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风20140109

来源:作者:齐鲁风时间:2014-02-02热度:0

刊头题字——麦建华(广东麦建华书法培训)
刊头照——济南 历下  鞭指巷 胡琴铺   书山/摄

 

1——与心灵对话
——高广超《歌唱或者朗诵》序
作者——刘玉栋

        广超兄的第二部文集又要出版了,并嘱咐我写两句话,我欣然接受,一是向他祝贺,二是替他高兴,这是对他多年来坚持文学写作的回报。凡是热爱生活的人,都会用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广超兄是诗人,平时言语不多,但内心丰富,是一个擅于与心灵对话的人。因此,这些对四季更迭的感怀,对时光流失的追溯,对亲朋好友的记述,都是他真性情的自然流露,都是诗人热爱生活的真诚展示。
       读着这些滚烫饱满的文字,内心感触颇深,想来跟广超兄结识已是二十多年。时光匆匆,轻轻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我们在各自不同的道路上踽踽而行,感受着岁月飞驰、时代变迁。当年,我和广超兄就是以文相识的,并且成为一生的朋友。多年来,文学永远是我们共同的话题。遥想当年,地矿系统活跃着一大批喜爱文学的年轻人,尤其是物探院,文学氛围特别浓郁。他们还不定期地编辑一份油印的文学刊物,叫《山水情》,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歌颂地质队员,抒发对大自然、故土亲情的热爱和思念。那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刚来济南不久,青涩得如同六月的苹果,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干什么。就是在这时候,我有幸结识了几位热爱文学的老大哥,高广超便是其一。正是在他们的鼓励下,我写下了属于文学的第一行字。
       第一次读广超兄的散文诗,就是在《山水情》上。那时候,我和广超兄还未曾谋面,但对他的诗歌印象深刻,觉得写得太美了,柔曼、飘逸、悱恻、缠绵,如甘泉漫过青石,微风拂过柳枝,如果不是印着作者的名字,我真以为是一位女诗人的作品。后来见到真人,发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标准的山东大汉。
       读广超兄这部集子的作品,似乎又把时光拉向那个遥远的青春时代。在语言上,他依然保持着当年的特点和激情,富有诗意,低吟浅唱,如同在听一个少年的歌声,感人至深。“阳光踩着厚实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奔来,老远就听见它高声大喊:春天就要来了,日夜兼程的春天正赶着岁月的马车,在通往百花争艳的路上,疾驰。”(《盼春》)诗意多么饱满,漫长的冬天就要过去了,对春的渴盼奋腾而喧嚣。“在秋色满园长长的画廊里随意走走、看看,你都会触景生情,思绪万千。置身于梦幻的景致、高远的意象,再多不堪回首的往事都会烟消云散,再多可能遭遇的痛楚都会迎刃而解。”(《赏秋》)诗人的情感如同梦境一般,由远及近,带着淡淡的忧郁和伤感。在这个集子中,类似的句子比比皆是,让人如同面对一场语言的盛宴。
  在追求诗意的同时,我又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高广超,他突然板起面孔,变成了一个睿智的人,不动声色地向我们讲诉了一系列富有哲理的故事。像《友善的力量》《国王与大臣》《一只山羊》《弯一弯腰》,等等,读来轻松、有趣,并且给人以启迪和激励。从这些文章中,我看到的是一颗积极上进、淳朴善良的心。
        当然,我更喜欢的还是他那些写情感的文章,写父爱母爱,写与同事、朋友之间的情谊,真实感人。“老爸和老妈没有花前月下谈过恋爱,也没有缠缠绵绵倾诉衷肠,认识不到一个月,便心心相印、牵手一生,开始了人生旅途中的甜美爱情生活。光阴荏苒,不知不觉已相濡以沫走过50个年头。每每回首起幸福的往事,我爸、我妈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甜甜的微笑。”(《老爸老妈的幸福过往》)这段朴素的文字,无法不让人怦然心动。还有,“你走的第二天,我挪着沉重的脚步,像往常一样去熟悉的楼栋、熟悉的单元去看你。想象着我按响401门牌号,你说:谁啊。我说:我,你的哥们!我沿着楼梯迫不及待往上攀去。兄弟,我来了,门还跟往昔那样宽亮的敞着,我兴奋的伸出手,想握住你的温暖和微笑,然后看着你端坐在沙发上,跟我谈论工作、生活、家庭……”(《天堂里没有手机信号》)这是一篇纪念故去的朋友的文章,这文字就像小刀戳进你的肉里,让你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当然,这本集子里的内容还要丰富得多,在此我只是简单地举了几个例子。我想说的是,广超兄是一个含蓄的、多情的人,他把他的勤奋和善良融入进属于自己文字中,变成了一位歌者,一边低吟着情感的旋律,一边弹奏着生活的琴弦。
   (山东省作家协会)



