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风2014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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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风2014—10—27
2014-10-25 00:15:41| 分类: 齐鲁风2014年度见 |字号 订阅
刊头照——烟台 招远 淘金小镇之“镇长来了” 文峰/摄
刊头题字—— 李培寿(莱阳市古柳街办西徐格庄)
齐鲁风2014—10—27 - qilufeng2004 - 齐鲁风
1——给女科长当保镖
作者——梁守德
女科长姓郝,叫郝梅,四十多岁的人长得很好看,用现在的说法叫“资深美女”。她是我们上一级国土部门的执法监察科科长,在土地执法中,既坚持严格执法,又不冤枉一个好人,所以经常走村串户,了解案情真相。作为下一级的土地执法大队队长,她每次到我们县里,我都要陪着这位顶头上司。
早些年,我们的土地执法环境不好,就像公文中常说的“土地法制识淡薄”,整个社会似乎都不把土地法规当回事。女科长郝梅到村镇调查走访期间,常常遇到一些意外情况。有一次,我们县发生了一起村集体违法占地案件,当我陪同郝梅赶到事发村庄进行调查处理的时候,受到一群不明真相的村民围攻,几乎让她难以脱身。这样一个“突发事件”让我无所适从,打了110,才让她在几名警察的保护下“突出重围”。
还有一次,郝梅在我们的一个乡镇走村串户,检查工作,一条大黄狗忽然从一家农户窜了出来,把她吓懵了。一般“狗眼看人低”,欺软怕硬,你要不在乎它,它没脾气,你要怕它它就显示它的威风了。郝梅不懂,见了大黄狗撒开脚丫子就跑,大黄狗来劲了,撩起四条腿死追不舍,一口气跑了三里地的路程,追得她失魂落魄。一个堂堂上级监察科长下来检查,县长都要出面接待的,那天却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我吓坏了,真要让狗咬一口,我怎么向党和政府交代!情急之下,我一边疯跑,一边发出雷鸣般的吼声,最终制止了那条大黄狗,让她转危为安。
这些事教训深刻,不敢再大意了。我长得面貌狰狞,而且膀大腰圆,在人和动物中都有一定的威慑力,毅然担当了女科长的“保镖”重任。对于“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它敢冲上来,我就指它鼻子大喊:“畜生,土地奶奶来了,给我滚!”它就夹着尾巴逃跑了。而对于一些情绪冲动的人,我则不动声色的告诉他:“你跟我们女科长说话,请站在十米外的地方……”就没人敢近前。不管她跋山涉水体察民情,还是深入村镇询问案情真相,我都像她的影子不离左右,即使她上厕所,我都会在女厕附近转悠,确保她安全无忧。
后来,事情变了。有一次,我跟着郝梅到一个较偏远的库区村庄处理一件“征地补偿”案件,案发主因是新修铁路征地补偿不到位引发一个当地村民长期上访,直接反映到省人大。当时一进那个库区村庄,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郝梅又被村民包围了。郝梅一心“体察民情,倾听百姓呼声”,依然走进村民中间。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我迅速站到郝梅前边,冲着围上来的村民口气严厉地说:“请你们冷静点,我是本县执法大队队长,请你们站在十米以外,好好说话——”可这次不管用,村民反而群情激奋,手脚乱动起来。我发现场面失控,有点“无力回天”,便一边护住郝梅,一边掏电话打110。
这时侯村干部带着上访人来了。原来那个到省人大的上访人外号叫“铁算盘”,新修铁路占用他的承包地,他“漫天要价”没有得到满足,一直上访不断。让我没想到的是,“铁算盘”到来之后,村民们掉转“枪口”朝着他一哄而上,指指戳戳,朝着他“群起而攻之”。
“你人心不足蛇吞象,填不满的黑窟窿,给咱全体村民丢脸抹黑!”
一个女村民说:“乡亲们盼铁路盼了几辈子,好不容易要修铁路了,你却出来捣乱!”
