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足迹
来源:作者:陈肇虞时间:2014-01-10热度:0次
电 影 文 学 剧 本 足 迹
鄂西北地矿所 陈肇虞
足迹故事梗概
离高考还有三天,余涛突然知道奶奶病危,他告别同学袁芳回山村探视。在送走奶奶第二天的早上返校,但途遇暴雨将桥冲毁,他冒险渡河,徒步赶往考场,因迟到五分钟与高考失之交臂。
为了供养弟弟上学,他到地质队打工,同时参加地质大学成人班学习,五年以后,与地质大学毕业的袁芳邂逅,袁芳一往深情的追恋着他,但他认为自己与袁芳有较大的差距,多次拒绝了袁的感情,在一次钻探质量事故中,他坦诚了真实情况而保住了一块段矿产重见天日,也因此不得不离开地质队到城市去打基桩。
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了本科文凭的余涛认识了康海公司的董事长,从承包打桩机到成为公司老总,公司的业绩也名列江城前茅。在与粤汉公司竞争时,对方用卑劣手段诬陷余涛强奸,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在兰岚等人的积极努力下,三个月以后案情真相大白,余涛彻底平反。
由于建筑市场萎缩,余涛将资金投入矿山,与地质队合作成立了绿野公司,在与袁芳一起探勘一个矿点时,遭遇泥石流垮塌,袁芳受重伤一直昏迷,待病情稳定以后,他将袁芳接回别墅,并如期举行婚礼,受到婚礼气氛与音乐的感染,袁芳逐渐苏醒,余涛欣喜若狂,怀抱袁芳在屋中奔跑,所有参加婚礼的人跟在余涛后面表示庆贺。
剧中主要主要人物
余涛:山梅地质队农民工,后为康涛基础有限工程公司总经理。
袁芳:江城地质大学毕业,山梅地质队队员,后为该队总工程师。
孟机长:山梅地质队钻机机长。
周红:山梅地质队队钻机班长。
梁队长:山梅地质队大队长。
兰岚:康涛基础有限工程公司秘书。
余波:余涛的弟弟,后为**律师事务所律师。
引子
香江市一中的校门口横幅:‘香江市一九九五年高考考场’。高考的铃声响了,校门内各考试生徐徐步入考场,校门外人头攒动,送考的家长有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和老太太,有中年的父母,她们在默默地等待着。
高考的铃声响过五分钟以后,一个衣冠不整疲惫不堪的年青人,挥舞着手中准考证,冲向考场警戒线,警卫人员将他拦住,他向警卫解释,警卫未予理睬,从考场走出来一工作人员,对年青人表示同情和无能为力。
年青人的周围有许多家长在围观,他们都同情地向工作人员求情,工作人员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年青人在身心疲惫与误考时间的双重压力下倒了下去,有人将他扶起,他看了看周围同情的目光,再看看警卫铁青的脸,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是考场的一个多余者,他向大家鞠了一躬,拼命地奔跑着离开了考场。
画外音:‘高考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更是一场人生命运的大搏斗,然而,由于一个意外事件,我与这次高考失之交臂,于是我就成了千千万万农民工中的一份子。也因此我才有了毕生的地质情结,我从一个最底层的钻工学徒开始,到最后变成一个腰缠万贯一家基础公司的老总,这期间的酸甜苦辣、情起情落、荣辱兴衰、跌宕起伏的足迹,实践了我的人生格言:“走自己的路,不去计较别人的评说。”’
银幕上随着画外音交叉地出现了钻塔、钻机、高山河流,城市的高楼大夏,正在建设的基桩工地......并且由远而近出现两个大字“足迹”,然后从右到左出现演职人员表。
剧本
1:内景/教室/日
一九九五年香江市一中高三班班会。
班长袁芳:‘同学们,再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大家都很累,在这个关键时刻,班委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想组织大家到长滩瀑布去漂流,让大家放松下心情,现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不合适吧,在这个时候去漂。’
‘去漂吧,到时候恐怕把功课都漂跑了。’
‘我赞成,我们已经复习这么久了,该放松一下,也不在乎这半天的时间。’
‘我反对,如果我们在这半天的时间里,正好复习到我们高考的一道没有弄懂的试题,现在去漂不就失掉了这个机会吗?’
