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丹心

来源:作者:赵福海时间:2013-01-28热度:0

                                 
                                  引 子
    2012年11月1日下午3点21分,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河南分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河南省国土资源厅《资源导刊》杂志社社长袁可林老师给我打电话,要我在洛阳栾川写一篇“感动中原的国土人”报告文学。我立刻向栾川县国土资源局局长刘宝成、党组书记李苏毅作了汇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要写就写潭头国土资源所痴迷的工作狂尚伟所长吧。”
  稍作准备,我立即于星期六下午由李新玲副局长亲自把我送到了距县城五十多公里的北川——潭头镇。
  我来到潭头镇政府大院时,潭头镇党委书记谭建峰、镇长常光雷闻听我要采访尚伟所长的典型事迹时,他们赶上来握住我的手说:“应该写,太应该写!他是我们镇工作的顶梁柱,更是酷爱土地工作的痴迷者。我们全力支持!”
    当我走进潭头国土资源所办公室,所里围坐着五六名群众。年过半百、两鬓染霜、面色清瘦的尚伟所长,正热情耐心地给来访群众说着事儿。他热情地把我引进办公室里间,抱歉而谦虚地对我说:“我真没有什么可写的呀,我干的都是平凡的工作。”我说:“尚所长,这是局党组对你工作的肯定,也是对我们国土形象的展现。你的配合我呀!”“咱局工作比我干得好的有的是,还是写写他们吧。”“尚兄,这是局里给我的任务,你不要再推辞了。”“若真需要写我,得让我先把群众的事情办完了,晚上咱们再聊。”
  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和来说事儿的群众,听说了我要采访尚伟所长的事迹,他们竟一个个不约而同地走进了办公室里间,情绪激动地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尚所长的一件件一桩桩感人肺腑的事儿……
  “尚所长使全镇出名的脾气瞎,性子急,能下事。办事公是公私是私,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好人啊!”
  “尚伟就是个工作狂,群众的事儿弄不下架,他不吃饭,晚上弄到八九十来点,常事儿。”
  “他是把所当成自己家的人,起早贪黑干工作,有事做事,无事看书。他呀,昭昭丹心情系国土,可敬!”
  “……”
                       鲜为人知“五所长”,公私分明人敬仰


  潭头镇古称“潭州”,位于栾川县南北两道川的东北部,西邻栾川县秋扒乡,南连栾川县合峪、庙子、赤土店三镇,东依嵩县,北毗洛宁县,总面积277平方公里,耕地面积25610亩。辖26个行政村,223个村民小组, 7833户,32172口人。抗日战争时期,河南大学曾经在此建校五年之久,有“豫西文化摇篮”之说。土地面积及粮食产量居全县首位,有“栾川粮仓”之称。因此,这里地广人多事情复杂,是栾川县最大的各类土地矛盾聚焦点。
  尚伟,1958年6月出生在潭头镇东山村,高中文化,中共党员。1979年任潭头镇东山村联中中学语文教师五年,1983年任潭头镇东山村村委主任、村支书等职五年,1987年1月进镇政府工作,1991年5月任潭头镇政府土地、城建、环保、交通、市政“五所长”,2005年10月成立潭头国土资源所,隶属栾川县国土资源局管理。
  1993年秋后,尚所长家里盖上房,东拼西借结果最后还欠人家建房工钱2800元。那时候,潭头矿山正红火,村里有好多人去开矿贩卖矿石赚钱。有人就动员他辞职下海到矿山上去赚钱。他不肖一顾地说:“我这一生就想干这土地工作。虽然工作中苦辣酸甜,但我感到其乐无穷,我才不辞呢!”今天,他含蓄地告诉笔者:“呵呵,我欠那2800元,那时候我要真是下海,说不定我今天也是百万富翁啊!”
