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最接近的地质人
来源:作者:金航时间:2012-07-14热度:0次
这是一支奋战在青藏高原的地质人,他们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谱写了一曲曲感人的篇章,演绎了一段段的真情故事。这也是一群与天最接近的人们,他们当中即有20多岁的年轻队员,也有50多岁的老地质队员,他们有无坚不摧的信心,他们平凡得像一快快普通的岩石标本,他们的真情化作了绚丽的“高原彩虹”!他们就是吉林省第四地质调查所第一地调队的全体队员们,他们承担着《青海省1:5万雁石坪地区六幅区调项目》。该项目位于青藏高原腹地的羌塘盆地东部,区内由山地、宽谷、盆地和冰原等地貌景观组成,地形属高原山川类型。以唐古拉山主脉为脊,无数大小山峰造迄连绵,高低起伏,并由中部唐古拉山主脉的6604米逐渐下降到店北的4704多米、唐南的4500多米,形成“屋脊”状,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屋脊”。
一
西藏那曲地区安多县雁石坪镇在安多县北部,青藏公路格尔木至拉萨段的地理中心,开车过了沱沱河沿,第一个村镇就是雁石坪,位于唐古拉山附近,海拔4800多米。 这里恶劣的自然条件为这些地质工作者们设置了一道道“门槛”。队员们要在3年时间内,完成地质调查总面积为2600平方公里的1:5万区域地质调查,系统查明测区地层、构造、岩浆岩特征及成矿地质背景。该工作区隶属西藏那曲地区安多县雁石坪镇管辖,从青海格尔木市至调查区直线距离约520km,西藏安多县至调查区直线距离约220km,区内交通极为困难,部分地区只能以牦牛、马匹做为主要交通工具。区内无常住人口,仅每年夏季有少数游牧民和采金者在区内活动。所需一切生活和工作物资均须从格尔木市、安多县城和外地供给。队长吴玉诗说,自己在这支队伍中已经工作了第九个年头了,但像此次地质调查项目中自然条件的艰苦,让他这样的“老高原人”也始料未及。吴玉诗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凝聚了人心,激励了士气,带领着队员门不断创造着一个个新的奇迹。
2012年5月10日,吴玉诗和他的队员们分乘2辆越野车和一辆大卡车,携带着必要的仪器设备,在经历了十多天的长途跋涉后来到了拉萨,在拉萨经过几天的短暂适应期后,5月 24日,他们定居在了离雁石坪有十多公里,海拔4800多米山坡间的一个避风处。这里很安静,趁天还没黑下来,吴玉诗队长带领队员们搭起了帐篷,并在100多米处找到了水源。平时在家里并不觉得困难的事情,在高原上变得一切都不一样了,在海拔近5000 米的高原,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也像是在平原上扛着50公斤重的重物一样累,更何况还要在这里进行大体力的劳动。大家支着帐篷架子没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然而,大家却在气喘吁吁中,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搭建起来了他们需要生活5五个月的“家”。到住地地的仅仅一天,他们的嘴唇就干裂出血口子,白天强烈的紫外线也把他们的脸铸成“高原红”,夜晚的严寒使帐篷檐儿上挂满了“冰凌柱子”。
队长吴玉诗带领的这些无所畏惧的队员们的野外地质工作也在高原恶劣和极度艰苦的环境下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地质工作可不是坐在车里走马观花,必须用双脚去丈量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在青藏高原这块地质工作的处女地上徒步找矿,尤其艰难。青藏高原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空气含氧量只有内地的50%,海拔高的地方不足内地的一半,常常是一边爬山一边大口喘粗气。这里本来就人烟稀少、交通不便,而且气候更是恶劣多变,经常寒风凛冽、大雪纷飞,队员们常常遭遇雨雪和冰雹的袭击。即使是这样,他们依然坚持工作,他们的野外作业记录本每翻一两页就能发现有被雨雪打湿后形成的褶皱。可以想象,在这种极度寒冷和严重缺氧的高寒环境,维持正常生存尚且困难,开展野外地质工作则更为艰难,不仅需要良好的身体素质,还需要丰富的高原工作经验。项目工区内地形复杂,山体高度落差达1300米,山顶还有常年积雪覆盖,山体风化严重,表面基本都是碎石,轻轻一碰石头就哗啦啦的往下掉,行走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但是,再难走的路也吓不退我们的地质队员们,他们每天背着20多斤重的装备,要走上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其间要翻越几个山头、穿过几个山谷,才能到达作业地区进行作业。