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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结婚

来源:作者:张朝霞时间:2014-12-10热度:0


离开家乡,已有一年多时间
今天是伯父60岁生日,堂弟写信,让我回来。
我们两家只有我和堂弟两个宝贝。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城师范学校教书,接体弱多病的父母进城居住。乡下,只有伯父他们。
下了客车,我提着沉重的提包,走向伯父的家。
爬了一条足有十米的山坡,我才来到了伯父家的小院。堂弟在院中劈柴。
“姐,你回来了。”堂弟看见我惊喜地说,并接过我手中的提包。
“爸,妈,姐姐回来了。”随着堂弟的喊声,从土窑洞里走出了伯父和伯母。
一年没见,两位老人,略显苍老,他们穿着农家人黑衣服。头上顶着白毛巾,看到我的时候,两位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妞妞,你回来了。”伯母拉着我的手亲热地说。
“妞妞,你爸妈的身体好吗?”伯父站在一旁问到。
“还是老样子,不大想动。你们的身体好吗?”我看着两位可亲的老人,眼中有点发潮。
“好!没有什么大病。”伯父和伯母拥着我,走进了土窑洞。
亲热的寒暄之后,伯母提上来一小篮花生、红枣之类农家小吃。
“妞妞,你吃着玩吧,我们预备去,中午还有些人要来,”他们说着,就到堂弟那边忙去了。


我抓了一把花生,一边吃着,一边来到院中和堂弟闲聊
“小弟,你还在咱村教书。”
“是的。”性格内向的堂弟,不大爱说话。
“学校的负责人是谁?”我希望能遇到个熟人。
“陈强。”堂弟用力劈开一根柴后说。
“真的。”我心中一阵喜悦。
“他来有一个学期了。”堂弟把壁开的柴放在了一块。
“他今天来吗?”一种奇特的渴望,促使我问到。
“也许来,我没有通知他。”我知道堂弟,不大善于交往。我不竟感到有点失望。
这时,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小伙子。
“张老师,这是我和陈老师的礼物。”小伙子晃了晃手中的酒烟。
“你们怎么知道的。”由于不知所措,堂弟脸上出现了为难情绪。
“一个村里,哪有不知道的事。”
我们便和小伙子一起进了家。
“这位是……”小伙子很潇洒地坐在椅子上问到。
“我姐姐。”
“我叫李建,和张清在一起教书。”小伙子自我介绍说。
“陈强怎么不来”我问。
“他不来了,学校很忙,我也很快要过去了。”
“你告诉他,就说张翔回来了,让他放了学来。”我十分想见这十多年没相遇的老同学。
堂弟送走了李建。屋里就留下了我一个人,久别故乡,同龄人都已你东我西。面对这曾给我童年时代留下多少美好记忆的伯父家。心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慨。


中午饭过后,陈强他们还没有来,堂弟说乡下还是两点放学。
直到下午,陈强他们才来。
我在伯父这边看书,忽然听见堂弟那边人声嚷嚷,我急忙跑过去,陈强他们正在喝酒吃饭。
“张翔,今天来的?”陈强看见我高兴地问。
“是啊。你们先吃饭吧,吃过饭,我们再说话。”说着,我便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陈强就出来了,
“怎么,你倒吃好了。”
“看见你,我没有胃口了。”陈强用手绢擦了擦头上汗水说。
“是不是讨厌见到我。”我打趣地说。
“怎么说呢?假如不是讨厌,那就是喜欢了,可我一个平民百姓,要喜欢一个大学生,那才是真正的讨厌。”陈强仿佛忧伤地说。
陈强由于无法表达他的心情,宽阔的脑门上出现了深深的皱纹,可见他那智慧的脑细胞在紧张地运行着,我不竟感到有点过意不去。
“老同学,初次见面,让你为难了。”
“不,既然是老同学,有何不可?”真不愧为一个宽宏大量的男子汉。
“陈强,我们上山去坐一会吧。”我觉得很想和他单独待一会。
“好。”他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痛快。
我们并肩沿着伯父家院后的山路,向山上走去。


此时,正是黄昏,西天桔红色的晚霞,在千变万化地运动着,我们的心也象那晚霞一样
“张翔,一别十多年了。”陈强十分感叹地说。
“是啊,老同学,你过的怎么样?”
“平平庸庸。”
“这不像你的性格。”
“性格。早已让世俗磨练的没有了。”
“但我觉得你,仍不减当年。”
“老了,儿子都5岁了。”陈强仿佛自豪地说。
“张翔,我觉得你比十年前更漂亮了。”陈强两眼闪光,大概是偶然的相遇,给他带来了欢欣。
“是吗,可城里人,并不这样认为。”我几乎有点沾沾自喜。
“因为,他们不了解你。还是老同学了解你。”
“也许是吧。”
“陈强,我还没有见过你的爱人呢?”我改变了话题。
“怎么说呢,首先是个女性。别的嘛,看老同学指哪一方面。”他幽默地说,他就是这样,有时十分严肃,可突然说一句话,又令人哑然发笑。
“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同性恋呢。”我也开了句玩笑,难怪读书期间,班主任老师说我们可以去当相声演员。


