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那些事儿

　　　　　　　　　　　　　　　　　　——一位父亲的日记

　　　　　　　　　　　　　　　　　　　　　　　　　　　　　寒水古朴 著

　　　　　　　　　　　　　　前    言

　　这本书是一位父亲的日记。

　　自1993年8月-2012年8月，共计19年时间里，这位父亲一直坚持写他儿子的日记，全面记载他儿子的成长历程。这位父亲说：去年儿子19岁了，高中毕业参加高考终于考上了大学。19年的坚持，写儿子的日记本堆起来有尺多厚，字数多达50余万字。当初我写儿子的日记时，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成书。现在能成书发表，要感谢我的儿子和妻子，更应感谢广大读者的支持和理解。相信大家会有所启示、有些感动，特别是为人父母者，为人子女者，该如何从中深深感悟出“父爱如山”的情怀！

　　本书的主人公是一家三口——父亲、妻子和儿子。本书的作者是寒水古朴，他是一位普通而又平凡的儿子和父亲，也是一位普通而又平凡的国家干部。

　　在连载这位父亲的日记之前，还是先刊发三位父亲的文章，作为本书的前言。三篇文章的标题和作者分别是：《当了丈夫就发胖》（周明军）、《我是爸爸？！》（许小镜）和《当爹就是当爹》（尹正茂）。以飨读者！

 

　　　　　　　　　当了丈夫就发胖

　　　　　　　　　　　　　　　　　　　　　　　周明军

    经过两年的爱情培育，瓜熟蒂落，终于在一阵阵鞭炮声中，我同女友一起步入了家庭生活，并各自又多了一个“丈夫”和“妻子”的称呼。

     当了丈夫后，生活得甜甜蜜蜜，无忧无虑，轻松自在，可以说比恋爱的味道美多了。转眼半年过去了。忽一日，发现自己的身体与妻子一样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大有与妻子那日益隆起的体型媲美之势，体重由原来的50公斤一下子升到70多公斤。原来的“苗条”变成了“臃肿”，细长的脖颈也变得又粗又短，脑袋像摆在肩膀上一样，走起路来也不如以前轻快潇洒，稍一运动就大汗淋漓，气喘嘘嘘。难怪一走上街，碰见朋友或熟人，他们总会惊讶的说：“哟，你发福了！”是的，当了丈夫就发胖。

　　“发胖不好，年轻人发胖要不得的”。同事们常劝我采取紧急措施，进行减肥。我也想过，可面对妻子静心制作的“美味佳肴”，实在禁不住肚子的苦苦哀求，口水直流。

　　　有一天晚上，我埋怨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合身，紧挤挤的，一点也不舒服，就忿忿地说：“以前穿起好好的，现在怎么变小了？”妻子走过来嗔怪的说：“瞧你这熊样，衣服怎么会变小哦？照照镜子吧，眼睛都快成一条线了。”

　　　多日不看镜子，一看吓一跳：以前的有掕有角哪去了，镜子里怎么有了个肥头费脑的家伙，那是我吗！简直是猪八戒二世。越看越生气，这都是老婆使我变成这样的，要不是她每天专弄好吃的菜，我能变的这么胖吗？于是开玩笑的对妻子说：“都怪你，每次吃饭都不许剩，总要我一咕脑地消灭干净，害得我这么胖了。知道吗，青年发福，棺材一副，到时，让你当寡妇去。”妻子白了我一眼，用手抚摸着腹部，自言自语：“好心冇好报。”说着也不理我，走进卧室抹眼泪去了。

　　睡在床上，我反复回味着她的话，很后悔胡说八道使她伤心。

　　发胖本事自然的事，可自己发胖了就怪她，这公平吗？想着，就伸手轻轻地去摸她的腹部，向她甜蜜说些道歉的话……妻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喜得我趁机摸到了她肚里的那个冲拳踢腿的小家伙。

