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扬和平外出打工
一晃眼三年过去。
曾凡时成了三分队的党支部副书记。分队长到局党校去学习了。在分队主持工作的曾凡时正为三号机连续出现孔内偏斜事故而大发脾气,他指着机长扬和平的鼻子骂了起来。“你当了快30年的钻工,难道说连这个小事故都处理不了吗?”
“这不是小事故,是地层的问题。这里的地层一层硬、一层软,硬的时候钻头钻不下去,钻到软地层时又根本取不上芯,还特别容易跑斜。我们还在摸索处理这种复杂地层的办法。”
“什么样的地层不都是大同小异?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尽说外行话?有的地方有钨矿,有的地方有煤矿,现在我们在这里打银铅锌,地层怎么会是一个样嘞。”
“你干了半辈子钻工,这个小问题还解决不了?”
“我干了近三十年钻工,但还真的没有遇见过这种地层。”
扬和平心里也清楚,现在地质找矿的项目越来越少,钻探经费逐年在压缩,安排上班的职工也越来越少。作为一名老机长他没有理由不搞好钻探生产。但自从到了这个矿区后,他就发现这个矿区是极少有的破碎和复杂地层。虽然他每天几乎十五六个小时都在钻机上操作和指挥,但钻进到软地层时,钻具就如同顺着软地层的倾斜角走,不但操作难以控制,而且还取不上岩芯。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扬和平的钻机用水泥封了孔之后,待钻进到软地层时,又出现了严重偏斜和采芯困难,等于这个钻探孔又要报废。听到这个坏消息后,气不打一处来的曾凡时在会上拍桌子训起扬和平来:“是你无能。”
“机台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这么我说也可以。”
“什么叫也可以,就是你无能,你这种对待工作的态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每天在钻机上十五六个小时,我尽心尽力在工作,我安什么坏心了?”
“我可不管你尽力不尽力,我只看重结果。”
“既然你这么说,你撤了我的机长好了。”
“是你自己说的。”
“对,这是我说的。”
早就想着治治扬和平的曾凡时趁着这个机会把扬和平的机长给撤了。
扬和平暂时在分队部担任施工员,可当施工员还没有三个月,整个分队因为没有更多的钻探任务和另一个分队合并了。曾凡时依旧当他的副书记,其余职工(包括扬和平在内)都成了下岗职工。
当听道宣布他成为下岗职工的时候,扬和平心里十分难受,他参加工作快30年了,大儿子正在中国地质大学读书,小儿子正在读高三,再过几个月就要考大学了。他的家搬到城市后,还向他的叔佬和岳父母借了一部分钱。如今他正是上有老下有小正需要用钱的时候,现在没有了班上,仅有点生活费,他这个家仅靠他老婆在商店里给别人看店铺赚点微薄的收入,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消沉。但他又不能把生活艰难的事让老婆和儿子知道,更不能让这个家跟着他一起难受。
两个晚上在床上没有合过眼的扬和平感到十分地疲倦,坐上回家的汽车后他就入睡了,待汽车进了市里他才醒来,在路上他就想好了对策。回到家中面对老婆和儿子,他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问了问老婆打工的情况和小儿子的学习情况。一家人暖暖融融地吃了一餐晚饭。
老婆李玉莲猜透了扬和平的心思。“和平,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时候的扬和平心里差点崩溃了,他抱着老婆说:“你跟着我20多年了,当年你是那么地年轻、漂亮,跟着我你吃苦受累没有享到福,我扬和平对不住你。”
老婆李玉莲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想这点苦是暂时的,过几年就会好起来。”
“你也是这么想?”
“光泽在读大三,光亮过几个月要考大学,他的学习成绩也不错,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个家有希望。”李玉莲在鼓励着扬和平。
“你有这个心态我就高兴了。”
“最近你有什么想法?”
