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雪花,刮着尖利的风。工作组三人踏着积雪,脚下咯吱咯吱作响。回到住处,躺在床上聊天。
“他们村的人太可笑了,把我们当啥了,非让给他说媒?”小张嘟噜说。
“拿咱当救星了呗,上午村外茅屋里那个老头粪叉不可笑吗?你问他啥都是‘唉,别提了’,真是啥人都有。”李滨接话说
“农村很复杂,工作不好做,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眼下主要的是弄清各类问题的根源,最重要的是村里村长长期外出是个事儿,另外还有他借群众钱是怎么回事,我们要抓紧弄清呀。”郝局长若有所思地说。
正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的起劲的时候,小张不吭气了,将手放到嘴边“嘘、嘘、嘘”,你们听什么声音,大家支起耳朵仔细一听,隐约听到从房后传来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幽幽地抽泣声。“哎呦,妈呀,是不是有鬼呀,吓死了。”吓得小张一个猛子就钻进了被窝。郝局长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拿上手电,边往外走边喊他们“快起来”,就一个人先冲出了门外,他们两人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鞋子也跟了出去。他们三人顶风冒雪绕到房后,远远地就看到前面有一亮点一明一暗,只见一个黑影在晃动,走近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八旬的老翁,坐在井台边抽烟、抽泣,老人的头发、眉毛、胡子、衣服上都是雪,三人围着老人,郝局长拉住老人的手问:
“老人家,大半夜的,雪下这么大,坐井边哭啥?有啥想不开的,走给我回去,我帮你解决。”
小张也跟着埋怨起来:“是呀,大爷,大半夜的你不睡在这哭啥吗?你知道不,你的哭声随着风声一飘,一幽一幽地,吓人。”
老人一言不发,身子不停地哆嗦。突然老汉挣脱他们,起身向井边走去。
“往哪里走,让我跳井死了算了,这样一了百了,也不用作难了。”
三人见状忙紧紧拽住老汉,强行把他带回了住处,把他摁坐在炉火旁。帮他弹落身上的雪,端来热水给老汉,郝局长又用热毛巾给老人擦了脸和手。动情地说:
“说说吧,老人家,有什么苦衷,我们帮你解决。”
老人还是一言不发,身子仍不停地哆嗦。许久,老汉才不请愿地道出了事情的原由。他说:
“我没法活了呀?我和老伴都八十多了,她病了,在床上一个多月了,俩儿子谁也不管,我今天出去没借到钱呀?!”老汉边哭边说:“我姓白,叫振邦,八十七了,我下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已成家另过,我们的生活原由两个儿子管着,可二儿子不知道最近咋回事,就是不肯给我们老两口钱和粮食。眼看就要过年了,老伴病在床上,家中无钱无粮,老大儿子先给的一部分已用完了,老二就不给。”白老汉流着伤心的泪断断续续地说。郝局长闻言当即从口袋里摸出200元钱塞到白老汉手中,拉起老汉,三人将其送回家中,并安慰他先给老伴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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