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男诗歌学术报告:从遇难孤儿到上帝的孩子

来源:作者:苗洪时间:2017-08-02热度:0

 帕男诗歌学术报告:从遇难孤儿到上帝的孩子

   作者:苗洪

  

   [摘要] 帕男的《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一直以来,由于涉及过于忧伤及其宗教层面的描绘而被人所拒绝。这种拒绝的理由大部分主要是集中在帕男的诗歌破坏了人们心灵的宁静及其情感的和谐感。而与此同时,这种涉由及到人类最初起源的解构所带来的原始思考,震撼了读者心理中最脆弱的领地——我们现在似乎是依然生活在原始社会吗?是读者发出的最大疑问。

    1,帕男出生在中国湖南省永州地区的一个瑶族山村。童年与酷爱民间艺术的父母亲一起生活。他和加西亚·马尔克斯一样,没有在走上社会之前就草草结束了正规化的学校学习。他也和加西亚·马尔克斯一样,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进入中国一个很小的报纸机构担任记者,编辑。而他正式开始出版文学作品,则是在多年以后的事情。由于他的勤奋,2014年月以云南作家的身份而被中国作家协会吸收为正式会员。

    2013年8月,帕男在中国的主流媒体中阅读到贵州毕节留守儿童的遇难消息时,之前就已经创作过一首《写给一个留守儿童》并且随作品发表了一篇贫困儿童吃饭时的图片。简单的饭菜是我们早已预料的儿童食物,这似乎是一个标志性的食物模式:几乎被烹煮的焦糊的米饭,竟然碗里没有一根菜叶。而女孩充满惊悚的眼神,又由帕男赋予了与他自己某个时期相似的眼神。这种惊悚似乎是中国儿童由来已久的情感展示——他们的恐惧不仅仅是来自对未来未知的恐惧,对现实也似乎是充满了恐惧:他们担心有一天自己在上学的路上会摔死在悬崖峭壁,或者说担心洪水把上学的道路给淹没而找不到上学的道路。

    这张极其容易让人联想到灾难与贫困的照片,是帕男在边远地区武定县万德乡马德坪小学实地拍摄的一张纪实性照片。孩子在照片上流露的不安表情,不知是因为面对镜头或者说是面对帕男那陌生而充满风霜的面孔所流露,抑或是我们在上面已经提到的恐惧来源。或许这只是孩子瞬间即逝的一个表情——它并不代表什么实际的心理情感。因为帕男看见,孩子吃饭之后,似乎是忘却了劣质饭菜所带来的不快,而后很快的就和她的同学一起游戏在还流着积水的运动场上。孩子很明显没有把这一切看得很严重,因为希望永远是孩子们最牢固的信念与心理支撑。他们认为这些只是暂时的困难,他们相信习爷爷那宽厚仁慈的目光会看见他们,会关注他们。

    2,为了完成《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帕男来到了贵州毕节,他长时间的徘徊与游荡在孩子们的死亡现场,他渴望与这些早熟而早逝的孩子们进行灵魂上的对话。他知道那些孩子们一定能听见他发自灵魂的问候及其关怀的语言,因为他发现蓝色的天空上有朵朵彩云在向他频频招手。

  

    中国的报纸的报道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的同时,可是在中国这个渴望全民族复兴与振兴的时刻,或许这些只是让人联想到刻意去遗忘的思考事件。祖国经历的太多了,当那个十年动乱在全国上下所造成的人文缺损至今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改革开放是中国最重要的选择——因为只有全面改革,全面发展,我们才能真正的使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得到彻底的拯救与改变,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及其成长的空间。或许正是这种更加深刻的社会背景才导致这一事件在文学上回应的淡薄。留守儿童所遭受的不仅仅只是生活,就学的心理压力,对于父母亲的思念或许是最大限度的承受。就如一年后同样发生在贵州毕节的又一起留守儿童死亡事件一样,父母亲长期的在外,留给他们的遗弃感是他们悲观失望的主要原因。

    生活中对于孩子们来说,没有篮球,没有运动场,没有电脑其实并不是最大的悲哀。他们最大的悲哀就是来自父母的变相遗弃。他们能忍受栖身之地的风雨与交加,然而却无法忍受没有亲情的焦虑或精神的流浪。

    实际上,帕男的《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仅仅只是一个近乎于新闻体诗歌的作品,但实际上又不是新闻体诗歌,因为他始终没有在诗歌的文字当中出现与毕节任何具有关联的词汇,甚至连暗示都没有。如果你认为它就是暗示了毕节儿童的悲惨也好,没有暗示也好,但是,却揭示了人类心灵深处最向往的层面:拯救,轮回或再生。