一群村民则齐刷刷地围着郝梅,纷纷表示,他们坚决拥护国家在这里修铁路,土地补偿他们都拿了,很满意,并向郝梅提要求,说上级领导不要听“铁算盘”瞎嚷嚷,对他的无理取闹,权当是一条大黄狗瞎汪汪。
在村民们的“声讨”下,那个叫“铁算盘”的村民有些下不了台。郝梅有意给他解围,笑眯眯地问他:“在咱这里修一条铁路是为村民们造福,你也很拥护是吧?”那个村民憋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话:“我要再上访,鳖蛋养的!”
当时我没拨电话,也早已离开郝梅闪到一边,觉得我这个女科长的“保镖”有点多余了。
后来又发生一件事,我记忆特别深刻。南部丘陵村庄有一个姓夏的村民,在自家承包地毁地六亩多,采石出卖,谋取钱财,挖成一个无法恢复的大水坑。为此,我们认定他犯有“破坏耕地罪”,调查取证材料已经移送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已成定局。
那时《刑法》修订不久,新增了“破坏耕地罪”,很多人还不了解。为了慎重起见,郝梅亲自来我们南部山区找到了姓夏的村民调查核实。我曾多次跟姓夏的村民接触,了解这个脾气暴躁的村民对这件事有很强烈的抵触情绪。尽管郝梅向他了解情况,他态度平和,但我发现他手里的一把镰刀始终闪着一种寒光。
我提示郝梅离他远点。郝梅却说:“离他近点,他才能跟你说出真话,道出实情。”坚持与姓夏的村民“零距离”接近。
他毕竟触犯了法律,是一个即将被判刑的人,难以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所以我一直挡在郝梅一边,与姓夏的村民保持对峙的架势,对郝梅严加保护,以防不测。
在郝梅调查询问时,姓夏的村民果然不配合,还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她。当郝梅问他为什么要在基本农田里毁地采石的时候,他才说:“老娘得病花钱太多,没法还清,只能卖石头……”
郝梅说:“你不知道这是犯罪吗?”他不耐烦地说:“我问过律师,你们该抓就抓,该判就判,我都认了,不要那么多废话!”
既然他已认可,郝梅提出再落实一下毁坏耕地的实际面积,确保准确无误。由于承包地里采出的大水坑形状不规则,面积不好测量,我们是用图纸核算的,应该准确无误,郝梅却坚持再实地测量一遍。当她拿着钢尺,绕着水坑一米一米的测量的时候,一脚踩空,忽然滚落到大水坑里了。
水坑很大,水深十几米。我看着她在水中手脚乱舞,漂起的头发在水中时隐时现,噗通几下就没影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天哪!人命关天,尽管我不会水,但必须跳下去!
这时令人感动的一幕发生了。正在我准备跳水的刹那间,姓夏的村民丢掉镰刀,把我向一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在大水坑中,他手脚快速摆动着,游到郝梅身边,一只手拨水,一只胳膊揽着女科长迅速游到水坑边,把她捞了上来。
惊魂未定的郝梅,突然发现姓夏的村民头部流血了,可能是因为情况紧急,他脑袋划到了一块石头上了。女科长准备带他去医院包扎,他却摇头拒绝了。他说:“我挖了这个水坑害人害己,等我从监狱出来,头一件事就是把水坑垫平,种上庄稼……”
听了这话,我看见郝梅脸上挂了泪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老乡,谢谢你……”
面对这一个场面我一时无语,却感触颇深。随着社会不断进步,“土地法制意识”渐渐深入人心,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变化,百姓的自觉令我们汗颜,我们不能再拿以往的目光审视我们眼前这个世界。我这个“保镖”的历史使命也应该结束了。
