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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

来源:作者:朱玉富时间:2012-11-28热度:0

   寒风潇潇,弹拨着一曲曲摇曳压抑的旋律。这是生者与死者的心灵交融对白,这是天宇间阴阳两极的灵魂永存—
  在鲁中钢城艾山罗汉峪村村北一个叫东北岭的地方,只见山峦叠翠,烟云飘渺,几个蒙古包式的坟茔在荒草的覆盖下,显得倍感孤单、凄凉。光阴如梭,22年了,我每探亲回家,都要到父亲的坟前看望一下,都会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面对冰冷的石碑,让光纤接通天堂的电子邮件,询问父亲,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那边有暖气空调吗?是否冬暖夏凉?为了慰藉父亲,每逢清明时节、寒衣节和父亲的祭典日不管我身在何处都要准时的赶回老家祭祖。都会带上妻子给我准备好的水酒、纸钱、祭品到父亲的坟上“添土”、“烧纸”,在父亲去世的22年里,我从未间断过对父亲的思念和“祭奠”,用此方法表达对父亲深深的追忆和怀念。
  记得童年时候,每逢过年家里总是最热闹的。年货总有父亲张罗,除旧纳福贴对联,父亲全部承包了,不懂世故的我们只是坐享其成,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然而,22年来没有了父亲的存在,便感到没有了家的感觉,春节的年味渐渐淡了。
  老家的事总是一年四节不断的。犁耕耙拉、婚丧嫁娶、鸡刨粪堆狗咬羊、理不清的人情礼节,诸如此类,都不让会我们兄弟六个操心,父亲人脉很好,早已打理得利索,我们只有安心工作的份,每逢父亲的生日和重大节日偶去充个人数。然而,父亲走了,人情世故全部接蹱而至,因没有了时间应付,于是人的感情也冷淡了许多。
  父亲是大度的。记得小的时候,农村收麦子,家家总要画出一片空地来,整理、耙平、洒水、滚压结实,用来打粮食,农村叫“场院”。我家劳力多,不用同别家合伙,兄弟几个轮换着拉着碌碡碾压,用不了几个回合,一场的谷子、豆子、小麦就打完了。父亲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有时候场院空闲的时候,会毫不吝啬让给左邻右舍用,因此,父亲的人脉很好。父亲年轻时,烟瘾颇大,一根老烟枪总爱别在腰间,夜间免不了咳嗽如雷。娘虽常劝,但终戒不了。我想让父亲抽上“洋烟”,可经济总是拮据,又不忍父亲的咳嗽,于是想了歪主意,将父亲的眼袋偷走藏了起来。父亲理解儿子的心情,还真的就戒了。后来,我到北京工作,因为职业的关系,和北京卷烟厂的一个山东老乡认识,给父亲备了“牡丹”“大公”“恒大”“大前门”“中华”以补偿,他也只是偶而地抽上一支,更多时候在与老友闲聊时共享了。
   父亲是个开朗的人。虽上了年纪,但脸色仍很好,78岁的高龄了还“脸颊红晕”。父亲‘走’的前一年,我们要给父亲体检,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还说父亲的血压跟年轻人一样,特别是医生又提及他的长眉毛,更是惹的他高兴,那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父亲是恋故的。农闲之际我们兄弟几个总要接父亲来城里同住,然而,每次都超不过一个月。有一次,单位太忙,拖了几天没能送他回家,他便着了急,扬言:再不送我,去法院告你。我便跟着闹:好好好,打赢官司就送。他无奈:明天我自己走,我力争:家是瓦屋这是楼,吃喝玩乐不用愁,回去干啥?他很有理:清茶淡饭舒坦,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乡里乡亲随和,一家人吃拉在屋里(指洗手间),不习惯,反正明天要走。我只好哄劝:明天送你走还不行吗?他抿嘴苦笑(父亲不喜欢大笑)。第二天,公务又是缠身,父亲还是真的自己走了,为此,我很是懊悔,直到今日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
  父亲是清廉的。记得从小学到初中,9年的时间父亲一直担任庙子、董家庄、罗汉峪村三个村的联社社长,从没贪过集体一分钱、一个谷穗、一朵棉花、拿过一根草棒子。几十年里,父亲的身先士卒,一直影响着我们兄弟六个,尽管我们兄弟六个有工人、干部、记者,但都会谆谆教导我们不要看到公家的东西“眼热”“嘴搀”。
   父亲是迷人的。迷人的是他满头的银发,年轻时,父亲总爱剃光头。我想可能是家里太穷,为了节省剃头钱吧。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天冷时怕他感冒,一家人就劝:留长发吧,他便欣然同意,没想到效果很好,从此不舍。每次为父亲洗脚、修趾甲,刮胡子都感到是那样的幸福。然而父亲无声无息地走了。虽然父亲已经走了22个年头,但总感觉时时就在眼前、在身边、在心里,梦里时常出现;在房前、在屋内、在田间、在地头、在劳作、在耳语……曾许诺父亲去北京看毛主席、去故宫、长城游览……。然而,夙愿没有实现,父亲却走了!值此父亲祭奠之际,怀着深深的内疚和不安,敲下这段文字,表达对父亲的深切怀念,文字虽然苍白无力,但那是感情真实的流露。父亲带走了一生的牵挂,也带走了儿子们的永远的怀念和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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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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