“我先休息两天,然后就出去找份事做。”
“这样也对,你先休息几天。”
老婆李玉莲和小儿子分别去上班上学后,扬和平一个人正在家中打扫卫生。这时他家来了两个客人。
客人中一位姓刘,福建人,是专门承接钻探施工的老板。刘老板说明了来意,目的就是想请扬和平去他那里打钻。至于用哪一种形式都可以谈,但客人说最乐意就是想让扬和平自主承包他的钻机,他提供钻探设备和孔位。
扬和平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心里很有些伤感,他19岁离开农村,在单位上工作了近30年,把他从一名无知的农村小伙子,培养成了一名合格的机长,现在他要去为资本家、老板打工,他心里还一时能以接受,但他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因为他家里急需要钱生存,儿子需要钱读书。
扬和平对刘老板说:“谢谢你们看得起我,我前天才从野外回来,能不能让我休息几天,我再给你们一个答复。”
刘老板大有不请到他不罢休的意图。“扬机长,你家是不是在经济上有困难,我先支付你5000块钱工钱怎么样?”
“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最晚后天我给你们打电话。原先我是想回一趟老家去看看我的姆妈,一晃又有三年多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
“扬机长还是一个大孝子。可敬、可敬。扬机长的这个愿望我们都不能同意,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晚上,老婆李玉莲下班回来后,扬和平把上午那个叫刘老板的人来到家里说的事和她商量。
“你也认为我可以去?”
“你当然可以去。”
“我的心里很不好受,单位培养了我快30年,可现在我要用我的技术去为资本家打工,我是于心不甘啊。”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想法?你现在下岗了,我没有正式工作,光泽在读大学,光亮马上要考大学,还有你姆妈她的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没有钱我们怎么生存?”
“你说的也对。那我可以答应他们?”
“当然可以答应下来。”
“我还跟他们说想回一趟老家看看我姆妈。”
“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回老家干什么?再说家里现在哪有这个经济实力?”
扬和平第二天就打了电话给刘老板,说他想好了争取明天就去工地。
刘老板在电话里说:“能请到扬机长是我的荣幸,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在饭桌上我们再详细谈一谈。另外你能不能多请几位会打钻的工人一起来。”
扬和平听了刘老板的这些话后,他给几位下岗的老钻工打了一个电话,听说扬和平想去打钻的消息后都愿意跟他一同去。
扬和平用承包钻机的方式与刘老板签订了合同。刘老板负责工程项目,扬和平负责施工。扬和平与刘老板一交谈才知道,刘老板已经有四台钻机,他请的工人技术上不太过硬,让他没赚到钱。请扬和平就是想为他争点光,也让他的经济效益更显著一点。
扬和平找了11个技术上过得硬的老钻工,加上一名炊事员组成一台钻机。这些职工都是单位里因为没有钻探任务而下岗的职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跟扬和平出去打钻就是想赚钱养家。
扬和平是承包人但他也带一个班,与大家一起三班倒。这些人心里都憋了一股劲,技术上过得硬和责任心强的他们,仅用14天就完成了一口460米的钻孔。
扬和平把完成钻孔的消息告诉刘老板后,刘老板还以为是扬机长给他开玩笑。扬和平说:“我没有给你开玩笑,今天上午我们就测斜,希望你尽快提供新的钻孔孔位,我好尽快安排人平地盘、修路和安装。”
刘老板半信半疑地开着车赶到了钻机上,他听到地质技术员们说明的情况后高兴得不得了。“扬机长,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扬和平说:“吃饭就不必了,你赶快把下一个孔位确定下来,如果顺利,我好一边安排人拆钻塔,一边安排人平地盘道路和搬迁,争取三天后就开钻。另外,你结算了工程款就赶快发给大家。”
“好说,好说。”
“刘老板,现在离过年还有90来天,我想我们最少还可以打三到四个钻孔,你争取把钻孔位置先定下来,我也好安排人平地盘和修道路。”
“扬机长,这点你就放心,你给我争了面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刘老板这一回才真正地领教了扬和平的技术和领导能力。他原先请的工人,三个月还完成不了一个钻孔,扬和平他们14天就完成了,这样等于他也赚到了大钱。
刘老板很讲信用,过年前他不但按时支付了扬和平他们的工钱,还亲自上门送给了扬和平一个大红包。扬和平觉得这个红包太重了,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整的一万块钱。扬和平过意不去的说这个红包太大了,我不敢接。
刘老板说:“扬机长,你不接就是看不起我。你太厉害啦,才四个多月,你帮我打了五个钻孔,算起来打了2700多米,也让我赚到了钱,我谢谢你。过完年我们再继续合作,争取大家都赚到大钱。”
李玉莲下班后,扬和平把刘老板与他结清的工钱和他给的红包一共六万多块钱交给了李玉莲。李玉莲看到这么多的钱吓了一跳。“你们没有干违法的事吧?你们出去才干了四个多月就赚了这么多钱呐?”
