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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河从我的身上流过

来源:作者:文山平时间:2013-04-11热度:0


    奶奶家帽檐式的小瓦房一字儿排开,东西各一排。奶奶是长辈,居西边;舅舅们为晚辈,住东边。我是一条鱼儿,贪恋河水的鱼儿,失落在了高高的旱塬。我曾经异常的迷恋奶奶的瓦房,是因为迷恋奶奶家门口的一条大河。
    奶奶虽然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但是每每在夜间我就想起奶奶的温馨的小瓦房。奶奶家瓦房式的建筑曾经让我产生许多新奇之感,也许是有别于我的那个没有山河的小村庄。我们的住房结构统一为窑洞,不是陕北式的窑洞,是人们在平原地带用砖箍出来的窑洞,上面是用一层厚厚的黄土傍缠而成。黄土富于强烈的粘合性,家乡的人们用椽头傍缠的结结实实。为了增强牢固性,人们还在每一版的土层间加上废旧了的席子上的条子,使土层间更加弥合结实。习惯了这样的住宅,忽地来到奶奶家的小院,那一种别具一格的水乡的住房特色迷恋住了我。我曾经还好奇的问过“奶奶家为何不住窑洞的问题。”似乎印象里母亲回答哪儿水多不适合住窑洞。这个问题我就再没有追究,是啊,奶奶家到处都是河,脚下打上十几米深就能冒出水来,不住窑洞自然是环境选择。
    从奶奶家出来,向东一望,是一条高高的大堤,大堤上经常成了我挖甜甜草,玩捉迷藏游戏的好地方。甜甜草是一种水乡才有的特殊的草,因为在家乡的旱塬上始终没有见过这一种草,因此我至今都对这种草的印象深刻。甜甜草是一种在夏季就生长的非常旺盛的草,茎叶儿细嫩,有点像苜蓿草的模样,与苜蓿草有所不同是甜甜草的根茎非常深,这在培起来的大堤上的厚实的黄土层里埋藏的很深。它们的根茎似乎挖不到底,也许是因为它们的土壤深处蕴藏了丰富的水分,只要轻轻的用手挖一下,甜甜草的根部的泥土总是湿湿的。而长着许许多多的甜甜草的大堤上,常常是一条通向大河深处的管道,渠上的清清的灌溉水就是从下面的大河里抽上来的,也难怪大堤上的甜甜草长得非常的旺盛。
    我现在每年还都去舅父家拜年,可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还没有像以前那样好好地住上几晚,以便有机会让自己到这块熟悉的土地上到处走走,寻觅寻觅童年的足迹,寻觅寻觅童年的伙伴,寻觅寻觅冬天里的甜甜草的根茎是什么样子,甚至也到奶奶爷爷的坟头,烧上一把纸钱,愿亲爱的爷爷奶奶永远能够安息,在天国里得到超度。唉,这些都是我内心的隐秘愿望,我什么时候能够好好的在这一片山河里徜徉一番呢?回味过去美好的岁月,回味童年的快乐,天真无邪,快快乐乐,就像一条自由的鱼儿一样在大河里遨游一样。
    啊,那条大河,水势湍急,汹涌而来,向北望不到源头,向南也望不到尽头。有人说那是一条著名的人工大渠,是民国时期一位著名的水利专家设计修建的,被人们所说的那条大渠,可是在我的眼里总是一条大河。这条大河似乎常年四季都是汹涌不止,滔滔不息,一往无前,狂奔而去。它从哪里而来,又要到哪里而去。我曾经带着这个疑团向北向南走了多少路程,可是都没有走到尽头。于是,我彻底灰心了,我相信它就是一条大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来,又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而去。就在这条大河一路狂奔的过程中,那可是惠及了两岸的人民百姓啊!奶奶家就是受这条大河滋润的普通人家。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家乡常常发生断粮,于是父亲总是从奶奶家带来玉米,小麦等以便让我们度过难关。我小时候经常到奶奶家,一到奶奶家的村头,就先看到的是一畦又一畦整齐的玉米地,或者是满眼滚圆滚圆的大西瓜。那湿湿的黑土地上不知蓄下了多少水儿,也不知攒下了多少肥儿,玉米杆高出了人头,密密麻麻,健壮高大,几乎每一个地头都有小小的灌溉渠,抽水站红墙上喷写着“水是农业的命脉”“兴修水利,功在千秋。”等字样。到了这样一个湿漉漉的地方哪能饿着肚皮呢?我也曾经在这块湿漉漉的土地上萌生过一个隐秘的念头,“我将来要找就要找一个水灵灵的爱人。”
    也许是与这条河有缘吧!我曾经在萌生诗歌的年代激情昂扬的写过一首长诗,饱蘸浓情的我抒发了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而这首长诗也为我赢得了一定的荣誉和自信,亲爱的文选老师把这首长诗作为范文在课堂上进行了朗诵,我不想一下子踏进了文学的领地。至此就读起了湿漉漉的文学作品,一下子就再也没有丢手,就这样文学伴随着我度过了浪漫的青年,又陪伴我在深沉的中年的岁月里写下了许多激情的篇章。
    于是,在每一个写作的夜晚,无论是诗歌还是散文的绵绵抒情,抑还是激浊扬清的杂文,我感觉我的文字里不能没有这条大河的滋养。这条大河吆,似乎日日夜夜在我的心中流淌,她不仅让我的文字如行云流水,而且也让我的文字充满绵绵情韵。而每当我提起笔来写作的时候,我需要这条大河的氤氲,需要这条大河的浩荡情感。于是啊,这条大河长年从我的身上流过。我的身上流淌着这条滔滔不息的大河啊!我的笔下的灵泉,笔下的锦绣,笔下的灵巧,就需要这条大河的日夜滋养。这条大河啊!我生命中的大河!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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