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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旁的冬天

来源:作者:杨跻时间:2013-01-09热度:0


  对于生活在北方的人来,没有暧气的冬天,将是一个难挨的日子。虽然新建小区,都实行集中供暧,使得业主们少去了生火炉的麻烦,也干净卫生了很多,但业主们常常为了室内温度的几度之差,和物业公司斗争来斗争去的,自己的正当权利仍得不到维护,不由得想起家乡的冬天,想起火炉旁的冬天。
  记得小时,每当过了大雪节气,三天两头便飘起了雪花,西北风也如期而至。西北风像一个冷酷的杀手,无情的把残留在树枝上的叶片纷纷刮落,扼杀掉田地里的生命力正旺盛的庄稼。田地里没有农活的家乡人,便开始整天窝在家里,围着红彤彤的火炉开始过冬。
  那时家乡人还不是很富有,很多人自然买不起煤火炉和煤球,便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在屋里用土块垒出一个土炉子。土炉子虽然看起来比较笨拙,但却实用得很,毕竟是用随处可见麦秸或玉米秆当燃料,既节省了开支,又可取暧,可谓经济又实惠。随着经济条件好转,每到冬天,铁皮炉便取代了那种土炉子,烧上了煤块。煤块火硬,燃烧时间长,还少去了土炉子的那种烟熏火燎呛人之味,深受人们的喜爱,便成了冬天取暧的主角。
  那个时候,一到冬天,炉子生起来之后,就连成天不着家的我,也懒得往外跑,只要不上学,便成天围在火炉旁,烤火取暧。每天晚饭后,我们一家人常常围着火炉,一边听父亲讲着故事,一边烤着火,那种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每每想起,都会心生神往。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我总是窝在被窝,实在不想出来,怕穿那冷冰冰的棉袄棉裤。母亲为了把我哄起来,每天早上在我起床之前,把我的棉袄棉裤拿到火炉上烘烤,直烤得棉袄棉裤里外都暖洋洋的,才递给我。穿上暧暧的棉袄棉裤,我才恋恋不舍的去上学。
  童年的我们,似乎最为关注的总是吃了。总是趁大人不注意,我偷偷的从厨房里摸出几个红薯,悄悄的塞在炉子底下。一会儿,满屋便溢出红薯的阵阵香气,勾得人直咽唾沫。我刚刚用火钳夹了放在盘子里,弟弟便着急的抢着去拿,刚捏在手中,红薯烫得弟弟吱哇乱叫,拿红薯的赶紧松开,红薯啪的一声,从手中掉了下去。红薯烤熟之后,通身成软软的,掉在地上,便一下子裂开,露出金黄金黄的肉体,一股浓郁的甜香气息直扑鼻子。我们大家都笑他馋,他甩着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我最喜欢的是将黄豆或玉米粒用一个铁盒子盛了放在炉子子底下。然后找一本自己喜欢的小说,坐在炉子边,一边看小说,一边等着黄豆或玉米粒烤熟。等到烤得差不多,黄豆和玉米粒儿便散发出阵阵香味,我便用火钳将铁盒夹出,放在火炉边上,一边吃着黄豆或玉米粒,一边看着小说,任凭呼呼的西北风在窗外肆意咆哮,任凭满天雪花从天而降,我自岿然不动,全完一幅事不关的专注神情。肚子饿了,往炉膛里塞一个馍,一会会功夫,便把馍烤的酥黄酥黄。我像个美食家一样,烤好一层,品偿一层,没有烤好的,塞进炉膛,再继续烤,直到把一个馍一层层的烤完吃完,才懊意的拍着自己的肚皮,满意的打一个嗝,才肯罢休。想起那时的烤馍,真的很香很香。 
  那个时候,乡邻的关系很融洽,常常晚上没有事的,相互串门。大家围着炉火,开始谈论街道里的头等新闻。谁家办喜事啦,谁家的孩子满月啦,哪个街道上新开了商店等等。谁家办事不妥或对老人不孝,就会在此时受到无情的批驳,厚道的人们,平日里是不愿意当面让人难堪的。孩子们似懂非懂地听着大人的言论,小小的心灵里便灌进了最基本的一些为人之道。
  虽然那个时候,家乡的冬天很冷,但我却没有觉得有多冷。现在居住在有暧气的屋子里,但我却觉得现在的冬天,远不如家乡那个时候的冬天令人感觉温暧。
  怀念火炉旁的那个冬天。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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