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版图上行走的诗人
             ——读野鹤《鹤翔蓝天》心得
                      李树伟

 

  我不善于雷同地写些花样儿的夸赞，也不喜欢照猫画虎地玩文字游戏，更不愿追着捡拾旁人咀嚼之后的盛宴残渣。所以，我对《鹤翔蓝天》这本诗集，还是慎重地通读几遍后，有了自己的知觉，在呻吟；有了自己的感觉，在呐喊；有了自己的悟觉，在舞飞！

  正当野鹤先生六十大寿之际，他的《鹤翔蓝天》诗集，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了。说句心里话，这本诗集已读三遍了，本来称野鹤为二哥的，可是读了他的《鹤翔蓝天》之后，突然想改口称其为野鹤先生了。读他的诗歌，非同一般的表述语言；无所羁绊的天马行空；情趣激荡的振臂呐喊，瞬间把我带进了苍穹，又瞬间把我带到梦幻之中。

  想起那些不像惯常诗集的排序文字，我难以抑制住心速的冲动。斗胆写了一段顺口溜：读罢诗书内心欢/翻来覆去夜难眠/推心置腹论天地/悲欢离合笑中谈/面面俱到均给力/只有功名荡秋千/诗中佳句频繁有/为何树伟无诗缘？

  这是一种无名的郁闷，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它们交织在一起，百感柔肠。当然，最多的还是羡慕。一位口口声声高喊自己是农民的人，一位常把自己没有读过几年书挂在嘴边的企业家，能写出这样高质量的诗歌，让我这位读过大学的文学爱好者，怎么也想不通。

  不管怎么说，这段顺口溜，表达了我品读《鹤翔蓝天》的最初感受。从野鹤先生目前状况来看，正属于文化潜能迸发的高潮期。年龄、阅历、积淀、悟性都直指巅峰金顶。本书装潢典雅的特色，足可以拱起一个人的文学支架，又足以展示作者的文化底蕴。我可以这样揣摩野鹤先生：他数十年的文旅求索，从没有放弃；他数十载的文笔积蓄，足可以捆绑喷发；他数十万字所累积或练造起来的文学盛殿，应该呈现示人了。于是，《鹤翔蓝天》隆重面世。到今天为止，谁也无法推论《鹤翔蓝天》接受社会面试的影响力，也不好说《鹤翔蓝天》的文学魅力能够迷倒多少粉丝？若真到了任人评说的地步，那野鹤先生平静的日子，未必不会被打乱。这一切，任由时间验证说话。我只能说：《鹤翔蓝天》已经为他树立一座文学丰碑！碑文刻铭在心。分明释解着野鹤先生辛勤劳作必有其收获，细腻地追溯了野鹤先生永不衰竭的文学泉源。《鹤翔蓝天》还张扬着野鹤先生驰骋于宇宙乾坤、驾驭于风雪雷雨、游离于群山峻岭、浏览于世间丛书、评说于喜怒哀乐。野鹤先生以其常人常理不曾有的“诗道”、“诗言”，谱写着惊诧诗界的另类传奇。至少，我这样期待着！

  认识野鹤先生，缘于文字，结识野鹤先生缘于“同志”二字。不记得在什么场合，给了野鹤先生一本自己的拙作《初入仕途》，不知为什么？给他赠书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写了“请野鹤同志雅正”的字迹。

  我总认为，我是正规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在礼貌上，还是特别讲究的，比自己大的，一般称为兄长，比自己小的，一般称为兄弟，比自己文化水平高的，一般称为老师，自己特别敬重的学者，一般称为先生，自己的习惯，也是长期养成的，不知为什么？野鹤先生的赠书，为什么会写成同志呢？

  百思不得其解，野鹤先生还特意从家里拿出拙作让我查看，看后，脸红一阵白一阵，野鹤先生却在一旁敲打说：“这就是你们城里人，看不起我们农民的证据。”我无话可说，也不好反驳，只是喃喃地说：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怎么会看不起农民呢？

  再后来此事不提了，我们都喜欢诗歌，自然话题很多，特别是利用手机相互发送自己的偶感。写诗对于野鹤先生来说，不仅仅是兴趣，更重要的是他以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际遇，从一个“乡里人”变成了文化界颇有所成就的“城里人”。他所付出的辛劳、所遭受的挫折和所经历的坎坷，我觉得他应该得到眼前的一切。他的经历正符合中国古人所说的：“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其在他的诗句中，所表述的自我奋斗的经历，很容易使我联想起路遥的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等人。于是，我在三年前就想发动承德文人编辑一本《桥与人生》的散文集。但由于各种无法预料的事情，搁置至今，甚是遗憾。

