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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春节腌腊肉

来源:作者:朱玉富时间:2012-12-23热度:0

 

   “三九腌腊肉,节余吃来年”,这是一鲁中地区一句关于过年腌腊肉的农民俗语。
  儿时,因生活在农村。每到腊月前后,目睹了家家户户都腌制咸鸡咸鸭咸肉等年货的情景。
  在那生活极其艰苦的年代,家家户户平日几乎很少有荤菜,无非是青菜萝卜疙瘩一些腌制的咸菜。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亲戚,才会破例打上几个积攒已久的鸡蛋,炒上几个小菜,有条件的到代销店上打上半斤散装的烧酒;没条件的就到邻居家借半壶烧酒,等到过年时一并归还。所以,盼望过年吃腊肉,就成了我们小孩子最大的心愿。
  腌制咸货的方法很简单。先是将盐、葱花和花椒放锅内炒出香味。盐是那种散称的大盐粒,需要用酒瓶或擀面杖细细的擀碎。然后用炒热的花椒盐将肉的表面全面揉搓一遍,放在干净的小缸内,撒上椒盐,再加一些八角,用干净石块压住,腌制3-4天后,将肉上下翻个身,再腌上几天,然后将肉取出,挂在屋檐下的通风处,直至晾干。晾干的过程,也是我们最垂涎欲滴的时候。眼巴巴地望着挂在屋檐下那滴着盐卤的咸鸡咸鸭咸肉,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焦急地等候新年的到来。对于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春节是一种期盼与向往。不仅有花衣裳,压岁钱(磕头钱),还可以彻底地满足一下肚子里的谗虫。
  农村晾干咸货多是挂在屋檐下或屋梁下。由于民风纯朴,从没有失窃的现象。在雪花飘飞的季节,我们打雪仗,堆雪人,尽管两只小手冻得通红,却总是一遍又一遍,并且不厌其烦的问父母什么时候过年。因为那挂在屋檐下的美味佳肴时时在牵扯着我们的谗欲,一进腊月屋檐下对于我们来说永远是一道最有诱惑力的风景。
  日子虽然清苦,但只是相对成年人而言。儿童的世界永远是无忧无虑。农历的春节终于在企盼中到来。大年二十九的下午,我便与弟弟都早早的洗了脚睡了觉。当然,临睡前更忘不了看一眼那滴着盐卤香的咸鸡咸鸭咸肉。在大年三十早上“噼雳啪啦”的鞭炮声中,我们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欢呼雀跃,穿上期盼已久的花衣服与新鞋子。此时,门上早已贴上了红红的对联。还没有到厨房的门口,就闻到了那种浓浓的咸货香味。接过母亲偷偷递过的一块切好的冒着热气的鸡肉或猪肉,放入口中,陶醉状地用舌尖舔吸哈,慢慢地嚼碎,舍不得一口咽下去,在嘴里慢慢地品味,咽下了谗欲的口水,也咽下了一年的企盼与满足。
  餐桌上,望着成块状或片状的咸货,象征着年年有余的鲤鱼,孩子们总是忍不住伸出两只黑乎乎的小手去抓。在一家人的注视下,被父亲轻轻的用筷子打回。其实,在父母的心目中,儿女吃入肚里也许比自己吃了更感觉幸福。只是那时,年幼的我们还远远没有读出父母眼神中的那种慈爱与关怀。只是天真地想,要是每一天都是过年那该有多好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有新衣服可穿,有鸡鱼肉蛋可吃了。
  很多年后,走出大山来到这个用钢筋混凝土浇铸的城市,很少有人再去腌制咸货了备年了。只是偶尔在小区的晾衣架上看到一两串腌制的咸货,也是那些退休后的老人为了寻找曾经失去的记忆,目睹此景,钩引起了我对那段艰苦日子的回忆。每到年关时,我总让亲自动手腌制一些调节一下口味,但儿子对那些咸货并不感冒,多半是在我们的呵斥下才像吃药似地吃上几片,而且也总是难以下咽。每次过年回家,母亲端上的淹肉和“年年有余”的大鲤鱼也成了一种摆设。是啊,物是人非,现今,大街小巷的超市、便利店,咸卤、风干肉、香肠、酱制品品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随时可以买到。但在我吃来,却少了几分感觉,再也吃不出儿时那种浓浓的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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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朱玉富,大专文化、男、46岁,系山东省莱芜市钢城区艾山街道人,自幼喜欢新闻、文学和摄影,现供职于《淄博晚报》卫生健康版记者、编辑。从事新闻工作以来,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法制日报》《中国保险报》《中国绿色时报》《大众日报》《淄博日报》《莱芜日报》等全国省市近百家报纸发表新闻、摄影达10000余篇件;在《人民日报》《人民文学》《中国报告文学》《黄河文学》《北方文学》《广西文学》《中国散文》《中国作家》《中国人保》《国土绿化》《齐鲁晚报》《农村大众报》《长河晨刊》《党员干部之友》《支部生活》《中国保险》《中国保险报》《淄博日报》《淄博晚报》等60余家报刊发表散文、小小说达600余(篇)件。第十一届《大众日报》十佳业余记者;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创作的《心中的雨季》《酸涩的葡萄》中篇小说、小说获山东省五个一文化三等奖和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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