2——戊申年冬的回忆
作者——李文玉

        记得那是一个史无前例的严冬,真的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雪一场接着一场,封了路堵了门,沟满壕平。屋檐挂凌垂窗下,野兔寻食儿进了村。
       一九六九年元旦前后征兵开始了。村里适龄青年踊跃报名,我也随后跟。有老者劝道:看你瘦瘦小小人没枪高,别凑热闹。族叔说不然,毕竟他是个初中生。记得一行十余人数我矮,信心十足的跟上人家去了。因为早晨要抽血,头天晚上就住到景芝供销社饭店。身高一米六,还差一厘米,体重五十公斤差一斤,为此愁得头一宿整夜未眠。验血后吃早饭,民兵连长大哥要我多吃,吃完一称还是差半斤。大哥说没稀饭了,你就着凉水再多吃几根油条吧。到体检时还是一厘米,差半斤。为此回家后一直心中不安。
       过了腊月二十三,年味越来越浓,而我每日盼望入伍通知书,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每日昏昏然。腊月二十六喜讯终于到来,拿现今说的,这个年过得简直有点找不着北了。我也不是没看见母亲笑脸上的泪花。不过我的感觉就是我终于要跳出农门了。没有一点留恋,没有一点不舍。也并非有人说的为了那大白馍馍。究竟为了什么,真是难说,只是感觉焕然一新。
       通红的通知书晚上在被窝里也要看几遍:命令于一九六九年二月二十四日上午在县城集中。正月初八早晨,依然是风雪扑面北风怒号,母亲眼含热泪送出家门,小妹妹刚四岁,小手冻得通红也学着摆手再见,直到此时我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妇女主任振华,造反派代表秀花率众击鼓欢送至村后,父亲先走一步与族叔怀真乘车直奔县城,民兵连长李光亮亲自护送金福哥与我到公社,集中后分批步行二十多里到达县城。以后说起此事妻子说当时她们打着腰鼓欢送你们,我说我可没瞧见,当时只感到有些雄赳赳气昂昂了。
       130人先洗澡后换装,按身高排好了队发军装,当过海军的族叔早就告诉我一定往前挤,你还长个呢。可是每次挤到前面就被捉出来,急得我大喊“我还长”,引起一阵哄然大笑。最终五号的个发给了三号军装,虽然有些肥大心里还是很满足。初三时母亲刚给我做了一身制服,那是学生蓝的,临走前夜二弟还在不放心的问我,是否留给他。洗澡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父亲,原来我们村庙里的和尚法名清慧师傅现在是浴室管理员。父亲带我向师傅辞行。一定是当时不让他再念信佛,不然的话当时肯定会听到正版的阿弥陀佛了。
        午餐晚餐都在招待所,极为丰盛,只等晚上启程,听说是乘火车,又听说是直奔徐州。在家就听说是部队营房徐州,四爷爷捋着胡子言道:那可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啊。想起当兵就要准备打仗,坐在打好的背包上,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安。
   (山东省国土测绘院)