  野鹤先生随是农民出身，却在承德地区参与、设计、组织施工了一百来座各式各样的桥梁，这些默默无闻的桥梁，承载了承德地区的经济腾飞，也帮助了野鹤先生摆脱了贫穷的日子。他富裕之后的举动，让我们相识了。他没有把钱用在花前月下，没有把精力耗费在纸醉金迷，而是和几位要好的朋友，组建了梨花诗社，办起了《梨花》杂志。特别是他的仿古小诗，吸引了我的视线。在品读他的诗句时，让我想起《论语·里仁》里的经典名句：“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意为夫子说：“君子的修养要尽力使自己做到话语谨慎，做事行动敏捷。”这一点特别符合野鹤先生一贯倡导的：“用心做事，用情写诗。”的人生格言。

  野鹤先生的诗歌是奔放的。看得出来，野鹤先生的诗歌常常是以酒为伴生成的。所以，既有诗歌的奇特温香，又有美酒散发出来的醇厚味道。有人就说，“好酒是好诗的好伴侣”；还人有戏言，“一句经得住推敲的诗词出笼都与喝酒的兴致有关”；更有人断定：“无酒本无诗”。由此猜度，但凡能称得上诗人的，恐怕都愿意把唐代大诗人李白当成膜拜偶像吧？正因为如此，我至今写不出惊世的名句理由，就是不胜酒力的缘故吧！

  读《鹤翔蓝天》，我隐隐约约地感到野鹤先生的“诗泉”从酒中来。如今《鹤翔蓝天》在手，更印证我的恍惚猜测是精准的。野鹤先生是为诗而生的魂灵，他的思维空间满是诗歌排列，各种表达诗境的词句俯首即拾。“春花秋月人易老，不如把盏笑樽前”《酒后凭栏》的诞生经历，叙叙混沌世界的今世来生，野鹤先生总会滔滔不绝。“酒饮人情厚，茶凉官职丢，笔起一时兴，诗留万古秋”！《人生一梦笑清晨》这就是野鹤先生式的张狂。对！很得意很得体的诗境语言。

  接触野鹤先生多了，我自然将同志的称呼，改成了野鹤哥，再后来又发现二哥的名声比野鹤哥名气更大，（源于野鹤先生在家排行老二，当地人都习惯喊他为二哥）于是，我也改口称其为二哥了。再后来，我买了一辆私家车，单位有很多下属，自报奋勇地给我当教练，我都婉言谢绝，一门心思求助二哥，拜二哥为师，为的是更想接近这位脱胎换骨的“农民”。

  接触时间长了，自然发现野鹤先生也是有很多致命的弱点，他要强，倔犟，他想做的事，千方百计都要做，不想做的事，他会毫不客气地表达出来。他怜惜穷人，关注草根；他关心国家大事，笑谈五千年文明史；他珍惜友情，特别是那些人生受挫之人，他很难放下；我接触过他的下属，接触过他处分过的工人，提起二哥的严厉，都会竖起大拇指肯定地说：没有他的严厉，哪有我的今天！这一点，自从拜师当徒弟之后，挨批评的次数明显多了，作为兄长，作为师傅，他都是无话不说，那种严厉的家长风度，都变成关爱、指导与信任的形势了。

  品读《鹤翔蓝天》诗集，我还能悟懂野鹤先生丝丝入扣的孝子之心。这不是吗？《母亲的眼睛》、《此心》、《触摸疼痛的旧时光》、《想起母亲的蓝头巾》“母亲头巾包书本，一生温暖我心田，忆母头巾觅何处，正是晴空一片蓝。”还有《清明祭》中“做人莫把亲情忘，百善为首孝为先。”读着这些醉人的诗句，我仿佛觉得野鹤先生是沾着泪水跟天堂的亲人哭诉的。真挚的思念、情感的熬煎、无序的喋语，汇成一句：母亲不要松手！

  无数次地与亲人对话，无数次惋惜父母没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野鹤先生的纵情诗歌，需要冷静思索，细细沉淀。大量的诗歌与亲情相关说明了这样的道理：野鹤先生的诗歌是一种符号。它“披露”了人世间的复杂状态，永恒的离世、离世的永恒。又证实了自然规律，生与死、朝灭夕替，不可逆转。期盼与希望，自然界的冷漠与残忍，都那样值得深思。父母可以养息儿女、儿女却没有回报的时间，一切都是内在的规律性的相互联系。人世间，总会有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般的不可思议。所以，我常说：给儿女留下一两万现金，不如给儿女留下一本精神食粮。你的名字不能流芳百世，而你的著作最少会留下一百年。野鹤先生做到了，在他六十大寿来临之际，为晚辈们留下了千金难买的精神食粮。几辈人之后，总会有一位举着野鹤先生的《鹤翔蓝天》说，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的诗集……