  1997年春上,潭头镇石门村尚伟的姨母朱慧云家因南北围墙五十公分滴水的事儿与邻居郎森林家发生宅基纠纷,村组干部都说他姨占理,可人家邻居郎森林不答应,人家明明知道尚伟与朱家有亲戚关系,不愿到土地所里说事儿,为此就闹到了镇里的信访办、司法所,经信访办和司法所介绍到土地所。郎森林认为:“这下完了,我这事儿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这官司不会赢了。”所以,邻居郎森林还是到镇里大吵大闹。尚伟视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就把案子接了过来。他要姨母和那家邻居都把宅基地证拿出来,他亲自与土地所的工作人员及村组干部拿着两家宅基地使用证到实地勘察丈量。所里的工作人员要去丈量,他不让,他亲自按照宅基地使用证上的长宽尺寸进行丈量。他诚恳地说:“姨,宅基地使用证是农民的合法凭证,这东边的五十公分滴檐水,不在咱证上,是在郎森林的宅基地使用证范围以内,应该是对方家的。”这时,他姨说:“啥?村组干部都说是我的,你是我亲外甥,为啥说不是我的?”“姨,你咋不明白?那是村组干部、镇里的干部看咱是亲戚关系,他们才向着你,歪着嘴说话。”他姨听了更火了:“啥,你咋没良心?小小时,我把你抱大,你还这样欺负我!”“我是按宅基地使用证办事啊!姨,你以为我是享你呀,那就这样认为吧。我绝不能为了你,让石门村的几千口群众都来骂我尚伟吧!”
  提到这件事儿,尚所长坦然地一笑:“那年为我姨家的事儿,两家真是闹得不可开交呀,可真把我姨得罪苦了。我是在我姨的哭声中,我也泣不成声地离开的。好几年,我姨都不上我家的门。后来,还是我舅出面几次说和,说:‘咱外甥干工作太不容易了,咱作为长辈应该理解他支持他。’两年后,我姨才又上了我家门。”
  尚伟自豪地说:“那时我任潭头镇政府‘五所长’,一直到2007年。后来,我才只干咱国土资源所所长。二十多年了,公家给咱发工资,不管处理什么问题,咱都换位思考不是?时时处处依法公平、公正处理问题,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呀!咱得一碗水端平,仰无愧于天,腑无愧于地,老百姓才会信任你,大家才买你的帐……。”
  尚伟以身作则,办事公道;做人做事,公私分明。县局划拨给所里的经费他向来不粘手,均由所工作人员申冬敏管理。所里的重大开支,都要给伙计们商量。2012年10月底,尚伟让工作人员申冬敏和焦海洋到潭头镇排骨店查看招待费用情况。申冬敏打回电话说,从2012年3月到10月底的用餐签单上看,招待费用累计4218元。尚伟吃惊地说:“根本没有这么多,把单子拿来叫我看一看。”他发现一单是他请本村的支部书记、村委主任等人吃饭336元,另一单是他儿子结婚时请朋友吃饭费用833元。他対申冬敏及在场的工作人员说:“我自己请人吃饭的钱,咋能叫公家掏钱?”第二天他就拿出1169元交给了排骨店老板。老板说:“伟哥,你太认真了。”尚伟笑笑说:“钉是钉铆是铆,公和私就得分开。” 
  潭头国土资源所的副所长张新伟说:“正是因为尚所长这样儿,我们才尊重他、服气他。不但我们这样认为,就是给他共过事儿的村干部、镇干部也都服他敬佩他。为此,我们所才在2008年度被洛阳市纠风领导小组评为‘群众满意的基层站所’。”


                       一丝不苟化纠纷,真诚实意谋和谐


    潭头镇企业办公室副主任许进国告诉笔者:“我和尚伟都是潭头镇东山村的人。他给我的一首诗中,就能说明我们既是朋友关系,又是能分享他在工作中苦与乐的关系:‘邻里对门从小玩,拍蝗捉蟹不等闲。摘果打蜂寻小鸟,屈指一数半百年。……国事家事尽情倾。童年时代印脑中。痛苦之时他忧伤,创业辉煌他分享……。’由于他在村工作成绩突出被镇政府选拔到乡里工作,我也先后进了乡政府工作。这人呀,干工作就是个疯子!脾气倔,性子直,认死理。他给人家说事儿,说不下架不吃饭,说不到底下班也不回家。他把百姓的事儿看成了自己的事。他不会骑摩托车,办公室离他家又六七里地,我总是带着他上下班。他有时说事,我总是等他到晚上八九十来点才带着他回家。”
  2010年冬季的一天早上七点多钟,申冬敏开着车到东山尚伟的家里把他接到所里,刚进政府大门,就看见国土资源所门前围了十来个群众。尚伟连忙下车,笑着迎过去:“天气冷,让大家在外面等,对不起啊。”