　　我的心又如窗前的月儿平静宽慰了。每当看着妻子恬静的睡姿，聆听屋外小虫的啾叫，我就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并有了一个美丽的祈祷：但愿我的身体再也不要胖了啊！

                             　　　　　　　　 （原载1993年9月18日《怀化日报》）

 

                    　　　   我是爸爸？！

　　　　　　　　　　　　　　　　　　　　　　　　许小镜

                               （一）

　　爸爸？——什么是爸爸？从牙牙学语时起到现在，我不知道叫过多少回“爸爸”，那是对着生我养我的父亲。

　　如今我也成了爸爸。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一个爸爸！因为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刚刚出生了的儿子，我就成了爸爸！

                           　　（二）

　　从未曾搂抱一个初生的婴儿，如今试着搂抱，显得笨拙而好笑；而心里呢，则是自豪和骄傲，这，莫非就是“初为人父”的感觉？

　　渐渐的——想都想不到——当孩子啼哭哭得嚎啕哭得莫名其妙千方百计哄了又哄也不凑效的时候……

　　又疲又乏的劳累隐隐取代了初起又惊又喜的劲头——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当孩子又拉又撒拉得频繁撒得淋漓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换洗尿布的时候……

　　皱起眉头把怀里的儿子推给妻子，心里哀叹——连自己也辨不清道不明得哀叹噢！

                           　 （三）

　　妻子一声不响地接过孩子，温存的将奶头送进孩子的嘴里，孩子悄悄然不哭了，咿呀？——好像吃进了定心丸一般安安静静！

　　我不由得偷偷回头。见妻子含嗔地笑睨了我一眼，像是说：瞧你那脾气，还想当爸爸！

                             （四）

　　孩子在悠悠的吸允着妈妈的奶。我默不作声地又凑将过去，歉疚的抚摸他的头。圆圆的、胖胖的，一定像小时候的我。

　　我是怎样长大的？——妈妈知道，爸爸知道，我也应该知道。

　“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很淘气……”我愧兮兮的喃喃着，妻子瞟着我，嘴角微微翘起。“那你还有脸怪你儿子……”

　　我不言语。只抬手轻轻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妻子笑了，笑得好甜。

　　　　　　　　　　　　　　　　（五）

　　我是爸爸，有了儿子的爸爸。尽管我还不知道该怎样做一个好爸爸，可我真心地想做一个好爸爸。

——儿子，我的刚满月的儿子！你什么时候才会稚气地、天真地、可爱地叫我一声：“爸爸”……

　　　　　　　　　　　　　　　　　　　　　　　　（原载1993年8月《辽宁青年》）

                                

 

 

 

 　　　　　　　　　　　　　　　　　　当爹就是当爹

                                                    　　 尹正茂

    千百年来，人们世世代代以做别人的爹为乐事，若骂人就好说：“我是你爹”。好像占了莫大的便宜。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骂别人“我是你爹”，不知不觉间我便走进了真要当爹的年龄。

　　老婆的肚子在一天天隆起，我当爹的懵懂也在一天天膨胀，我何以由一个小伙子，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被一个小生命的降生而沦为爹呢？对于我自己，在这小家伙出生的前前后后，我并没有本质的改变。可是，俯首在妻子圆溜溜的腹上，听着那小东西的声息，我仍旧不明白。一个新生命何以决定一个人从此就成为爹？朋友们就嘲笑我：很简单的嘛，你有了孩子，所以你就趁成了爹。事实就是这样，问题越简单，就越令人难以理解。

　　小生命——我的儿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降生了。小眼睛先睁开一只，不久又睁开了另一只。这家伙虽小，可是小手儿居然是分叉几的，连指甲盖儿都有。小鼻子也有两个小孔，扑扑的进气出气。小家伙零件齐备，功能也齐全。新奇之后，一堆稀屎、一泡清尿就接踵而至。尿布湿了洗，又湿了再洗。我像印刷机上的续纸工人，一块一块地往儿子那长着青斑的屁股上垫干尿布。从早忙到晚，昼夜不舍。几周下来，再也没有心思去研究他的小鼻子小嘴儿。在他吃饱喝足甜甜睡去的当儿，我只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一样入睡。孩子满月那天，照了不少相片，家人朋友都争着看照片，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孩子长相长得一脸富贵相。我在一边，只是看相片中儿子身后的自己。我瘦得脱了相。在我瘦削的影子里，我倏然有所领悟，原来这就是当爹。

