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元

来源:作者:关东人时间:2014-01-14热度:0

国家级作家,长春市作家协会主席王长元是吉林大安人。他是从嫩江岸畔走出去的著名作家。
    王长元,1979年毕业于吉林大学文学创作专业。我和王长元是同龄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在大安县文化馆当创作员,我在大安罐头厂当工人。记得在1982年9月,县文化馆举办一期文学辅导班,他是联络员,我有幸参加了那次培训班学习。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1987年开始发表作品。1989年,他调到省文联,任《参花》月刊(吉林省群众艺术馆主编)编辑,后来,任《小说月刊》主编;1992年,任吉林省文联秘书长,副编审。199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我知道,他于1989年10月出版了第一部《野村风流纪实》(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出版),这部小说集,我是在1996年5月18日,当时我在白城市土地局工作,来大安搞调研时,利用午休时间,到在大安旧书市“淘宝”时买到的,2012年10月27日,王长元先生在白城市作家协会主席丁力的陪同下,回大安办事,这才有幸请他为《野村风流纪实》这本书签名。
     《野村风流纪实》收集了他10多年来,创作的8个中、短篇小说。分四个板块,即“野村风流”、“荒原风流”、“边城风流”和“陋巷风流”。小说包括《男女私情》、《野村魂》、《忧郁的黄昏》、《山恋》、《父子恨》、《外性人》、《夜晚的笑声》、《两个绝情的人》、《怪人怪事》、《一幢房子的悲剧》、《房上头有几个娘们》、《苦涩的黄元帅》、《男人的苦恼》、《一个并非多情的人》、《故事,从雨天开始》、《情人的一天》、《黑市》和《市井志怪》。
     《野村风流纪实》小说集,由时任吉林省群众艺术馆副馆长上官缨作《序》。《序》写得很长,也很中肯,既有赞扬,又有鞭挞,由此可以从中看出一位文学长者对青年作家的呵护和关爱。
    王玉成在点评王长元的小说集《野村风流纪实》时,这样描述:“偶尔拿到一部17万字的中、短篇小说集《野村风流纪实》,透过脆快而富有东北地方特色的文字,细节的提炼,环境习俗的勾勒,人物心态的刻画和时代气氛的渲染,无不显巴得本色、深沉、幽默,充满了浓郁的关东乡土气息.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所以,作家一般都很注意语言修养的提高,切磋琢磨,反复推敲。”
    谈起创作,王长元先生说“我什么都写,且多是平常人、平常事、平常心态,有的是父辈的故事,有的是童年的故事,有的是乡野的故事,有的是小巷的故事,琐琐碎碎,有的甚至陈旧得没了光泽,但我依旧试图从中寻出些韵味来。
     韵味,对小说来说是多么重要呵,就像人的精气神一样,本是摸不找、见不到的,但它实实在在是一种生命本质的凸显,是一直潜藏的神韵。”他说的这些好像神神叨叨的,但对于搞小说,搞文学的人来说,这真是至理明言呵!韵味,说来简单,但要将作品弄出些韵味来,真是谈何容易。
     大安籍著名作家陈久泉在《大安作家》文章中写道:“我和长元先生相识有些年了。还是在他当《小说月刊》主编时,就为我编发了中篇小说《冬季潇洒》,后来,我们又一同参加了全国作代会,和朱晶先生一同参观了中国现代文学馆。现在,我已从白城转会到长春市作家协会,又在他的领导下参加活动,搞创作。今年,我在广州《中国铁路文艺》上发表了小说《鱼儿不入网》才算真正唔出了一点他所说的韵味。(他和曲有源、乔迈先生还是我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介绍人呐)。”