    三年前,《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创作完毕时,帕男在谈起这部作品的创作动机及其人物原型时,他也只是似是而非的回答说,《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仅仅是想表达我个人的一些对遇难儿童的难过情感,其他的就是希望他们在天国里春暖花开,没有痛苦,没有忧伤。但是,帕男并没有打算把这种忧伤的情绪传递给更多的其他人,因为这些孩子们有可能只是来自树上或者说是无性繁殖而来。

    3,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关系是鲜血凝成的,而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关系则是死亡所构成。由《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在中国诗歌语言体系所带来的强大辐射作用是我们始料未及的状况。他在揭示纯粹生命诞生的同时,然而却用这种生命的起源因子来影射社会的阴暗面角落,乃至最后这些孩子们又回到上帝那里的过程。帕男在强调人文关怀的同时,把孩子们最后的归宿定位在万能的上帝那里,减小了我们对社会阴暗角落的批判与恐惧,直接交给上帝来安排孩子们后来的灵魂之地。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即将来临的时候,中国曾经出现过一波伤痕文学的风潮。然而,伤痕文学除了本身对于十年动乱的控诉之外,还进行了一次所谓人性回归的唤起与复苏的革命。我们有时候会以比较专业的口吻比喻为文学创作本身的解放或解冻之类的概念。而事实上,伤痕文学除了仅仅只是限于某种意义人性的解放与回归讨论之外,还没有将那些在十年动乱发生的一些身体的创伤与上帝与宗教联系在一起。

    我们在分析研究《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的过程中,另外还有一个应该引起重视的地方就是,这些还没有活到传宗接代年纪的孩子们,严格来说,可能并不知道在他们后来的生命中会循环着人类生命的过程。所以,我们的学术报告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小小的波折,那就是如何看待孩子们的生命信仰问题。因为在他们的生命过程中,除了简单的亲情层面之外,没有更多的生命体验。因此,这种延伸思考是在分析研究帕男诗歌艺术中的主要交汇。 

当然,这种对一代中国诗人、读者所发生的重要影响是高级层面的领域,而不是简单的去创作,去阅读。诗歌中这种震撼人心的非常复杂但却非常明确:好笑的是这一群孩子

自称来自于树上更好笑的是还具体说出了来自于哪一棵树

大人呀

怎么可以不交待给孩子

如果真来自树早就被人或兽吃掉了

最后就剩下一枚果核

不仅备受冷落还要让泥土饱食更要承载

孕育的使命

这群孩子可能还不知道

这就叫传宗接代

他们迟早也要面对自己孩子诸如来自哪里之类的问题

如果也像之前一样照本宣科

而且头头是道

假如那一棵树是多年生或是无性繁殖

好笑的是

都知道这是谎话

却从不去想如何才能圆

这世上

真有很多无父无母的孩子

我可以打赌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

    由此可以看出,《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在进行关于生命来源,生命消失的讨论中,使用了具有特别重要首创意义的爆炸性语言成分来进行作品的创作。通过语言展示出一个关于人类社会起源之初的遥远图景,现代生活及其现代文明对于原始的永久性依赖。而这种依赖性的建立,正是帕男《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在语言体系之内的提升与创造。

    结束语:帕男的《这一群孩子绝不可能是无性繁殖》一直以来,由于涉及过于忧伤及其宗教层面的描绘而被人所拒绝。这种拒绝的理由大部分主要是集中在帕男的诗歌破坏了人们心灵的宁静及其情感的和谐感。而与此同时,这种涉由及到人类最初起源的解构所带来的原始思考,震撼了读者心理中最脆弱的领地——我们现在似乎是依然生活在原始社会吗?是读者发出的最大疑问。

   从原则上来说,毕节儿童的伤亡事件是一个客观事件。而当我们在文学里进行所谓忠实的文学创作时,他就是文学创作的非虚构展现。在某种程度上,非虚构写作中所牵扯到的种种伦理问题,其实就是作家权力边界之内的写作及其讨论的自由。在那些孩子们从鲜活的生命到一具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遗体过程中,有没有一个可以阻止这种悲剧发生的因素或条件包括在内呢?应该说是有的。这种真实性也是客观的。而我们在文学创作中却进行了某种意义的必然性忽略,所以,非虚构的方法论也只不过是在某一特定空间才能合法的方法论。

   很明显,这里所牵扯到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每一种文体的边界问题。也就是一个关于文学创作的真实有一个区间的问题。如果诗人一定要将某种意义的“完整性”真实展示在文本的话,那么我们的文学创作就只能永远陷于为真实而真实的绝境。因此,所谓文学艺术的真实,只是一个特定空间之内的局部性真实。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