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风20130905

来源:作者:齐鲁风时间:2013-12-30热度:0

刊头照——济南长清灵岩寺 御书阁   高山/摄
刊头题字—— 李毓遴(潍坊市人事局)
 
1——怀念崮乡
作者——刘乐功
        经年流浪在高楼大厦的边缘,看灯红酒绿,脚底的黄泥巴,总也融入不了柏油路的斑马线。看窗外的霓
虹闪烁,夜里却总伴着家乡点点星光入眠,醒来嘴角还残留着睡梦中酸枣的垂涎。在灰色水泥建筑的林立
中,我心里贮满的永远是崮上那漫山遍野的绿,和像散播在谷中的撮撮村庄、袅袅炊烟。
       我知道,我想家了。暂却功与名,奔向我久违的崮。车行入乡界,空气中弥漫的是母亲乳汁的味道,透
着沁人心脾的香甜。远望去,“崮顶松槐戴帽,山坡果树缠腰”;近望去,车的飞驰放大着一撮撮的村庄
。我的魂,已像那袅袅炊烟飘散消融进抹不掉的记忆!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崮乡。
         崮虽没有西北高原的粗旷野性,也没有江南水乡的细腻婉约,但以其特有的风韵,巍峨的雄姿,点缀着
沂蒙大地的群山峻岭,使八百里沂蒙越发妩媚。更以特有的地质造形,被誉为“地之神秀,山之骄子”。
尚未投入她的怀抱,我已经迷了、痴了、醉了,我的爱、我的牵挂、我来了。
         我的家就坐落在崮之中,三面环山,一面靠水的静雅所在。可惜这些山卑微的连个名字也没有,东山西
山北山只是她的方位而已。东山山顶平坦,有当年抗战留下的阻击战壕,随着雨水的冲刷逐渐失去它的些
许痕迹。许多野草顶起了小石板,年复一年,显示出底层生命力的顽强和对生命的抗争。虽然它们不能像
苍松翠柏那样夸张地招摇,但它们用浅浅的笑、填补着乱石中的寂寥。走到山的边缘,该是宝塔形的山体
,猛地被切削下去,形成一圈断崖,是崮的典型特征。远远望去,就像山顶上戴了一顶瓜皮帽。东山盛装
着几百年来村民的梦想,静静地卧在那里。偶尔从断崖处传来狂野的呐喊,或是喊山、或是释放压抑了许
久的情感。 
         西山则更像是千年静息的老龟,一个大的土石包顶、向前延伸出细长的脖颈,然后突出了龟头的勇敢,
讲述着千年的变幻。它是大自然孕育的精灵,像使者教化着他忠实的子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经絮叨
了千年。东山与西山,象两个老人,佝偻了曾经壮实的腰板,在落日的余晖里,吧嗒着那陈了烟油的烟锅
,品着一生的酸甜苦涩,却又默默无语;对望了千年,抑郁了万千。  
         北山则更象是负重的骆驼,驼峰间有负重的情感。沿驼峰而下是错落的石岗,更有大小不一的岩石滚落
其间,许是地质造物,或是风雨侵蚀,成就其椭圆的造形,却在土里生根、岁月不能撼。最奇的是那底部
被掏空的巨石,就像一下立在桌面上的鸡蛋。
       当然三个山体并不是绝然独立,而是手手相连,围成中间相对低洼的峪。每年的雨季来时,山水就会沿
山而下,冲刷出许许多多的沟壑,水到沟成,沟成存溪,溪流成河,最后汇集成涛涛东流的春水。
  这里曾留下我撒欢的童年。父如山,母如水。
          还未进村,那袅袅的炊烟已送出亲情暖暖。孩子归家永远是母亲的守候。穿上母亲做的布底鞋,卸去一
身的疲惫;喝着早就熬好的小米粥,暖香溢满心间。听着二老的叨叨细语,品味家乡的变迁。以前舟车不
通的四塞之崮已经有了公路的蜿蜒,千年静息的老龟正在迎接她崭新的春天。
      明天,我也到崮上—喊一喊!(蒙阴县蒙阴镇卫生院)
2——再看趵突泉
作者——张庆
  去年写了一篇《秋天的趵突泉》。去趵突泉公园采风时,喝的那碗两块钱一碗甘冽清香的茉莉花大碗
茶一年来始终难以忘怀,常常回味无穷。
  近几天,一股莫名的冲动,老想再去喝一碗大碗茶。
  上星期五,下了班,回到家,胡乱吃了口饭,便拽着家属,急匆匆的赶去了趵突泉公园。
  到了公园已是下午七点多钟,时值初秋,虽然夕阳已经落山,但天还是很亮。进了公园东门,便直奔
位于趵突泉池东南角的卖大碗茶的摊子。不成想卖大碗茶的早已收摊下班,询问一旁的公园工作人员,才
知道大碗茶的营业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半,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工作人员给我指了一下泺源堂东山