  这一天,来的十来个人,说了四件事儿。他把镇政府的信访办主任、司法所长、主管土地的郜献武副镇长全召集了过来。他让那十来个人一个个轮流说事儿,要一件件事儿当场解决问题。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副所长张新伟饿得实在忍不住,大声制止说:“哎呀,你这老汉又疯了。”他指指自己手脖上的手表,“看看啥时候了?你不饥,大家还饥呢。咱吃吃饭,接着说中不中?”尚伟看了一眼他手脖上的表,笑着道:“呀,真是十二点多了。时间咋真快?对不起、对不起。不过,大家还得忍忍,就接近尾声了,协议一签,我请大家吃饭。新伟,你手把子快,赶快起草调解协议,当事人双方签了字,咱们就去吃饭。”没办法,张新伟只好坐在电脑桌边,“啪啪”地打起协议来。双方当事人,信访办、司法所见证人都签完字,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
  2012年5月10日上午11点钟,断滩村村民郭景波与邻居郭兴民两家厕所发生争执各不相让,经村党支部书记兼土地协管员杨宝才多次调解无果,由村介绍到国土资源所。
  尚伟问:“听说你们两家关系一向很好,为啥闹成这样?”郭兴敏说:“他到处告我状,我咋给他好?”郭景波说:“你咋不说我为啥告你?你家大门口的两间厕所,是我们两家共用,你为啥整天锁住厕所门不让我家用?”郭兴民反驳道:“那是我建在我家地盘上的厕所,我想咋用就咋用,你管得着吗?”郭景波瞪着眼驳斥道:“屁!那是公家的地方,你一家用,就是违法占地,我就是要告你!”郭景又说:“这事儿,我到镇信访办、司法所都说了一年多了,也没个长短曲直黑白分明。我想,这是个违法占地问题,也相信您们国土资源所,就来试试。不中,再去县上告。”
  尚伟听了,果断地表态说:“谢谢你们对我们的信任!我一定把你们的事儿弄下架查到底。坚决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如果不合理,你们吐我尚伟一脸吐沫,我擦都不擦!但你们也得很好地想一想,中国有句古话‘远亲赶不上近邻’,何况你们又是一家子,今后还得做好邻居,咋能闹成这样?听我说,现在咱们就去实地解决。”他转脸对副所长张新伟说:“你通知断滩村兼土地协管员的支部书记杨保才,要他立即通知断滩的三委人员赶到郭兴民家,咱们现场办公。”
  当尚伟他们开着车,来到郭兴民家大门前时,兼断滩村土地协管员的杨保才支书已经把三委人员召集到了,正等着他们。经过实地丈量,郭兴民的厕所的确超占长4.8米、宽1.8米。尚伟对郭兴民说:“你家厕所确实超占。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七十七条规定,希你自动拆除宅基地证以外的建筑。否则,引起一切后果由你负责。”郭兴民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服气:“我同意,我现在就拆。”在国土资源所人员和断滩村三委人员的监督下,到下午三点半钟,郭兴民把超占的厕所8.64平方米面积全部拆除完毕。
  郭景波没有想到,他到处跑着说事儿,跑了一年多没有说下架的事情,竟让国土资源所的尚伟所长不到半天时间给解决了。他见尚伟他们为他的事儿,这样卖力,一直忙到三点多还没有吃饭,心里既难过又敬佩。 
  2012年6月28日下午5点多钟,尚伟正要下班,潭头镇潭头村高峰、郭景甫因为房屋边界引起纠纷,吵吵闹闹来到了国土资源所。
他立刻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微笑着说:“二位、二位,你们不要再吵。来这儿,事是说下架的,不是吵下架的。”他连忙给他二人每人倒了一杯热水,“来来来,坐下坐下,喝杯水,消消气,慢慢说。”
