道子场上已经发展到了纸号27家，绸缎铺3家，当时非常贵重的盐巴店就有两家，屠案4家。流经乐道子的永宁河湾是一个天然停泊商船港湾，少者30多者50的来往商船如过江之鲫，乐道子无愧富甲川南称号。我是这个地方的保长，当然知道这些历史和现实。二来孙春庭是早就要来报仇的，这个事情，要说曾子平比我更清楚。说起孙春庭，我也清楚一些底细。生于纳溪县龙滩乡的孙春庭，自幼亡父，弟兄姊妹六人，全靠母亲田氏帮地方绅粮烧锅煮饭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孙春庭从小就是一个大孝子，很是体谅母亲的艰辛。9岁就出门帮大绅粮刘金娃看牛。刘金娃对人非常苛刻，不但克扣孙春庭工钱，还逼其吃剩菜剩饭。为了不给家庭增加负担，为了不使母亲伤心孙春庭默默地独自一个人忍受下来。民国二十一年春三月，孙春庭刚满16岁。刘金娃家遭到了土匪抢劫，刘金娃密告有孙春庭通匪内应，县衙派兵捉拿孙春庭，绑在乐道子禹王宫牌坊柱头上，只要押解到纳溪县，必死无疑。当时还是团防兵的田子云，一怜其孙春庭是冤枉，二想到孙春庭的母亲也是姓田。于是动了恻隐之心，趁晚上和班长二人值班之际，偷偷解开了孙春庭的绑绳，然后装睡瞌睡，等到班长醒来一看，孙春庭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班长怀疑田子云做了手脚，但是又没有真凭实据，如果向上司报告，自己一样有责任，只好哑子吃黄连，不了了之。 当然这个中原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就是曾子平虽然是乡长，原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也不是很清楚。
土匪已经象秋天的大雁一样压过来了，不错，冲在前面的正是匪首孙春庭。我还是在八年以前就认识的，好家伙，当年的青年英俊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是满身沧桑，一脸的凶像！好在田子云已经随后跟进。田子云高喊赶快关上大门！用尽吃奶的力气关门的乡丁赵营安，就是在大门将要关拢的刹那间，只听见孙春庭在大老远的地方吼了一声慢点关！然后是一声枪响，赵营安的脑壳成了半把瓢似的飞了过来。我吓得妈的一声尖叫。田子云破口大骂王保长你给老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还高兴得叫啥子！田子云一边骂，一边架着几乎吓瘫了的曾子平继续往后退。叶树宣随手捡起赵营安的勾儿火，甩给我，我接在手头却慌了神，我只是个上传下达吃点皅皅钱的保长呀。这玩意儿 ，我怕还分不清那头是脑壳那头是脚脚哦。
叶树宣这个时候真的是已经不认人了，凶神恶煞的一把拉着我，退在乡公所的大门收发室门槛下，对准冲在头里的孙春庭就开了三枪，这三枪虽然没有打中孙春庭。但是还是起了一些作用，旁边的土匪立时乱了阵角，孙春庭也就没有懵然冲过来。等到叶树宣回过头来，气得随手就给了我一耳光，你昨天晚上在磨子上睡？你把枪口对整自己，想死啦！我这才回过神来，把枪口对着大门外，叶树宣喊瞄准，放，我放了一枪。正在这个时候，里面冲出来值班的还是一身酒气的乡丁罗震中，手头提着的是一根20响的快慢机。叶树宣和我看见罗震中和他手头的家伙，认为救兵来了，都高兴得象刚刚整了几口鸦片烟。门外土匪大喊：龟儿子的把枪甩出来！老子不杀你。这个狗日的罗震中，真是醉糊涂了，当真就把枪甩出去了。然后土匪捡起罗震中的20响快慢机，抬手就是一枪，糊里糊涂的罗震中应声倒地。这个时候土匪一窝蜂涌了进来，叶树宣再放数枪，土匪一枪打在叶树宣胸口处，鲜血长流，枪也甩在一边了。我吓得两个眼珠子直是乱转，双手把枪高高举起来，大喊我投降，好汉饶命。孙春庭说：原来是王保长，吃得老百姓膘肥肉满的，好一头大肥猪，牵走就是。冲进里屋，看见曾子平，孙春庭举枪要打，田子云拦住说打不得，他是曾乡长。孙春庭说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今天我要找的就是曾子平！田子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不关你的事情！ 
