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长螺蛳壳
来源:作者:那山那石时间:2013-01-22热度:0次
单位的林司除了驾驶技术高超以外,平时的生活也很有品味,经常带我们去参加一些短途的驴友训练营。
一个周末的午后,应他的推荐,我们巧打时间差,一行摄友打点行装,趁着好天气,再上螺蛳壳观瀑布。
这次的出行又多了一些老朋友,除了单位的罗科夫人曾参加我们的斗篷之行以外,新买了摄影机的杨嬢也加入了团队,还有一位特邀的老年摄影记者岑国祥。蒙主任开来了他的圣达菲,缓解了我们乘车的压力。
因为本次的目的地是去拍摄拍瀑布,我们没有留念路边的风景,一行人直驱螺蛳壳而去。
汽车朝着江州镇方向到了摆忙茶场后,拐上了茶场后山的山峰,一路朝着山峰间的水泥路驰行。上得山来,四面空阔,光线充足,水草风茂,偶有牛羊时隐时现在草丛中。前往螺蛳壳呼吸新鲜空气的恋者爱者,开着不同的车辆,或停放在路边,自个儿男男女女或一家人出去观景,或是直接开进了草坪上休憩,犹如野外式的车展。
螺蛳壳是典型的高原湿地,除了车行经过的水泥路稍干外,雨过天晴后的草甸上湿度很大,饱食雨水的草皮终究撑不住了,切割面上的雨水滴雨式流到路边的沟里,低矮处还漫过了水泥路。开阔的草原山重水负柳暗花明,不断变换和展示它丰腴的身姿,一幅幅绿色的美丽画卷随着汽车前行位置的变化而不断幻化着映入眼帘。
上到了螺蛳壳的至高顶,车子又一直盘旋往下,直往山谷间的坪阳小寨。雨后复晴的坪阳村民正忙着在水田里收割着海花草,装进竹篮框编就的担子里,装到自家的农用车上。一些农民在屋檐下的院坝水泥地板上薄薄地摊开晾晒。看到我们的到来,小孩子探头探脑,大人神情专注,异样的害羞而又热情。我们部分人第一次看到农民种的这种草,来了兴趣,一探究竟,就海花草和村民展开了对话。
一些青年农民为了取得我们游客的欢心,忽悠着赞美之词。说是这东西用途是拿去做美容和化妆品的,惹着妇女们高兴。
后来我经过纠缠,用独到的语言艺术采访了收割海花草的山民,他们就靠种植这种草作为主要经济来源,每亩草每年能收入万来元。将草收割晾干后,外省老板自会前来收购,属于订单产品,不需要精加工。原材料直接外销广东香港,出口荷兰等国。随便问了一下,目前该村种植海花草的面积达100多亩,成为都匀地区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特殊增收致富产业。
叫他们“草民”虽然贴切,但是对于我们公务员来说称他们为草民有些犯戒。后来才知道,这种草称为海花草,又名水草、水苔,属于苔藓科泥炭藓属,广泛生长于温带,暧温带和热带的草丛林下沼泽,潮湿的水沟边,石壁上,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和广泛用途,除了广泛用作军用急救包和代脱脂药棉外,还用于运输鲜活的水产品,提炼成食品保鲜材料。
水苔是一种天然的苔藓,属苔藓科植物,又名泥炭藓。生长在海拔较高的山区,热带、亚热带的潮湿地或沼泽地,长度一般在8cm-30cm左右,有的甚至长50cm。
将车停妥后,我们顺着林司的指引,朝着坪阳小寨的下游搜寻着躲在山谷间鲜为人知的瀑布。绕过一棵具有标志性参照物的大树,进入田间,老鸭蒜竞相怒放的朵朵黄花在阳光下如同黄色的郁金香,仿佛置身荷兰花都王国,大家没见过这么有规模的路边野花,还以为是农民种植的黄花菜。
