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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浍水源头:我看到了五色水

来源:作者:张婷时间:2012-11-07热度:0

    昨天阎扶说要去探浍水源头,我马上报名参加。今天一大早,《一个 两个 三个》的作者晋侯、阎扶、朱宾叫我的时候,毛毛和亚浩也嚷嚷着要去,我征求了一下意见,就领着他们加入了探寻浍水源头的行列。
    我们打车到春雷机械厂,就开始徒步前进。春雷是朱宾和阎扶的故乡,一路上,晋侯开着“阎扶故居”和“朱宾故居”的玩笑,我觉得这完全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在阎扶《一个   两个  三个》之后,在《龙子》之后,在《采桑》之后,在《浍水》之后……在阎扶老了或者真的已经作古之后,就像“鲁迅故居”、“赵树理故居”一样。所以我也随声附和着说就是就是。
    大家一路走一路打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今天的第一站——龙女村,我们要探寻的浍水源头丹渊河就在龙女村以南的谷底。阎扶一边走一边讲着龙女村的来历,他讲的是在《翼城县志》上看的《龙女下凡泽人间》的民间故事,我知道是讲给毛毛和亚浩听的,他怕他们走不动,特意的讲故事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路边田野里的麦苗返青了,绿汪汪一块连着一块,阎扶说小时候没见过麦苗,跑亲戚时看到一块块的麦田,心里惊呼这么多韭菜啊。我说城市的孩子有几个见过麦子谷穗呢,一写作文先打开电脑搜索,人家写什么他就抄什么,有时候把人家学校的名字原封元的就搬上去了,所以我觉得得让孩子出来看看,跑跑,让孩子自己去感受,去体会,然后再要求他去写,写亲眼看见的亲身经历的总比抄一篇有声有色的要好。在路旁的田埂上,我有意地指着一簇簇黄色的刚刚努出地面的小野花给毛毛和亚浩看,并告诉他们这就是春天的脚步,一会儿我们还会看到潺潺的流水,看到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儿、虾儿,看到河岸边绿绿的小草、红红的野花、空中飞来飞去的蝴蝶和蜻蜓……
    已经来到了谷底,已经是龙女村的丹渊河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瘦瘦的、由东向西的(也可以说成是有西向东的吧?)壕沟啊。
    浍水的源头——丹渊河哪儿去了?
    再往前走,我们看到了许多裸露地表的鹅卵石,还有人为挖的两个长方形的大坑,里面袒露着褐色的、青色的形状各异、大小不等的鹅卵石,“这是河床,快拍下来。”晋侯说。阎扶一边说着为什么会这样的话,一边拿了相机拍下了他看到的干枯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然消失了的丹渊河的河床。
    我们有些迷茫了,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看到了用蓝色塑料板隔着的一座厂房,我们走到了盖了两间房子的很宽旷的一个大院里,里面突然窜出一条大黄狗,这条突如其来的大黄狗把我们吓了一跳,但是它只是看了看我们,连一声叫唤都没有就又跑回去了。于是我们就大胆地和看门的老头聊起来,
    “那是你们厂子倒的废渣啊?”阎扶指着堆成小山似的炉渣问。
    看门的老头只是呵呵地笑笑,发着似有似无的嗯嗯。
    “这炉渣现在有用呢,谁家盖房子都要用到呢。”我想起前两年家里盖房子,特意从铁厂拉过一车炉渣,就赶忙说。
    “不光盖房子,造空心砖用的就是这材料,高楼大厦都要用到呢。”晋侯看了看我补充说。
    “这么空阔的,从哪儿能出去呢?”我又问。
    “再往前走,再往上上,就是路。”老头看着我们,笑着说。
     可是我极目远眺,昂首仰望,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路在哪里。
    “你知道那还叫什么,”晋侯问。“那还叫尾矿。这儿不明显,你往后看!”