‘我反对’,‘我赞成’,大家七嘴八舌的争论着僵持不下。
坐在左边靠窗口位置上的那个同学始终没有发言,他在静静地听着,他就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余涛。
班长看大家的意见很不一致,把目光投向了余涛,希望他能够发言,因为班上很多事情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只要他发言,准能说服大家。余涛也把目光投向了袁芳,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于是他站起来发言:
余涛:‘同学们,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前几届有一位师兄,学习非常刻苦认真,特别在最后冲刺阶段,一天难睡几小时,高考那天,因为太紧张,一些很简单的题目,费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当然,做其他题目的时间就少了,第二天又是如此,到第三天,他觉得前两次没考好有些灰心,真正的放松自己放开去考,结果在后来的考试中,他得心应手,几乎都得了满分。’
余涛环顾四周,觉得大家都在听他的发言,他望了望袁芳,袁芳正以赞许的目光望着他,余涛继续往下说。
余涛:‘这件事启示我们,我们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很多信息,当心情紧张地去寻找信息时,信息通道会因紧张而狭小 加以信息的互相碰撞挤压,就出现了‘堵车’,如果不紧张,你需要的知识会自动的蹦出来,所以我主张去放松一下自己,疏通自己的脑神经通道。’
大家沉默了一下,班长带头响起热烈的掌声。
2:外景/小溪边/日。
一辆满载学子的汽车在峡谷左边的公路上奔驰,在一个公共汽车停靠点上,同学们下车溯流而上,小溪两边,怪石林立,植被郁郁葱葱,一溪清水七拐八弯时缓时急,时窄时宽地流淌着,透过清澈的溪水,可以看到溪底各色各样的鹅卵石,在水深处还可以看到小鱼在自由游动。同学们唱着他们自己编写的“快乐进行曲”。
金色年华,我们放声歌唱。
万里长空,我们展翅翱翔。
岁月匆匆,我们珍惜流光飞逝。
豪情满怀,我们驰骋大地,装点江山。
我们是快乐的一群,我们是幸福的一代。
祖国五千年文化是我们的财富,
神州十三亿人民是我们的骄傲。
幅员辽阔的土地是我们宽广画纸。
我们将在中华大地上,描绘最新最美的图画。
在一路歌声中他们来到了瀑布下面的水潭。
3:外景/长滩大峡谷/日。
同学们来到水潭,水潭边堆放着许多橡皮筏,余涛立即协助工作人员清点人数发放橡皮筏,袁芳换上一件深蓝色的游泳衣显得非常青纯,她忙碌地招呼大家把换下的衣服集中在溪边。
同学们穿着漂亮的游泳衣,欢腾雀跃的两人一组在水面上互相嬉笑打闹,水花飞溅,彩色的游泳衣在阳光下异常夺目,欢笑声此起彼伏,大家在尽情地放飞心情,已经忘记了即将到来的高考,完全陶醉在欢乐之中。最后忙完了的余涛和袁芳也驾着橡皮筏,投入了欢乐的同学们之间。
4:外景/小巷/夜。
香江市一条小巷里。街灯昏暗,余涛由远而近,走到街边一个小商店前轻轻地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这才发现门上的锁。当余涛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隔壁一个小女孩走到余涛的面前。
小女孩小声地:‘大哥哥别敲了,哥哥他们全家都回去了。’
余涛:‘小妹妹,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吗?’