    王长元先生与1959年出生的公民大体上有着相同的经历: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文革”便开始了;中学毕业,这场革命刚刚结束。好端端的10年时光,是在旗如海、歌如潮中走过来的。1970年随父下放,1976年自己插队。由此学会了种地,干农活。即使后来上学、进城、娶妻、生子,也常常梦想那一隅僻远村落。
    上世纪80年代涂鸦小说。开始写得短,常在一千字、两千字上转悠;后来写多了,笔顺了不说,胆子也有些壮,五千字、八千字也敢摆弄;再后来,纯粹是不知天高地厚,中篇、长篇也试着操练。这真应了家乡那句粗话,“赤着身子撵狼——胆大不知羞。”时至今日发表的作品,按着剜到篮子就是菜的算法,大约有个百八十万字。也曾出过五、六本小说集,也曾多次获奖,当然,他的小说作品也曾被人品评过……
   2011年,他出版的《肩膀头一样高》,收录了著名作家王长元几年悉心创作的21篇小说。作品描述了普通人人性的各个层面,展示了各阶层、城乡各角落的阴暗冷暖和喜怒哀乐。
    长元同志在小说语言上就很下功夫,小说集中有一篇《鸟王》这样写“雪天”: “极小.极硬”的白花花的“雪粒子”,“打着斜”,“恻拉酬拉”朝下“砸”.使冒出雪面的“草尖、苗吁直哆嗦”。仅此几句,就把关东雪千烈的质地与江南水乡滋润的雪的区别呈现于读者的眼前。而野地一片银白,“冒丫烟”的雪伴着“嗽嗽”叫的风,使天变得“嘎嘎地冷”的描述,更有声有色,节奏显明地展现了东北大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地域色彩. 文学作品写景是为了写人、情、事。《鸟王》写雪盖四野,天寒地冻,也是为了写捕雀能手,外号“鸟王”的老头的情怀和命运。小说写他面对大风雪“喜得不行”:摘“酒葫芦”饮酒,扫“窝子”,撒浸药的“谷粒”,隐蔽.待“雪雀”食后,复出,费尽力气穿过“雪壳子”,已累得“一头汗”。
    在陈久泉在《大安作家》中写道:“王长元是长春的作家,我跟他认识三十年,真可谓日久识兄弟。在春节休假期间遵照他的嘱托,认真阅读了他的短篇小说集《肩膀头一样高》。按照他的话,他把这么多年来他认为的好短篇都凑齐了。”
   长元是比较典型的东北作家,就是对他的黑土地爱得无法再爱了,爱得都有些忧郁。你读长元用全部心血写的文字,你会发现长元作品里的人物语言都很有文学张力,就是说个性十分鲜明。他的作品人物几乎一个人一个样,农民说农民话,工人说工人话,平民说老百姓的话,有特权的人物说特殊的话。像长元这么样认真写人物个性语言的还不多,而且他写的多个人物语言也都有特征,让你一看就能记住,一听就想去揣摩出话里的含意。这应该得益于长元对他东北家乡的理解,对生活的熟悉。他的《贼船》,一个船夫,一个狗头,一个乘船的马六,三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在一条船上冲撞着,交织着,发展着,融合在一起就显得那么有滋有味,闹起来就很有味道,内涵一下子表现出来。他的《孤独守夜人》,设置在一个独特的收发室里。一个柔柔的女人秋月就把孤独守夜人德福游荡起来,陌生与熟悉,回忆与现实,三言两语就把两个人物鲜活地表现出来,而且还都符合发生在那个空落落的收发室里,这又得益于他驾驭小说人物语言的基本功。长元在这方面是下了狠工夫,功夫在他善于观察人,体味不同人的内心世界。
   “我觉得长元在这方面下工夫是值得的,你看着他写的小说人物语言有视觉的冲击力,能让读者产生一种画面,能想象出各类人物的举止打扮,举手投足。我觉得小说人物语言渲染要有冲击感和新鲜感,作家描述小说里人物的语言和对话要是没有冲击力的话,就让人没有感觉,不能引起震动,自然就没有读者。长元能做到这点,他跟我说,写小说时,他就努力让自己想象人物怎么对话,是在什么环境下对话的,对话时人物都怎么动作,用什么样的语气。这样视觉冲击力和语言冲击力、情节的冲击力、对话的冲击力都会摆在小说读者面前,”