遇到乱石路,队员们需要手脚并用,艰难地缓慢地爬行着。队员们就是这样克服了严酷的气候条件和强烈的高山反应,每天找关键地质点位,按专业分工进行野外跑路线。此时的小吴队长更为忙碌,既要协调各小组之间的野外工作安排,又要负责队员们工作期间的安全和生活。年青的队员们尽管身体素质较好,但在青藏高原如此严酷、极度寒冷的冬季气候环境,手被冻裂了,脸被风沙吹脱了皮也是常有的事,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更是家常便饭。
在这里他们不仅要经受缺氧、严寒、低气压、大风、强紫外线等考验,在远离交通线、人迹罕至的“无人区”,有些时候还会碰到狼、熊等凶猛动物。
2012年6月5日,队员李东宇向往常一样进行着路线地质调查工作。快要爬到一个山脊时,他听见对面的山脊后的山坡上传来一阵阵山石滚落的声音,难道对面有人,想到这他使劲几步爬到了山脊上,往下望去,一头1米多高的黑熊正在离他百八十米的地方往上爬呢,吓得他扔下样品,拉上民工往回跑去。如果那天他爬的慢点,与黑熊在山脊相遇,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2012年7月初的一天,技术负责王李相带领队员王海建、马洪涛、郝延斌,在5400米的高山上进行野外填图,突然听到一声长长的狼嚎,只见两只距离队员仅50米左右远的地方有两狼正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们,面对险情,技术负责王李相马上稳定了大家的情绪,带领队员绕路返回宿地。想到白天的情景,晚上躺在帐篷里的队员们还真是有点后怕。
在高原中,他们同时还要受到患急性肺水肿和急性脑水肿,鼠疫的威胁……也正是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队员们还是突破了生命禁区,克服重重困难,每天徒步数十公里去完成一天的工作任务。
二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他们奉献的不仅仅是身体和智慧,还有相互间所赋出的的亲情!“在这里,父母亲戚朋友指望不上,靠的就是我们相互之间的感情,我们就是一家人”。这是队长吴玉诗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吴玉诗队长也正是这样一位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区调项目上的优秀指挥员,这位个子不高的年轻队长,1998年毕也于长春地质学校,曾担任新疆白干湖---鸭子泉金铜多金属普查项目队队长,在海拔4000多米的昆仑高原上,为祖国的找矿事业作出过重要贡献。他参加工作12个年头,却在新疆和青藏高原一干就是9年。在青藏高原这种环境下,人要么失眠或嗜睡,要么血压过高或偏低,要么便秘或腹泻。各种极端的高原反应随时都可能出现,队员们每天都面对着健康的挑战。此时尽管已是7月份,早晨仍然很冷,内地此时已是骄阳似火,炙热难耐,可他们还得穿着厚厚的毛衣甚至是棉大衣。作为队长,吴玉诗时刻将职工生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三令五申:“提高职工肌体抗缺氧能力的药品和保暖用品一定要及时发放,必须极大限度地预防职工身体机能受到高原伤害”,每天他都要询问各种高原所需药物是不是齐全,棉衣、棉被是不是潮湿,队员帐篷里的里的氧气带是不是充足了,取暖的炉火是不是安全。
人到高原由于肠胃功能降低,饭量会逐渐下降,队员们平均体重都掉10多斤以上,有些高原反应大的队员一个月下来就掉了30多斤肉。吴玉诗队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在他的建议下,由后勤主管李爱民专门负责食品采购,定时到600多公里的格尔去采购队员们喜欢吃的熟食、半熟食及新鲜蔬菜。看到队员们上山带的干粮吃不下,他就告诉李爱民购买面包、沙琪玛、鸡腿等食品,换着样的让队员们吃饱。
刚到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饭做不熟。青藏高原海拔高,气压低,他们驻地的海拔是4600米,在这个海拔高度,水的沸点只有80度,按常规的做饭方法,这个温度不可能做熟饭,更别说蒸馒头。这里馒头怎么蒸都不熟,粘粘的很难吃。但这时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大家都能理解。可炊事员杨剡飞却不能理解和原谅自己他看到大家吃不到自己可口的饭菜心里很着急,不能老是让大家吃生饭,时间长了身体也受不了。于是他反复试验着用高压锅蒸馒头,用心琢磨着炒菜的火候,甚至在高原饭店吃饭时他都要软磨硬泡赖在人家厨房好一阵子,向人家讨教做饭方法。经过不懈的努力,现在他已学会了高原做饭的基本常识,大家也吃到了可口的饭菜。他还风趣地把蒸馒头用的直径650毫米的高压锅称之为“航空高压舱”, 高压锅是他们做饭的必备工具,做米饭用它,蒸馒头用它,煮面条用它,甚至煮饺子都得用它,也真是难为炊事员老杨了。