小姑娘靠近余涛的耳朵轻轻地告诉余涛:‘他们要我不告诉你,他家奶奶病得很重,上午就急忙地走了,大哥哥,你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
余涛 一惊,抱起小女孩说。
余涛:‘小妹妹,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
余涛随即迅速地离开小巷,踏着沉重的步伐,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下,脑海里立刻浮现奶奶的各种形象。
5:外景/小山村/日
南康县偏远的小山村,四面环山的一块小盆地,山上长满了茂盛的植被,有绿色的灌木、楠竹、松树....盆地里有二十几块参差不齐、大小不等的水田,山上几处泉眼流出的泉水,通过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水沟弯弯曲曲地流向外面,盆地靠山边居住着五户人家,房子的前面都是一个宽的走廊,大门里面是一个大堂屋,两边就是卧室,再旁边是杂屋,农舍门前都有一个小的平场。
余涛画外音:“我的家在村中靠东边那一家,妈妈在三十多岁生弟弟余波时患病卧床不起,家中的事情全靠七十九岁的奶奶。因此我们兄弟二人也都是奶奶抚养长大。’
奶奶劳动的近影。
余涛画外音:‘五十多岁的爸爸,接近一米八的个头,满脸胡子,为了家庭的生计和两个孩子读书,他长期在外打工,脸上刻满了沧桑岁月的痕迹。’
爸爸背着行李外出打工的近影。
余涛画外音:‘弟弟在附近的中学上学,我们两都知道生活的艰辛,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所以两人的学习成绩都很好。’
弟弟在校的近影。
6:外景/农舍前晒谷坪/夜。
夏夜,奶奶带着四岁的余涛在外面乘凉,余涛睡在一张竹床上,奶奶坐在旁边用一把破旧的扇子为余涛驱赶蚊子。
奶奶指着天上对孙子说:‘涛涛,你看天上那条白色带子就是天河。’
余涛随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到了天河,便问奶奶:‘天河是什么?’
奶奶:‘天河就是天上的一条河。’
余涛:‘那河里有什么呢?’
余涛没有见过河,对河没有什么概念。
奶奶:‘河里都是水。’
余涛:‘我知道了,就像我们前面的那条小河沟一样。’
奶奶:‘不过天河很宽水很深,日夜不停地流着。’
余涛想起那年前面的堰塘在涨水的时候,爸爸捉回来许多鱼。
余涛:‘那河里有很多鱼吧。’
奶奶:‘当然有许多鱼。’
余涛突然想起到对面哥哥的家去玩,因为相隔一个堰塘,要拐好大的一个湾。
余涛:‘奶奶,天河两边的人在一起玩也要拐一个好大的湾吗?’
奶奶:‘孩子,拐弯是不能到天河的,只有等到七月七这一天,喜鹊衔来树枝搭上天桥两边的人才能相见。’
余涛惋惜地:‘奶奶,他们一年才见一次面吗?’
奶奶:‘是的。’
余涛天真地想道:‘奶奶,等我长大了,我到天上去为他们搭一座天桥,让两岸的人随时都可以见面。’
奶奶:‘涛涛真乖,这么小就知道帮助别人,是的,孩子,我们要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
7:内景/农舍/日。
余涛七岁上学的时候,奶奶把他爸爸当兵时的一件旧军衣拆开,做了一个军绿色的书包,上面还用红布做了一个红五星,余涛得意地背上奶奶做的书包,上学的时候,奶奶又在书包里放了四个红薯,两个鸡蛋,一个饼子,这就是余涛的午餐。
奶奶嘱咐说:‘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同学打架。’
余涛:‘奶奶,你都说了好多遍,我都可以背下来了,我会听奶奶话的。’
奶奶拉着余涛的手,准备送他上学,三岁的弟弟余波突然跑了过来,吵着要和余涛一起去上学,奶奶没有办法,只好牵着两个孙子的手离开农舍。
8外景/大山脚下/日。
奶奶牵着两个孙子行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走到大山脚下时,余涛拦住了奶奶。
余涛:‘奶奶你们回去吧,爸爸带我报名去过学校,我知道怎么走。’
余波不答应,缠着奶奶说:‘不嘛,我要跟哥哥去上学。’
奶奶安慰余波说:‘波波听话,等你长得哥哥这样大,奶奶也送你去上学。’
余波:‘不嘛,现在我就要同哥哥一起去。’
弟弟跑到余涛的身边,拉着余涛的书包不肯松开。
余涛抱起了弟弟:‘弟弟,回去吧,哥哥下午回来给你讲故事好吗?’
