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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松塔奇遇

来源:作者:聂孝明时间:2013-03-15热度:0

            采松塔奇遇
                          散文/聂孝明
                      
   山野很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闻着浓郁松脂的清香,颓意顿减了许多。耳边不时的传来各种不同的悠扬悦耳的鸟鸣声。而啄木鸟的啄木声更加清脆。“鸟鸣山更幽”,原始森林的旷野真美、真迷人,今天就是不采一枚塔,也不虚此行!
 “噗嗵”一声闷响,在距离我几米开外的地面上,蓦的掉下来一枚不大不小的像菠萝一样的松果。地面上很厚的一层松针和发黄的细草被松果“腾”的一下砸出一个小坑后,咕噜噜地弹出挺远,滚到了我的脚边!这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要不是这天上掉下这么好吃的“馅饼”,我还真要打道回府了。
   原因是这样的:到了打松塔的佳季,眼见人们袋背肩扛,心里痒痒的,眼睛发红,自己在东北林区呆了10多年,一次也没打过松塔,又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别人打得我为何打不得?
   经过了艰难曲折路途之遥远---------才找到了白林松树沟。可到地方一看,瞪时傻了眼!那棵棵高大雄伟的红松一搂多粗,有30多米高,主杆10多米高没有枝杈,如何上得去?我又没带脚扎和安全绳,就是带了,我天生恐高也不敢上啊!这时,我十分佩服那些采塔人,他们虽不是英雄也是好汉!……….
   “噗嗵”“噗嗵”树上又接二连三的往下掉塔!我歪脖侧身猫悄的寻声仔细一看,树上没人!只见一个小精灵,晃动着粗大的尾巴,在树上上蹿下跳忙个不停,原来是很少见到的松鼠在辛勤的为自己准备过冬的“粮食”。
   根据在山里积存的经验,在松鼠嗑塔时,您千万不要惊动它,否则,它就不“工作”而逃之夭夭了。
我猫在树后,大气不敢喘,心里乐开了花。到下午13点后,树上的松塔掉下来一大片。我看够装麻袋了,就大摸大样的走过去捡。
  虽料,树上的小松鼠刺溜溜的就从树上滑下来了。混身的毛都扎撒起来了,特别是那粗壮的大尾巴,跟鸡毛掸似的,来到我身边后像人一样直立起身体高声大叫,它似乎是在说:“你干啥?我好不容易从树上辛辛苦苦嗑下来的松塔,你凭什么装麻袋拿走!”
   它为了悍卫自己的劳动成果,竟不怕我这个庞然大物。
  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但这些道理,我也没功夫对它讲。虽让它的出身比我还低贱那!心字头上加把刀,忍吧。不平的事多了!
   对于松鼠的吵闹我没予理踩。可是它围着我吵骂怪叫,骂的是越来越难听,连我的租宗八代都骂了。那我也没理它,骂人不痛,我得到了实惠比啥都强。可松鼠看我不理它,它开始和我争夺松塔!不停的叼塔就跑。这还了得?它不知道世界上我“美国”是个老大哥?!不惩罚它一下,它不知我马王爷三只眼。我随手捡起一枚松塔,向它掷去。一下砸在了它的脚边,松鼠“吱”的一声怪叫,身体蹦起半米多高,跑出去好几米远,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它竖起了身体,摆动着两只“小手”,向我呲牙劣嘴更加风狂的嚎叫:“你不是人,你太缺德!以强欺弱,不劳而获!”吵骂的难听刺耳。我见它叫得烦,又捡起一枚松塔,砸向它的腰部,这回砸到了它的屁股了,只见它“吱”的一声痛叫,左蹦一跳,右蹦一跳,栽歪着屁股甩蹬着后腿,一瘸一拐的狼狈不堪的逃跑了。
那天,我猫悄的作了一回幸运的“强盗”!我收获了半麻袋松塔。地上还剩下约半麻袋没背了。准备翌日再去背。我也够贪的了。我明知道可能得不到了,可我还是去了。
   可第二天,早早就进山后,连毛都没看见,地上一个塔影都没有了!
   我又耐心的找一棵大树根下、坐下了等待,我等啊等!等到西阳西下,也没等到天上再掉下馅饼来。等来了两只松鸦,在树上“嘎嘎”的叫唤几声,在我的头上盘旋两圈后,飞走了。
   从那一后,我知道自己不适合采塔。10多年内,我再也没去打过一次松塔。……


                  第二次采松塔

   1989年,我搬到了石长居住。入乡随俗,每年的冬天都要上小北山拉烧柴。偶然间,我发现大片的原始林阔叶林中有那么一小片红松林!
   转眼又到了秋季打松塔的时节,我冒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就拿着一个编织袋上山了。我本来没抱啥希望,我以为,每天都有人进山,红松林离屯子里也不算太远,就是有塔也早被别人打光了!可事情大大的出乎我个人的预料。我竟然是那第一个发现“新大陆”的人 !
   每棵可爱的小松树上都结有松塔。只是接的少。有的一棵树上就结一枚松塔。有的结两;有的结五六枚。那可真叫塔!大的像菠箩!比30多米高的大树上长的大多了;一个顶一个半,有的能顶两。
   树也不高,只有十左右米高。而且,枝杈没人修剪,举手能触、抬足能蹬。我虽然不敢上参天大树,可这么矮的树对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我一直能攀爬到树尖上把塔摘下来。上完这棵上那棵。很省劲和安全。
   一麻丝袋子,二三十个就满了。我乐颠颠的就背回家了。
   第二天,我和妻子各拿一个编织袋又去了。我原以为她来也就是帮我捡一捡。没想到她也会上树,而且,比我弄的还快。我俩一人一袋,悄然背回,也不张扬。
   晚饭后,灶坑有余火,把一枚松塔放在火上煨烤,塔儿一会就“张嘴”了,拨开鳞片取出一枚,嗑开,随手递给身后五岁的女儿,女儿放在咀里嚼吃后,拍着小手,一个劲的说:“香!好吃!”
   那时都住平房,把打回的松塔,往苍房里一扔,过一段时间,松塔变腐风干“咧咀”后,找一块平地用木棒敲用脚脚搓取粒。然后,把松籽放在纤维板的炕稍,一炕。每天闻着淡淡的松脂的清香入眠很惬意。等松籽炕干了之后,收入小袋中,逢年过节来亲走友时,拿出馈赠享用,别有一番情调。
   我在东北生活了40年,在不同的林区呆了20年。平生就打了两次松塔。虽然次数不多,我认为还是“可圈可点”的。
   我虽然在仕途上没有机遇,可我在打松塔上还是幸运儿,此事,叫我终生难忘。
   现在,我搬到了一座小城居住,是吃松籽容易,打松塔难。我所在的这座小城,每市斤松籽炒熟的已经涨到30元左右。且就这每市斤30元左右的松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我曾经“一棵树上只接一枚松塔”的树籽相比。
   六七时年代,乱砍滥伐,所有的树种都遭到了摧残。80时年代后,“退耕还林”林木蓊郁山林又有了新的生机。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