3——朝阳笼盖了田野
作者——王德亭

        新的一年开始了。 
       早上妻子烧饭,我去了前阳台,透过窗子,蓦然看到了远处被朝霞晕染的楼顶。一瞬间,我被强烈的震撼了,打开了房门。妻子呵斥道:“去哪去,饭做好了!”我说我去坡里走走,太阳出来了。 
       眼前还有一片田野,它不是一头供我驱遣的耕牛,却可以任我漫步。一条田间的小路,虽然在远处被水泥的森林斩断,但至少在眼前,还是能够驮载着我的梦想的。我一路走,不住地按下快门。就算是剜到筐里都是菜呢,那又怎样! 
        这个冬日的早晨,是一九的天气。“一九二九不舒手,三九四九冻死狗”,天气却不是十分冷。也不知这老天爷是怎么了,这样难伺候。老话说:该冷不冷,坏了年景,眼前就有一比:那片杏树,往年到了麦黄蚕老的时候,“哗哗”的往主人的钱袋里下钱,像刮潲雨。今年一场清明雪,把刚坐果的杏妞子冻了个不轻,就像人被一场大病抽空了身子,一下拦腰砍去了杏树的产量。该暖不暖不行,该冷不冷也够呛。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且暂时把这份担忧放一放,只顾了眼前,一路走啊,拍啊。铺满枯草的小路,威武的电线杆,空中琴弦一般的电线,卸了装的果树,还有花容失色的麦苗,麦苗上柿霜一般的霜花,柿子树头来不及被主人摘下的柿子。我抓到什么是什么,统统是我的捕捉对象。 
        朝阳随着我的快步,有时躲起来,像我们小时候藏家家,但它的光是无法藏住的,正像墙后头藏不住滴滴鸡(小时候一种土法制作的花,过春节时点着拿在手里放花玩)总在楼的边边角角藏头露脸;有时从楼后闪出半张脸,促狭地看着我。
       这片城郊的田野,还我一个漫步的自由和自得。熟悉的地方也有风景,我现在走在这片被寒冬覆盖的田野里,似乎没有不可取的东西。我只是拍着,好在闲暇时,慢慢回味这个平常而又不平常的冬日,这个岁末冬日的清晨。 
       这就是生活啊。生活,哪有那样多的五彩缤纷,哪有那样的色彩斑斓。倒是平淡无奇的时候多,所以司空见惯也不容易,只要不是索然无味。 
       从无味之处寻出些味道,的确需要一点功夫。有的人在制造声音,声音大概多多少少总要扰人,或许这也是制造者的初衷。而我们捻一些生活的油盐酱醋,调调味,却可以怡然自得。 
       匆忙的拍摄间,忽然想到了作家的定义。生活中的真实,还有文学中的真实,大概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我们却于浑然不觉间,把这两个概念混淆,宁愿去做一个照相机,是生吞,还是活剥,总之是,让人读之无味。我常常敲打自己:我可不是照相机,不管是老傻瓜,还是数码相机,都不是。可有时不知不觉又是了,这也许又是做人的无奈。 
        作家不是照相机,机器不能代替人的思考,想象是只有人才有的啊。照相机在照葫芦画葫芦,是只千年的老狐狸。它可以把实物化为虚幻,又可以把虚幻化为眼前的景致,在我需要愉悦的时候。 
       真实也是不可缺少的调味品。能娱己,当然也可以悦人。要在它可以帮我们找回记忆。人毕竟不靠回忆活着,但没有回忆的生活,又不免失之寡淡了。所以。我有时胡乱拍下的东西,又成了我的最爱。看世间,万物皆备于我,让我只能报之于“珍惜”这两个字。 
  (淄博国土资源局临淄分局)