余波仰头望着余涛:‘真的吗,哥哥不能骗我啊。’
余涛:‘哥哥不骗你,要不我们拉钩。’
兄弟俩两拉着手指:‘.....一万年不反悔。’
奶奶看着孙子:‘孩子,在学校....。’
余涛:‘是的,我知道了,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同学打架...我都背得了。再见,奶奶,弟弟,你们回去吧。’
奶奶看着大孙子的背影消失在山林的绿树丛中,才牵着余波的手往回走。
9:外景/水库旁/日。
夏天,暴雨,余涛放学经过的水库已是边白茫茫的一片,原来的小路已经淹没。余涛卷起裤腿试探着往前走,因为看不清道路,走几步就退回来了,他听到水库怒涛落下巨大的声音,看着满天的乌云和狂风骤雨,心中充满了恐惧,双腿在水中发抖。正在这时,一个身影急速由远而近。他在想如果奶奶来了该多好啊。
近影奶奶在拼命地向余涛跑来。
奶奶喊道:‘涛涛,不着急,奶奶来牵你。’
看到奶奶,余涛增加了勇气,奶奶也不顾一切,连鞋子也不脱就到水里牵着余涛。
画面显现水库这段路的特写:奶奶牵着余涛手的影子,余涛默默地跟随奶奶在往前走,慢慢地余涛逐渐地长大了,长高了。余涛告诉奶奶学校里好多事情,带回来在学校得的奖品、奖状。
10:内景/余涛家/日。
去年中秋节,奶奶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余涛带回来的月饼。
奶奶:‘涛涛,奶奶七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月饼,我在享孙子的福,不过,在学校里你不能随便接收别人的礼物,我们家穷,没有办法还人家的情,再说,是同学送的,你就吃了吧,何必带回来呢?’
余涛:‘奶奶,这是一个叫袁芳的同学送的,她爸爸妈妈都在银行工作,单位发了两份,他们家不喜欢吃太甜太腻的东西,就带来送给我了,奶奶,我知道,我不会随便接收别人的礼物的。’
奶奶:‘涛涛知道就好。’
11:外景/小巷/夜。
画面回到余涛缓慢地在昏暗的灯光下行走,幻影里时隐时现地出现奶奶在病床上急切盼望孙子的影子,同时也出现同学们紧张复习功课的镜头。他处在回家探望奶奶与即将参加高考的矛盾之中。
余涛自言自语地说:‘只有三天就要高考了,怎么办?’
教室里紧张复习的画面,画外音甲在回答:‘只有三天了,你来不及的,这是决定你终身命运的大搏斗,你不能够缺席啊!’
奶奶躺在病床上的画面,画外音乙:‘奶奶都这样了,你还在考虑你自己,你对得起老人家吗?她现在多么思念自己带大的孙子啊。’
袁芳期望的眼光画面,画外音甲:‘你绝对不能回去,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能够回来参加高考吗?失掉了高考的机会,你奶奶也不会原谅你的。’
奶奶盼望她的眼神和泪水画面,画外音乙:‘如果你失掉了和奶奶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你会幸福吗?你的灵魂能够安宁吗?你的所谓大搏斗,比起这些来谁重谁轻,你自己可要好好地掂量。’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想到奶奶,想到还有三天:下决心自言自语:“我必须马上回家。”
12:内景/教室外/夜
高三班复习功课的教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集中精力复习功课,余涛轻轻地来到袁芳的身边向袁芳耳语了几句,两人一起来到教室外面的草坪边。
余涛:‘没有办法,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袁芳:‘来不及呀,只有三天了。’
余涛:‘我打算明天赶头班车,下车以后步行三小时就到家了,后天我就往回赶,回来以后还有一天剩余时间。’
袁芳:‘时间太紧了。’
余涛:‘如果我不回去,万一奶奶...,我不敢想,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余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袁芳:‘希望你能够按计划回来,这五十元你拿着买车票吧。’
余涛:‘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再另外想办法。’
袁芳:‘你叔叔不在,去哪里想办法?钱你先拿着,就算我借给你的。’
余涛感激的接过钱,‘谢谢,我暂用一下。’
袁芳:‘你抓紧时间,我等着你一起参加高考。’
余涛:‘会的,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13:内景/余涛家/夜。
土墙、小窗户,一个陈旧的柜子和一张破旧的木床。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一个老人静静地躺在床铺上,余涛的一家和他叔叔的一家坐在老人的床前。
余涛静静地走进奶奶的卧室,大家都很惊奇的注视着他。
爸爸轻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余涛摆摆手,直奔奶奶的床前。
奶奶似乎听到了什么,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询问。
奶奶:‘谁回来了,是涛涛吗?’