　　每当我硬手硬脚地把儿子抱起来，他就哭，哭得满脸皱纹。这时，妻在一边就接受不了了，抱怨我没托好她宝贝儿子的腰身和脖颈，抱得太凶太猛云云。小家伙一到他母亲怀里，就变得安详平和，小脑袋瓜儿直往母亲的怀里拱。尤其在他啧啧有声地吃奶时，我孤零零地站在一边……

　　没多久，我负债了，深感为父的不易。我感到自己当爹当得不够光彩。只好向老子求援。人都说养儿防老，可是……

　　我抱起儿子就会想到自己的老子。顾忆今夕，在深深体会当爹的同时，又感叹如今年轻的爹们父们爸们的轻松。

　　当爹是怎么回事，我还是说不清。恐怕我永远也说不清。有许多人都在努力说清楚，而说的最好的是那些以父爱为主题的作家和艺术家们，但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是一个故事或一个画面，让人们去领悟。原来，他们也说不清。

　　其实，只有说不清的东西，我们人人心中才有；只有说不清的东西，在人们的心中才不灭——当爹就是当爹！

                                 　　　　　　　　　　　（原载1993年7月《辽宁青年》）

 

 一位父亲的日记

 

人物：

      父亲：
      母亲：
      儿子：
 

1993年8月16日（阴历六月二十九日），天气：晴

 

    去年11月14日（阴历十月二十日），一个美好的日子，我与妻子结婚了。婚后，我与妻子一直在岳母家吃饭。现在，她挺着个大肚子，身怀胎儿，每天早晨走到岳母家，晚饭后又走回家里，来来往往，很是辛苦。妻子说，离预产期还有12天。但岳父母和我父母都已经做好小孩衣服之类的准备，我非常放心，没有一点急躁和担忧，只是盼望着升为“老子”那种幸福时刻的到来。

     前几天，我借了一本《姓名与人生》的书，在一个周末，给小孩取了个名字：周彦舟，小名为：乐乐。我是经过反复的计算和研究给小孩取名的，觉得取名这门学问，真是太深奥了。我觉得孩子的学名是一个非常好的名字，因为他的天格、地格、人格、总格和外格数理均为吉利导数。总得寓意是：能顺利成功，聪明，英俊，基础平稳。至于字的含义是：彦，古指有德行才学之人；舟，船也，发音同周，念起来响亮顺口。今年是生肖鸡年，五行为水，即水鸡年，水多之年份，就应有船也。今年炒得最热的词语是“下海”，既然又遇大海，就更应该有船才是。对此，我这个当老子的便给孩子“造”了一只小船——舟也。在我这样的家庭，至于要“造”大船或者航母、舰艇，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觉得，有一叶小舟，在孩子人生的海洋中航行，只要他奋发努力、刻苦学习、坚持不懈，就一定会达到胜利的彼岸。小名叫乐乐，字义简单明了，快快乐乐。还因为孩子的辈分是乐字辈，所以，小名乐乐，简洁明了，朗朗上口。我们喊起来也心情舒畅，亲切慈爱。

　　虽然妻子做了B超，想早点知道孩子的性别，但医生原则性强，始终不肯说出来。我也觉得，生男生女一个样，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肉。只是想到奶奶那期盼男孩的目光和她老人家求送子娘娘的那般虔诚，心里还是想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因为我和父亲都是独子单传。如果到我这里，农村有句俗语：断了香火，还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所以，我大胆的取男孩名，如果是女孩的话，到时取名也不迟的。

　　不管生男生女，我都喜欢！

 