     我一回头,那高高的、如一座座小山一样的炉渣就远远地站在我们的身后,那样的巍峨壮观,那样的傲然耸立,那么地令人生畏。
    “天哪!"我惊讶地叫出了声。
    “那就是尾矿,”晋侯说,“我们都在沟底,发生尾矿事故,谁也跑不了,塔儿山尾矿事故就是这样发生的。”
   但是我们脚下是多么宽阔的世界啊,全都是用推土机推过的痕迹,不知道这儿到底要干什么,我顾不上多想了,现在急需要的是有一条路出来,把我们引出去。
    对面是蒿草丛生的一座山,山上看不到任何走过的痕迹,在朱宾的提议下,我们就顺着山往上爬,这让我想起四川汶川地震时被困在山里的灾民,即使你身上带了足够的钱,到哪儿去买水和食物呢?这倒激发了两个孩子玩的天性,他们一路走一路吃水果喝饮料,现在倒像养足了精神,一点也没有大人的顾虑,拿个木棍当手枪,饶有兴致地玩着警察捉小偷的游戏。
    几乎到山顶了,突然晋侯喊道,我看到麦田了,有麦田的地方,就有路。于是我们一块扒开一道道酸枣刺,慢慢地都聚到了晋侯身边。眼前看到的麦田离我们还有两米深,晋侯让阎扶用脚踩断酸枣根,让他给大家踩出一条路,朱宾拉着阎扶的左手,阎扶就用了他强有力的右脚,革掉了一颗刚刚萌芽的酸枣树的命,接着好不脚软地又革掉了另外的一棵,我们一个拉着一个的手就朝下跑到了麦田里。
    麦田的尽头真的看到了一条路,而且看到了一排房子,还听到了狗汪汪的叫声,是一家养猪场,女主人友好地对我们说着没事别怕,一边呵着狗。这是一条非常凶猛的大花狗,一刻也不停歇地跳着,叫着,像随时要挣断链子的样子,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女主人身旁,躲过大花狗,快速地向前走去。
    很快我们看到了芦苇丛,看到了“湖泊”,我们不虚此行呢,这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这不是水吗,这不是浍水之源吗?
    这是下高村的水库吧?水是那种见惯了的浑浊的褐色的模样,“水库”与“水库”之间有筑的坝子,人为的分成一块一块的,水库边、水库里长满了绒绒的、长长的芦苇。我突然想起了市场上卖的鱼,如果看到这么浑浊的水,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品味饭桌上的水煮草鱼吗?
    再往上走,我们又看到了一股黑色的水流,这应该是一个工厂排放的污水,这股污水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相当规模的铸造厂,我们居然歪打正着地拐进了工厂的后门,进去边看到一条宽阔的水泥路,工厂很大,我们走了一二十分钟,才走到工厂的正大门。
    “我来过这里,”一看到铸造厂两扇熟悉的大门,我立即想起了新唐风文化艺术中心成立两周年大型庆典活动前夕,我和李主任到这里发邀请函的事,当时是坐着车直接进到铸造厂大院的,从车里可以看见大门对面排列整齐的钢管,因为那些钢管、那两扇面北而开的精致的铁门,才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感觉有些亲切,又有些陌生。
   “你来这儿采访过?”晋侯看着我问道。
    “新唐风曾经给这个厂子做过宣传,他们赞助过。”我知道这个铸造厂经营的不错,经济效益也可观,就打开了话匣子,“他们老板也喜欢文化人,每年都赞助新唐风,新唐风搞两周年庆典的时候,我们特意来送邀请函。”
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出了铸造厂,在水泥路的右边有人工修的一条水渠,水渠流淌着白色的水,是的,是银白色的,这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银光的水从厂子里流出来,一直跟着我们流到路边的沟里。
    “这水保不准流到了三眼桥,然后进浍河,”阎扶自顾自地说,“我拍下来,我不发。”
    “流进浍河,就算浍河源头,一定要拍。”我跟着打趣,“好不容易看到水了,看到水流了,我们一定要跟着看。”
    我们就跟着水流走,我们还看到了书写着“高举鞍钢宪法旗帜奋勇前进”的大幅革命标语,我突然地来了精神,一定要把革命进行到底!这样想着就忘了走路,一不小心居然被水流拐进沼泽地了。脚底下是软绵绵的水和泥,我骂着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一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可是思想老开小差,一下就又跑到红军当年过草地那儿了,大概过草地就是在这里像我这个样子吧,一不小心一脚下去就再也出不来!
    “这儿有独木桥,”这时我听到朱宾欣喜地叫声,有独木桥肯定就有路。大家于是又满怀革命信心,跨上独木桥还不忙摆个漂亮的poss。
    过了独木桥,又往前走了一段,跟着我们的河水不再是白色,变成了绿色,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绿,原来河水变得清澈了,我们看到了河底绿绿的苔藓,因为苔藓的缘故看上去河水绿绿的,
    “铸造厂是不是把污水给过滤净化了呢?”看着眼前清澈的河水,我觉得有点错怪铸造厂了。
    眼前这绿绿的水,让我有了些许的感动,是啊,谁说这不是浍水之源呢?
    但是但是又走了不知道有多远,河水变成黄色的了,是泥土的颜色,我知道这是它的本色啊,怀了深深的感动和愧歉,我俯身下去双手轻轻地捧了一掬。
    吃饭的时候,晋侯说广宗县有个叫燕红龙村的地方,村里有五口古井,距离非常近,却能打出黑、白、红、黄、绿五种不同颜色的水。村民都称这五眼井为五色井。据村里的老人说,虽然打上来的水呈现不同的颜色,但水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涩口,而且有两眼井的水很甜。
    我知道晋侯是有感而发,于是也笑着说,今天我们也见到了五色水呢,我们算是开眼界了。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