墙跟前,那里又摆起了一溜长条桌,上前一问,是卖冰镇酸梅汤和热豆浆的摊位,还卖泉水凉面。酸梅汤
和豆浆仍然是两块钱一杯,泉水凉面五块钱一碗,长条桌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服务员,桌前零星站
着两三个顾客在喝酸梅汤。家属上前也买了两杯,回身递给我一杯,喝了一口,凉凉的、酸酸的,味不佳
,便端着大半杯酸梅汤转到泺源堂前来看那三股泉水。
  刚才一门心思光想着喝大碗茶,全然没有留意三股泉水的状态,这一看不得了,泉源上奋、水涌若轮
,三股泉水欢涌奔腾,左突右突,前突后突,就像三个壮实的蒙古小伙子在跳摔跤舞一样,很有韵律。由
于今年夏天雨水丰沛,地下水位频高,泉水涌起的最高处足有七、八十公分高,这是我自打记事以来,看
到的趵突泉喷涌最高的一次。喷起的泉头,像三堆雪,冰莹而洁白。喷涌的声音轰隆隆的像雷震,低沉而
雄浑。正像泉西侧“观澜亭”抱柱楹联上镌刻的元代散曲家张养浩的诗句“三尺不消平地雪,四时长吼半
空雷。”更使我想起了元代大书画家赵孟頫咏趵突泉那脍炙人口的诗句。“泺水发源天下无,平地涌出白
玉壶,谷虚久恐元气泄,岁旱不愁东海枯。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
  再转到“观澜亭”一侧细看,发现三股泉的右后方有一个水下景观灯向上照,再看周边廊亭上有几只
射灯向水面照,上下的灯一反光,泉水便变幻出了几种颜色。一种颜色是红色,先是粉红,再变大红,最
后变成暗红,像活火山里的熔岩一样,又像夏日黄昏夕阳的火烧云。一种颜色是绿色,先是淡绿,继而翠
绿,最后变成了深绿,就像老坑翡翠正阳绿的颜色一般,很是好看。
  趵突泉的神奇,在于常看常新,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天气,泉涌的形态会有不同的变化。趵突泉还可
看、可听、可饮。看有型,三股鼎力,像堆雪,如玉壶。听有声,欢腾奔涌,声若雷鸣。饮则甘冽清醇。
使人不禁想起清代大诗人周清湲的诗句:“济南名泉天下奇,七十二派扬清漪。就中趵突更奇绝,磅礴云
雾腾蛟螭”。老舍先生在他的《趵突泉的欣赏》一文中写道,“设若没有这泉,济南定会丢失了一半的美
。”由此可以想象趵突泉对于泉城的意义之重要和泉城市民爱泉、护泉的责任之重大。
  (山东省国土测绘院)
3——枣木桌子
作者——董远征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这首诗是我求学时期的
座右铭,它时刻激励我惜时如金,勤奋学习,学有所成。
  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从农村考学走出来的,家中那张被蜡烛烧透的枣木桌子,便是我刻苦学习的见证。
  那张枣木桌子,是父母六十年代结婚时置办的家具,上学时我一直作为课桌使用。1983年冬天的一个
晚上,我在家的西屋里复习初中第三册代数,学到深夜困极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因当时是用蜡烛照
明,直接蹲在木桌上,蜡烛燃尽,随将木桌点燃。
  爷爷那时是村里的老支书,经常外出给村民处理事务。这天晚上,他到离家三四里外的小自然村棉花店
处理房产纠纷,凌晨一点时才回家,当他经过我的房门时,看见漆黑的的屋内有一点红光闪烁,他就急忙
喊我的名字,当我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蜡烛已经燃尽,我随手摸到火柴又点燃一只,
看到桌面已经烧透,留下了一个黑窟窿,火炭还闪着,代数课本被烧得半边拉块,自己急忙和爷爷用水将
火熄灭。爷爷说:“真危险,看烧着头发没有?”我用手摸了摸头发说:“没有。”爷爷又说:“以后别
再这样熬夜了,困了就睡,一定要注意啊,抓紧睡觉吧。”
  正是有这种刻苦学习的精神,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我在初中毕业时,终于以超出录取分数线五十多
分的成绩,考上山东省长清师范学校,成了一名人民教师。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那张被烧坏的枣木桌子,父母一直留存着,它记录着我冷桌子热板凳,十年寒
窗苦的艰辛,也是教育子孙勤奋学习的活教材。
  (济南市国土资源局长清分局)
4——山崖酸枣树
作者——陈志伟