余涛急忙回答:‘奶奶,是您的孙子回来看您了。’
奶奶的眼睛仍然闭着:‘哦,真的是涛涛呀,你不是高考吗?怎么就回来了?’
余涛拉着奶奶的手,轻声地对奶奶说:‘奶奶,我们高考结束了,托奶奶的福,我考试成绩非常优秀,考完后我就回来看您了。’
奶奶兴奋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余涛就闭上了。激动的泪水从老人的眼眶里流出来。
余涛拉着爸爸的手到室外问爸爸‘奶奶是什么病,吃了什么药?’
余涛爸:‘五天前,她洗澡摔了一跤,.....我们要抬他到卫生院去,奶奶执意不肯,老人家一直觉得头晕,到昨天已经不进食了。’
‘妈妈。奶奶....’从屋里传来余涛叔叔和弟弟的呼叫声,余涛父子急忙返回室内。
奶奶:‘涛涛,你在吗?’
余涛:‘奶奶,我在,孙子在你床边呢。’余涛分开众人跪在奶奶的床前,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奶奶的手。
奶奶伸手想拿枕边的一个布包,体弱的她实在没有力气,余涛连忙拿着布包放到奶奶的手上。
奶奶:‘涛涛,这是奶奶给你缝的一件褂子,是祝贺你考上大学的礼物,奶奶身体不行了,眼也花了,缝的线都不直,这是奶奶的心意,你不要嫌弃。另外,我集攒了几十个鸡蛋,你去把它卖了,买一双你从小就想要的运动鞋。’奶奶闭着眼睛断断续续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
余涛拿着奶奶手工千针万线缝制的褂子,抚摸奶奶长满茧和褶纹的双手,眼泪一下子蹦了出来。他强忍悲痛的去安慰奶奶。
余涛:‘奶奶,我现在有钱,我得了两百元奖学金,只是回来的匆忙,没有给您买什么东西。’
奶奶生怕她孙子给她买东西,她十分费劲地将手伸向枕头。
奶奶急忙而又断断续续地说:‘不要给我买东西,把我枕头底下的塑料袋给我。’
余涛从奶奶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袋交给了奶奶。奶奶微微的睁开双眼,用颤抖的双手一层一层地打开包扎有三层塑料袋,最后露出八张十元揉得很皱的人民币 她把人民币递给余涛。
奶奶的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含着眼泪非常吃力地说:‘涛涛,这是你在假期打工挣的钱,你把它全部给了我,奶奶舍不得用,想等你考上大学给你,看来奶奶等不到那一天了,奶奶提前祝我的孙子考上大学,...’
