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
70年代,一个公社的两个小伙子同时参加了地质工作,一个在单位任钻探工人,一个成为科级干部。几十年间,两代地矿人共同演义了从地质队的兴到衰,后又重视地质找矿。主人翁儿子经过在西藏从事地质找矿的历练,成长为新一代地质找矿的领军人物。又经历一段艰难险阻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最终成为一对地质夫妻。
一、扬和平当上地质工人
公元1952年春的一天,在朝鲜某无名高地上,一群志愿军战士在激烈地战斗。突然,一名战士胸口中弹倒了下来。另一名战士迅速抱起他。中弹的战士用微弱的声音说话:“是男孩叫和平,是女孩叫丽平,好好照顾嫂子……”说完手就落下去了。
“广成、你醒醒。广成,你醒醒。”
“广成,我给你报仇。”满脸是泪的志愿军战士发疯般向敌人投掷手榴弹,又端起冲锋枪站在战壕上射击。排长大叫一声:“扬广大,下来。”冲过去拽他一把,但他的腿部已中弹。
20年过去了,腿部有点残疾的志愿军退伍战士扬广大已是星名县老营口公社上扬坑大队的党支部书记。
这一天,扬广大正同社员一起在收割晚稻,电话通知要他去公社开会。到了公社扬广大才知道,明南地质队要在本县招收新工人,老营口公社分到了三个指标。
扬广大一听地质队要招收新工人,他说:“上扬坑在大革命时期就为新中国的革命立下汗马功劳,有200多人参加了红军,抗美援朝又有36个人参加了志愿军,现在有招新工人的指标,希望给上扬坑两个。”
其他几个大队书记就不乐意了。经过好一番艰苦“舌战”,上扬坑大队叫扬和平的小伙子排在第一,社富大队一个姓曾的小伙子排第二,西山口大队一个姓刘的人排第三。
天黑透了扬广大才回到家中。一路上他的心里十分矛盾,既为养子扬和平要去当工人而高兴,又为他要离开农村而不舍。
年纪才19岁的扬和平天黑前还在稻田里收割晚稻,初中毕业后就在家乡务农,他身体壮实,干农活是一把好手。
扬广大把扬和平叫进了内屋,扬和平进门就发现他的姆妈在细声哭泣。扬广大对他说:“和平,你遇上大好事了,明天一早你就去公社报道,把各种证明开好,后天就去县里集中,去地质队当工人。”
“叔佬(客家人对叔叔的称谓),这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真的。”
“去哪里当工人?”
“说是明南地质队,是国家部委的大单位,你要好好珍惜。”
“叔佬,我不是在作梦吧?”
“当然不是。你爸爸和我一起去当的志愿军,他牺牲在朝鲜,你就是我的儿子。你能去当工人机会难得,当了工人就要好好做人做事,要给你姆妈(客家人对母亲的称谓)和扬家争点光。”
扬广大与扬和平的爸爸扬广成是共一个太爷的堂兄弟,两个人到了朝鲜后又同在一个战壕里打仗,扬广成在牺牲前把他们母子托付给了扬广大,扬广大退伍后兑现了在战壕里的承诺,给儿子取名和平,把嫂子娶进了家门。
“叔佬,我会的。”
“这件事先不要张扬,你姆妈身体不太好,怕她太激动,等你后天去了县里集中,到了单位工作以后我再把你外公外婆和舅公请到家里来喝一碗水酒。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公社,你姆妈在给你准备行李,你后天就去县里集中。”
扬和平到了公社报道后才知道他们公社共去三个人,另两个人分别叫曾凡时和刘铭。
第三天一大早,他一晚都没合眼的姆妈早就哭成了泪人,20年前身怀四个月身孕的她送丈夫去当志愿军,结果成了永别。快20岁的儿子现在又要离她远行,她真是舍不得。扬广大硬是拦着不让她走出家门:“不是说好了现在还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吗?待和平到了单位上班了再把你家里的外事们请来,再告诉乡亲们也不迟啊。”扬广大在劝和平的姆妈。
扬广大送扬和平到了公社,亲自目送着扬和平坐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待班车开走很远后他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回家。
三个人到县里集中后,扬和平才知道这一次在他们县里共招了36名新工人。第三天,他们就乘坐汽车来到了明南地质队。
二、钻工汉子
扬和平和曾凡时、刘铭一起分到明南地质队后,经过五天的学习与培训,他和曾凡时两个人都分配到一个分队任钻探工人。那个时候地质队的钻机多数是500米钻机,都是仿造苏联的机器,机器体积硕大又笨重,钻塔有13米高,用三角铁制做而成了,也显得十分沉重。
