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会员原创/散文

冷暖我先知

来源:作者:应勇华时间:2012-06-20热度:0

                                       ——日记本里淘出的故事


    在整理以前的日记本时发现,本命年里发生了许多难以忘怀的事情。光阴荏苒十余年,回想2001年的事,历历在目。
    那一年,我还是一片漂浮的云,暂时从地质队下岗,孤身伶俜闯江湖,在一家民营企业从事策划,经常出差到各地。
    2001年6月3日11:39分,买了一张硬座票从上饶乘K182次昆明至上海的列车前往上海。列车驶离上饶站不久,便感觉身体不适,找到列车长补了一张硬卧下铺。伴着列车行使的节奏,右下腹一阵一阵地痛。车厢广播响起了播音员甜美的嗓音:“各位请注意,×号卧铺车厢有一位病人,如果哪位旅客是医生,请您前往诊治,我代表病人向您表示感谢。”不一会儿,我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些陌生人。此时的我由于疼痛一直闭着眼,只感觉到有人用手在我的右下腹按了按,耳边一位男士的声音:“我是上海医科大学的医生。他好象是急性阑尾炎。”看着我痛楚的样子,“这样下去如果到上海,恐怕会穿孔,那就危险了。”
    我睁开朦胧的眼睛,列车长对我说:“车上没有急需的药品。下一站是义乌,您下车到医院去看病,好吗?不要耽误了。”看到我点了点头,她拿出对讲机好象在与义乌站联系着。片刻,她又对我说:“已经联系好了,您到义乌站下车,站上有人会接待您”。
    大约16点左右,列车停靠在义乌站,我下了车,列车长与站台上的值班人员交代了几句,K182次驶出了站台。值班人员告诉我,由于车站人手有限,没人陪我上医院。让我出站后打个出租车,只要5元就到了人民医院。车票可以签证。
“谢谢。”我只好忍着疼痛,出了站打了辆出租车,真的只要5元就到了市人民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开刀。”我摇了摇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说我也没带这么多现金呀。医生,您给我打点消炎的药就可以了。”医生好象很无奈的样子,“只好这样啦。”打完点滴,感觉好多了,只花了3.50元挂号费和180.30元药费。
    护士拔掉我手上的点滴针管,在医院待了一小会,就到车站售票大厅窗口改签了九江至上海的2136次车,卧铺作废,只签到站票。走出大厅,外面已是繁星闪烁。肚子在唱空城计,便走进车站旁边的快餐厅,要了一碗面条。刚刚坐下,手机响了,是爱人打来的,“老公,到上海了吗?”“我现在义乌车站,刚刚到医院打了点滴。”爱人在手机里的声音有点着急,“怎么回事?上午从家里去车站不是好好的吗?”我赶紧解释道:“是急性阑尾炎,已经消炎了。这不,我现在在吃面条呢。”“那你几点的车?”“0:30分,老婆,早点休息吧,明天到上海我再给你打电话”。
    0:25分,上了改乘的2136次列车,硬座车厢的过道都站满了人。我只好找到列车长,说明原由。列车长在车票背面写了几个字:××硬卧车厢边座一人。于是,找到那节车厢,给列车员看了看列车长批了字的车票,就在边座坐了一会儿,感到有些疲倦,在过道上铺上上车时带的报纸,躺下休息。醒来时天已大亮了,过道边座上坐着从中、上铺下来的旅客。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到终点站了。有位好心的旅客问道,“没补到卧铺?”“我原来是乘另一车次的,有卧铺。由于身体原因,在义乌站临时下车去看病了。改签到这趟车。”“真辛苦。”“谢谢。”
    5:26分,2136次列车到达上海站,出了站回到住处,大约7点左右,想想爱人应该起床上班了,就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真是一段难忘的旅行。
    阑尾炎,真的给我的旅行生活增加了不少麻烦。从医生朋友那了解到,人的阑尾在消化过程中没有作用,病菌容易繁殖而引起发炎。人受了凉也会引起阑尾发炎。
    2001年6月17日,乘1566次上海至郑州16:34分离沪,次日上午8:42分到达郑州,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6月19日上午,阑尾炎又一次来袭。看着我痛苦的表情,朋友抢下我手头的工作,陪我到了市第五人民医院。宏广公司(化名)一职员的同学正好是这家医院做切割阑尾手术的肖姓主刀医生。肖大夫诊断:必须做手术切掉阑尾,否则后果严重。现在就住院,还有不准吃任何食物,水也不能吃。下午正好有时间做手术。我只好退掉宾馆的房间,将行李放到办事处,给办事处主任打了个招呼,拿了双拖鞋,回到医院病房。
    隔壁的病房有三、四张病床,而我住的只有两张,且带卫生间、空调。朋友给肖大夫说了,尽量不要安排其他病人进来。就这样,一个普通病人享受着贵宾的待遇。