“这五万五千多块钱是我承包算出来的工钱,这一万块钱是刘老板给的红包。”
“这相当与你过去三四年的工资啊?你可要做守法的人。”
“我怎么会干违法的事?这是我的劳动所得。”
“这么说有了这些钱我们的儿子读书和还亲戚的债务就没有问题了?”
“如果是这样下去,再干几年我就可以实现为我叔佬盖一栋房子的愿望了,另外我也想为你爸爸盖一栋房子。”
“你有这个想法?”
“我离开农村的时候我就打定了主意。我爸爸长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我是叔佬带大的,我应该感恩。”
“我支持你。”
十、邂逅培训班
扬光泽取得了硕士学位后,他选择了江西局的一个专业从事地质找矿的单位。进单位工作后他要求到地质找矿一线去工作,地质找矿理论扎实的扬光泽在找矿一线充实了他的实践知识。第二年他就报考了知名地质学家李西烽博士导师手下的在读博士,第三年李博士以优异成绩录取了扬光泽。
在地质找矿一线,从地质队里长大的扬光泽对老同志颇有感情,他很善于与老同志沟通和交流,在他的眼里,老同志的野外实践经验丰富,他只能把老同志的实践经验和智慧学到手,才能提升他的综合找矿知识。
单位在西藏承接了从事区域地质普查的项目后,扬光泽马上就向院长兼总工程师提出了想加入西藏找矿项目队的想法。他的理由很充分,他人年轻,身体素质好,理论知识还过得去,还是单身汉没有家的拖累。他虽有高学历,但野外实践经验不丰富,希望利用这个机会来提升他的业务知识。
单位里充实考虑了他的要求,第一批派出了22名地质队员,扬光泽成为第一批队员。
到了西藏后,扬光泽成为项目小组的小队长。连续四年到西藏去从事地质找矿后,扬光泽集累了丰富的野外实践知识,他的综合工作能力和工作业绩得到了同仁们和单位的认可。到西藏工作的第二年他就被单位破格提拔为主任工程师。
那一年的年底,从西藏找矿归来的扬光泽正在办公室整理地质资料。大队党委吴书记上门找到他。“小扬,局团委有一个团干培训班,我们大家研究了一下,这次就请你去参加,时间一个星期,你去一趟吧。”
扬光泽觉得有点惊奇。“吴书记,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入了党,党龄都快十年了,怎么还派我去参加团干培训班啊?”