  在读完《鹤翔蓝天》第三遍的时候，才想起总体评价一下这本诗集对我的感受。在品读中我发现，野鹤先生对人生的许多事理有其独特的感悟，给人以启迪。《游龙潭景区》中“百尺崖高山头暖，万丈渊深谷底寒。几段游人惊魂处，唯有神龙居宝潭。”从这首诗中品味到，野鹤先生从观景中体悟到人，想做成大事，就一定要有超凡的胆识，没有超凡的胆识，一切皆空。诗外告诫人们，保持昂扬向上之心，是何等重要。

  了解了先生，自然了解先生的经历，当读到《那年和你相遇》时，作为徒弟的我，顿生一种难于言表的真情，为此让我想到了他的初恋，是不是那次初恋，我不敢妄言，但先生不惜以大量的笔墨讲述自己不堪回首的爱情经历，那种经历不亲历者是无法体味的。所幸的是先生并未完全沉浸在痛苦中而不能自拔。我在先生的诗文中，时时能感受到其对未来幸福的憧憬和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的一份谅解和大度。其实写作就是救赎，作者对往事的大胆表述体现了其直面现实、告别过去、开创未来的勇气，在某种程度上是对自己的一次拯救。

  据我所知，诗人是多梦的，许多诗人干脆就是梦想家。可这位野鹤先生他不是专业诗人，而是富裕起来的“农民”，所以他恐怕只有睁眼干事，闭目方可去做梦了。他的工作业绩我不在这里谈，只想看看，他作为诗人所做的梦和所述的梦吧！

  《鹤翔蓝天》中真的有好多梦！不少诗章直接就以“梦”为题，而诗里的“梦”就更不少。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文学评论家蓝棣之先生说：“解诗是很冒险的。”解梦就更冒险，周公或许行，但就是解梦大师弗洛伊德，他尝试解的几个梦还常常受人诟病，我辈岂敢胡解？可我还是愿意一试，大不了就算是“痴人说梦”。我们先来看看野鹤先生有些什么样的梦吧。

  《滦河梦》“我时常想起雨中的渡口，还有期盼中的久等，久等那份沉甸甸的深情。”《吊桥惊梦》忽忆当年武烈水，最怕卖菜走吊桥。醒来滨河新区绕，是处飞虹一步遥。《梦想成真》一箭飞天上太空，千年奔月晓梦成。勇士风流自夺目，龙翔天体展旗红。《梦回童年》贪杯恋盏酒半酣，入梦返老又童年。沙滩暖暖桑拿浴，滦水悠悠荡摇篮。《春风入梦》梦里梅开喜欲狂，随风轻舞到苏杭。报喜不惧冰雪冷，香满枝头压海棠。《追梦》“中华有梦齐天筑，我纵豪情奋笔讴。”

  先说先生的第一个梦，跟随先生久了，才知道，就是这个《滦河梦》让先生从一名农民技术员，转变成为一名桥梁工程师的缘由，说到这里，我不能不讲一个故事：那是82年夏天的事了。过去，先生的家人要想去城里，都要过一个摆渡，摆渡船是冯营子公社的，当地村民坐摆渡不花钱，外地人坐渡船收1角，那个年代，这个渡口，是冯营子百姓进出市里的唯一通道。

  有一天，先生正在庄稼地里干农活，突然听到有人大呼小叫：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摆渡翻船了……

  他放下手中的农活，撒腿向出事地点跑去，滦河上下几个营子好几百人，都奔向出事地点，大家奋不顾身，齐心协力，想尽一切办法救人，会水的顾不得脱去衣衫，不会水的想办法往岸上拽人。那时候的滦河水特别大，人也很少有私心，经过大家奋力抢救，活着的人都被救上岸来，只可惜有17人不幸遇难，其中还有两个孕妇…..