(高密市国土资源局)
2——远 方
作者——赵童
九月初秋,坐上驶离家乡的汽车,我要去远方。
看着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的一辆辆汽车,转眼而逝的一棵棵树木,你人生会遇见或者错过的一群群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狭小的玻璃窗外。沥青公路碾不出一点点声响,照相机无法捕捉每个镜头,匆匆而过,来不及定格每一个细节,它就消散了,无色无嗅,又如同过眼云烟,空空而去连记忆也没有留下,一切一切都是残余的支离破碎而拼凑不起来的场景。我试着努力试着拼命挣扎想要留住刚才走过的风景,想要停止这奔驰的疾行,却发现只是自己单纯的想象,路已经走过,一切都已退不回去,无可奈何便跟着风景走向远方。
你知道远方是什么吗?哪里都可以成为远方,在离开了自己的归属,走离了那个自己可以被温暖包裹的城市,背对着那些让人安心的笑颜,为了梦想和希望,慢慢走远,慢慢离开那片温暖,你到达的地方就是远方。走向远方,是陌生而又绝不冷漠,是无依无靠而又决不妥协,而现在的我,经过一个个街道,路过一个个风景,然后离远方越来越近,突然间,某种意义上家便成了远方。
终于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了。看着陌生人的面孔,穿过一条条陌生的小巷,忍住眼泪,看着来往的行人在他们熟悉的城里欢笑。我看着推着婴儿车的妈妈们走过,她们推得轻轻地,嘴角轻微的上扬,在遇到路边的起起伏伏时,努力得保持着车子的平稳,她们的一举一动和满眼流露的情感都在表示着疼爱。再看着搀扶行走的老人,相扶到老才是爱,哪怕颤颤巍巍,哪怕拄着拐杖,他们都不放开对方的手,他们这一走,就是一辈子。看着成群的青年,轮滑过街的帅气身姿,他们享受着自己的乐趣,花式动作让我忍不住暗暗心底叫好;看着那一辆辆奔腾的摩托,幻想着像他们享受疾行时的快感,无拘无束地在这个城市里穿梭。还有,街边三五成群嬉戏的儿童,稚嫩的笑脸全是最纯粹的笑容,他们围成一圈,丝毫不顾泥巴是否肆虐,毫无形象的大笑,这是多少人都回不去的时光,这种快乐又是多少人心底最值得怀念的一种触动。街边的人们安静或者喧闹的讲着自己的故事,一切的一切,在他们的城市里,他们的生活过得安逸而又舒适。
傍晚,我和家人沿街寻找餐馆,出来时天已尽黑。面对着漆黑夜空下昏暗的街灯,走着,笑着,突然沉默不言语,只怕笑的太大声便成了虚伪。我的惶恐和不安在心里肆无忌惮地狂虐。我极力什么也不敢去想。不想,是怕我一回过神,回到我自己的内心世界时,审视自己最深处的想法,发现的是埋藏得并不深的忐忑和不安,是伪装下的安然和淡定。我对这一切所有陌生的氛围和一切事物的细节都保持小心翼翼的警惕。我面无表情的装作适应,以为这样就能藏住所有的不安,认为这样就能伪装得滴水不漏。
我继续前行,在昏暗的街光下,感觉被夜空笼罩的城市多了几分恐怖和心慌。紧跟着家人的步伐,在我心底,这是唯一能够让我安心的依靠。在一片陌生中存在的一丝丝熟悉和温暖,会让你犹如在暴风中遇到可以紧拥的大树,犹如在深海中拥有一页小舟,什么都不想,就想靠住不松开。可是在拼命的想要保存这份依靠的时候,理智突然就泛滥告诉自己不久他们就要离开,没有大树你就要在暴风中学会自己站稳,没有小舟你就要在海浪中学会自己遨游,于是,在昏暗中我再一次的咬牙迈出步伐,想把每一步都走得铿锵有力,哪怕心里还是那么想保存这最后的温度,然而,我一次次忍着的泪水还是执拗地涌了出来。