1993年8月17日（阴历六月三十日）天气：晴

  

     昨晚我睡的很香，妻子因肚子痛的呻吟，我没有听到。到今天早上4点钟时我才醒，赶忙问妻子怎么啦？也许提前要生了吧？妻说：从清晨2点15分肚子开始痛的，不过，没那么剧烈，因天黑，她说，先不要起床，到天亮后再说。

早上6点，我起床对妻子说，你也起床了吧，可她一点也不急，还想睡会。于是我掀开被子，看看她隆起的腹部和下身。发现她的短裤上隐隐约约有了血迹，就赶忙叫她看。这时，她才着急起来，一下就坐起来，穿好孕妇裙，清理好衣服、牙刷、茶杯等物品，她说：还是先到妈妈家去。我用自行车将她送到岳母家。

我对小妹妹花花说，嫂子要生了，你就在家里守屋。（她在绣花厂上班）

在岳母家吃了早饭后，我到局里向领导请了假，后到邮政储蓄所取了150元（我的稿费专用存折）。我、妻子和岳母一行三人到县人民医院，医生给老婆检查后，我办理好住院手续，预交现金300元。

中午，妻子和岳母回家吃了中饭，由于妻子还没事，就在岳母家休息。我下午局里有事，还是上班。岳母也非常支持我的工作，她要我去上班，说，爱红的事，有我呢！

下班后，我骑着自行车飞快向岳母家驰去，岳母和妻子不在家里，而是去了医院。我又赶到医院，在待产室，只见妻子一个劲地喊肚子痛，还总是想解小便，过不了几分钟，就要我陪她到厕所里去。妻子痛得汗流满面，呻吟不止，一直到晚上11点时，才一下子破了羊水，沾得岳母一身，我隐约看到了小孩黑黑的头发。到晚上12点时，医生让妻进了产房。我、岳母和奶奶三人在产房外等候。我心不知是何感觉……

 

1993年8月18日（阴历七月一日） 天气：晴

 

　　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我终于当爸爸了。8月18日凌晨2点15分，妻子终于历经艰难困苦，顺利产下一个重6.2斤的小男孩——我的儿子乐乐。医生抱他出产房时，是奶奶先接着只见他睁开了左眼，奶奶让我抱时，又睁开了右眼，伸开的两只小手，感觉就像鸡的爪子。刚出生时，听到他在产房大哭大叫，现在安静多了。我把儿子抱到病房里给岳母，老人家接着时说：宝宝，你娘吃苦了啊！我又回到产房，抱着妻子从产房走到病房里。妻子很疲倦，下身开了三刀，缝了四针，肿的可怕。给她喂了甜酒、鸡蛋和桂圆。吃完后，要她好好睡着。

上午8点，我禁不住高兴和喜悦到局里请假，在办公室被同事们涂了满脸墨水，成了黑脸关公，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在卫生间洗了好久才洗了干净。之后，我到邮电局请人盖了三个纪念封邮戳，是我首次寄给儿子的纪念封啊。

我给农村乡下的父母亲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当爷爷奶奶了，也请他们转告爷爷奶奶，我生了个儿子啊！在邮局时，也给父母邮寄了报喜信。

我一直在医院里陪护妻子和儿子，岳母回家做饭送来，晚上我总是很兴奋，看着妻子儿子，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1993年8月19日（阴历七月二日）天气：晴

     

今天，我的妈妈从乡下赶来，还带来了好多鸡。中午和晚上，妈妈就在家里做好饭菜，送到医院，妈妈很高兴，来回四次，都是走路，从河西到医院有十多里路程，她说一点也不累。

    妻子的奶水出不来，胀痛难忍，岳母命令我允吸。没办法，我只好吃起奶来。可初乳很珍贵的，我却咽不下，只好一边吸一边吐。经过一晚的努力，妻子的奶水流得出来了，儿子也能吸上奶水了。

     今天上午，我的同学汤和平和易海英在医院也生了儿子，他儿子好高哦！

 