扬和平学起技术来十分投入,而爬13米高的铁塔对扬和平就如同小菜一碟,对钻机上的工作他很得心应手。钻机都在深山里从事地质找矿的钻探,也就是说钻机要经常搬迁,笨重的钻机要拆卸成一件件小件便于搬迁。钻机搬迁和安装钻塔是最辛苦的工作,但扬和平不觉得累。他觉得在家乡干农活远远比当工人繁重,更何况在地质队工作工资很高,平时里食堂的伙食比起在农村好了很多倍。
扬和平对钻研钻探技术很感兴趣,钻机里的机长、班长多数是50年代东北某技术学校毕业的学生,这批师傅的文化素质比较高,工作经验也丰富,但有些人就很摆架子。
扬和平所在班的班长姓屈叫屈成峰。分队职工给他取了一个“老倔牯”的绰号。“老倔牯”是东北汉子,他的钻探技术公认一流,在明南大队也小有名气。大家从他的绰号中就知道这个屈班长为人很固执,工作中也很霸道。
钻探技术过硬的“老倔牯”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他不抽烟,但平时喜欢喝上几口老酒,喝高了之后就喜欢吹大牛说大话,话说过头了就给人取外号。北方人骂起人来喜欢用歇后语,一半是讽刺、挖苦,还有一半是瞧不起人。南方人听到这些又酸又臭的东北话,外加上“老倔牯”一说话就有一股东北人那种喝了烈酒以后特有的口臭味,钻机上的职工就很不舒服,班里的钻工对他都敬而远之。“老倔牯”觉得没有人敬重他就十分生气,他越生气就越骂人,骂人骂得多了就更没人去搭理他。几年前“老倔牯”因为没人搭理他,他气极之下还动手打过人,分队长在会上也没有少批评他。弄得他在分队很没面子。
那一年已是38岁的“老倔牯”与比他年纪小一半的扬和平似乎很投缘。扬和平自从分到他班里后,“老倔牯”对他就特别亲热,干什么事都叫上扬和平。钻机上的工作是三班倒,上白班大多数时间机长都在钻机上,趁着白天做一些换钻杆、测孔斜、准备钻具和维护机械之类的辅助工作。轮到上白班,因为打不上进尺,“老倔牯”就爱发牢骚,他认为这样的辅助工作不应当由他的班来干,他的班就是专门打进尺的。机长就有意见了,这种事不是白班干难道还留到晚班干不成?你是老班长了这点规矩还不懂?“老倔牯”没有办法也只能带领大家干起来,干事的时候心里的气就不顺。
十几天前,19岁的小伙子扬和平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种田农民,现在他成了明南地质队的一名钻探工人。过去连钻机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钻机,对机械知识了解甚少的他,还沉浸在懵懂之中。
“老倔牯”他教人学技术有一套本领,他教起扬和平学技术来毫不客气,还常常要一丝不苟。扬和平对机械知识了解甚少,“老倔牯”就很不高兴,他先是拿出压箱底的书本要扬和平学习,上班时教他如何辩别钻孔内发出的声音和钻头的选择,“老倔牯”时不时还要提问,下班后“老倔牯”会上门来检查。刚开始扬和平和几位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下了班后就在一起聊天,还在找当工人的感觉。
“老倔牯”知道了后就狠狠地训斥扬和平:“你小子有我这么好的师傅教你,不好好学技术你想干什么?下了班就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聊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天天聊有意思吗?我可告诉你,当工人手上有了真本事走到哪里都不吃亏,手上要是没技术,成天当个小混混,那你啥时候都是一坨被人看不起的臭狗屎……”
与扬和平一起参加工作的曾凡时情况就大不一样,他原先就是公社宣传队的骨干,压根儿对机械知识不敢兴趣,说到唱歌跳舞喊中号他就浑身是劲。下了班之后,曾凡时会拿出从家乡带来的竹笛子吹上一会儿,然后到分队部去看看报纸,遇上要出黑板报、专栏和写标语什么的他又会主动去帮一把手。
时间一长,分队对他们这批新工人就有了评价,说学习技术、干工作扬和平是一把好手,吹拉弹唱和写几个大字曾凡时是一把好手。大队要成立文艺宣传队,分队就推荐曾凡时去参加。原本就爱唱爱跳爱出风头的曾凡时又成为了大队文艺宣传队的骨干。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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