遇见路边石台上一只京巴,感觉亲切却又感觉陌生。它静静地趴着,可能是夜晚太过闷热,它的小肚子紧紧贴在石面上,大眼睛眨呀眨,让我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触景生情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想起家里的小白,我一阵莫名的想念,它摇着小小的尾巴朝我撒娇的样子,伸出小舌头调皮的表情,想想心里就一股暖暖的感觉,知足又安心。
夜色笼罩下的小城,陌生中闪现着一圈圈光亮。我想拼命努力的寻找一份踏实感,想努力站住寻找一份力量,想让自己在这片土地生存扎根,变得强大而又富有力量。在年轻的时候去远方,看看远处的风景,呼吸一下远方的空气,感受一下对那遥远故乡的思念,感受下想念的苦涩,学会品味成长的味道。离开时,走向的是远方,站住后,家便成了远方。
我在远方,我也思念另一个远方。
(曲阜师范大学2014级历史系)
3——韭花遗风
作者——翁振民
一日,欣赏史上名人书法时,有幸看到了杨凝式的《韭花帖》:“昼寝乍兴,輖饥正甚,忽蒙简翰,猥赐盘飧。当一叶报秋之初,乃韮花逞味之始。助其肥羜,实谓珍羞,充腹之馀,铭肌载切。”帖文大意是梁、唐、晋、汉、周五朝元老,一生狂傲纵诞的杨凝式——“杨疯子”,一日午睡醒来,腹中甚饥之时,恰逢有人馈赠“韭花酱”,吃后难忘其味,遂执笔写折示谢。后几经辗转,该帖成了与王羲之《兰亭序》齐名的“天下五大行书”之一的墨宝。
总认为“韭花酱”是我们寻常百姓的本土生活佐料,不曾想也是达官贵人的至爱。古人“韭花酱”的配方及制作方法已无从细考,而我家传统“韭花酱”的余味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飘香。
记得上世纪60年代末,我们家已有兄妹七人。弟兄仨中,七、八岁的我属最小。因还不被作为劳动力看待,父母便安排我与奶奶已经病故、单独过日子的爷爷夜间作伴休息。
秋冬的下午,我常常日落前就来到村东爷爷的住处,并与爷爷一起吃晚饭。饭后,老少爷俩还经常到不远处打制铁钉、鼠夹等日用小铁器的烘炉作坊——翁春大爷家玩耍消食。时常会遇到翁春大爷家正在吃晚饭,餐桌上他那赶集售货后用紫色小坛子买回来的红白相间、伴有葱丝的狗肉冻,经常令我馋涎欲滴。
爷爷属于生活比较朴实、但很有品味的人。每到秋末时,他便从自己的菜园里摘来一些籽粒成型的韭菜花,清洗干净,伴以基本对等的辣椒、少许生姜、花椒等佐料,用农家捣碎粮食等食物用的碓捣烂后,把它像珍品一样盛在一个柱状、壶嘴有些残缺、饰有紫色兰花的白茶壶里珍藏起来,备日后食用。
几天后,吃晚饭时,爷爷拿出那把白茶壶,取出一小碟“韭花酱”,老少爷俩便吃起饭来。这时,“韭花酱”已透出一股凉爽的清辣香味,但我却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翁春大爷家的狗肉冻,还是那种味道鲜美的肉类食品才令人解馋。
爷爷用筷子夹起一点“韭花酱”品了品,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回味悠长的慨叹:啊——,好味道!就是辣了点,过天再拌上点嫩黄瓜,就会更鲜了!爷爷惬意的表情至今仍然“定格”在我的眼前。就这样,爷爷的一壶壶加了嫩黄瓜的“韮花酱”,别有风味地伴随着我们老少爷俩度过了一个个漫长的冬春。
十年过后,上世纪70年代初,我们兄妹都已长大成人,而爷爷却去逝了。
又是入秋时节,父亲为了补充丰富我们一家9口人的生活,从菜园里也摘来一篮子韭菜花,母亲及时地整理,到村中的石碾上碾回了一盆青绿色的“韭花酱”。吃饭时,母亲将刚刚加工来的“韭花酱”加了一些盐沫后便放到饭桌上。