    办事处领导问我要不要请我爱人来郑州。我刚要开口,宏广公司的程经理说:“小手术就不要麻烦他爱人千里迢迢跑来。我们会照顾好他的。”真诚犹如十月澄澄澹澹之秋水。
    6月19日下午,护士们推着车子到了病房门口,要把我推进手术室。“我走去吧。”护士告诉我,必须躺到车上。我只好乖乖地躺到车上,护士推着车通过走廊,再进电梯,又出电梯进手术室。有生以来第一次躺到手术台上,难免为之发憷,医生一再说,这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手术,终于纡解了我内心的是愁结。
    躺在手术台上,后背感到有点不对劲。原来,护士在打麻药针。医生在不断问我,感觉怎么样?痛不痛?“不痛。”颈脖上有个东西挡着,再加上眼睛近视,根本看不清医生在干什么?医生还在问:“痛不痛?”我如实答道:“不痛。”其实,这时医生已经下刀了,可一点感觉也没有。
    医生们正在进行着手术,突然,我身边量着我的血压的护士轻声说了一句话:“血压在下降。”医生好象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过了一会儿,护士又说:“好了,血压正常了。”医生又开始忙碌着。这时,护士没说话,我开了腔,“医生,不行了,我想吐。”医生手不停,嘴上却说:“好了,就好了。”原来,医生用镊子在我的身体里找阑尾,大概碰到了肠子,所以有些反胃。就在我想侧身呕吐时,“好了,”医生用镊子夹着想蚯蚓一样的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由于近视,我也看不清楚。医生说:“阑尾已经紧贴着肠子,再不手术就麻烦了。现在切掉就没事了”。
    医生在伤口上缝好线,把我又移到手术车上,在出手术室的一瞬间,我的第一句话“再也不进手术室了。”医生、护士都笑了。虽然说切阑尾是个小手术,但这手术过程,真的是个难熬的过程。
    手术车到了病房,朋友帮着把我移到了床上,“医生,我的手怎么动不了呢?”“这是麻药的作用还没过去。”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我醒来时,医生在床边问了句:“通气了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是放了屁吗?”“放了。”医生又调了调点滴的快慢,离开了病房。
    这时,病房里来了好多人,办事处的领导、当地的朋友,一束束康乃馨,还有其他一下叫不出名字的鲜花、时令水果,堆满了房间。隔壁房间的病人歆慕不已,还以为住着什么大官呢,其实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只不过托了朋友的福,才能享受着这优渥的条件。
    手术后的第三天临近中午,朋友们有事要处理,暂时离开了病房。我一人手摸着伤口,轻轻地在走廊来回走动。看着没人照顾的我,医院做清洁的大姐问我:“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我让他们走了,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整天照顾我。”“那你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帮你买。”医生告诉我,可以吃点清谈的食物。“请您帮我买碗小米粥吧。”我把钱给一这位好心的大姐。不一会儿,大姐就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一点咸菜,并把找的零钱放到桌上。“谢谢大姐。”“不谢”。
    望着南方人很少能吃到的正中的小米粥,肚子好想在抗议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碗小米粥很快就进到肚里。“真香。”可以好不夸张地说,这是我有记忆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了。
    6月25日,农历五月初五。程经理打来电话,敦请我晚上一起吃饭,给我过端午节。餐桌上,朋友转动着转盘,“这道菜可以吃。”我吃了一口,味道好极了。朋友又转了转转盘,“这道菜你不能吃,”说完飞快转了过去。桌上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来,我们为你的第一次干杯。”朋友们酒杯里斟满了酒,惟独我的杯子是纯牛奶。包厢里回荡着浓浓的情谊。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6月26日下午,结完2294.40元的帐,办好出院手续,终于出院了。
    这次郑州之行,让我切实感受到了友情的温暖。哲人说,人生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三件东西:身体、知识和属于自己的感情。人生之路苦多乐少,友情、亲情则是路上带给你喜悦的珍宝。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