看见孙春庭直是用手枪敲击曾子平的脑壳，还是田子云胆子大。一边用手臂挡住孙春庭的枪口，一边说孙春庭你与曾子平有何冤何仇来。孙春庭见土匪们已经进屋控制了局面，正好他也要摆摆威风，顺势就坐在一把太师椅子上，高声说起了冤仇的原委。那是田子云放他一条生路以后，漆黑的深夜，孙春庭慌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大旺场方向奔逃而去，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跑到他姨妈家躲藏。其实是孙春庭的姨妈家里穷，也无法长期承受一个年轻男子的生活，况且又担当风险，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只好谎说乡长曾子平已经拷问她了，说孙春庭可能就躲藏在她的家里，要她把孙春庭交出来。孙春庭的姨妈对孙春庭说，这个曾子平虽然是积善之人，但是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要是那天他带几队伍来搜查，不但你跑不脱，还要连累你姨妈一家，依我看，既然已经给你定了通匪的罪，你就是天大的冤枉已经是洗刷不清了。我听说叙永鄢家关有一股真正的土匪，正在招兵买马，你就去投奔那里吧。
是老子孙春庭的福大命大，现在做了大爷，叙永鄢家关一带那个敢给我作对！孙春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个曾子平吓得颤抖了一下。曾子平战战兢兢地地说大爷你冤枉我了，我曾子平根本没有那样做。你有冤枉，向我申冤，我当初的冤枉又向谁申诉，孙春庭大声说。把王保长和曾子平作为两条肥猪带走，孙春庭大手一挥。田子云赶紧跪了下去，拉住孙春庭的大腿求情说曾子平虽然是乡长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他目前正在带头捐款修抗战小学啊。孙春庭猛的一脚，踢翻田子云说要不是当初你放我一条生路，今天我先就报销了你。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曾子平的家人和王保长的婆娘，曾子平1000大洋，王保长800大洋，限在7天内办齐，由你交付，超过期限，老子就要杀猪撕票！说完孙春庭朝天猛甩三炮，拖着我和曾子平上路了。
我是一个五短身材，走路就相当的吃力，已经走了大约30多里山路，我的脚已经满是血泡了。曾子平虽然比我要廋一些，但是也是因为少有出门走路的缘故，几乎是走得来垮架了。任凭土匪们怎么地谩骂和毒打，我们都瘫了。看看实在是没有办法，孙春庭喊找来两个麻袋，将我和曾子平一人装一个放在马背上，虽然难受，毕竟比走路要好一些。
鄢家关，群山巍延。这个土匪窝子就在这大山里头，我们已经来了7天了，因为都没有钱拿来赎票。土匪天天叫骂，说要不是大哥偷偷的到泸州去看他老母亲，再不拿钱来早就不耐烦了，就要杀肥猪了。我知道曾子平有点钱确实是用来购买木材砖瓦来准备修一所抗战学校的。凭良心说，曾子平还是要算一个有爱国思想的人，他拥护抗日，知道前方战争之惨烈，而国民党四处抓去的壮丁都是乡下的农民，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更谈不上军事技术了。早年他在泸州师范学校读书时，曾经受过恽代英革命思想的教育和影响。再说，他也是一个不贪不占的乡长，没有太多的钱。我呢，只是一个小小的保长，我没有曾子平正直。土匪们也没有想想，我还要赌点小钱，而且又是那种十回打九回输的人，连哪些小娃儿都会冲我喊：王保长，是个猪，十会赌钱九回输。要拿大洋，我们两个都无能为力，眼下只能够是等着他们撕票了。我和曾子平终于又躲过了一天，到了第八天，土匪们说他大哥孙春庭化装进泸州城回来了，土匪们都说他大哥是大孝子，一年中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看看他的母亲的。因为他犯了通匪罪，他母亲在地方上也受欺凌，独自到泸州帮人为生了。
一个土匪高声喊曾子平王保长到大厅，大哥有话要说，马上送你们上路！
哇，我吓得脑壳登时一片空白！
