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看世界
                      ——欧洲“八大怪”记趣
                                  陈金凤

   引  子
  2005年,笔者随人民日报新闻代表团赴欧十一国进行了为期15天的考察学习。作为新闻记者,出国后总得写点东西。写什么,怎么写?开始几天总感到“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写考察报告,未免“官样文章 ”,很难有可读性;写游记,不说早期徐志摩的《巴黎的麟角》；朱自清的《旅欧杂记》这类名篇大作,就说近年来赴欧考察学习的写的上乘之作也不计其数。步人后尘,显得泛味;有所突破,自觉泛力。正当笔者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代表团中一位“老伙计”近似梦艺般的感叹使我茅塞顿开,倍受启发。说来让人忍俊不禁洲
   “嗳,人们都说俺们上海南京路好, 上海南京路那有这巴黎香舍丽大街好啊! 上海南京路上才有几个外国人?你瞧香舍丽大街除我们哥儿几个,全是外国人哎!多气浪哎!……”
   显然, “老伙计”近似梦艺般的感叹有点神精质,比喻失当。但是,他必竞是注意观察了,注意比较了,并从观察、比较中找出“上海南京路”与“巴黎香舍丽大街”在游人组成方面的不同。我何不也从比较中找出“外国”与“中国”的某些不同写点东西呢?于是,经过全程观察,认真比较,也就粗粗成就了《欧洲“八大怪”记趣》这篇文字。

        车拉活动小屋游世界
    
    当你踏上欧洲大陆,总时不时地看到一种有趣的现象:诸如奔驰、宝马之类高级小骄车屁股后面总拖挂着一栋活动小房屋,在中间连接处偶尔还架有两、三辆自行车或摩托车。出于记者的职业习惯,我就此现象专门请教了随行翻译,他说这种车挂“活动小房屋”,是主人一家度假用的“贴身移动旅店”。拉上它,主人一家“吃、喝、拉、撒、睡”全部自行解决,既方便又实惠。
   有资料显示,在欧洲按期休假是雷打不动的“基本人权”。尤其是德国人,工作时竭尽全力,一丝不苟;休假时,尽情放松,享受生活。到了礼拜天,欧洲的服务业除个别餐饮店外,全员放假。其中,—部份信徒到教堂做礼拜;一部份市民到郊外休假。他们平均每周工作37.5小时,而有些公司员工每周只工作28.8小时。因此,围绕旅游度假开发的各种新产品也应运而生,“车拉活动小房屋”即属其中较为实用的－种。

     商业广告简单像门牌

    出国前,在我脑海里的欧洲无论是碧万里的白天或是月色蒙胧的夜晚,无论是繁华的闹市区还是静谧的山野,到处都是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珠光宝气, 极端迷人。但到了欧洲一看,却大相庭径。我们所到11国下塌的星级酒店,门头除几个字母标明酒店名称外,再无任何装饰。国人在当地开设的中餐館,也隨乡入俗,“台湾餐館”、“四川钣庄”、“北京饭店”几个汉字,毫无张扬之意;像销售法国香水、瑞士军刀、比利时巧克力、荷兰木鞋之类世界品牌的著名百年老店,也仅仅是门头挂个一、两平方的招牌而已。国外的筒约与国内铺张形成鲜明对照。

      道旁林木修剪特气派

    从欧洲回国以后,不少朋友问我对欧洲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没有说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的壮观、意大利罗马斗兽场的古老和德国慕尼黒的显赫,却豪不犹豫地向朋友们介绍了独具特色的法国巴黎市区美丽的绿色环境。那里道旁林木五彩缤纷,修剪整齐,特别气派……
    巴黎园林工人精心修剪道旁林木,除了追求尽善尽美的感观效果外,与欧洲人普遍具有爱晒太阳的习俗有关。据领队介绍,欧洲阴雨天气较多,烈日当空的情好天气较少。因此,他们对阳光、沙滩特别喜爱,认为阳光是上芲对臣民的特别恩赐。尤其是在多日连绵阴雨之后,大小企业即自行放假,让他们的员工拖家带口自行到户外草坪、海滩晒太阳。将道旁林木修剪整齐,为的是让行人在走路时也能得到“阳光老人”的关爱。
   与老外“爱晒”不同的是国人“怕晒”。植树造林,喜好“绿树成荫”、“林荫夹道”、“遮天蔽日”,出游除了要准备“遮阳伞”、“太阳帽”外,还要一层一层涂抺“防晒护肤霜”。这恐怕也是东西方人在健身文化上的差异吧!

