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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眷恋

来源:作者:朱玉富时间:2012-10-14热度:0


   窗外秋雨飘飞着。我站在二楼阳台上凝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被雨帘遮盖,地下的水泥路面、柏油路面溅起层层水泡,但它们不要雨水,它们把雨水顺势排掉,排给下水管道,排给江河湖海。唯有那些草坪,或是有泥土的地方,接纳了雨水,在落满树叶的草坪上,让我们感到来年的生机和活力。
  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心安?几十年与泥土打交道的父亲用自己沉默的劳作给我作出了回答。每当他牵着牛打着赤脚走向田地耕耘的时候,看到他的表情是何等的知足。他知道泥土与他一样是沉默的,泥土不会骗他,会在金秋时节,交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卷。我没有继承父亲的遗业,尽管年年用笔在纸上耕耘,但相比父亲生前在土地上耕种,我常常有一种空虚和不安。我脱离了泥土,我生活在楼房林立的城市,我与泥土被钢筋水泥隔开。泥土忍受着痛,保持着沉默,似乎安分着,似乎无语着,但我不这么认为。
  作为一个常年与泥土打交道的人我的父母,他们来到我生活的城市,即使不要劳作,但他们仍然不习惯。记得父亲第一次到城里居住,第三天的时候,病了。我带他去看医生,父亲执意不肯,说是来这里水土不服,无论如何要回去,生活在楼上,有一种脚不踏土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理解父亲根本没有土,哪谈得上服?父亲回家后,不到一个星期,来电说“病”好了,他所种的蔬菜长势很好,嫩绿嫩绿的。我想起儿时的一件事:一个同伴得了高烧,多日不退,无奈之下,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把一捧泥土放在锅里炒热,然后用纱布包好,放在他肚脐上,果然不出一晚,高烧退了,第二天,同伴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无法说清泥土对我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即使在我们背离,在我们抛弃它的时候,它在风雨里保持着沉默,保持着亿万年不变的本性。其实泥土是有声音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把耳朵贴近泥土,会听到它发出的舒缓的哧哧声,这声音清脆,让我们心无旁骛,它像一块明矾,能净化我们心中的浑浊,教我们心归何处。由此,我想到百年老树千年古木,它们近似神明,之所以风雨不动安如山,是因为它们的根系深植于泥土之中,有泥土的呵护。
  在物欲日益膨胀的今天,对于泥土,我们又几成贴近?当成片的树木被滥砍滥伐之后,当泥石流向人类发起灾难性威胁的时候,我们才知那是泥土难以忍受背叛的心痛,在极限之至时所爆发出的脾气,它要让人类接受应有的惩罚。被泥土养育的人,在青年、中年之时,又何曾用真心去贴近过泥土?唯独等到老年,等到生命走到了尽头,方才悟出入土为安。其实,我们生活了一辈子,哪一刻能脱离得了泥土,我们一日三餐的粮食是泥土所奉献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见不得世面的身体部位,是泥土通过输送作物的养分,为我们提供了一块遮羞的布,在我们寿终正寝之时,又是泥土接纳了我们肉体的全部—————哪怕是一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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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朱玉富,大专文化、男、46岁,系山东省莱芜市钢城区艾山街道人,自幼喜欢新闻、文学和摄影,现供职于《淄博晚报》卫生健康版记者、编辑。从事新闻工作以来,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法制日报》《中国保险报》《中国绿色时报》《大众日报》《淄博日报》《莱芜日报》等全国省市近百家报纸发表新闻、摄影达10000余篇件;在《黄河文学》《北方文学》《广西文学》《中国散文》《中国作家》《中国人保》《国土绿化》《齐鲁晚报》《淄博晚报》等60余家报刊发表散文、小小说达300余(篇)件。第十一届《大众日报》十佳业余记者;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创作的《心中的雨季》《酸涩的葡萄》中篇小说、小说获山东省五个一文化三等奖和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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