  第二天,所里的四名工作人员全部出动,带着皮尺、照相机、摄像机来到了高峰和郭景甫家,把现场调解的全过程,拍了下来,录了下来。为了把界点找准,尚伟爬在地上把界石上的浮土用嘴轻轻吹净,找准界址点,以界点中心拉皮尺丈量。每逢丈量一个界址点,尚伟问原告和被告:“公正不公正?”双方都说:“公正。”因为,两家宅基地争议地形非常不规则,丈量难度非常大,天气又十分炎热,在场的工作人员,有的绘图,有的拉皮尺丈量,有的栽界桩,大家累得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双方争议人心里过意不去,都拿出矿泉水让工作人员喝,工作人员没有和他们的矿泉水。主抓土地工作的副镇长杨宇鹏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自己掏钱买了几瓶矿泉水要所里的工作人员喝。当把双方宅基地使用证内面积丈量后,签好协议,已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
  像这样的说事不能按时吃饭的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日夜。每次说完事儿的人走后,尚伟都会语重心长地对所里的工作人员说:“不是我想这样,是咱们的工作性质不得不这样。老百姓来寻咱,就是相信咱。他要是事情不关紧,说啥也不会跑几十里地来找咱,咱们不能推诿呀!任凭晚吃一会儿饭,晚回一会儿家,也不能叫百姓空跑白跑,必须得把事情说出个结果来,他们才会放下心来安心回家睡觉。因此,百姓的事儿是咱国土资源所的头等大事,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在二十二年中,尚伟所长给用宅基地困难户办理宅基地手续2618份,处理宅基地纠纷551起,其中,积案12起。经他处理过的纠纷案件,没有一宗出现过被市、县驳回重来的案件。


                        关键时刻挺身出,守护人民生命线


  潭头镇胡家村支部书记兼土地协管员尚松方说:“尚所长工作责任心强,干事不推诿,敢于冒风险敢于负责,是个难得的国土干部。”
  1998年6月,汤营村唐松林家违法占地,强行搞违法建筑,潭头镇土地所三令五申,发出通知书,责令停止违法建筑,仍再继续施工。尚伟把此事汇报给县局和镇党委政府后,得到县局和镇党委政府的全力支持。6月7日,由潭头镇纪委书记郭景岳牵头,县局土地执法监察大队、潭头土地城建所、潭头派出所、司法所等组成20人的工作队,进驻汤营村制止违法建筑。临近傍晚的时候,有三四百名不明真相的群众,受人蛊惑,群情激愤,围住了工作队的人员。其中,有许群众手中拿着木棍和石头,要工作队的人员说明情况讲明原因,为啥不让搞建筑。有的人竟激愤地把派出所的警车掀得要翻车。
  就在工作人员束手无策,矛盾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尚伟所长挺身而出,站在人群中的一块高地上大声地说道:“父老乡亲们,大家静一静,不要激动。我叫尚伟,是咱们镇土地所的所长。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唐松林家是在没有任何用地手续的情况下搞违法建筑,属违法占地。大家好好想一想,我们如果不管,国家还要我们这个单位干什么?如果我们不制止违法占地,怎能维护《土地法》的尊严?让个别人乱占乱建,再有十年、二十年……,各位父老乡亲,咱们还有土地吗?咱们还有饭吃吗?咱们还能生存吗?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尚所长站在土堆上,是在用心给大家解释,用情来打动他们,用理来说服他们。他从理讲到情,又从情讲到法,入情入理入法,群众很快就明白了,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第二天,唐松林家65平方米的违法建筑得到顺利拆除,有效制止了违法占地违法建筑现象的蔓延。