奶奶把钱紧紧地抓着送到余涛的手上后,突然撒手了。此时的余涛已泣不成声,用脸紧紧地贴在奶奶的脸上。
‘奶奶,妈妈,奶奶,妈妈。’的哭喊声乱成一团。奶奶最后睁开了一下眼睛,摇摇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夜,深沉的夜,外面下着大雨,屋里凄厉的哭泣声和着雨点打在瓦上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七十九岁的奶奶在离开人间的最后时刻,在她弥留之际,最关心的是余涛的高考。余涛跪在奶奶的床前一动不动,他不相信从小把他带大坚强的奶奶就这么走了,他默默地跪着,在等待奶奶醒来。
14:内景/余涛家/清晨。
余涛在奶奶房里一直待到天亮,他想送奶奶归山,但是,时间不容许他这样做。
‘涛涛,要走了吧。’坐在椅子上不能行动的妈妈含着眼泪催促儿子。
余涛走到妈妈的面前,拉着妈妈瘦小的手说:‘是的,我得走了。妈妈,奶奶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啊。’
妈妈一个手拉着儿子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哭泣地说道:‘好儿子,妈妈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千万要注意身体,妈妈不好,妈妈没有办法照顾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照顾自己。’
余涛跪在妈妈的身边,已经泣不成声:‘妈妈,是我们兄弟俩拖累了您和奶奶。’
爸爸:‘儿子,吃点东西吧。’
爸爸从厨房里拿来几个馒头和一些咸菜放到堂屋的桌子上。余涛拿起筷子,想到每次都是奶奶招呼他吃饭,而现在....他泪如雨下真的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是,他必须吃,因为他可能到晚上才能到学校吃饭。爸爸给他准备了五个馒头,五个熟鸡蛋,放在一个塑料袋里,弟弟走了过来,
弟弟:‘哥,我送送你吧。’
15:外景/山间小路/日。
兄弟两人在田坎上默默地走着,一直走到了山脚下。
余涛:‘波,回去吧,替我在奶奶面前尽一份孝。’
余波:‘哥,这几天你太劳累了,高考在即,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这边的事情我们会料理好的。’
余涛:‘弟弟,哥不能久留了,你也快回去帮爸爸料理奶奶的后事。’
说完以后,他疾步流星地爬山。余波一直目送他消失在绿丛中。
16:外景/中巴车上/日。
一辆白色的中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雨越来越大,不时有一些石头泥土从山上坠落下来,余涛坐在汽车的中间位置上,他仍然背着奶奶为他做的书包。
画面上奶奶弥留之际的情景;高考考场,焦急等待的袁芳;和他焦急的疲倦的眼神交替出现。
由于风急雨大,汽车在路上还是那么不快不慢的行驶着。在翻过一座大山行驶到河旁时,余涛看到河水猛涨,山洪咆哮,河边已经停了几部汽车。中巴车也自然的停在路旁。
17:外景/河边/日。
余涛从中巴车走下来,岸边聚集了一些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闲聊。
‘完了,这条路是没法走了。’
‘怎么办?我的车上全部是才收购来的土鸡,什么时候才能够通车呀?’
‘你那鸡算什么,我的车里还有一个病人等待送医院去呢。’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条路,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通吧。’
‘哪里有小路可以通吗?’
‘唉,这丛山峻岭之中,哪里有什么小路呀,这座桥是这一带农村唯一通往外面的道路了。’
‘唉,倒霉呀!’
余涛听着他们的谈话,心急如焚,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按照计划,今晚7点达到学校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距县城还有一百三十多里,他前进无路,他只好跟着客车返回后面的小集,等待明天再说。
18:外景/河边/日。
次日大约九点钟,牛洋又来到了断桥地点,河水稍微退了一点,但桥面仍然在水中。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才现出桥面。在两个桥墩之间的桥面被冲断了,就这十多米把两岸隔开了。面对滔滔的河水,人们愁眉苦脸,一筹莫展,一直到下午七点左右,人们拿来了大绳,在桥的护栏和桥面上拉上了三道大绳,人们可以用脚踩着下面的两股绳子,用手拽着上面那股绳子过河。由于弄不好有掉到河里的危险,大家都很害怕。
