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能给诗人带来什么(之二)
来源:作者:齐凤池时间:2014-04-23热度:0次
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的命运,是全世界诗人中算是最惨的一个。她的丈夫是白军的一名高级军官,十月革命胜利后,流亡到国外。几年后悄悄地回到国内与家人团聚,结果,逮捕后被枪决了。她的女儿也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亚,唯一的儿子,在二战中也为国捐躯了。诗人帕斯杰尔纳克在诗中这样写到:“她把头伸进绳套,如同把头埋进枕头下面。”她永远的睡去了。
他算不算诗人,我不敢肯定。但在近半个世纪的岁月里,他干了近三十年的写诗勾当。他写了近千首诗,发表了近百万字的作品。《诗刊》、《星星》、《诗林》等诗歌大刊物露过多次脸。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香港等刊物开专栏。分行的文字浩浩荡荡挤进多种文本。各种荣誉、证书排得整整齐齐,伫立在书柜里,红得很清冷。至今,他还弄不清,他算不算个诗人。
他曾经直率地说过一句伤人自尊的话,有的人写了一辈子诗他也算不上诗人,尽管他出了几本诗集也算不上诗人。他只能是一个用文字分行排列比较熟练的人。而真正的诗人,也许一生只写几首,甚至就发表了一首,他也是个响当当的诗人。唐代的张若虚写了一首《春江花月夜》就载入了中国文学史,至今朗朗上口几代人。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敢说自己就是个诗人。但他的命运始终和写诗有关。
博尔赫斯说:“对于一个诗人来说,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诗,他就是为诗而存在的。”
经过几次跌倒,爬起来,再站立起来,他终于像一个不太顺手的工具,被人重新使用。
总结三十年坎坷的经历,使他悟出了诗人命运坎坷的根源所在。他曾经说过,是写诗害了他,又是写诗救了他。假如他不写诗,也许不会招来这么多不幸;假如他不会写诗,也许不会再有人接纳他。这就是里尔克说的艺术和现实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
不管受几次磨难,他始终坚信自己的信条,如果仅仅受到一次打击,就不再写诗,他将失去他生存的价值和拥有的位置。他宁愿让人们永远把我忘记,却不愿让人们忽视了他的诗歌。
艾略特说过:“如果你不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你将会毁灭;如果你仅仅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你也将会毁灭。”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在浪漫与抒情之间,他精心建构自己的诗歌宫殿。《宁静的山村》、《音乐天堂》、《知青岁月》、《我记忆的汶川》、《农历情怀》等组诗,在国内一些大刊物上纷纷亮相,再次产生反响。
创作有了收获,而工作的责任田又出现了旱情和蝗虫。在上司面前,他学会了低头。他认为,暂时的低头,是为了满足基本的生存。今后的抬头,是为了更高的生存。其实,在上司面前,无论是低头还是抬头,都是为了生存。在生存和死亡两难之间,来自最基本欲求和精神欲求都得不到满足时,愤怒向雪崩一样随时都会发生。
在人的群体里,他是个弱者,但他还算是幸运的。比起茨维塔耶娃,布罗茨基,庞德等大师们的命运,他只算是遇上一个因视力偏瘫而分不清良莠的郎中,被误诊为精神小疾的另类罢了。
诗人布罗茨基被俄罗斯作家协会驱除出国,女诗人阿赫玛托娃写信给美国作家协会,请求他们的帮助。美国作家协会不但给予了布罗茨基精神上的帮助,而且在物质上也给予了很大的援助。1987年,布罗茨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成为了世界级的大师。
诗人的命运是不幸的,也是万幸的。一切不幸,不应怪罪诗人,也更不该怪罪诗歌。究竟怪谁,历史自有公论。
20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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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