  2011年5月,县国土资源局在潭头镇何村黄下门组实施土地整理项目,可垫地110亩。没想到一场暴雨冲毁了何村与蛮营村边界上的河堤大坝,两个村的群众为边界问题争执起来。尚伟与潭头镇政府的李文超、璩建文两名副镇长同到村中解决此问题。两个村60多名群众围住两位副镇长,提出不把边界问题划清楚不让施工。当时,推土机、挖掘机、运土大卡车都已经到位,耽误一天就会造成极大的损失。尚伟对两个村的村干部和群众说:“乡亲们,大家很好地想一想,政府领导来为什么?在咱们村荒滩上垫地为什么?国家在这里投资一百多万元垫地为什么?因为,这是国家专项资金呀!政府领导都是外地来的,难道垫地是为了他们自己?绝不是!他们来调解纠纷是为了咱们潭头能垫地、垫好地,实行土地占补平衡,是荒滩变成良田。这还不是咱本村的群众受益吗?你们两个村怎么能不理解政府的苦衷,不对土地工作支持呢?如果地垫不成,政府领导跑回来的专项资金一百多万元都会付之东流,我们都将会成为人民的罪人呀!请大家相信,我们会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进行划界,确保两个村群众的财产不受损失。”尚伟的话入情入理,很快打动了两个村的干部和群众,土地整理项目得到顺利实施。  
  2010年7月24日,栾川县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灾害,灾毁耕地500多亩,其中潭头镇汤营村灾毁耕地500多亩。在栾川县委政府的重视下,栾川县国土资源局经过积极努力,争取国家专项恢复灾毁耕地资金2700多万元。2012年6月,县国土资源局土地整理储备中心决定帮助汤营村恢复被冲毁的500多亩耕地。汤营村群众得知这一消息后,想自己承揽下这项工程,从中获得一些利益。土地整理储备中心认为这项工程技术含量高、时间急、任务重、要求严,汤营村群众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此项工程。该工程已经洛阳市招标办公开招标,并到汤营准备实施该项目,因此引发矛盾。县国土资源局土地整理储备中心主任韩玉伟数次到谭头解决此事最终未果。县国土资源局韩主任有把此项目再重新调整到其他地方的意思。尚伟得知后,立即给韩主任打电话:“这项目不能撤,撤了汤营村的几百亩耕地就再也恢复不起来了。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汤营村群众不再为这件事出来闹事,并积极配合搞好汤营村的耕地恢复工作。”韩主任答应后。尚伟迅速组织汤营三委干部到国土资源所办公室说事儿,并邀请主抓土地工作副镇长郜献武到场坐阵,尚伟给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解,并到各村民小组召开群众会,说明这项工程对汤营村群众今后生活的重要意义和作用,终于感动了群众,取消了承揽工程的念头,签订了无偿取土、移树、建路、占地,共同积极协调周边环境的协议。整个工程得到顺利实施。
  潭头镇的人都说:“尚伟真是个傻子,那天在汤营村,天已经黑定,群众又那么多那么激愤,手里都拿着木棍石头,要真有几个人向他轮几棍子投几块石头,后果真是不可设想。尚伟也真中!是他一次有一次,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及时控制住了矛盾的升级,潭头的耕地面积在各项建设日益增多的情况下,有增无减,占补平衡有余。”
  二十多年中,尚伟所长在潭头的保护耕地和新增地方面,完成纸房、大王庙、赵庄、汤营等10多个行政村土地整理项目4650多亩,灾毁耕地恢复1140多亩,三项治理新增耕地3200多亩;制止违法占地208起,拆除违法建筑198宗,恢复土地39.6亩。
  尚伟说:“保护土地就是保护我们的生命线,在经济高速发展各项建设日益增多的今天,保护好我们的土地就显得更加重要,遏制违法占地、改滩造地、恢复耕地、提高耕地质量,科学用地依法用地是赋予我们国土资源队伍义不容辞的责任。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发展经济,喜气洋洋。”

                      强力支持镇工作,千方百计保发展


  潭头镇信访办主任胡士豪说:“尚所长在镇政府是出了名的傻子。不过,他傻得可爱、傻得可敬。不管是国土资源所里的工作,还是镇政府的中心工作,别人拿不下来、怕得罪人、不敢向前冲。他不怕,他总能千方百计拿下来。因此,领导们都特别喜爱他。不管是计划生育工作,还是护林防火工作;不管是村委换届选举工作,还是秸秆焚烧工作。他,场场都在场,场场是组长。”