  岁月的脚步慢慢地走过了八月的门槛。漫步在立秋后的山野中,阳光已不是那么的炙热了。浓厚的云团
在山顶上涌动,映衬得天空更加的湛蓝。有风吹来的时候,已然让我们感觉到了那初秋的清凉。树木被雨
水冲刷青翠欲滴,鲜艳的野花在一片片生机勃勃的草地上开放着。我在一条疯长着杂草的羊肠小道上跋涉
着,在小道的尽头我突然发现一片酸枣树,那片酸枣树就生长在山崖边的石壁上。说是树,其实也只有一
人高的样子,酸枣果子也是伸手可得,不过那是几株野生的酸枣树。 
  那几株野生的酸枣树只能依从自然的召唤,坦然地面对着大自然的风、霜、雪、雨。把根深深地扎进乱
石中的缝隙间,执着地坚守着这片狭小而又贫瘠的土地,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顽强地生长在荒野里的山
崖上。它们要越过干燥和寒冷的漫漫长冬,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它们会生出嫩绿的枝芽;也许只有花开的
时节,才能等来蜜蜂和蝴蝶眷恋,但是,它们仍然会在夏天的狂风暴雨中长得枝繁叶茂;等到秋风一凉,
浓稠的枝条上便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酸枣果。这就是我见到那片酸枣树,红彤彤的果子甚是可爱。
  我轻轻摘下几颗果子放进嘴里,成熟后的果子脆脆的,甜甜的带有一丝酸酸的感觉,口感真的很地道;
熟透的果子,就有了一种酸甜酵香的味道,那酵香的感觉让人回味悠长。时常能吃到绿色环保的果子已经
成为时下人们的奢侈享受。没有人为的改变,自然状态下成熟的酸枣果,保持着它们几万年来从自然界进
化而来的良好品质,味道自然纯正。这片酸枣树的周围长着茂密的野草,鲜有行人来过的痕迹,如果在我
没有发现它们之前,这美味的鲜果应当是鸟雀或者是昆虫的食物,也许随着时光的推移,它们会被风儿摇
落在大地上,抑或是被鸟儿们叼到大地上的某一个远方。
  行走在八月的山野里,品尝一颗自然的甘果,寻找一份心灵的宁静,坦然地走过迷茫而又扰嚷的岁月。
在八月的山野里我常常觅得这样的思索。
 (泰安市国土资源局泰山区分局)
5——无 题(四首)
□ 村夫


    再也没有时空,
    再也没有距离,
    再也没有真实,
    一切都是虚拟。
    再也没有亲情,
    再也没有记忆,
    再也没有千姿百态的世界,
    你我他都不是自己。

终日生活在钢铁水泥浇铸的森林中,
没有鸟叫,
没有蛙声,
没有知了的欢唱,
只有车轮碾过坚硬的路面,
发出的吼叫与轰鸣。
        
总感到像一只断线的风筝,
失去了方向,
无助地
挣扎在城市的上空。
哪里有我落脚的地方?
诺大的城市森林,
找不到一处可以承载的土层。
难道一生都在追求的城市繁华,
就是让人身陷冰冷的“囚笼”?
就是为了减去多余的脂肪,
不情愿地跑到操场上,
在人流中展示自己逝去的芳龄。

过去在乡下,
都是从水井中往上提水,
总带着泥土的清香,
地心的温度。
现在到城里,
都是从水管里向下放水,
不知水来自何处,
总弥漫着漂白粉的元素。
连吃的馒头,
都是机器制造出来的,
那麦草的芬芳,
早已被铁锈机油渗透。
一处处高大成片的工厂里,
川流不息、统一工装的人群,
都仿佛成了蚂蚁的雕塑。

清冷的月光,
在身边留下一地的霜痕。
我是一棵城市的绿化树,
在夜色里苦苦追寻,
追寻我的出身——
好像去年我还生长在黄河北的苗圃,
与父母家人畅谈未来的梦境。
或许我比同龄人长得茁壮,
挖掘机把我移栽到了这个陌生的
城镇。
脚下是砖块碎石,
没有一点泥土的温馨;
前后是不熟悉的邻居,
再也寻不见亲热的乡情。
        