由此,我们的心情提到了愉快的顶峰
“你们是怎么结合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老同学心中有隐衷。
“媒妁之言。”陈强十分平淡地说。
“幸福嘛?”我十分感兴趣地问。
“没有体会。”他深邃的目光中,出现了少有的忧伤,这是我在学校没有见过的。
“为什么?”
“我只把她当作妻子。”我明白了妻子并不一定是爱人。
“当初,你为什么不找个同行。”
“就像你没有找个大学生一样。”
“那总有一定的起因吧。”
“她是联合校长的表妹。”
“是么,为了迎合上峰的心愿,你却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没有想到你也如此平庸。”我不由地对老同学发火了。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每一个人,不一定都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老同学悲哀地说:“你不了解我的苦衷。”
“再苦,也不能在爱情上草率行事。”就因为这一点,而立之年的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爱。
“我不能和你一样。我家有父母,父亲还有精神病,我既无条件上学,好的姑娘不愿跟我。纵然再苦,但两位老人总要有人照顾。”世事沧桑,我不能体会到他的苦衷。
“那你的妻子,是你理想中的爱人吗?”
“不,结婚后,我才知道,她有严重的骨髓炎。为了结婚,为了给她治病,我真到了山穷水尽。”陈强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又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那么,你现在一定很困难吧。”
“是的,父母留在家里,无人照顾,妻儿随在身边要吃要穿。我一个民办教师,每月工资尽管是50多元,其实只有国家给的34元。老同学,34元,在当今世界上,能有多大的价值。”我理解你,不竟深深地同情,这个当年在同学的心中坚强的人。


这时,我才注意了一下我的老同学。他人外表没有什么变化,但仔细观察,眼角已有了鱼尾皱纹,面容也消瘦多了。
他身穿蓝衣蓝裤,脚上穿一双自做布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八十年代青年的风味,只有那宽阔的前额,仍然是那样的光亮,让人觉得那里面有无穷的智慧。
“陈强,你不觉得艰难吗?”
“习惯了,也没有什么。我历来是个乐天派。难道老同学还不知道?”知道,在学校的时候,这位面貌平常,学习却名列前茅的老同学,曾对我有过好感。毕业的时候,还给我写过一封情书。
毕业后,我一直没有机会见过他,这次偶然相遇,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后悔,还是留恋?
老同学相见,总觉得十分亲切,我们边说着,边走着,不觉来到山上,在刚刚萌芽的草地上,我们坐了下来。
“陈强,你对现在的工作还感兴趣吗?”
“十多年来,我非常热爱教育事业。”
“你能当了校长吗?”
“是不好干。从上到下,还是喜欢搞形式。”谈起工作,他的心情仿佛不那么压抑了。
“形式主义真是烦死人。”我不由得也想起了中学的一些事。
“同志们,最讨厌形式主义。全校五位老师,都是民办,有两个是咱们的老同学。
“他们是谁?”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两位老同学。
“李平,杨英。”
“原来,他们和你在一起。”我的眼前出现了苗条的李平和小巧的杨英,他们在学校里的时候都是一般学生。
“这两位老同学,真让我头痛。”
“对老同学,要多照顾。”
“她们一点也不体谅我,只顾自己。我没有想到,女人一结婚,就变性了。”
陈强一点也不像别的男人,他对女人仿佛从不宠爱,在学校的时候,他是体育班长,有时在大众的场合下,也难堪女同学。
“因为生活方式改变了。”我理解女同胞的苦衷。
“可你一点也没有变。”唯有对我,他始终如一。因为他认为,我的性格,就是他喜欢的那种。
“也许是我没有结婚吧。”