这时的“韭花酱”吃起来除有韭菜、辣椒固有的味道外,便有一种生硬的咸味。母亲说:“吃‘韭花酱’,一样强起一百样;要想解馋,椒子和盐”。话语中既隐含着对“韭花酱”味道配比到位的肯定,还含有她老人家勤俭持家、在物质极度匮乏条件下积极创造美好生活的自信。我们兄妹在母亲的引导下,在那仅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肉的时代,靠着一碗碗滋味清新的“韭花酱”茁壮成长。
悠忽间,时间的年轮转了2010次,父母也已相继病故,而我也步入了“知天命”之年。
当今社会,别说是工作生活在县城里,就连农民餐桌上鱼肉之类的菜肴也是经常不断的了,当年我最想吃到的翁春大爷家的那种狗肉冻也不稀罕了。但我却总是魂牵梦绕着家乡的“韭花酱”。
爱人有时也到商店、超市里买些,吃起来却总觉得制作不“传统”,味道也不怎么地道:韭菜的叶、颈都用来作了原料,粘糊糊的,咸味覆盖了一切。
我与爱人经常爬山。发现从2010年秋季始,我们县城西的“卧龙山”上,零星地开了一些洁白的花朵,定睛一看:呀,是野韭花!我们时常观摩着。九月底、十月初,待韮花凋谢并结出籽粒饱满、泛着青光的种粒时,我们采来,按照祖上的配方,按照用石器加工、密封发酵两个程序,精心制成了“韮花酱”。
也可能是由于野生的原因,吃起来,一种比老家“韭花酱”还地道的味道沁入了心脾,顿时令人生津开胃、食欲大增。此后,我们全家人的身体也愈加健康。
《诗经 七月》里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说的是四月之初用小羊和韭菜祭司寒神的典故,可见韭菜在中国食用历史的悠久及珍贵;《齐民要术?种韭》引汉代崔缇《四月令》说:“七月韭菁。”“韭菁”即韭菜花,说的是每年的七月后人们便开始食用韭花;现代最新研究成果表明,韭花具有壮阳、防癌等功效。
今天,社会上已盛兴食“韭”之风:炸、煎、“蘸”、“涮”,生吞熟食。这或许是对当年“献羔祭韭”传统的继承,亦或是对韭菜保健功能的开发利用。
物华天宝,一脉传承。“韭花酱”,飘香吧! (沂南县国土资源局)
4——矿工的路
(外一首)
□ 杨传信
一生的路 都在深深的井巷延伸
发亮的汗珠 将那些乌黑的煤
淘洗的充满光泽
执着的脚步 深入煤层
那成片成片的黑森林
都心悦诚服地拜倒在你的脚下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血与火激情碰撞
信念 在太阳的背面渐渐清晰
一盏高贵的矿灯 被你顶在头上
那无边的黑暗 纷纷后退
一条路 曲折而又明亮
虚构的战争
这是一场虚构的战争
白与黑激烈的交锋
炮声隆隆 硝烟四起
纷纷倒下的 是一片片黑色的森林
多么惊心动魄 多么让人
提心吊胆的场面啊
一群光着膀子的硬汉子
又奋不顾身地修起了工事
柱子 梁子 液压枪
运进来支起来 快 丝毫不敢怠慢
把黑夜赶走 把阳光夺回来
这信念就像头顶上的矿灯一样灿烂
腰 深深地弯下去
让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双膝
与散落的煤亲密接触
这不是祈祷
这是胜利者最完美的造型
临矿集团马坊煤矿
5——门 里
□ 齐世敬
门里
一位老太太
缝补着旧世纪的衣服
嘴里嘟囔着
只有太阳才能听懂的语言
破旧的土坯房
溶在太阳的影子里
有些晃
她那裹的变了形
的小脚
也合着太阳的节拍
舞蹈
一个悠长的梦
在阳光里滋长
扎根在了她
满口的假牙上
笑得慈祥
那是我的奶奶
在十六年前去世
那年
我正趴在门外
做着八个年轮的梦
省厅国土测绘处
6——望 月
□ 卢红喜
我望着月亮,
你看着钻塔。
我眨眨眼睛,
你也闪乎眼睛。
透过月光,
望见模糊的她。
多想扔一根绳子给你,
我抓住这头,
她拽紧那头,
“月儿高高、月儿升升……”
多遥远的人儿,
也悠荡到了一起。
山东煤田地质局四勘队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