1993年8月20日（阴历七月三日）天气：晴

     

儿子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很听话，我好像没见他哭过，只是早晨给他洗澡时，好像要哭会。他吃了睡，睡醒吃。给他喂牛奶时，两只小手还要握着牛奶瓶，非常懂事哦。

     妈妈坚持来回医院四次。早晨我到医院买早点吃。妈妈一天要杀两只鸡，陪老婆坐月子，我也天天吃鸡肉，吃的我都长胖了。

     由于天气炎热，妻子背部生了很多沙痱子，奇痒难忍，我只好给她搔痒和涂药，儿子没事，长得非常漂亮，我喜欢的不得了。

 

1993年8月22日（阴历七月五日）天气：晴

    

今天是儿子第五天，妻子伤口拆了线了，能下床走路了。我几乎每天端便盆来往厕所不少于15次，儿子的便也要经常换洗，他的尿真多！

 

1993年8月24日（阴历七月七日）天气：晴

    

今天是儿子第七天。本计划今天出院的，因结晚了出院手续的账，所以明天带儿子和老婆回家。

 

1993年8月25日（阴历七月八日）天气：晴

 

今天早上，我请局司机周师傅开着吉普车到医院，接了我一家三口回到了河西的家。由于家里很久没搞卫生了，很脏。特别是阳台的地板上满是鸡屎，难闻极了。这让妻子不满起来。但她没有表露出来。我看出来的。

晚上，我烧好热水还放入草药和10个鸡蛋，让妻子洗药水澡，首先给她吃了七个鸡蛋，我很惊讶，老婆竟一口气吃的下7个鸡蛋。还在惊讶时，她哇的一声，在药味的熏力下，她全吐了。

    家里有妻子儿子，还有妈妈和妹妹。我明天就要上班了。

 

1993年8月27日（阴历七月九日）天气：晴

    

今天上午，我到安江镇政府为儿子办理上户口和粮食关系。

    这些天来，老婆曾吃了两袋半假桂圆，幸好发现早。桂圆也有假的，说是什么疯人果。

    妈妈在家照护我们，我感到很幸福啊！

 

1993年9月18日（阴历八月初一日）

     

今天收到《怀化日报》，副刊版面“温馨天地”刊用了我写的《当了丈夫就发胖》一文。

 

1993年10月3日（阴历八月十五日）天气：晴

    

今天下午，在餐馆为儿子办了满月酒，共五桌，花费670多元。感谢亲朋好友和同事们的光临。老婆收取礼金，我也没有问多少。

 

1993年10月9日（阴历八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今天父亲从乡下来家里，吃了中饭后，父母就回乡下了。感谢母亲这些天来对妻子儿子的照护。下午，妻子带着儿子也到岳母家去了，我一家三口在岳母家吃饭。晚饭后，我就一个人回到城西房子里看书学习，别有一番滋味。

 

1993年10月24日（阴历九月十日）天气：晴

    

今天和妻子带儿子到卫生所打防疫针，儿子很勇敢，哭了两句就不哭了。这是预防乙型肝炎的，今天是第二针（九月份打了第一针）。祝愿儿子健康快乐成长。

     

1993年10月25日（阴历九月十一日）天气：晴，星期一

     

今天中午饭后，在岳母家陪儿子睡了一觉。也许这才是我第一次与儿子睡觉时真正地睡着了。儿子第69天了。吃晚饭时，儿子尿湿了裤子，还把被子都弄湿了，可见这条尿真大。起先，是岳母让妻子不要抱他，让他一个人在床上玩，谁知，他睁开眼睛在干“坏事”。

     我们一家三口在岳母家吃饭一个月了，我只交了150元钱。这个月因没钱，又加上过去了八、九天，还没发工资，妻子说，只要交100元钱算了（正好我获得征文三等奖奖金100元）。