余涛走过去看了看:‘让我来先实验吧。’
有人在他的腰上又栓了一根小绳子绑在上面的大绳上,余涛在过河的时候,像在空中打秋千一样,有几次几乎掉到河里,他就这样慢慢地移动脚步,终于走到了对岸,他问人家时间大约是八点钟,他计算用十二个小时徒步一百三十里赶回学校参加高考。
19:外景/赶考路上/日
余涛一个人在黑暗中急速地穿行,天亮以后,饥饿和疲劳迫使他无力提起脚步,他看到有一家农户开门,他向人家讨了几个红薯,喝了一点水,算是补充了一点能量,又急匆匆的赶路。
余涛到了城区,急忙赶上到考场的公共汽车,他想朝前面挤,但他看到旁边一个老奶奶正在挤着上车,他谦让地把老奶奶扶上车,公共汽车竟然开了,他只好等下一班,他焦急地好容易等来了下一班公共汽车,当他爬上公共汽车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下车以后,一路急跑奔向考场。
20:外景/高考考场外/日。
高考的考场外面,袁芳和爸爸妈妈在焦急的等待,考场的喇叭响了。
喇叭里传来广播:‘参加高考的同学们,现在离考试时间只有五分钟了,请同学们都进入考场。’
袁芳无奈的将余涛的准考证交给爸爸,就匆匆地进入考场。在途中还不时的回首瞭望。
考试的铃声最后响了,而袁芳的爸爸妈妈还没有见到余涛,他们在考场外面来回的走着,最后他们终于看到余涛跑来了,便急忙跑过去把准考证交给他,余涛拿着准考证快速地冲向考场,但是被警卫栏住了,他向他们说明情况,然而,警卫摇摇头,指着墙上已经是九点零三分的大钟,表示无能为力。袁芳的爸爸妈妈和其他一些家长也都来帮忙说情,但是工作人员表示爱莫能助。
余涛铁青着脸,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他想到奶奶弥留之际的嘱咐,失去亲人的痛苦,体力的严重透支......。
画面急速地掠过奶奶弥留之际的眼神,送给他八十元那颤抖的双手,山村土屋里那凄厉的哭声,攀越架在被水冲垮桥上的绳索,在黑夜里的徒步,在农舍里饥饿地吃红薯和喝水,在教室里认真的复习,....。
余涛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参加高考的机会,他奶奶的期望将要落空,这沉重的打击摧毁了他曾经编织的大学梦,他无法克制自己,脸色煞白地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袁芳的爸爸妈妈急忙卡他的人中,把他扶了起来,当他站立起来,看看四周那些同情的目光,他感到在这里他已经是一个多余的人,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于是强忍着悲痛,礼貌地向袁芳的爸爸妈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就飞快地跑着离开了考场,他眼睛直溜近似乎疯了一样,不顾前面的汽车和人群拼命地奔跑着,他要把自己的一切不幸发泄在奔跑上。
袁芳的爸爸对众人说:‘这个孩子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在他有把握考上重点大学的时候,只因为迟到了三分钟,就与高考擦肩而过,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
袁芳的妈妈也含着眼泪说:‘这孩子就是为了去见将要离世的奶奶一面,因为下雨在路上耽误了,三分钟就决定了他的....这对他的打击是多大啊。’
家长甲:‘这孩子我认识,他经常帮助我家兰兰温习功课,真的太可惜了。’
家长乙:‘将心比心,她们家的父母知道了该是多么痛心。’
家长丙:‘唉,农村的孩子家里穷呀,能够读到高中毕业就不错,眼看就可以上大学了,出了这样的事,.....。’
家长丁:‘我们说的都没有用,如果我们的高考能够人性化一点,特殊情况特办就好了。’
家长们在考场外议论纷纷。
21:内景/高考考场/日。
高考现场,学子们在考场紧张的考试,袁芳伏在课桌上全神贯注的用手作试题。
22:外景/某建筑工地/日。
在一个建筑工地上,余涛满脸是汗地用手拉着板车在运送砂石料。
两组镜头、两只手的画面交替出现。
23:内景/袁芳家/夜。
袁芳的宿舍。袁芳在一盏台灯下阅读余涛的信。
画外音:‘袁芳同学:在离开你的几天里,我的命运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高考三天中我打了三天工,用挣来的工资归还你的五十元,谢谢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对我的帮助。