我当然不能明白,究竟结婚,会给一个女人带来什么性质的变化
“那你怎么应付这些棘手之事?”说真的,要是我,一定不干这个校长。我知道他是个事业性极强的人。
“干的时候长了,就摸着门路了。不开会作好会议纪录,没干的事,也按上边的要求作好纪录。领导只要看见各种制度健全,各种会议纪录都有,表面上做好了,也就满意了。”
“那不是误人之弟吗?”我真想不到,改革多少年了,山区的教育还在走老路。
“形式是上边要求的,教学质量,还是我们的主要任务。现在实行聘请制,如果教不好学生,村里的人是不行的。”
“当个民办教师也怪难的。”
“可不是,既要迎合上边的要求,又要满足家长的要求,我每天为了这些,而搞得团团转。”我相信他,在工作上,他是十分认真的,有时甚至很教条的。
“你带课吗?”
“带五年级的语文。”
“你的工作好开辟吗?”
“这一学期不好干。”
“为什么?”
“因为咱们的两位老同学,都是新调到这儿的。一个刚结婚,一个刚生完孩子。别人不说,如果她们能像你一样开明就好了。”偏爱什么时候都会产生偏见。
“开明,哈哈……”我不由的发出了笑声,在我任职的学校领导,不也是说我不开明吗?
“你笑什么?”陈强有点莫名其妙。
“我笑领导与领导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
“是啊,不去管,教学质量上不去。管吧,又得罪人。这两位老同学,现在几乎不和我说话,真让我难堪。”沉重的声音,使我觉得,这才是老同学最痛苦的地方。
“有这么严重吗?”我觉得彼此都是老同学。
“可不,每天见面都是黑着脸。”
“你不是也黑着脸吗?”


我觉得暮色中,陈强的脸色越加阴沉
“我有我的难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学校的一切都得我管,而她们只要带好班就完事了。”
“你这样干,补加工资吗?”
“不。和一般的教师一样。”
“你们这样苦苦的干,有希望吗?”我指的是转正。因为我们的国家就是这样的体制。
“十年了。不知道有没有希望。”陈望的声音变得渺渺茫茫。是啊,希望本身就是渺茫的。
“为什么不去读书,住进修校。”我觉得他有这样的能力。
“我的家庭条件不允许。”
“……”我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像他这样的民办教师,不仅是他一个。我们班50多个同学,就有一半人和他一样,兢兢业业战斗在教育战线上。
将来,对他们来讲,究竟会怎么样,我不能预料。
“现在国家重视教育,好好干吧,你们是有希望的。”
“但愿如此。”
夜色渐渐包围了小山头,山下的村里亮起了灯光。
我望着身边的老同学,他的形象模糊不清,但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感到了他的生存价值。
是啊,他,他的工作是伟大而神圣的。他的生活道路,是同辈人唯一的希望之路。
“张翔,十多年来,在我烦恼的时候我常常渴望能见到你。你有这种感觉吗?”人们表现在夜色中,说些情意缠绵的话,陈强也是如此。
“有时候有。”说真的,我不常常想他。
“当初,我为什么不勇敢地去追求呢?”一个懦弱者的悲哀,他可能是指那封情书。
“是啊,也许勇敢者更有希望达到目的。”如果当年,他要追的紧点,也许,我们今天就不用相约在小山头了。


为什么生活中会有这么多的也许呢?
“张翔,你为什么不结婚?”陈强仿佛惋惜地说。
“没有合适的。”是这样,还是其它呢?
“大千世界,难道就没有值得你爱的人吗?”他也许觉得我太骄傲了。
“正在寻找。”其实我一点也不骄傲,这是世俗对一个老姑娘的评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寻找,你今年有三十岁了吧。”我觉得老同学已不是当年的陈强,而是一个深明大义的男子汉。
“三十二了。”这是一个姑娘最忌讳的年龄,但在老同学面前,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不要再拖了,为什么要把爱情看得那样神秘呢?”
“不,你不觉得你是痛苦的吗?”
“……”也许我的话,又触到了老同学的痛处,我知道他在爱情方面是不幸的,但他是个正统的、乐观的人。
沉默,把我们拉的那么远,又那么近。
我们都有各自的不幸。但并不妨碍我们的生存。
“陈强,我明天就走,你进城到我那里来玩吧。”对于不是恋爱中的人,总是要用语言来消磨时间,表达感情。
“一定去,我有时想去,怕你讨厌。”他大概又想起了我开头的那句话,多精敏的老同学。
“老同学,说的什么话,你什么时候去,我都热烈欢迎。”
这句话,又使陈强没有了声音,也许他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便知趣地说,“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情愿这样坐到天明,这是我一生难忘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渡过的愉快的黄昏。”
“是么?”
“是的,黄昏,这么美好。我从不欣赏,也没有这份雅兴。”可能是他的工作太忙。也许是真没有这份雅兴。
“张翔,我们读书的时候,也太傻了。竟然没有想起这美丽的黄昏,那时候是多么单纯呀。”我知道老同学在重温学生时代的友情,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代。