  那天晚上的场景，对先生的触动很大，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怎样才能去掉摆渡，在冯营子通往市区的渡口上，修建一座滦河大桥。

  公社干部选拔野鹤先生为建桥指挥部副总指挥，带领乡亲们建起了第一座大桥，从此，野鹤先生与桥梁打了半辈子交道，先后建起了近百座各式各样的桥梁。这件事过去很多年，仍然让他感到地悲凉，又如此的难忘？

  他也写到过豪迈的梦，那就是《追梦》。可这样气势磅礴的大梦，好想把自己打造为诗人的梦想，在他的这本诗集中并不多见。“中华有梦齐天筑，我纵豪情奋笔讴。”这次的梦想，并不是最初的造桥之梦了，而是，如何用自己手中的笔，把它们讴歌出来。谁都知道，野鹤先生惧怕别人称他为老师或者是诗人，但是，他骨子里想成为一名诗人的梦想，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演愈烈。

  读着《鹤翔蓝天》的诗集，品读着先生历经沧桑之后的梦就少了，有些日子干脆便没了梦：如《问雪》雪落人间万物皑，铺天盖地尽染白。我问千里云深处，洁心一片为谁来？

  光找到自己或自我还不行，还要找到那心心相印的其他事物。这是一种无望的爱，又是一种深挚的情！在野鹤先生的心中，这实是一种永难愈合的痛。而这类的“痛”，我们每个人不都或多或少地体验过吗？

  在《鹤翔蓝天》这部诗集里，你很难找到生僻的字眼，也没有什么深奥的典故，所以表面上看很平易晓畅，如《交友处事三首》、《致友人二首》、《二线》等，但其实却隐含着深意，甚至多重深意，需细细品味，方能体会和领悟。

  品读野鹤先生的《鹤翔蓝天》，又能体会到，诗人深受中国古典诗词的影响，炼字炼句也都比较到位。比如“难得英雄与一握，瞬间唯我夺天香。”（与航天员聂海胜握手）因此，他的诗作属于含蓄蕴藉一路，要经由这样的文字织就的迷阵，才能到达其心灵深处，实在是需要一些耐心和感悟。

  读着野鹤先生对景物描写的诗篇，让我联想到西班牙著名画家达利的超现实主义绘画。比如“京东之首雾灵高，环山绕岭上碧霄。登顶不敢直腰站，唯恐蓝天碰头稍。”（登雾灵山）的诗句，你们不觉得野鹤先生所描述的梦境与达利绘就的画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其实，解梦也好，解诗或解画也罢，其实都是在解心。透过野鹤先生的一些诗句，我感觉他的内心应当是十分傲骨、柔和、敏感而又固执的，所以他可以用宽厚仁爱的眼光来打量和对待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这在其他一些诗作中有鲜明的表现。可在他灵魂的深处，却始终萦绕着不能召回的往昔场景，执著于旧时的眷恋和情怀。

  人生如梦，梦何尝不是人生？至少是人生的折射。野鹤先生对诗的探究、咀嚼、回味和重组，以一种特有的方式达至了人生真谛的某些层面。人类进化发展了这么长的岁月，人生的真正内核究竟是什么？在古希腊神话中的斯芬克斯，也很难揭开这个谜底，只能称其为狮身人面像了。虽然不断有人在解，也破解了一部分，但离彻底弄清楚，道路大约还远得很呢！ 　　

  品读野鹤先生的诗歌，不能光想他是农民出身，还是一位农民企业家。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农民应该有一股浓重的乡土气息，而他的《鹤翔蓝天》，却展示给我的是一位内心异常柔软、感情细腻得有些脆弱的人。譬如“天寒一日便堪忧，冬在三九奈何休。无情最是他乡雪，飘在街头冷心头。”（他乡雪）

  或许艰辛岁月压抑了他天生敏感、生性多情的个性，他只有通过诗歌来置放他那颗柔软的心灵。诗人对生命的阐述、表达和抒情是独特而彰显才华的。譬如“风静静，水悄悄。夕阳蜓影小鱼叨，忽听几声蛙跳水，野鸟惊飞过新桥。“（桂殿秋。词七首）诗人对每一个日子的叙说看似漫不经心，但都敏悟出人生的底蕴。比如“众想称雄角力尖，群争霸主谁礼贤。掌舵先防官生欲，当权也靠吏保廉。为王必备文武略，挂帅还须智勇全。常与老少朝夕处，永保家丁世代安。（群鹿争雄）

  柔软的心灵需要和谐的诗歌来充分体现，野鹤先生的诗歌在把握情感的张弛、意象的疏密、语言的雅白等方面取得了较好的成就。

  首先，野鹤先生的诗歌有大情感的表达，也有个人情感的流露。他的诗歌善于从小的方面切取一个角度，来展现并不小的感情。

  譬如他的《早耕图》，是一个由小到大的范例。展现改革开放后的农民，在农忙时的喜悦，“草叶尖，露珠圆。雾锁原野日如盘。簸箕拖，磙子转，爷孙分工满脸汗，无租无税乐丰年。”，从劳动的场景想到了国家对农民的政策，想到丰收的喜悦。