4——囤书过年
作者——雨兰

  年味渐浓。忙忙碌碌中,今年的春节眼看着越来越近了,忽然想起前几天在网上下单买的马塞尔的几本书,我已经都阅读完,手头又没有新书可读了。这怎么行!怎么着也得囤上几本好书,等着春节长假慢慢享受阅读的盛宴吧。
  平日里忙忙碌碌,是没有多少空闲的,尤其是在办公室,看不进去什么书,有些小闲暇也不过翻两页笔记小品之类的书,或者品赏收存的经典名帖,可是读帖读着读着就禁不住见帖思纸也思墨、思笔了。春节七天长假,再加上年前最后两三天,上班的时间会相对灵活自由一些,对我来说真是一个有点奢侈的空闲。这样奢华的空闲,当然要用来读书。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我翻找出平时看书逛博客记下的待购书名单,抽空便到网上书店搜索一番,运气还不错,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这次没有缺货,赶紧选定了索尔尼仁琴的《古拉格群岛》上中下三册,接着就去搜索伊利亚斯·卡内蒂的《钟的秘密心脏》,遗憾,缺货;再去搜索帕慕克的《天真的和感伤的小说家》,也好,也有书,这一下子就有了四本了。想想,觉得还不过瘾,索性又选了南怀瑾的《易经杂说》和《金刚经说什么》。我悄悄对自己说,呵,六本了,足够满足我想读哪本就读哪本的任性了吧?而且,《古拉格群岛》我在朋友的书橱里看到过,是厚厚的三大本呢!果断下单。然后呢,然后就安静等待好书送上门来。忙完这些,揉揉因为专注于电脑屏幕而有些酸涩的眼睛,我觉得特别安心、踏实、满足,一种幸福感不禁油然而生,仿佛我囤下的不是书,而是潜力绩优股,过上一段时间后我的财富就会翻上一番。
  这几年多爱在网上书店买书。网上购书也真是方便快捷,还可以享受不错的折扣价,如果搞促销活动,书价还能更便宜一些,因为我购的书多,享受金卡待遇,这样还可以再来点小小的优惠,也就是省钱,买得多省得多——说起来这也是书呆子的逻辑——省下来的钱还可以再多买几本心仪的书。这么想,感觉还很值得。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书总是要买的。
  我平时读书买书的习惯是,买一批,读一批,读完,再去买。节日期间,城市交通拥堵,到处人潮汹涌,我经常去买书的文化市场也是拥挤喧嚣,出行颇不方便,我是尽量避免外出。这样,不仅仅是在春节长假前,每个小长假开始前,或者通过网上书店购买,或者去文化市场购买,囤上一些书在我已经成了习惯。即使是网上购书便捷,也要囤上一些,这样过节心里才踏实。
  以前网上书店还没有开通时,买书要到实体书店。第一次想起囤书来还是在休产假前。因为当时工作环境等种种原因,我是提前一个月休的产假。那段时间里,我经常一个人悠哉游哉地去书店闲逛,然后带回来一两本书。有一次回来的公交车上特别拥挤,我感到了不适:胸闷、眩晕,一下子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有紧迫性:预产期快到了,也就意味着我可能会有至少两三个月不能逛书店买书了!这可怎么办,没书读这日子怎么过!由此想到该囤下一些书了!于是,我选择公交车人少的时间段,大腹便便地坐车去书店买书,连续买了两趟,终于买够了自认为可以支撑三个月阅读的书籍。
  老人们叮嘱,月子里看书会伤眼睛。我不信那个,再说,我这书迷怎么能禁得住手头好书的诱惑?有点空闲依然读个不停,但多少也注意了一下,挑字号大的书看,看上半小时就放下书闭目休息一下。毕竟这双眼睛,以后的用处还大着呢,还有那么多好书等着我去读呢。
  书,当然也是财富。它们是另一种珍贵的财富,心灵的财富,精神的财富。也巧,这次我所买的书的作者,南怀瑾、索尔仁尼琴、帕慕克三位,帕慕克是我喜欢的作家,南怀瑾和索尔仁尼琴,则都是我内心特别景仰的。读他们的著作,将是一场怎样的阅读盛宴啊!谁能说这些书我一本本认真读完后,心灵的财富不会翻一番呢?或许,心灵的财富要呈几何级数增长呢!像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这本史诗般的巨著,阅读中一定会带给我心灵的震撼、精神的洗礼、思想的提升;南怀瑾的《金刚经说什么》一书,《金刚经》是我一直喜欢的佛经,博大精深,透过南大师精辟透彻而又深入浅出、生动有趣的文字,将会带给我巨大的心灵开示,对于《金刚经》能够深入义趣,学会善护念,能够离苦得乐、明心见性……
  如是,如是,这也是读书人的福报。
     (山东建设报)