  1994年潭头镇政府实施金城大道扩宽工程。当时,涉及到公家单位和私人房屋52户拆迁任务。工程撵得紧,时间紧锣密鼓。身肩“五所长”的尚伟兼任金城大道拆迁扩宽指挥部办公室主任。那两个多月中,繁重的工作任务,复杂的矛盾纠纷,搅得他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整天在工地上组织施工、组织拆迁、化解各类矛盾,整天被群众围着说事儿……他和他的伙计们吃住在乡里,度过了二十多个日日夜夜。因赔偿标准较低,群众难以接受,工作进展举步维艰。他想千方设百计,柔中带刚,以柔克刚。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月下来,共拆迁52户,赔偿76万元。金城大道全长1500余米,宽25米,全线铺成柏油;利用全镇的老百姓为金城大道的施工拉料3600立方米。绿化树、亮化路灯、彩化人行道等,全部实施到位。此项工程总投资123万元。潭头镇党委政府高度评价此工程:“没有尚伟一班人的辛勤努力,就没有金城大道!”
  尚伟因为铺设金城大道日夜奋战,睡眠不足,一夜之间得了失眠症、高血压。这是他一生最难忘的一件事,也是他最高兴的一件事。他顾大家、舍小家。
  当时,尚伟家里正在建上房,他却二十余天没有回家一次,他把家中建房子的重担全部放在了妻子周香兰的肩上。家里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三岁,周香兰不仅得照顾孩子,还得招呼着盖房子。工匠一会儿要这她得拿,一会儿要那她得借,还得忙着给工匠做饭。 一天晚上,天突降暴雨,他的东偏房土屋严重进水。周香兰没办法,只好叫来邻居看着年幼的两个孩子,她自己拿洗脸盆,一盆一盆地从屋里往外端水。就这样,累得周香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周香兰中暑了,病得上吐下泻的。白天跑了五六趟厕所,晚上又吐的厉害。她实在坚持不住,就从床上爬起来,扶着院墙到临近一家叔叔家找人,结果门锁着。她又艰难地到自己家房后的胡志留家找人,胡志留见她病成那样,赶快到乡里卫生院找马鹏医生。马立即前往。经一番仔细检查后,马医生吓了一跳,埋怨着说:“嫂子,我要是再晚来半个小时,你这病我就没办法了!你咋这样大意?”输液瓶挂上了。由于周香兰体内严重缺水,输了四瓶液体后,竟没有去一次厕所。   
  当晚上,尚伟听说妻子得病的情况回家后,看到四间混凝土结构的上房主体已经建成,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妻子脸色苍白憔悴,这位十分刚强的汉子竟情不自禁地抱着妻子大哭起来。
  2000年,潭头镇老乡政府院墙外边高峰家的一堵墙,影响到了潭头街的小城镇建设,政府派出几批人前去做工作,高峰都不答应。工作队来拆墙,他就趴在墙上,说:“你们拆吧,把我拍死了,墙也就倒了。”镇老干部们、周围的群众对此事的处理非常不满意,镇领导又把此项任务落实到尚伟身上。早晨一上班,尚伟又来到高峰家的那堵墙边查看,希望从中能看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没想到高峰与其子的一番对话,意外的被尚伟听到了,使尚伟眼前豁然一亮。他连忙回到镇政府向镇领导作了汇报,并提出了自己的大胆工作方案,得到镇领导的全力支持。
  上午十点多钟,尚伟带着镇政府八九名年轻力壮的工作人员,在派出所、司法所等部门的配合下,来到了那堵墙边。老干部们和周围的群众也围过来观看。高峰又连忙跑到墙边,说:“你们要干啥?你们要干啥?你们要拆墙?”尚伟二话没说,给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第一个冲到墙边,工作人员也跟着来到墙边。尚伟大声地发出:“一、二!” 工作人员大声地应和道:“嘿——!”高峰听见他们这次是真的要拆墙,吓得赶快跑离了墙根。说时迟那时快,尚伟再次大声发出号令:“一、二、三——!” 工作人员再次大声地应和、全身用力:“嘿——!”墙轰然倒塌。随着气浪和尘土的涌起,老干部们和围观的群众报以热烈的掌声。