  对长元的作品,如果你品味出了味道,发现长元作品洋溢着一种对生活、对人生真善美的创作思想。他的作品里都有一种真情在洋溢着,在表现着。甚至有时会流露出某种的忧郁,因为追求完美的作家都会沾染上这种文化心理。比如《窗棂上挂串红辣椒》,一个心地善良的老母亲在恐惧中等待,希望杀人的儿子顶不要来,但又希望他能来,挂一串红辣椒在窗棂上,就是告诉警察,杀人的儿子顶回来了,你们能来抓了。可是挂上就意味着把儿子送进监狱,等待着死刑。老母亲在徘徊着,其实她是在等待着让儿子回归真诚,等待着善良,等待一种母亲送儿子真情的归来。比如《英雄壮举》,更是典型地表现出这种长元作品里让生活完美的思想,本来不具英雄气质的二皮逮住了四头,可当最后要把四头喜欢的姑娘丫蛋送到他面前时,二皮犹豫了,其实这种犹豫就是一种人生内心的美好在发酵,一种正直在升腾。他的《农夫寓言》,与其说是农夫宝栓因为患癌症自己准备后事了,在小庙前因为救了一条毒蛇被咬了一口,他曾经后悔这个善心,但又觉得救了就救了,这也比自杀强。三天后,他苏醒过来,奇迹般好了。后来有人为他指点迷津,说,正是因为你被毒蛇咬一口才得以重生。这个小说写得很绝妙,其实就是长元对真情的另外一种解读。很多情不是靠着金钱说话的,而是靠着人本身的特性,那就是善良,或者是真诚。
   阅读长元的小说,你会觉得他写作的时候很生活化,总是像写自己那么驾轻就熟。其实作家写别人的时候,不像写自己那样得心应手,对别人很生涩,远远不如写自己投入得那么快。往往写小说比较好的是写自己,当写别人时总是拿捏不好。写小说真正到了第三层次的时候,又回归到写自己,这个写自己是不论你写别人什么,都能把自己融到角色中。但这个自己是大的自己,而不是小的自己,你把别人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有机融会到一块。我觉得长元就做到这点,他写的都是他十分热爱的地方,写的都是他曾经熟悉的人物,即便是陌生的,是想象出来的,也都很巧妙很真实很自然地把自己写了进去。
   我接触长元机会并并不多,有时大安的文友相聚时,常常提起他。从中对他有个了解。巧的是,2008年,我出版散文集《其田其文》时,到省城长春最后定稿,有幸与他谋面,并与他进午餐,合影留念。尽管时间短暂,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重感情,乡情味十足。那时他任长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2012年5月18日,他又官升一级,当上了长春市作家协会主席。当官了,但他并没有放下写作,而是更加积极的写作。如果你浏览他的作品目录,发现他至始至终,一直笔耕不辍,坚持到底。
   王长元的青春岁月,是在科尔沁草原嫩江岸边度过的,广袤的草原、美丽的原野、那条流淌了千百年的嫩江,给了他无数的灵感。但真正让王长元爱上文字的地方,却是下乡时借住的老乡家那个小灶台。那时,王长元十六七岁,每天干完农活,就在翻过来的锅盖上读书、写作,也是那个时候,乡村人的朴实以及乡村原生态的生活状态,让王长元深深着了迷。从此,充满追求的乡村、生机盎然的土地成为他下笔的动力。第一部小说集《野村风流纪实》,随后出版的《沉沦的菩提》、《无边的追愧》、《野婚》、《肩膀头一样高》等,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植根于“乡村”这片沃土,为我们讲述一个个鲜活的乡村。
