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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童年

来源:作者:郭立新时间:2014-06-06热度:0

儿时的记忆是美好的,尽管我真正的祖籍在豫北,但因为我生长在固始(河南东南边陲一个小县城),所以记忆中姥姥家便成了我的故乡,家乡的小镇南依清澈流淌的史河,河中时而有一群小鱼穿游:古色古香的青石板街道,伴随着一旁古塔上叮昸作响的风铃声,给人一种恬静和舒适,她就是是地处史河岸边的——黎集镇。
  固始人爱讲“一黎二蒋”,则指的是论人口和面积全县第一数黎集镇,第二数蒋集镇了。黎集镇全镇面积153平方公里。东依安徽,属于吴头楚尾、江淮之间,固始县最大的一条河史河穿行其中,在我的眼里,古朴的小镇总是显得那么的美,那么让人留念!
  要说童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下地挖洋钱、下沙河洗澡和晚上捉迷藏三件事了。可能是黎集镇过去做生意比较多,大户人家在当时兵荒马乱年代怕遭贼抢,总是把洋钱埋藏在地下,死后为了显摆,也在坟墓里埋了许多洋钱,除了铜钱甚至还有银洋,尤其是在镇子西边秃岗上有很多墓穴。每年学校放暑假便是孩子们天马行空的时间了,跟随大哥哥大姐姐们到野外捡地菜皮挖野菜,能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要没有大孩子领着恐怕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雨过天晴的野外满地长满野花小草,女孩子们在聚精会神地挖野菜捡地菜皮,而男孩子们则一边挖野菜一边寻找被雨水冲开的一座座无主坟墓,发现一个被雨水冲开的坟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他们大胆的用铲子挖开己腐烂的棺木和白骨,通过仔细地寻找会发现一些个洋钱,然后野菜也不挖了赶紧跑回家跟大人报喜去了。自己那时候小,跟着大孩子瞎起哄,偶尔也会捡到一枚铜钱但不出当天就会被大孩子以小恩小惠给哄走了,然而自觉得大孩子们能带你玩就蛮不错了。第二件事就是去沙河玩,通常父母是怕有危险是不让去的,都在工作也顾不上照顾我们,见有大孩子领着也再三嘱咐才勉强同意。到了河边,年幼的不论男孩子女孩子也不怕羞光着身子都往河里钻,大孩子们则到水及腰深的水中玩,在水里玩累了又跑上岸在沙滩上堆小人堆假山,那高兴劲和叽叽喳喳声沿河岸边传出好几里,连在对岸洗衣服的妇女也被我们的情绪所感染,笑着善意地喊:孩子们,可别往水深的地点去呀!
  夏天的夜晚蚊蝇很多,疯了一天的小伙伴们还觉不过癔,假期长着呢,所以吃完饭草草划拉完作业便又相约在一起,玩起了捉迷藏,也就是大家藏一个人找,找到了再换一个人。记得那时候公社里一到夏收几乎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整个大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捉迷藏时胆儿大的尽往黑处藏,年龄小胆儿又小的我经常在近前藏而被捉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确定不敢找了就明处磨洋工,光诈呼就是不动地儿,直到他们憋不住自己出声走出来。记得有一次晚上不知不觉大伙玩到了十点多(六、七十年代人们无什么夜生活七、八点就上床休息了),一个小伙伴的奶奶找来了,奶奶见孙子藏在古塔门洞里便大惊失措,指着小伙伴的背后惊呼:死鬼!离我孙子远点!说完拽起小伙伴头也不回急忙走了。后来听说小伙伴的奶奶的眼睛不是一般眼睛,灰色的眼睛能在夜间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据她说那晚她看到了原来公社己死去的王某的身影,并说王某正欲对他孙子下手,耸人听闻的消息一经传出我们再也不敢到那儿玩了。说到王某我当时还是有映象的,此人三十岁出头,瘦削的脸上经常露出谦和的微笑,他是公社广播放大站的,在那个只有收音机的年代,他不但懂电还会修理无线电,且会拉二胡,在当时也算是大能人了。后来公社又买小放映影机,他就兼职当上了放映员,按说“天道酬勤”他早该重用,无奈他出身不好,在那个政治挂帅的年代出身可是天大的事,所以换了二、三任书记都因为他出身问题而迟迟没被提拔,屋漏又逢天阴,这一天在公社小会议室放映毛主席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可能是刚学的放映不熟悉一下子竟把片子放倒了,把老人家来了个倒栽葱,要不是公社保他差一点被县公安局带走了,结果最后他连组织问题都没解决,然而生性乐观的他依然乐此不疲的为领导和大家服务,并不厌其烦的写入党申请。七十年代搞备战备荒,公社组织民兵到河西砍柳条编扒头(一种存粮食工具),中午干部们回食堂吃饭,因怕船上柳条被偷他自报奋勇要求看船,说吃完饭再去人换他,然而劳累了一天的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没有系好的小船竟然在毫无知觉地被大水冲到水坝下深达数十米的发电机组,最后连个尸首也没找到,对于他的死从领导到同志都觉得十分惋惜,后来听说公社里将他的大儿子顶了班安排在乡里,这也算是对死者一个安慰吧……。所以每当我回想那段经历时总再想,早年国家经常热衷于搞“运动”,而每一次运动总会有一些人成为无谓的牺牲品,像刘少奇、彭德怀等,这些戎马疆场的老帅们不是死在他们的敌人手里,晚年却最终死在自己同志的手里,成为所谓“政治”的牺牲品,太让人痛惜了!我不信宗教什么的,但愿他们的英灵能够看到我们现代人的生活和社会发展而永远安息吧!
        郭立新于2014年夏作于固始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