5——乡村史
(五首)
□ 鲁北


母亲啊,母亲


二婶病重以后
母亲一天跑去好几趟
二婶握紧母亲的手
反复的叮咛
别再侍弄庄稼了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穿就穿,该玩就玩吧
一把岁数了,没有几年的熬头了
母亲听着,不停地点头
强忍着,不让忧伤从眼里流出来
妯娌俩从不同的村庄嫁到一个村庄
和睦相处了几十年 
    
二婶走后
母亲还是侍弄那些庄稼
不舍得吃,不舍得喝,不舍得穿
早把二婶的叮咛,忘了


电 话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
我越来越想家,像个小孩子一样
于是,给远在身边的父母打电话
成为我每一天的必修课 
    
电话的内容千篇一律
但我还是每天都打
打完之后
我也期待着儿女们
把电话打来

 

二婶,走好


我出发在济南,接到电话,
急匆匆赶回家里
二婶已经躺在冷床上,
比我前几天看望你时安详
你不说话,也不看我们。
但我相信
你能听到我哭,
看到我跪在你的身边 
    
就这样无牵无挂的走了。
你不孝的侄子
又陪你走了一段路程,
捧回来一抔你没有了灵魂的骨灰
你两个儿子,十六个侄儿,
除去一个在病床上,都来了
你的儿媳,侄媳,闺女,
女婿,侄女,侄女婿,外甥等等
该来的都来了,簇拥在你的身边 
    
灵棚里,哭声此起彼伏,
我知道,有的哭你,有的哭自己
出殡那天,天在流泪,
我们在泥泞里痛哭,送你远去
我叫一声二婶,是那样苍白无力


不听话的娘


娘啊,您七十多岁了,还不听话
您的儿媳、闺女给您买的新鞋、新袄、新裤子
您不穿,留着干什么
那些剩饭、剩菜,您热了又热
总说,热热,更软化儿
节假日、周末里,
给您送回去一些鱼肉鸡鸭
您分给我的小弟、小妹,
就连外村的大妹,也不落下
儿女们回家,您总是抢着烧火、做饭
捧上、端下,屋里屋外,不曾停下 
    
娘啊,今年感觉您明显地瘦了
腰身也没有从前挺拔,田野上
您的身影已经不再高大
妹妹种的那六亩葡萄和弟弟种的
那几十亩棉花
一直是您的牵挂。看着儿女们起早贪黑
您想停也停不下.
    
娘啊,您该歇歇了
却总放不下地里那白的像雪一样的
棉花
于是,家里的那部电话
被我无数次的拨打

 

说了算的爹


您一辈子好说了算
当队长时,全队的人听您的
联产承包责任制时,二叔、小叔听您的
一家一户时,全家人听您的

岁月把您的腰压弯了,把您头发染白了
但说了算的霸气,一点儿也没有减去
家里的、外面的、大人的、孩子的
似乎没有一件事,您不管都是不行的

爹啊,这个家您不用再操持,
您尽可以喝着二两小酒
坐在无忧无虑的院子里,
看日出日落,斗转星移
  利津县史志办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