“我一到高原就流鼻血,过了很久才适应,吃不下东西,又吐又拉,脸肿得变了形”。吴玉诗队长回忆道,说起当时的遭遇,不停地感叹严酷的缺氧反应,头痛。后脑勺、太阳穴痛得要裂开一样,队员们胸闷、恶心、呕吐、头痛是常事,每克服一个难关,就像翻越一座大山。崇高精神的感召作用无处不在,吴玉诗和他的队员们们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孤寂和艰辛,奉献出青春、亲情。在雁石坪区调工作中,为了能听到几千里之外孩子和妻子家人的声音,队员们要走上几百米的山坡上才能接收到手机信号,而且还是时有时无,每当队员们接通电话后听到妻子和孩子的盼望声,就会忍不住流泪。他们把思念之情默默压在心底,表现出舍小家、顾大家的高尚情怀。在青藏高原上,吴玉诗和他的队员们就像雪域高原上朵朵盛开的格桑花芬芳四溢。
三
挑战生命极限,雪域高原比奉献。恶劣自然环境是考验,也是丰富“三光荣”精神的难得契机。
高海拔地区的空气含氧量不足内地的60%。过去民谚云:到了昆仑山,如到鬼门关;到了西大滩,两眼泪不干;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到了唐古拉,伸手把天抓。越是困难的时候,越需要精神力量的支撑。青海省1:5万雁石坪地区六幅区调项目工作区域2600多平方公里,多在海拔5000米以上,为了保质保量的完成区调任务,地调队的技术骨干们精心组织,科学管理,带领着队员们奋战在“世界屋脊”。随着区调任务的不断推进,吃苦奉献、立功高原的“三光荣”精神,在他们面前逐渐发扬光大,在队员们心中树立起坚强的精神支柱,涌现出许多感人至深、催人奋进的故事来。
在区调工作中,吴玉诗和他的队友们在海拔5000多米的唐古拉山极度缺氧的情况下常常是背着仪器,样品,冒着冰雹、雨雪,在坑洼的草地和泥泞的沼泽中艰难前行着。每天面对单调、重复、枯燥的工作,面对没电、没水、没有手机信号的生活环境,面对高原缺氧的工作环境,他们没有人说过一句苦、喊过一句累。每个队员在跑路线时,都在认真地观察了解各地层的岩性,不管遇见的山有多高多陡,在确保不会造成安全事故的前提下,总是克服重重困难各种困难,千方百计完成任务。回驻地后整理记录时,更是发扬“团结凝聚力量,协作提高效率” 的精神。相邻路线的掌图人员回来都要核对地层及岩性,若是碰见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就用事实说话,大家就再次一起去野外实地观察,争取做到减少失误。高原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一幅蓝天白云的神仙境地,转眼就飘起大雪,呼呼的风声夹着雪片呼啸地掠过广袤的高原。“唉,这鬼天气,又变脸了。”队员们叹息着,暴风雨夹着拇指大小的冰雹倾刻铺天而下,砸在身上生生作痛,肆虐的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而此时他们也只有找座山脚处全身蹲成一团地暂时躲避一下。
在西藏,地质勘查车辆发生事故,大多数时候还是由于天气和地质原因。而这样的事故,一旦发生,将会使整个地质勘查队伍陷入困境。2012年6月5日项目人员和三辆工作车辆(两台越野车一台皮卡),正准备撤离工作区时,走在最前面皮卡车就陷入了沼泽地,队员们只好把车上的木板拿下来垫着,一个轮胎上用两个千斤顶将车轮顶起来,又想方设法往轮胎下面塞木板,前面用两台车同时拖,后面用人推。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前面的一台越野车又陷进了沼泽,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队员门只好放弃陷在沼泽里的车辆,等待第二天调大车来救援,挤在一台车里返回驻地,回到住地已是午夜12点多了,这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而第三天他们才将陷入泥潭的两台车辆拉回了驻地。