  潭头镇土地工作涉及面广,工作人员少,交通不便,矛盾纠纷时有发生,给工作带来了诸多困难。1991年春节过后,为了减轻土地所的工作压力,尚伟给镇政府提出了自己的大胆设想:成立“村级土地管理员”组织,在全镇26个行政村的村干部中挑选出德才兼备,有责任心,在群众中有威信的村支书或村委主任兼职土地管理员。此意见,很快得到了镇党委政府的同意,潭头村级土地管理员组织建起来后,尚伟立即召开土地管理员工作培训会,学习《土地法》及相关法律法规和案例分析。这支队伍从弱到强,从不懂法到懂法,从不会调解矛盾到会运用法律调解矛盾。二十多年中,这支村级土地管理员队伍逐渐成了国土资源队伍中的一支不可替代的力量,他们在化解矛盾上,在维持稳定上,在制止违法占地上,发挥了很好的作用,真正做到了“大事不出村、小事不出组”,给国土资源所工作人员减轻了工作压力,为维护本村和谐、稳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005年基层国土资源系统机构改革之后,栾川县国土资源局及时把此项基层管理经验,向全县14个乡镇推广,把原来的“村级土地管理员”改名为“村级土地协管员”。建立了一系列村级土地协管员管理制度、培训制度、学习制度、会议制度、巡逻制度,使村级土地管理工作,更加规范化、制度化、科学化。
  尚伟是个能文能武的人,他在自己的一首小诗《土地守护神》中写道:“协管培训最重要,认真学习大提高。解决问题奠基础,违法占地休挡道。科学用地吾辈责,为民服务要记牢。保护土地生命线,再大困难一肩挑。”
                       有得有失两难全,昭昭丹心照日月


  采访将要结束的时候,我去见了尚所长的爱人周香兰。她现在在潭头镇的敬老院工作,看上去衣着整齐大方,尽管岁月的风雨使她清丽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仍能够看得出年轻时是个漂亮娴熟的大美女。
  我是在她的既当办公室又当卧室的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采访她的。开始她有点不好意思:“有啥说?没啥说。尚伟那样干工作是应该的,我支持他也是应该的。”尔后,她讲的话既有生丈夫气的成分,也有心疼自己丈夫成分:“尚伟就是个工作疯子。在他去镇上工作的这些年中,很少正常下班过。经常八九十来点回来。有时,我都睡了,以为他吃过饭了,结果一问,没吃。我不得不起床再给他做些饭。尚伟就是个工作傻子。为了国土资源所工作上的事儿,他简直达到了痴狂工作的地步。前些年,我们村还没有修村村通硬化路,他一个人回家深更夜晚,我不放心,我得打着手电灯在半路上去迎接他。特别是天下了雨,因为我们这里是黄土岗子,有半脚深的泥水,我还得掂着油鞋去接他。像这种事儿,多了。他既不知道心疼他自己,也不知道心疼我,根本不知道早点回家。我们家到潭头街得过一条河,那河一到夏天下雨涨起水来,六七天甚至十天半月也消不下去,他被隔在家里上不成班,他就着急,就去村里找几个棒小伙子帮他过河去上班,也不管过河危险不危险。”
    渐渐地,她的讲述进入了一种深思的状态,昔日的事深深地触动了她脆弱的心:“伟,是一个工作干不好誓不罢休的人。找不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他回到家里坐不稳睡不宁,满脸愁容,性子暴躁,什么事情都看不惯,逮住谁就训谁,家里被他弄的会鸡犬不宁,阴云密布。工作上的事情弄完了,问题给人家解决的满意了,他回到家里又说又笑,也会冷不丁来几句幽默话,甚至还会为我们写几句小诗,什么“同床共枕数十载,相互体贴记心怀。历历在目旧景现,辛勤耕耘硕果得。恩爱夫妻多浪漫,唱歌跳舞胸襟开。我有忧愁您分担,再大困难脚下踩……”每当这个时候,家里就会其乐融融,阳光灿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孩子们一直都是看着他的脸色过生活。他不高兴,我们也不高兴;他开心,全家开心。所以呀,久而久之,我们的家人都渐渐形成了一种抑郁的不健康心病,特别是女儿闪闪,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就认为他的父亲是一个铁面孔、铁心肠的人。闪闪在看过一部名叫《激情燃烧的岁月》电视剧后,说:‘我的爸爸真像石光荣’。”