  日前,看到《吉林日报》记者张林先生写了一篇人物通讯《一笔一划地写作 ——记著名作家王长元》,对他的写作给予很高的评价:“第一次见到著名作家、长春市作协主席王长元,是在一个阳光和暖的深秋下午,他一袭风衣,谦和安静,像是溪水边一棵安然的老树。而他的文字,却有着泥土般沉实而粗野的味道,有枝有蔓,嬉笑怒骂,用最接近生活的笔触写最真实的人和故事。”
   在评论王长元的小说时,记者张林先生写道路:“王长元的小说是一曲泥土滋味的民歌。虽然这些年他离开乡村,居于城市,但是两部长篇小说、三部中篇小说集、一部专著以及在全国各著名刊物上发表的多篇短篇小说奠定了他在文学上的不俗成绩,梁斌文学奖、东北文学奖、吉林省政府长白山文艺奖等诸多奖项的实至名归也证明他是一个优秀的作家,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漂浮,而是更加忠实于土地,忠实于写作。
  王长元先生有时候也回到故乡看看,不仅仅是以作家的身份去回归生活,更是以一个从家乡走出的孩子的身份去守护和看望。他说“我是一个靠着土地滋养的写作者,和故乡有着深刻的血脉联系,故乡的生活给予他写作上源源不断的养料。”他还说:“我内心依然是个农民,依然记得农忙时节打草、撒粪时流的汗,回归民间是一种文学精神,它贯穿在我的写作之中。所以他的小说,从语言到内容都透着乡野民俗的气息,新鲜而真实。就算写在城市生活的人群,也蕴含着一种对于乡土本源的潜在思考。”
  阅读王长元的小说,从某种意义来说,像是在阅读人性。他笔下的人物,没有英雄,没有楷模,只有一个个寻常之人,寻常得如同自己身边的街坊邻里,然而在这些普通人的身上,王长元却挖掘出最深刻的人性,挖掘出令人震惊和汗颜的人世真相,挖掘出柴米油盐里的世态炎凉。
    人情练达即文章,王长元说,“要写故事,必须要懂得世故人情,要了解你所要描写的世界,才能有好的作品。”他认为,比起怎样构造情节,怎样写心更为重要,故事只是人心的载体,而人物的心灵有着更为广阔的表现空间。他的小说,与其说写的是故事,不如说写的是人心,是人心的舞台所上演的人世百态。
    2012年,王长元的创作取得了丰收成果,《中年》获得《小说选刊》创作奖、吉林省文学再奖励等奖项;他还被评为长春市有突出贡献专家。另外,长篇小说《当代英雄》也已完稿。谈到对自己的创作要求时,他说:“我只要一笔一划地写作。”说这句话时,他表情认真,记者仿佛看见他所有的文字和经历都在这一刻沉淀下来,成为琥珀。这个时代有太多的热闹和喧嚣,有太多的追赶和浮躁,需要有人去一笔一划地写作,去以虔诚的文学精神守望和记录,王长元做到了。”
  我们期待着长元能有所发展,能够开拓新的表现空间。也希望他在作品的表现力上有个飞跃。这更需要在文学上潜心钻研,夯实自己,用一个全新的创作思维拓展自己。
    “我是一个天生比较笨的人,不像人家那样机敏、聪慧、一点就透。遇到什么事情,尤其是创作上的事情,我的做法是多琢磨。”采访中的王长元始终很谦逊,他毫不讳言自己使笨劲儿,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扎扎实实的苦功,让他从中获得不少收获。
    王长元最怕自己写的东西没有反响。“不知道那个东西在读者那里是个啥反应,这是很难受的事情,赞扬也好,批评也好,总能听见个动静啊!”在自由的环境里、空间里读书、写作,是王长元最理想的生活状态,宽松、自由、闲云野鹤、信马由缰……王长元连续用了好几个词组来形容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状态。而他的下一步计划是写一部自己说起来不心虚、拿出来不脸红、能经得住风吹日晒的作品。
   写作是创作者生命向前行走的过程。“一个写东西的人,骨子里应该有一种忧患意识。”作为国家级著名作家、副省级文联主席的王长元先生,他对青年作家给予了很大希望,他建议喜欢写作的年轻人,扎扎实实去接触生活,“因为写作是没有捷径的”。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