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哭

来源:作者:黄世英时间:2013-04-17热度:0

长歌当哭
黄世英

  4月15日清晨,我爬起来坐在电脑前刚开始动手修改即将参加“中国编剧高端论坛”的《打造“电影强国”,实现“中国电影梦”》演讲稿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电话是高鸿鹄先生大女儿打来的,她呜咽地说:“黄叔,我爸……他……他走了……”,我顿时哽咽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下面颊。
  这几年来,因为我老伴身体健康的原因,每年都要到海南过冬。今年清明节前,我跟高先生通过电话,当我问到他身体健康状况时,他淡然地说,“马马虎虎吧!”。我当时没有多想,因为这些年来,每当我们通话时问起他的身体状况,他总是回答说“马马虎虎吧!”。万万没有想到,这次“马马虎虎”竟然成了诀别,再也听不到他的“马马虎虎”这句话了。
  我与高先生夫妇交往已有半个世纪了。那是1965年春天,我参加“吉林省青年专业作家与业余创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在参观长影时,长影的著名导演、编剧都热情地接见了我们。在参观小白楼时,又跟编辑黄昧鲁和她的爱人高鸿鹄先生相识。分手时,高先生还送给我一本《电影文学》杂志。
  会后我回到大山里的勘探队时,趴在帐篷的行军床上一字不落的通读了这本《电影文学》。我以前主要从事话剧业余创作,自从参观长影后,特别是“通读”了这本《电影文学》杂志后,心中便埋下了电影梦的种子,我暗暗地下定决心要转向电影文学创作。
  又一个机遇降临到我的头上,文革后长影要拍摄一部反映地质生活的影片《踏遍青山》。投拍前从全国地质部门聘请好多地质专家、领导干部、业余作者给剧本进行“把脉”,我被列为邀请之列,此行与高鸿鹄夫妇有了深层次地交往,两位都成了我日后的良师益友。
  当时《电影文学》杂志停刊了,我每逢到长春省地质局开会时,都从黄昧鲁那儿背回二三十本长影打印的电影剧本,每次见到高先生时,他总是嘱托我“你要写自己最熟悉的地质生活,认真地观察身边的地质人,注意发现生活中好的细节和鲜活的语言……”我时刻牢记高先生的教诲,我的电影剧本创作是就从写地质人开始的。当我参加“全国工业学大庆工作会议”时,听到“西藏高原英雄钻井队铁人索加”的感人事迹后,我奔赴西藏羊八井1243英雄钻井队去体验生活,创作了电影剧本《雪山深处》,送给了黄昧鲁与高先生审读,两人都充分地肯定了我的电影剧本处女作,在他们的指导下我再次进行修改,在82年12期的《电影文学》月刊上发表了,这对于正在做着电影梦的业余青年作者来说,如同发射了一颗原子弹,坚定了我的电影梦的信心。
  后来发表的《男儿要远行》、《西天旅行》等几个剧本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我到小白楼“电影文学编辑部”时,高先生对我说“你现在已经掌握了电影剧本创作,应该继续写你熟悉的生活,而且要多写,要有一定的数量。”;后来他调到广西电影厂任厂长时,拍板拍摄了我在北京电影学院高级编剧研究班的毕业之作《世界屋脊的太阳》,第一次将我推上国家政府奖的领奖台;在他出任中国电影家协会党组书记时,正是我电影创作的兴旺期,每年都有一二部电影剧本投拍。当我去拜访他时,他又告诫我“你现在不要追求数量,多一部少一部对你都不重要了,要抓住好题材、写出精品力作。”;他退休后还一直关注我的创作,对我每部新作《生死罗布泊》《清明上河图》《玄奘西行漫记》等电影剧本都认真阅读,对每个人物、每场戏、以及每个细节,都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
  黄昧鲁与高先生是我第一个电影编辑,也是去终身的电影文学创作导师。半个世纪来,他们夫妇拒绝了我多次宴请,从未喝过我的一杯酒,他们夫妇施恩不图报、无私地帮助与扶植我这位陌生的业余作者走上电影创作之路,将我从一名普通的地质队员培养成为国家一级电影编剧、中国电影剧作家。高先生与黄昧鲁相继地走了,我将无法报答他们的大德大恩,这将是我终生的遗憾,我只能加倍的创作,写出好的电影剧本,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高先生悄然地走了,在《世界屋脊的太阳》升起的时刻,《血战台儿庄》与《百色起义》的将士们都含泪为您祈祷送行,《周恩来》在天堂的大门前迎接着您,请您相信《共和国不会忘记》您这位祖国优秀的男儿。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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