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谷晖,供职于湖南桑植县纪委。象他这种身份的人,因工作职责使然,外人觉得神秘莫测,铁面无私。殊不知,谷晖冷峻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激情似火、钟情缪斯的文化心,其诗集《在路上……》行将面市。
我和谷晖同在桑植小县城讨生活,都有喜欢文学的爱好,又经常照面。他时常把刚创作的诗歌用电子邮件发给我,十分谦虚地要我“指正”,我便有机会陆续读到了他的不少诗作,且在我主编的《红色桑植国土资源文化图鉴》里收录了他的《土地之歌》。开头几句:“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讴歌你/是你的胸脯如温床把地球村孕育膨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答你/是你飘香的乳汁养育了人类这个新的族群”。印象深刻,至今还记得。
我国是一个诗的国度,诗歌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遗产,堪称国粹。而当今社会,人们焦虑浮躁,精神空虚,普遍有一种走入文化荒漠的郁闷。诗歌创作更是日趋衰微,逐渐淡出公众视野,写诗的竟比读诗的多,诗歌创作已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谷晖却全然不管不顾这些,把诗歌创作当作陶冶情操、自我修养、表达歌哭的最好方式,精心营构纯净悠然的文学天地,在诗歌的世界里神游八极,啸傲长空。我为他那份黄卷青灯,搔首苦吟的坚守而感动,为他那种气清神闲,淡定自若的追求而击节。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静心读完了他的诗集《在路上……》样稿,情为所动,有话想说。
在这本不厚的诗集里,谷晖用饱含文学张力的语言,汪洋恣肆地咏诵亲情友情爱情山水情,记录风雨人生,抒写生命感悟,燃烧火热青春,真切地反映着喜怒哀乐,记载着世间百态。他虽然年轻,却过早地承受了丧父亡姐逝师之痛,比同辈人多了一份沧桑和成熟,在他的《怀恋父亲》、《父亲》、《清明祭》、《老师》、《姐姐》等诗作中,我读出了他的无尽思念,不绝呼唤和深情表达,让人愁肠百回,心结难解。诗人都是浪漫的,谷晖同样有一颗不安份的灵魂,他时刻渴望在路上。因此,他用双脚去丈量祖国的大好河山,留下了一首首美的华章。《海的畅想》、《春到张家界》、《日出》等篇什都真实地记录下他刹那的感悟和体验,清逸隽永,回味悠长。依谷晖的年纪,他应该算作“新生代”诗人,他十分欣赏和崇拜朦胧诗代表人物海子,为海子带有叛逆性先锋性的作品而痴迷,为海子卧轨自杀,早离人世而唏嘘。他把这种交织的情愫一次次融入诗行,从“面潮大海”到“春暖花开”,“在海子的诗歌里,我获得了重生”。
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诗人气质浓烈的谷晖更是插上飞翔的翅膀,诉《相思》,结《网络情缘》,道《牵挂》,写《爱情日记》,高唱《爱之歌》,经常以各种方式《致远方的她》。读这些诗作,甜蜜温馨,浪漫深情。还有很多叙写友情的篇章,真挚大度,纯粹质朴,发自内心,让人眼热心跳。这是一个值得相交相托的人。
谷晖没有沉迷于亲情友情爱情和自然山水之中,更是时刻用一颗火热的心去关注当下,关注生活,关注人性。他说《农民》“是土地最亲近的人”,“唱一支稻草人的歌/比蜜蜂的‘∞’字摆尾舞/还令野花动情”。他关注《打工潮》,“于是,史诗的悲壮从这里开始”。当四川汶川发生8.0级大地震,诗人谷晖有感于灾难的惨烈,救援的神速,生命的美丽,中国力量的伟大,含泪写下了《那一刻》、《恨》、《生命礼赞》等饱含真情,讴歌生命的诗篇。桑植是红色的土地,民歌的海洋,天然就有艺术的细胞,到处都有文化的养份,在这种文化氛围里耳濡目染长大的诗人,更是深得其文化底蕴,时时纵情地吟唱,那《红色桑植》、《元帅,回来吧》、《献给桑植民歌的歌》,莫不是从他心底里喷涌而出的优美旋律。
谷晖曾说,生命因燃烧青春,感悟生活而收获感动。他在《青春的季节》里,“沿着流淌的河水/直到雨季的沼泽”。站在凛冽的《残冬》,“轻轻的叹息/默默的挥手告别”。《守候的日子》,“为她叠放白色的纸船”。徜徉在《生命湖》中,“诉说又一个生命的故事”。这些诗行里,我看到了诗人的孤独敏感,也读到了他血脉贲张的激情。
谷晖的诗比较注重日常生活的审美,常以原生态的口语入诗,艺术上不太追求优雅、意象,价值观念上也不追求所谓的崇高。缘于此,他的诗具有表达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实话实说,我读他的诗有些吃力,但这并不影响我享受美、领悟美。
当下,文学越来越边缘化,诗人桂冠也不再耀眼眩目。谷晖能在喧嚣的社会守住这份孤独寂寞,实属难得。近日读到《光明日报》一篇《“干部写作”的价值与追求》的文章,我对作者提出的:“只要‘干部作家’的文学创作尊重写作规律,得其所是,有感而发,抒发时代豪情,倾诉民间苦乐,探寻人性真谛,发掘生活本质,又不影响履行职责,我们就应该为之鼓掌”之观点,深为赞同。谷晖当然也属“干部作家”之列,他的创作已基本上达到了上文作者提出的要求。我应该为他喝彩!为他加油!更期待着他今后创作出更美更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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