“小扬,单位现在也抽不出更合适的人选来,我们考虑过了,你刚从西藏回来不久,这一次就算你去丰富一下综合知识吧。”
“既然你们领导研究过了,那我就服从指挥,我去参加。”
扬光泽按时去省局团委参加了团干培训班。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见到了令他最不愿意见到,但他又不得不面对的人,他们之间经历了千难万险,最终因为有缘也成就了他爱的归宿。这个人就是曾明娜。
曾明娜与扬光泽的弟弟扬光亮是同班同学。小时候的曾明娜会常到他家来玩,由于年龄和性别的问题,扬光泽对曾明娜这个女孩子不感兴趣。虽然曾明娜常常会主动找扬光泽说话,扬光泽会看在***面子上与她说上几句话。但自从那次“小偷事件”后,扬光泽挨了妈妈好一顿打,他们就形同陌路人,再也没有在一起说过话。
那一年,曾明娜才10岁,扬光泽13岁,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15年。
这15年里,扬光泽从一名刚读初二年级的学生成了一名硕士研究生,如今又成为单位一名地质找矿的项目队长和大队的后备干部。扬光泽的长相更像妈妈,1米78的身高令他在南方算是一个大个子,再加上他有在西藏从事了四年的找矿经历,强烈的高原紫外线让他的皮肤成了古铜色,虽显得有些老气,但给人的印象是他更加健康、成熟和帅气。
在这15年里,扬光泽随爸爸妈妈搬进了明南市,他和弟弟扬光亮就是从城市分别考取了中国地质大学和江南船舶学院,圆了他的地质找矿梦和他弟弟的造船梦。
也在这15年里,他爸爸扬和平的单位钻探工作量一年比一年减少,待到他的弟弟扬光亮考大学之前,爸爸扬和平先是成了下岗职工,后来又退休了。下了岗的爸爸带着十几个老钻工去承包钻机。他的妈妈李玉莲也在城里打了许多年的工,是为了给他们兄弟读书攒足学费。
扬光泽在读大学的四年和读研究生的三年里,他想着要为家里省一点路费,放寒假的时候扬光泽一个人关在宿舍里看书学习。他爸爸承包钻机后,家里的生活条件改善了许多,但他有两个暑假是在他爸爸的钻机上打工渡过的。这样不仅丰富了他的钻探和机械知识,也丰富了地质理论和野外实践能力。到了放寒假的时候,他爸爸支持他到一些知名的矿山去实习和考察,目的是要增长他的阅历和丰富实践经验。
曾明娜也在这15年里,她因为高中毕业的当年没有考取大学,复读一年后考取了一所财会学院,大学会计专业毕业后她又进了他父母和扬光泽爸爸所在的单位任会计。曾明娜在长相上更像他的爸爸曾凡时,身高1米66且身材苗条的她,着实让她成为单位里为数不多的大美女。参加工作已经六年的她,以机关团支部书记的身份去参加局团干培训班。
“光泽哥,是你吗?”
“你,你是……?”
“我是曾明娜啊,你不认识我啦?”
从那一刻开始,曾明娜仿佛中了邪,她从此黏上了扬光泽。
“唉,你是曾明娜呀,都变成大姑娘、大美女了,我哪里敢认呐。”
“你不也变成帅小伙子了嘛?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听说你还到西藏去找矿了?你干得还顶不错吗?经常能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迹和新闻。”
“曾明娜,你这张嘴巴还是这么厉害。”
“我厉害吗?”
团干培训班开学典礼结束后,曾明娜就坐到了扬光泽的边上,这令扬光泽很不自在。扬光泽想起身走开,可是曾明娜根本就不让路。扬光泽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午的课程结束,可曾明娜就是粘上了扬光泽,硬是要与扬光泽走在一起。
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扬光泽与曾明娜说:“曾明娜,你注意一点影响好不好?”
“注意什么?我们俩个人的父亲就是同一个乡里出来的,小时候我们就是兄妹,妹妹同哥哥坐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谁跟你是哥啊妹的?我们的父辈是同一个乡出来的这不假,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不是八九岁时候的你了,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男女还是要有别的?”
“你这个大帅哥原来还这么封建啊,是不是在西藏呆久了,思想又回归到封建社会去了?”
“我是在西藏呆过几个夏天秋天这不假,但我的思想还不至于回归到封建社会。”
“那你还这么封建?”