我几乎是被两个土匪架进大厅的，孙春庭说 8月13日我还没有进城，还没有看到我的母亲。就看见泸州一片狼藉，听人说 8月12日上午时候就有13架日本飞机从自贡方向飞来，先是炸毁了长江南岸的茜草美丰银行。然后日本飞机在北城、南城丢下各型炸弹30多枚，炸开的弹片一块都有几十斤，弹片上还刻有“大日本昭和七年制造”的字样。
日本飞机炸毁房屋百余间，市民伤亡300余人，其中，中城公园处被炸死、烧死、机枪扫射中弹的居有百多人，美丰银行仓库被炸毁屯积的阴丹兰士林布数千疋被烧毁，而南极路临时防空洞被告炸塌，一下子死亡50多人，躲进绿荫茶社的人被日机用机枪扫射，伤亡50人，在燃烧弹中不能幸免的20多人。 
更为惨烈的是敌机临空时，有一百多人一下子挤进凝光门城洞中。谁知，日机俯冲下来，发现城中人涌进洞中，河边上的人也向城门洞奔去，日机便向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投下炸弹数枚，其中几颗在新马路、顺城街爆炸，而有两枚炸弹却落在城门洞两端几丈远的地方，爆炸声如惊雷，气浪从城门两头向洞中袭去，致使躲在洞中的125人窒息而死。
救护人员好不容易把尸体从洞中抬出来，在河坝沙滩上摆了一大片，让亲戚朋友来认领，我也是混在其中，一看，我的母亲，啊，衣衫褴褛。我欲哭无泪，掏出两个大洋。找人买个杉木板棺材抬到官山上埋了。日本鬼子，你炸死的是手无寸铁的泸州老百姓，我与你势不两立啊！
这个凶神一样的孙春庭这时候竟然开始抽泣了，孙春庭忽然大声说弟兄们，你们马上就把曾子平、王保长送出关口，让曾子平回去好好把抗战学校建立起来。老子准备接受整编，出川去打小日本了。
我和曾子平出了鄢家关，走了几十里地我们两个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我突然对曾子平说：曾乡长，我也不赌钱了，我还有的几个钱，也捐来建抗战学校。
除了我们匆匆行走的脚步声，只听见曾子平说了一句要得。乐道枪声》创作感言
     
    《乐道枪声》艺术表现方法，即是悬念，照应，联想，想象有机地结合，尽力在文章中体现情景交融、首尾呼应，衬托对比、伏笔照应有所体现。烘托、渲染、动静相衬、实写与虚写融为一体。《乐道枪声》仍然是以叙述、描写为主，抒情、议论为辅的表述方式。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叙述语言体现一个作家的功力。而这个功力是通过长期历练而成，绝非一蹴而就。　
　　　由于《乐道枪声》文章的内容是通过“我”传达给读者，表示文章中所写的都是叙述人王保长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或者就是叙述者本人的亲身经历，使读者得到一种亲切真实的感觉。采用第一人称，由于叙述人是当事人，所以叙述的人与事，只能是“我”活动范围内的人物和事件。活动范围以外的人物和事情就不能写进去,相信我的读者能够理解。
　　顺叙是按时间的先后顺序来叙述事情，这就跟事情发生发展的实际情况相一致，所以易于把文章写得条理清楚，脉络分明。当然，运用顺叙，要注意剪裁得当，重点突出。否则，容易出现罗列现象，犯平铺直叙的毛病，像一本流水帐，使读者读了索然无味。王保长在《乐道枪声》虽然是按时间发生顺序进行，当时，王保长尽量避免了向读者的流水账似的叙述。
     一般而言，短篇小说的结构核是一个有着深刻内涵的单纯的事实（外在事实或内心事实）。写作方法结构核不是抽象的主题思想，而是蕴藏着主题思想的正能量并对题材中所有内容具有高度吸引力和粘合力的主要事实，是将思想和形象初步结合的最富于启示力与表现力的意象实体表述。因此，《乐道枪声》力求在强调构思中感觉以至直觉成分的同时，考虑形象及形象的真实性、自然性。如果不是这样的创作思维，均不大可能形成好的构思，均不大可能形成好的作品。
  《乐道枪声》力求遵循思想性、艺术性的统一，在王保长轻松诙谐的语言中表现为严肃的正能量的作品。
   作家必须具备娴熟的语言技巧和扎实的文字功夫。这，对我来说，仅仅是一种追求。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