踏着朦胧的月色,我们向山下走着
“张翔。”陈强突然停下脚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明天到你家看你。”我们心在颤抖着,虽已而立年,我从没接触过异性,我发誓这是真的。
“不,我要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他凝视着我,我受不了那夜中闪光的眼睛。
“为此,我感到欣慰。”我颤抖地说。
“我感谢你,给了我一生中最值得怀念的美好记忆。”陈强久久地握着我的手。不知怎得,我心底感到十分的悲哀。
十多年了,我没有爱过一个人,在大学里也没有爱过。但我却常常想起他,今夜,我们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新的感情,多少年来,我似乎在爱着他?
为什么十年前,埋下了种子,十年后才发芽?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陈强,我心里一片苦涩。

回到家中,伯父、伯母和堂弟都在等着我。
“妞妞,快上坑来吧。”伯母亲昵地把我拉到她的身边。
“姐姐,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怎么样?”堂弟指我和陈强,他大概听说过什么。
“他是我在男同学中最记忆犹新的一个。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是一个男子汉,但却和你的那两位女同学搞得很僵。”
“他的工作不好开辟吗?”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滋味,同学与同学却是两种感情。
“目前是这样,也许,她们很快会理解他的。”
“为了工作,你们应该和他处好,其实他是个善良的人。”我十分希望,那两位老同学、堂弟和陈强都扭成一股劲。
“我会和他处好的。”堂弟是诚实的人,他从来说一不二。
“他爱人怎么样?”我心里一直放不下陈强。
“一个漂亮的糊涂蛋。”
“原来如此。”
夜深了,我和两位老人又拉了会家常话,直到两位老人发出了鼾声,我还没有入梦。
温暖的土坑,让我感到了家乡的可爱。

十一
第二天,我告别了伯父和伯母,来到公路上等车,顺便来到学校,那两位女同学不住在学校,我在堂弟的陪同下来到陈强的家。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哭声,呜呜的哭声中夹杂着骂声。
“没有良心的东西,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昨天晚上你上哪里去了?”
听不到陈强的声音,堂弟意示不让我进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同学叙谈一会,会给这个家庭带来这样的不幸。
我恨透了这没有爱情的婚姻。
“不要脸的东西,十年前,你写信求爱,没有达到目的,你不是发誓要独生吗?可为什么要娶我……”
还听不到陈强的声音,我更没有想到,陈强曾为我做过这样大的牺牲,我真是悔对他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了心中的爱,什么也能忍受。我可受不了,我们离婚,你们结婚。”这位夫人,居然也懂得心中之爱,这心中的爱大概是指的我。
堂弟再边听不下了拉着我要走。可我能理,不管是陈强还是他的夫人,他们都是为了爱才这样的。
“陈强。”我大声叫了一声,就走了进去,我曾经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女子。
“张翔来了。”陈强看着我,脸上出现了愉快的笑容。我不明白他此时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真厚脸皮。”我逗了一句。
陈强的妻子,由于我的突然出现,也停止了哭骂。
“我终于解脱了,我的妻子终于理解了我的心。”
“你这单单是为了心中的爱吗?”我俏皮地说。
“不,还为了道德、事业和责任。我个人的幸福,不在话下。”陈强说着,走到妻子身边,为她擦了泪水。
“不要哭了,也不要骂了,我也知道你也是为了爱,才产生这种恨。”陈强也懂得只有爱得深,才恨得深。
陈强的妻子听了他的话,脸上出现了笑容,她确实是个绝色的女人。
“这是张翔,十年前,我是写情书向她求过爱,但现在没有这个权力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你。”陈强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说。
“放心吧,嫂子,我不会抢走你爱的人。我还没有到了那种地步。”我也友好地拉着她的手。
“谢谢你。”陈强的妻子对我说。我觉得她十分美丽,糊涂怕什么,女人嘛。

十二
难堪解除了。
我们几个人十分友好地交谈着,看着时间不早了,我便站了起来。
“再住一天吧。”陈强说。
“欢迎你再来。”他的妻子说。
“谢谢!”我还想说谢谢你的爱和她的谅解,但我没有说出口,只觉得心中十分激动,眼泪有点不争气了。
我珍惜这被理解的纯真感情。
我抱了抱陈强可爱的儿子,顺便把拿来孝敬伯父、伯母的一百元钱,放进孩子的口袋里,自从昨天见了陈强后,我就萌生了这种想法。一百元钱,虽解决不了陈强的困境,但是老同学的一点心意。
我含泪离开了这一家子。
当我回首眺望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向我招手致意。啊,他们是幸福的。感情随着理解会加深的。
遐想之际,客车来了。我十分留恋地看了一眼养育我成人的故乡和热爱我的同辈人。
一声汽笛,客车启动了。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但却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
突然我产生了一种渴求:我要结婚。
啊,难忘的乡情。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