     昨天大白天里，我家厕所里的灯泡不知何故砸得粉碎，连灯泡底座都冲了下来，如果人在里面解手或者洗澡的话，那一定会受伤啊。

     今天将《街头骗术扫描》一文邮寄给《怀化日报》、《西线开发》和《黔阳教育电视报》等报刊。相信会发表。

我的散文《家乡的那一方山水》在县环保局和县电台联合举办的“环保杯”征文中荣获三等奖，得荣誉证书和奖金。(征文附后)

 

    自上学读书以后，我就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地方——洗马乡老树溪村。记得在校时，一位郴州籍的同学悄悄地对我说：“老树溪，顾名思义，一定是个美丽的风景区吧？是否跟湘西的张家界一样，很想能与你一起到你家乡游玩一番。”我不知怎样回答她才好，但她那说话时闪闪的目光和那无比向往的神情把我思念家乡的心灵摇撼得很久很久……

    也许，家乡的树木早已不见古老挺拔的雄姿；也许，家乡的溪水再也荡漾不起碧绿的深潭。真的，家乡的那一方山水似乎已经面目全非：黄红色的土壤漫不经心地涂抹着光秃秃的山脊，挤出的一条条山沟中，浑浊的溪水无精打彩的流向远方。可是，家乡那古木参天的山和那碧绿洁净的水，总顽强地不时在我脑海中浮现，在我的记忆里复活，让我再一次感觉到了大自然美的享受和温馨的回忆。

记得童年的时候，家乡的那山绿得旖旎动人，绿得别致苍翠：一走进山林，那万千的花朵在微风的摇曳中点头微笑，那沉甸甸熟透了的野果会让人一饱口福，那一声声一阵阵的鸟鸣令人伫足谛听，流连忘返；家乡的那水也清得不能再请了，清得透明，清得纯洁，站在溪边可以一览无余地看那悠哉游哉的鱼群，可以观赏螃蟹和其它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每到炎热的夏季，我和小伙伴们天天到溪里嬉水打水仗，捉鱼摸螃蟹，别有一番情趣。

可是不久，美景遭到了破坏，乱砍滥伐风波吹到了我的家乡，家乡的古树几乎被砍得精光，水利设施好久得不到修复，每到山洪爆发，暴雨倾盆之时，庄稼被淹，鱼塘冲垮，房屋进水，那情那景令人胆战心寒，痛心疾首。也许，曾以山清水秀而闻名的“老树溪”，只能是历史留下的一个美丽的地名罢了，但是村口的那株古松树似乎历尽沧桑后显得极为平静，仍孤独地望着这一方山水。

今年植树节前夕，我童年时的好伙伴，已担任村团支部书记的三叔来到了县城，请我帮助家乡联系购买柑橘苗，他还高兴而自豪地说：家乡的面貌早已经变了，根本不是你原来想象的摸样。现在，家家户户都安上了自来水，筑起了燃煤灶，有的家庭还用上了沼气。家乡的山又绿了，家乡的水又清了。

我相信他的话。是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山清水秀仍是我家乡的特色，我的家乡也绝不会愧对祖先留下的“老树溪”这块风水宝地。到时我一定会邀请朋友们到我的家乡作客，去看看那一方山水和那一方人。

 

1993年10月26日（阴历九月十二日）星期二 天气：阴 雨

     今天是儿子70天。

      中午我在家带儿子，妻子与岳母到街上买菜去了。儿子睡不安心，偶尔小哭哼哼几声，让我也睡不好午觉。

      晚饭后，儿子拉了一条大尿尿，在地板上呈“人”字形，拉完后，还要扁嘴，样子好笑极了。我见他左眼有点流泪水，还有少许眼屎，也许是小孩睫毛长的缘故吧？

 

1993年10月28日（阴历九月十四日）星期四 天气：阴雨

    今天儿子72天。

中午我照护儿子，他睡得好香，放在火盆里也一样能睡觉。他喔了一条大尿尿。妻子和岳母上街。买了鸡蛋和苹果。

     晚上，儿子的鼻子被蚊子咬了一口，已经变成了小红鼻子，多好看啊！红鼻子！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