日夜相随的,
是脂粉与酒肉的腐臭,
无穷无尽的垃圾灰尘,
还有疯狂的飚车
与坚硬的水泥路争锋的噪音。
这不,
明天园林工又要来砍我的枝子啦,
就因为我长得快些,与相邻的树
发生了纠纷。
黄河北的树啊,
别再羡慕我了,
我日夜思念的,还是
黄河水的浑厚
盐碱地的清醇。
 省国土资源厅
6——鸢都杯国土人的故事
“刘功臣”与土地证
作者——王金波
  “刘功臣”,本名刘砚臣,今年40出头,诸城市国土资源局地籍科长。中等个,身体微胖,总是微笑
的脸上,长着善良而淳朴的眼睛。因在部队荣立三等功三次、在局里又干了不少“立功”的事而得名。在
他身上发生的几个关于土地证的故事很耐人寻味。
想不到科长把办证任务交给他
  2004年部队转业后,刘砚臣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入了诸城市国土资源局。
  他在办公室干了一个多月分发报纸、下通知的活儿以后,就再也坐不住了,多次要求到科室工作。办
公室主任只好请示了局长,让他到地籍科去。
  科长见到他说:“咱这科业务性很强,别的事你一时插不上手,先去整理一下那些档案资料。”
  在办公楼五楼的库房,看到一撂撂土地登记材料放满地面,刘砚臣皱起了眉头。这么多的纸张,如果
一份份整理,那得费多大的劲啊?不过,他还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些档案资料整理好。
  按照整理档案要求,他编写页码、打眼装订……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他不但整理好了档案,还知道
了集体土地登记、国有土地登记、抵押登记等所需要的全部材料和填写内容。
  随后有一天,他问科长再干什么。科长说:“你就负责土地登记资料的审查工作吧。”
  “我……怕是不行……”刘砚臣没有想到,科长会把办证任务交给他。
  “我看准行。干好土地登记工作,需要热爱土地管理事业、埋头苦干、认真细致、钻研业务,这些条
件你都具备了。”科长十分肯定的说。
台胞打敬礼感谢办证服务好
  2008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刘砚臣正在服务大厅审核办证材料,忽然听到柜台外面有人喊他。抬头一看
,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约莫有70多岁的老头在向他打招呼。他赶忙站起身来,询问来者要办什么
事情。这时,那老头精神一振,表情严肃,抬起右手,给他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刘砚臣一时不知所措,
“哎呀,大爷,您这礼遇我可承受不起啊,有事您慢慢说。”“不,您为我热情办证,想我所想,急我所
急,这是您应该得到的尊重。”
  愣了一会儿,刘砚臣忽地想起来了。2006年10月份,祖籍诸城的台胞随干,来国土局办理土地证,
并表示隔天就要回台,请求尽快办好。刘砚臣说,您等会儿,我们这就给您办理。”他从几撂等待审核的
材料中找出随干的办证材料,快速进行了初审整理,又急忙上楼去找科长审查、分管局长审核……履行完
相关程序之后,最后注册登记,打印证书。前后过程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随干双手捧着红红的土地证,
看着额头上渗出细细汗珠的刘砚臣,深情的说:“小兄弟,下次回乡探亲,我一定再过来看你。”
带病加班办证妻子心痛哭求
  2011年6月10日,刘砚臣上班时,忽然觉得胸闷难受、浑身出汗。他被同事们急忙送往医院,诊断为
心肌梗塞。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他不顾医生和妻子的劝说,又急着回到了工作岗位。
  去年的一天,在审核发证材料时,局领导和同事们发现他脸色不好,再三劝说他去医院作了检查。化
验血液结果显示,多项生理指标明显异常。医生劝他住院观察。他只是说了声“工作忙”,让妻子给他拿
了几种药,就匆匆离开了医院。事实上,去年一年,他参入全市农村集体土地确权登记发证工作,总共休
班没超过10天。
  一天晚上,他加班很晚才回来,妻子实在忍不住了,啜泣着哀求说:“砚臣呀,别这样拚命了,你若有
个三长两短,俺娘俩可就跟着遭罪了。”刘砚臣看着妻子感到心里发酸,眼睛湿润。那一晚,刘砚臣望着
窗外星空,一直难以入睡。
    (诸城市国土资源局)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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