    汽车司机拒开加班车

    西方国家是—个自由高于一切的社会,公民可以毫无顾忌地议论国家,甚至指责他的上司直至国家总统;但西方国家又是一个法制高于一切的社会,公民一切言行都必须在法律允许的范
围内进行。我们本次考察学习过程中亲历的“汽车司机拒开加班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本次给代表团开车的严瑾(音)师傅,是位有文化、有修养、守纪律、灰谐幽黙的中年男子。他精通英、法、德三国语言,并有很好的汉语口头表达能力。由于没有语言障碍,我们从他那获知不少关于欧盟汽车司机安全行车的法律法规,听来让大家大开眼界,颇受教益。
   严瑾(音)师傅风趣地说,他手中虽然握的是方向盘,但吃的却是“法律饭”。犯了犯,就要“丢饭碗”,就要“下岗”。
欧盟法律规定,汽车司机一天工作时间最高不超过12个小时,其中驾驶汽车时间不得超过9小时。在这驾车行驶的9小时中,每4小时要休息45分钟 (—次30分钟;一次15分钟) 。为了严格执法,车管部门除日常进行经常性的行车安全教育外,还给每辆车安装了行车记录仪,自动记录行车轨迹,每天收车后车管部门要验卡记分,违法必纠,重者立即解聘下岗。
一天晚上,代表团要组织大家去“红磨坊”观看演出,领队安排严瑾师傅出车,并承诺付－笔小费。严瑾师傅一摆手坚决地说:“不、不,我今天行车9小时了,不能违法超时开车,开加班车会立即下岗不商量的。”领队被严谨师遵纪守法精折服了,只好另请了—位司机驾车前往。

       街头乞讨唱戏分不开

    乞丐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即使像欧洲这样经济发达的地域,街头乞讨族、流浪汉也隨处可见,
在德国慕尼黒见到几位衣着整洁,仪表堂堂的艺人正在街头演出,出于记者的好奇,大家立即上前驻足观看。嘿!洋鼓、洋号,一应俱全;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表演者十分卖力。每每演到高潮处,观众席中总有人向表演者扔欧元。此时此刻,“主演”便忙不迭地起身致谢。至此,大家才如梦初醒,这不是一般的文艺演出,而是“洋叫化子”街头卖唱乞讨呢!
据记者观察,欧洲乞讨族五花八门,有的单独行动,有的拖家带口。像上面所说的全家披挂上阵,靠卖艺为生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洋叫化子”比国内“土要飯”的在乞讨行式上要文明得多。他们从不强拉硬要。“为了生活,请赐一欧元”,是乞丐最简洁的讨饭术语。有的甚至把自己打扮成维纳斯、古埃及长老一边向行人施礼致意,一边伸手要钱。当然,这些“洋叫化子”比那些有“吹拉弹唱”一技之长的专业乞讨族来说,生活境况要差得多了。

     垃圾桶改用透明塑料袋

    “9.11”恐怖袭击事件对西方世界所造成的影响是空前的,这在3年后我们到访欧洲时仍能强烈感受到它的严重存在。通关、安检的仔细程度,让人难以置信。为防路边炸弹袭击,就连垃圾桶都换成透明塑料袋,而、且是－天一换。据说,用透明塑料袋作垃圾桶的好处是“公开、透明”。即使恐怖分子放了路边炸弹,也随时会被警惕的市民发现并报警排除。

    客房钥匙坠着大铁牌

   欧洲人的精明,突出表现在它的开创性上。据史料记载,在这块神秘而古老的土地上,先后出现过举世闻名的天文学家托勒密、大科学家列奥纳多•达芬奇、思想解放的先躯布鲁诺、天文学观测大师第谷、科学实验的奠基人伽利略、力学之父牛顿、相对论鼻祖爱因斯坦等一大批杰出科学家、发明家。大概是受先辈的影响,现今欧洲的普通市民也都极具科研意识,并注重在科学实用上狠下功夫。有些虽说是小打小闹,小改小革,但在现实生活中却能派上大的用场。
例如:他们普遍将客房钥匙坠改为大铁牌,虽说笨拙,但非常实用。人在旅途中,常常会丢三落四,丟钥匙,找不到钥匙的事时有发生。在客房钥匙上坠个大铁牌,放在口袋占地方,一摸便知它的存在;掉在地当咣珰作响,立即会发现。你说这－精明怪招不是精明之举又是什么呢?

   “灯红酒绿”显病态

  “国外咋。个样?”我从国外回国后,到咸阳国际机场接我的王司机见面就关切地问。
  “还是祖国好!共产党好!”我说:“这趟出行是开了眼界,但并不开心!”
  “咋个不开心?”王师大惑不解地问。
  “说起欧洲是古老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映辉的地方,但腐朽没落的东西依然根深蒂固。”我一上车即向王司机述说赴欧见闻与感受。
   在国内虽然工资不高,但月月核发,衣食无忧;但拿着国内工资到国外消费,就大不一样了!欧元换算成人民币,一个苹果5块钱,在加油站上一次厕所3-5块钱,在威尼斯水城上－次厕所竞收费15块钱。同样是柯达胶卷,在国内每卷卖15-18元不等,到欧洲每卷卖55元!加之红灯区泛滥,偷盗、抢窃、吸毒,给游人造成极大的恐布与不安。男女在公众场合偷情做爱更是家常便饭,记者在举世文名的巴黎协和广场就亲眼看到一对同性恋人竞令人作呕地当众“玩”了半个多小时。
    人们常说外面世界很精彩,我看未必! “灯红酒绿”背后病态毕现。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