王李相是一个憨实不爱说话的人,在分队里他属于体格最好适应能力也最强的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硬汉,由于高原反映,也常常是头疼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出队不到一个月,身体就消瘦了15斤。但是他每天还要和其它队员一样上山跑线。队长要他下山休息几天,可他总是乐呵呵的说:“在坚持两天,不行我就下”。因为他知道项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下山休息了,他的工作就要由别人来承担。
说到王海建,我不得不又要多书上几笔。他是一个怀着想当徐霞客式的旅行家的梦想来到了地质队,2008年成为第四地质调查所的正式一员。他的地质生涯并不长,却在新疆昆仑山高原的鸭子泉、青藏高原可可西里无人区的--雁石坪等地区工作了近三年。在这里体味风土人情、观赏奇异风景的愿望早已渐渐的散去,随之而来的是要面对地海拔在3800米和平均海拔在4500米高原的考验。
2010年初到新疆鸭子泉,驻地海拔在3800米以上,工区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对于在平原长大的他来说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出队之前虽然做了充分的准备,当看到鸭子泉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狂风卷起黄沙打在车窗上叮当作响,有时坐车还要和沙尘暴赛跑,以及戈壁滩的中午艳阳似火,早晨气温极低帐篷里的水桶会结冰的气候,还有最令人畏惧的头疼、头晕、呕吐、腹泻等强烈的高原反应,彻底打碎了他那个甜美的梦。他第一天的上山任务是岩屑异常检查,横穿异常检查地表矿化情况,途中要翻越一座海拔4735米的山峰。其相对高差200米,山体坡度在45°左右加上脚下的碎石,登上山顶足足用了三个小时。登顶之后他的衬衫已经湿透了、肺子都差点咳出来,迎着山顶的冷风他心生了退意,在回驻地的路上他沉默了一直权衡着去留!
当他看到项目队在新疆和青海、西藏从事地质找矿工作第九个年头的吴玉诗队长,在野外工作中遇到的艰难险阻数不胜数,多年的高海拔野外地勘作业虽让他留下了流鼻血的老毛病,在野外驻地频繁发作,可没听他叫过一声苦,而且询问病因时他总是遮遮掩掩不透漏实情时;当他看到技术负责—王李相,在野外驻地因高原反映长期失眠,严重时每天才睡两个小时而且还会伴随胸闷气短的症时;还有很多老地质队员,因为每个人的体质差异,都要和篙原反应进行搏斗,而且,在高原海拔5000多米跑路线工作中,虽很辛苦但从未表露过时;他还是被身边的一个个老地质队员所感动了!他留下了,当然也留下更多的汗水和泪水,但更多的还是收获。2012年,他被任命为青海省1:5万雁石坪地区六幅区调项目分队的副技术负责,他深感责任的重大,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虽然不是第一次到这么高海拔的工作区,但每一次都要经历意想不到的锻炼。在今年出队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掉了35斤的份量,虽然他一米八多的魁梧身材看上去还是那样健壮,但明显看出他那原先圆圆的,略带有一点幼稚之气的娃娃脸,早已消瘦了下去,现在展露出的是被紫外线照射黝黑的成孰脸庞。他说:分队今年的工作地域虽地处海拔高,工作中面临的困难和挑战较多,但植被覆盖稀少,地质现象出露较好,各种地质现象琳琅满目,可谓是地质是“地质现象博物馆”。我要在这里实现我的另一个梦想,那就是要在这个天然“博物馆内”不断充实专业知识和工作能力,为实现找矿突破献上自己的微薄之力
司机赵忠彦、张忠秋、黄建华每当遇到难走的路和沼泽地时,就下去一个人用脚步探路,找好行车路线后,再一辆一辆通过。“只要车能走,就不让大家多走一步路”。这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愿望。司机张忠秋和小李爱民每天还要义务为队上照顾着分队维一的能源动力来源--发电机,每天晚上11点熄灯休息,他们两个人总是最后一个上床睡觉,把发电机息灭。发电机在他们两人的手上使终保持着“青春的活力”。
吴玉诗、王礼湘、王海建、李爱民、赵忠彦、张忠秋、杨剡飞……,我的本子上记录着地调一队一个个响亮的名字,聆听了一段段感人肺腑的事迹。在这里,没有豪情状语、只有真挚朴素的感情流露,在雁石坪地区的每一座高山上采集下来的每一块标本,都沁透着第一地调队全体队工的心血、见证着他们的执著!
这就是吉林省第四地质调查所第一地调队全体队员们的真实写照,他们这些与天最接近的人,以“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精神,以常人之躯承受着超常的生存条件,以常人之情承受着超常的情感境遇,不畏艰辛而无所求,一片赤诚而无怨无悔,用汗水、智慧、鲜血,在地球“第三极”谱写着人生最壮丽的篇章。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