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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诊故事

来源:作者:张建玲时间:2012-02-18热度:0

刚才看了一篇肿瘤医生的苦甜参半的门诊故事,记叙着他坐诊中遇到的肿瘤患者,有西北农村女孩癌症晚期因贫困而放弃治疗的心酸场面,有同样晚期的病人手术五年后依然健康快乐地生活着,还有刚发现症状情绪低落的中年妇女,医生最后引用特鲁多医生的名言结尾:“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医生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度过我们的每一天。

    我想起这些天在医院的就诊经过也可谓是五味杂陈,可以说你不曾经历患者的角色,是永远无法体会患者的心情。

    我的膝关节不适已经有一阵子了,只是在下蹲和上楼时有时会有疼痛的感觉,这对于爱好远足爱好旅游还幻想着将来游遍祖国大好河山的我来说,内心有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我打算还是要彻底查一查病因,及时诊治才好。

    正好有了给女儿在省城陪考的机会,也在女儿一再的催促下,我来到省一附医院,刚来只是想咨询一下,但见医院里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人群和望而生畏的长队,我好几次都想要打退堂鼓了。

    来到骨外科,导医说咨询是没可能的,这还等着这许多病人都看不过来呢,要不你就挂个普通号吧,这样会快一些。在我硬着头皮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长队后,我还是坚定地挂了一个主任号,我想找个年轻医生草草给我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太对不起我这费的半天功夫啊。 

    在我拿了号候诊的间歇,我准备顺便去皮肤科看看,今晨发现眼皮有点肿还有点痒,好像有点过敏症状,我费了很大的劲登上医院的顶层七楼,专家门诊室门口聚集了许多患者,我来到普通门诊室里,等了会儿来了一位年青的医生,我说明了情况,他头也没抬地说过敏就吃点药嘛,而我自认为这点小问题大可不必吃药,“那请问有什么药膏可以擦一擦吗?”他铁青着脸好像誓死也不想再开口了似的,我看没有挂号想撬开他的金口实属不易,我便只好作罢。

    回到骨外科时前面还排着二十多位患者呢,如我这般年龄的患者极少,大都是陪着老父老母来的,老胳膊老腿容易受伤些。在特需专家门诊室门口,我看到一位在丈夫的掺扶下年龄和我相仿的女人,她撸开裤管露出她的病腿时我的心颤了一下,那小腿骨从中间撑出外面老高,完全成了拐弯的七字形状,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腿,庆幸它还直直地竖立着。

    在我前面的一位患者也是一位女性,农村妇女的打扮,老医生惊讶的问她,你是做什么的会把胳膊伤成这样哦,丈夫在一边显得有些愧疚,“她什么都做,主要是扫公路的。”老医生望了丈夫一眼,嘱咐起患者“你这只手再不能使劲了,但我也不能不让你做啊,那毕竟是你的饭碗,以后扫路只能用那只手了。”老医生几句体恤的话让我对他心生敬意。

    老医生听完我的症状,又扶着我的膝盖拿着我的脚踝转了几圈后,怀疑我是半月板损伤,建议我要做个磁共振。这种病的名称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在犹疑需不需要花费700元做这个检查。等我将缴了费的单子送到检查的地下室去时,负责安排顺序的护士已经下班了,座位上坐满了准备检查的患者和家属,还有和我一样手拿着单子在焦急打探情况的患者,检查室的铁门紧锁着,进来出去的人都只开一条窄窄的缝,仿佛弄不好就会有射线泄漏出来伤害人,让人心存恐惧。

    一位神情忧郁的大姐,她看了我的单子,咤异道,“你就做膝盖这点地方,居然要700元啊。”旁边上一位小妹说:“看我妈就左边脸上这一点三角区,检查费就是1500元,如果检查两边那得要3000呢!”说着她用手在嘴角边划了个小圈。我问大姐,“你检查哪里呀?”,她晃晃脑袋苦着脸,“是头里有问题,可我到处检查医生都说没毛病,毛病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只有自己能感觉到,你说是啵?”我半信半疑,也许心理的问题也不一定啊。

    等到下午2点护士上班后,我被预约到了第二天的上午11点。晚上我上网查了我这被疑似的病,这不查不要紧,一查给我吓出一身冷汗来,最可怕的是它不但是不可逆的而且目前还没有尚好的治疗手段。一夜忐忑不安开始设想下半辈子怕是哪儿也去不了只好做宅女了。

    第二天上午陪着要参加艺考的女儿化好妆,赶到医院时,已经错过了我的预约时间,医生说只好轮到下一批了。

    在昏暗的检查室门口等了很久,患者被叫到名字的又进去一批,我也跟着挤了进去,跟医生申请了那么多遍,最终她还是把我漏掉了,我不得不用请求的口吻:“医生,麻烦您快点好吗,我女儿还在外面等着我带她去考试呢。”都是身为人母,她表现的有点歉意,“哦,你的快了啊。”等待中她还亲切地询问我女儿考试的情况,刚才还一脸冷峻的医生面孔随即露出了一丝母性的温情。

    第一次孤零零躺在那个检查的床上,屏息静气,那庞大的仪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像躺在一台永远发不着的拖拉机上,喘着粗重的大气,仿佛要把人震成碎片才肯罢休。终于结束了,我缓慢地拖着身子出来,有人向我投来怜惜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变成弱势群体了。

    等我拿到片子结果的第二天上午,我找到两天前的门诊室,可里面已经是另一位主任了,他也很认真地看了看片子,我几乎是用焦虑的口吻述说我在网上查到的相关情况,主任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谁说你是这病了,准确地说你是髌骨关节炎。”“啊?!这我就放心了。”我悬着的一颗心刚想放下,主任却又说“但你不要掉以轻心,如果不及时治疗,这个病比那个更可怕。”“那好吧,就麻烦你帮我开些药吧!”主任冷冰冰地让我去挂号。

    我又去重新挂号等待,但导医这一次又给我安排到了另外一位主任名下就诊,我看看这位的年龄和资历好 像还要老道一些,我想听听他的观点也无妨啊,不一会儿找这位主任就医的患者把整个门诊室挤得水泄不通,这位主任嗓门很大性格有些火爆,但看得出心地很善良,他看了我的片子和报告单后,说出了和先前那位主任完全两样的结果,他说只需好好保养一下根本无需药物,我站在门诊室的走廊上彻底迷惑了,总之是没什么大问题那就这样吧。

    从拥挤不堪的医院走出来,清新的空气让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有健康的身体还能畅快的呼吸,让我由衷地生出一种感恩的心来。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