“大家都是学员,要遵守纪律。”
下午上课,曾明娜又来了一个故伎重演,硬是要坐在扬光泽的旁边,这令扬光泽十分尴尬。
吃过晚饭后,曾明娜来到了扬光泽的宿舍,她力邀扬光泽去散步。扬光泽说要去打篮球,曾明娜一听去打篮球,她说她也去,马上就回房间换上了球衣球鞋。
没想到平时戴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扬光泽在篮球场上异常威猛,他身体强壮、体力也极好,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球场上驰骋,一个又一个地抢断、接球、运球、投篮,令场下的观众叫好。
在球场下的曾明娜被扬光泽的勇猛和威武形象惊呆了,她不知不觉也加入到了啦啦队的行列。这一刻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扬光泽追到手,让他成为她的丈夫。
晚上,曾明娜又来到了扬光泽的房间,邀请扬光泽出去散步。扬光泽对她说:“你回房休息吧,我要看书了。”
“你看什么书?”
“看我的专业书啊。”
“我看看。”
扬光泽把手中的书递给她。
“你在攻读博士?”
“是啊。明年毕业。所以我现在要着手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题纲。”
“你太了不起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啊。”
“跟我说说你们在西藏找矿的轶事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跟在江西一样到野外搞区域调查。”
“那布达拉宫你去过吧?给我讲讲布达拉宫、八廓街和藏民的故事?还有当年的文成公主漂亮吗?”
“布达拉宫我是进去过一回,这座古老的宫殿很是宏伟。八廓街也逛过几次,给我的印象就是各式各样的藏族小商品很多,各种各样打扮的藏民也很多。至于藏民有什么故事我说不好。你到电脑上去搜吧,我没有时间。”扬光泽在敷衍她。
曾明娜坐在一旁看着扬光泽在电脑上学习,很晚她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曾明娜取来了早点来敲扬光泽的门,要扬光泽起床吃饭。
扬光泽有晚上看书和在电脑上工作的习惯,那一刻他还没有起床,听到了曾明娜在敲门,他只能赶紧起床。
扬光泽打开门时,曾明娜已经把他的早餐端来了。“曾明娜,你这样不好,别的学员会怎么看?”
“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我为我哥服务一回可以吗?”
“谁是你哥?我们同是学员。”
“我不管,你过去就是我哥。现在不要磨牙了,快吃饭吧。”
“你看着我我怎么吃得下去。”
“笑话,在餐厅里吃饭的人不是更多吗?瞧你这点出息。”
下午下课后,扬光泽又要去篮球场打球,这一回曾明娜也上场了,她硬要分在扬光泽一边。晚上她还是坐在扬光泽的宿舍里看着他在电脑上学习,她处处要黏着扬光泽。学员们也看出了曾明娜的用意,可曾明娜好像就故意要做给大家看。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曾明娜照旧。团干培训班的学员来自全局的几十个单位,都是适龄的男女年轻人,学员们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弄得扬光泽很是尴尬。
可曾明娜似乎铁了心。她开口闭口都是“光泽哥”,学员们在背后嘻笑。曾明娜从小嘴巴就不饶人,怒气地训诉嘻笑她们的学员:“这值得好笑么?我和他是同一个县、一个乡、一个村的人,从小又一起长大,我们打小就是兄妹。”
“原来就是青梅竹马啊?情深意更长哟。”
“怕是情哥哥、情妹妹吧。”学员们发出阵阵嘻笑声。
曾明娜还想跟他们理论,扬光泽用手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培训班到了第五天的下午,曾明娜如同魂不守舍,要扬光泽与她一同回明南去。扬光泽说我的学习任务这么繁重,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忙得很。再说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我爸爸在外面打钻,就我妈妈一个人在家,我回去干什么?
曾明娜就说要去扬光泽那里。扬光泽说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可没有时间招待你。
“我是你妹妹,妹妹去看哥哥总可以吧。”
“打住。不可以。男女授受不清。我也没有妹妹。”
“你还这么封建?你是老法海?”
“不,我不是神仙,我是凡人。”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