穿过小寨的溪流顺着低洼地带叮咚流淌,小溪时而宽时而窄,流水的缓急使小溪变化着不同的声音。顺着田埂走进一片密密麻麻的白竹林,前面越来越窄,再后来便没有路了,这时才发觉已经迷路,赶紧原路返回。这时恰巧碰上当地打草的一位青年妇女,她也是刚给另一帮驴友做了向导回来的。她指引我们趟过没膝深的小溪进入对岸上了山路,才得以真正找到前往瀑布地点的小路。
去瀑布的小路很窄,就是坪阳的老百姓放牛或种植海花草辟出来的小道,鲜有人迹。由于草原湿地多水,我们经过的林间依然是湿漉漉的。下到一个谷口,流水声加大,我们到达了瀑布的第一道屏障。红色的花岗岩、翠绿的水草相间,汩汩流水从岩石低洼处流往下游,斗转轮回中一路唱着长年累月经久不绝永不疲倦的欢歌。很多驴友已经提前到达,洗过澡后穿着平时上班不穿的花花绿绿泳衣如出水芙蓉。一个男摄影师占尽了风头,在给一群摆着不同姿势的美眉拍照,我们都眼馋,乃至嫉妒这个群体社会分配不公了。这里水势平缓,落差不大,是隐身于大自然休憩的好去处。
上了溪岸,我们继续穿越过蕨草丛生的湿地,慢慢朝下一路探寻。地势渐渐陡转,越过一个巨石底下,听见了瀑布的响声,不言而喻,这就是我们踏遍青山辗转迷途几番寻找目的地了。
从深林里探出来,我们步入了巨石林立,沟高谷深的瀑布群。这段时间是汛期,刚下过大雨,三级瀑布直泄深潭,凌空冲击而下的瀑布溅起的水花弥漫着整个沟谷,不一会已是细雨湿衣,大家在岩石上小憩,怎么也静不下来,一切都被这动感的美景征服了。
这里是摄影家的天堂,几台高级摄影机不断变换着方位,对着不同的角度采集着青莲居士五千年遗留下来的绝唱诗篇,只可惜当时李白生得早,没有摄影机,就只能留诗为证。当今诗仙词人有了机会配备了保存景物的器材,驴行天下多了到此一游的记忆。我站在瀑布下,抬头仰望飞流直下的景观,欲把此山当庐山,狂妄想做李白第二,但是却苦吟不出当年太白的绝唱,毕竟中华上下五千年独此一人。
姜还是老的辣,经常搭档的罗科和岑记者才是行家里手,山水鸟兽虫鱼绝壁奇观在他们的摄影机里掌控达到了极致,想要什么效果就得到什么效果。我没带三脚架,掌上动作远没他们的专业,只有转了一种方式,他们拍摄山水,我拍摄他们。
我用并不是很专业的眼光扑捉到了他们专业的动作,还看得出岑记者是一位环保卫士,为了拍摄一组景物,要钻进伸过沟谷的树枝,舍不得摘弯一条枝丫,如果是其他人员,我敢保证他折断树枝一省了事,这么迁就屈让着大自然的生灵。
在这次阅历中我又学到了一招,罗科和岑记者摄影的档次跟我们是天壤之别。在动感的拍摄中,他告诉我们玩转拍水的技巧,如何将奔腾而下的壮美瀑布拍摄成薄纱式的静物,如何构图,如何处理光线等。还有就是要借助三脚架,这是摄影人最基本配置的家什。
在大自然中的时间是短暂的,深谷中天色渐渐暗下来,漂落在身上的水雾伴着冷风,凉意渐渐上升,大家都感觉该是回程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收起脚架,穿过原始深林,再绕过那块不断滴水的巨石,上到缓缓的沟谷上休息整装。
当一抹夕阳最终消失在云层里,我们的驴队在暮色中绕过静静的高寨水库,穿过漫山的茶林,回到进村的原点,隐没在空旷的原野里。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