  此刻,周香兰脸上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曾记得闪闪12岁时,在学校写的一篇作文《我的爸爸妈妈》里写道:‘……爸爸是政府的人,他太忙。家里的事情基本上爸爸都没有去管过,都是妈妈在操心,就连我们两个孩子上学,爸爸也一次没有去接送过、没有开过我们的家长会。有时妈妈在家里实在太忙顾不过来,我们只好自己回家。一次,中午放学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别人家孩子的爸爸妈妈,都送来了雨伞,亲亲热热,高高兴兴,一块儿回家去了。我站在校门口的雨地里,左等右等不见妈妈。我就知道,妈妈又顾不上我了。我在雨地里,拖着失望的沉重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像个孤苦伶仃的落汤鸡似的。当走到街上姑姑家的大门口时,我想进去避避雨,在姑家吃个中午饭。但我从大门口歪着头向正堂屋一看,姑家早已经吃过饭了,全家人围在电视旁幸福的看着电视剧。我就想,爸爸妈妈,你们啥时候也给我这样的幸福啊!我悄悄地离开了姑家……。’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对不起孩子了……”
  周香兰擦了把脸上的眼泪,叹了口气,又笑着说:“近几年,闪闪上大学,才对她的父亲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知道爸爸是个非常富有情感的人,对她及全家人关怀备至。爸爸是一个会干事、能干事、干好事的优秀土地工作者。她为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二十多年中,尚伟所长为潭头国土资源所荣获集体“三无乡镇”、“特殊贡献单位”、“土地信访稳定先进单位”等市、县、乡荣誉50余项,个人获得“先进个人”、“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等市、县、乡荣誉称号30余个。
  笔者问尚伟所长二十多年的国土资源管理工作,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他说:“我这一生酷爱土地工作。虽然在土地岗位上干了二十多年,从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头,经历了成千上万件事,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既有委屈和辛酸,也有收获和喜悦。我高兴的是,有各级领导对我土地工作的支持、理解和同情,还有和我一班子的伙计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和生活上的无微不至关怀,使我更增强了对土地工作的执着。因为,人民群众必须得靠土地才能有吃、有穿、有住、有行、有安乐。二十多年中,从家的角度,我失去的多,得到的少,但从工作的角度来衡量,我得到的远远大于失去的。我有愧于家,有愧于妻子儿女,但我无愧于国家,无愧于百姓。这就足够了!自古忠孝难两全嘛!虽然,我工作上取得了一些成绩,但由于潭头镇大、事多、涉及面广、交通不便等因素,工作中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尽人意的事情。我已经年过半百,身体也常有不适,但我看到各级政府给我的荣誉和光荣称号时,我更加坚信自己能把国土资源管理工作放为第一己任,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为潭头的国土事业做出更大贡献,为潭头的和谐、稳定、发展倾尽我毕生的精力。”
  采访结束,已经是周日下午6点多钟,因为又有群众到所里找他说事儿,他很快又投入到了工作中。他让所里的申冬敏送我到车站,坐上了开往栾川县城的公共客车。
  当客车在冽冽寒风中向前行驶的时候,我在猜想:“今晚上,可能尚所长和他的伙计们又要在办公室里坐到深夜了吧?……”(11856字)                            
   

                                 2012年11月8日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