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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川,沉稳的色彩记忆

来源:作者:提云积时间:2012-06-05热度:0

 

    我知道这是我生命历程中一个无法绕行的点。她一直以守候的姿态,期待我的回归。
    是的,回归,只有这个词才能准确地描述我走向她的形态,此时,所有外在的表象俱已隐蔽,作为地处胶东半岛先民的后世子孙,若干年后,我踩着先人奔行的印记回到了这里。齐国古都的发源地——淄川。
    一处地域所在,必定有属于自己特有的文化色彩。不管是传奇还是正史,这些文化色彩都在传世的历程中从丰满到凋敝,再从凋敝回到盛世。而孕育于淄川的文化却从未凋敝过,至今世更盛。不错,这里是齐文化的发祥地,与鲁文化并驾齐驱,合称齐鲁文化。
    说到齐鲁文化,我们不能绕过临淄,古之齐国首都。单从字面的理解,齐国古都因为以淄水为邻,先人充分发挥形象的想象力,把兴盛于诸侯国的齐国国都就称为“临淄”,而做为水系出现的“淄水”,其外在的表象就是一个“川”字,古人文化使然,却也是极生动地将淄水称为淄川。一字之差,历史在瞬间就千变万化丰盈起来。在这里,淄川首先是一条水系,然后才是一个村庄,及至今日才是一座城市。更多的时候,淄川只是作为一条水系出现,这也就注定她的寂寂无名,她只能向后,退到齐国古都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齐国的兴盛哀荣。
    或许齐文化的包容性正是从淄川得到灵感,她所印证的岁月色彩不事张扬、节制、沉稳、内敛。做为以一条水系命名的地域,即便是我们不去观望淄水流过的岁月印记,她的传奇色彩也会时时扰动着我们前瞻的目光,齐文化的开放、多元、变革、务实等各种特性,无不影响着当下我们的日常生活状态。感谢先人的智慧,一直给我们以心灵的滋养。
    在淄川停留不多的日子里,只要有空余时间,我便会四处走走,每一处陌生的地域都会吸引我探求的目光。我单纯的理解,如果不能深入一座城市的四季,能看到她一天四时的变化也是一种机缘。淄川做为一座内陆城市,水系却众多。有名的河流四条,淄河、孝妇河、范阳河、清杨河,它们均衡分布,流经淄川区全境,汇入小清河,而小的泉水出入众多,它们日日描摹淄川的晨容,恍惚是江南水乡,清新靓丽。当然这是淄川外在的姿容,仅仅是表象,如果想深入淄川的内心世界,不能忽视做为主人的淄川人的存在。
    我曾在一个清晨,乘着弥漫的水汽走进淄川。不是雾霭,清晨的空气里飘逸着淡淡的水霭。晨光乍现,勤劳的淄川人已经开始忙碌,当然也不排除有如我一般的外乡人。行色匆促的生意人,临街店面的开启音,勾勒了一副盛世景象。街边鳞次栉比的小吃摊开始冒起炊烟,这样的烟火延续了古齐国的繁盛景象。有史书记载,姜太公从立国那天起,就积极推行“通商”政策,将齐国以外的广大地区和许多诸侯国都纳入本国的经济发展体系中。管仲执政期间,发扬光大了太公的开放的经济政策,采取了许多有效措施,以“来天下之财”,出现了“天下商贾归齐若流水”的局面。今天的淄川更是将开放性体现的淋漓尽致。倾力打造的“鲁中商贸基地”,拓展两个商业圈,吸纳了国内外众多商家加盟,这一切的变革,无一不昭示着淄川必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当然,物质文明的昌盛也必定会带来精神文明的繁荣。在淄川亲耳聆听过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老师的课程,他在讲解文学的城乡之变时附带着说过齐文化的特点,其中之一是注重想象力,施战军用了“超拔”来界定想象力的存在状态,并以庄子来加以佐证。做为道教学说的主要创始人,庄子推崇的 “天人合一”“清静无为”的哲学思想已经被当下的世人奉为神谕。庄子主张顺从天道,而摒弃“人为”,摒弃人性中那些“伪”的杂质。顺从“天道”,从而与天地相通的,就是庄子所提倡的“德”。对于庄子的出生地史学界多有争论,这个我们放置一边不管,庄子的《逍遥游》《齐物论》却是真真实实地在齐地完成了皇皇巨著,并由此影响齐人。
    在一个夜晚,三五好友结伴走出下榻的宾馆,街灯明亮,一边的建筑围墙粉刷着创建四德工程的宣传标语,并对四德做了详细解读。在一处白色的墙壁上抄录了《三德歌》的曲谱,这首歌我并不陌生,词作者原是我所在小城的市委书记,这首歌我耳熟能详,有一段时间曾经是我手机的彩铃。信步所至是一处街心公园。中心地带是一群自娱自乐的老年演唱队伍,正在演唱的是一个华发老爷子,伴奏的老人全神贯注地演奏着几样简单的乐器,歌曲是《母亲》,声音苍老,高低回环,也富激情,唱到高潮处,围观的众人也是喝彩连连。一曲罢了,又一位老爷子上场,也是《母亲》。我连听了四位老人的歌唱,三位唱了《母亲》,一位老妈妈唱了《妈妈的吻》。我不知道这些老人有无比赛的性质,肯定的一点是他们都在身体力行做着尊崇孝道,推行孝德文化的倡导者。不知是否是巧合,就在第二日清晨,在我去留仙湖游览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在湖桥上也是高声唱着《母亲》,他的唱功不见得有多好,但那份倾心的投入,却是那日清晨留仙湖于我特有的印记。
    在淄川行日无多,归来几日,一直是淄川的影像,我知道,淄川已深入我内心。屈指算来,淄川自公元前155年做为一座城市立于此,已二千余年的时间,这个时间对于历史不过是一瞬,我曾在她一瞬的进程中触摸过她,不管是以她还是我做参照物,我们汇聚在一个点上,这个点如恒河一沙,也足够。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