  在《鹤翔蓝天》诗集中，我还读到野鹤先生的另一种成熟，那就是对待爱情上的成熟。野鹤先生在《贤妻良母》一诗中写到：“逢节说句掏心话，平时劳累总是她。洗衣做饭经常事，尊老爱幼操持家。儿行在外娘牵挂，孩子进门先喊妈。真情真意真理解，敬酒敬茶敬献花”。这样的构思跳出了由小到大的常规，爱情和孩子们如此美好柔软的事物在诗人笔下璀璨生辉。由一些日常的事物，渲染出一个和谐家庭的爱情故事，或由诗人从小事的感悟，展现出大事的哲理，这些正是野鹤先生写诗的特色，这种情感自然、合适的流露，显得和谐真切。

  我不敢妄言，野鹤先生的诗歌属于那种流派，但，浅意象派风格的清新之作，还是频频展现在诗集里面。譬如“午后，我穿过大雪，必须是我最向往的南极。不管用什么方式，我只是过客，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午后，我穿过大雪》意象派诗歌的出现丰富了诗歌的内涵，但在一些极端派那里，意象派也容易与晦涩混同起来。有些意象派诗歌之所以被人称为看不懂，与意象的多元化相关。

  野鹤先生的诗歌，往往采用单意象的构思法，很少把诸多意象混在一起“煮”，造成诗意的动荡和流失。野鹤先生的意象大多是一景、一物、一地这样单向度的抒情法，从而获取意象的极大值。他的《自我写照》《家乡追忆》等都能够在有限的意象中生长出丰富的想像来，这都需要诗人准确地掌握诗歌语言。

  如何处理好诗歌的语言，如何不把诗歌变成纯粹的口语，又如何让书面语言和口语水乳交融的结合，这是困扰现代诗人的一大难题。

  野鹤先生的诗歌在这方面的尝试，也是值得一说。他的诗歌讲究内在的韵律，很适合朗诵。这种内在的韵律体现在雅语和口语的巧妙结合，比如，《今晚是谁的中秋》，前面一段有点借助宋朝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但最后的“秋”却变成了一个单字韵，这就是由书面语转向口语的成功典范。这种带韵的自由诗，让读者朗诵起来，更富有激情，更富有感染力。

  以和谐的精神打造柔软的诗句，是野鹤先生的诗歌里又一大特色。诗人以平和的心态，充满乐观的人文主义理想。对山水、自然、对美好人性、美好情感的讴歌和礼赞，为野鹤先生的诗歌高扬着理想主义的主旋律。这样一个从个人的感情出发，又不以个人情感作为诗的结穴点的诗人，在实践着现代诗歌的优良传统，关注社会和人民，是诗歌的大雅之音。

  在这样的时代，阅读野鹤先生的诗歌，让我强烈的感觉道，超现实主义创造美学时空、建构意识上的展示，是文字、语言、语感艺术上的流动，是现实平面上、经济政治生活等社会层面里、精神与物质的价值取向，有意或无意的把个体生命的全部意义提升到一种全新的诗美境界。

  《鹤翔蓝天》所阐释的诗歌作品，像国际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在最好音域里最佳的音色，令人痴迷。其成功的特点既有充分的艺术价值，又有独到的想像力，你很难模仿他的诗。野鹤先生是有诗人天分的。目前所看的短诗是野鹤先生独有的空中花园。

  譬如：九寨八乡，白岭蜂忙，万里蝶狂。向天涯海角，云边怒放；结松斗雪，助柏迎霜。雅杏华棠，压桃盖李，百果园里你最芳。仙风荡，让人间共享，历久弥香。河山锦绣无疆，放眼望，沧桑大道长。看和谐紫塞，乾坤朗朗；天高水远，野沃云祥，四海名扬。一枝独秀，万种柔情慢品尝，花如酒，伴春光豪饮，醉了滦阳。

  野鹤先生创作的古体诗，是严格遵守规则的。他作品中的感觉、叙述、情绪以及生活中的场景都是真正意义上的训练有素，他个人的学养、语言文字上的研究和超强的创造力说明了他阅历的丰富和知识的渊博。到目前为止，我读一本诗集里，收藏古体诗歌最多的一本。野鹤先生的创作经历是旺盛而让人吃惊的，希望野鹤先生，在今后的日子里，再接再厉，打好绑腿，穿好草鞋，在人生的命运里溶进更辉煌的太阳。艺无止境，诗无止境，晚年成才亦何尝不可，从而写出更有力量，更有和谐的传世之作！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