上学对我来说,恐怕是一种奢望了,奶奶的去世使得爸爸必须回家照顾妈妈,因此我也需要接过爸爸的担子到外面去打工挣钱供弟弟上学。
我不会忘记中学那一段流金的岁月,....我珍惜我们那一段纯洁的友谊,并且预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学。今后,我会天南海北的游荡,去走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道路。
你的同学余涛。
1995年7月’
袁芳托腮沉思,如珠的眼泪滴落在信纸上,她随即拿起笔:‘余涛同学:我无法忘记....’。觉得不合适就扯掉了。
‘余涛:你不应该忘记,还有一个人在怀念着你..’又觉得不合适,还是扯掉了。
‘涛涛:此时此刻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扯了下来。
‘涛:我是和着眼泪在读你那封信的。...’哭泣!在那静静的夜里,只有袁芳低声抽泣的声音。
24:外景/公共汽车上/日。
二零零一年夏,天空下着倾盆大雨,一辆破旧的公共汽车艰难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
车厢近影:车厢里坐满了旅客。一个二十三岁左右,穿短袖体恤衫的年青人,浓眉大眼,一头浓密的黑发,坐在最后一排靠右边窗口下。汽车在大雨中行驶到一个小山坡上的土坑时,因为轮胎打滑而无法继续向前行驶。司机走出驾驶室到车外察看,汽车轮子已完全陷进了泥窝里,司机摇摇头走回车厢。
司机:‘旅客同志们,现在汽车陷进一个泥窝里,请大家下去帮忙推推车’。
司机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骚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下这么大的雨怎么推车呀’。
‘怎么开的车,开到泥坑去了。’
‘这条路太不好走了,颠簸的这么厉害。’
但是没有人下去推车。
司机:‘今天大家不下去推车,谁也走不了。’司机不高兴地说。
穿体恤衫的小伙子从车厢的后面走到门口对司机说:‘我来帮你’。
司机高兴地说:‘谢谢你小伙子,但是你一个人不行呀。’
年青人看了一下车上的人说:‘老年人,小孩和女同志留在车上,我们年青人下来推吧。’
车上的人仍然没有动,司机有些急了:‘朋友们,这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只有靠我们自己才能走啊。’
‘小伙子们,是我们学雷锋的机会到了。’,年青人半开玩笑的笑着说道。
在他的鼓励下,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头站了起来。
老头:“年青人说得对,我们来学雷锋。”
年青人走过去按住老人:‘谢谢您,这是我们年青人的事,您在车上休息吧。’
年青人:‘大家往前冲呀!’
在他的鼓励下,有近十个年青人下了车。司机走下车向大家比划着,然后爬进驾驶室发动了机器,年青人用肩膀扛着向前推着汽车,汽车轮子转动溅起的泥浆溅到了年青人的衣服和脸上,但他没有退缩,一直坚持把汽车推出泥坑。
汽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下来,大家都上车,司机看到年青人的脸上乐了,赶忙递给他一条毛巾。
司机:‘谢谢你,年青人。’
‘没有什么,我们应该做的。’他用毛巾擦了脸上的泥水。
车厢里的人用一种赞扬的眼光看着这个近一米八的师小伙,老汉更是伸出大拇指表扬他。年青人抱拳对人们的赞美表示感谢,仍然坐到后面他原来的位置上,汽车继续在山区的道路行驶着。
25:外景/汽车站/日。
当天日暮从远而近一辆公共汽车驶入‘香江市’的公共汽车站停了下来。
车上后排的那个身上溅满泥浆的年青人走下汽车后,和一个在路上拉着板车的年青人握手并寒暄了几句,年青人爬上汽车顶,卸下一个个小布袋递给下面的年青人,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拉着板车离开了汽车站。
26:外景/地质队大门口/日。
两年青人拉着板车走进挂有‘山梅地质队’的院子里。在进院子的大门口,正好遇上对面开来一辆皮卡小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长发女孩,在汽车与板车相错的霎那间,女孩看到拉板车的两个年青人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惊奇的望着他们,当汽车驶过以后,还回过头来紧紧的盯着他们,一直到他们离开她的视线。
27:外景/山间小路/日。
山峰陡峭,直插云霄。山岭逶迤,连绵起伏。在一条通往钻机的山路上,一男一女在努力地攀登。这女孩就是我们在‘山梅地质队’大门口看到的那位长发女孩,她是刚分配到地质队叫袁芳的大学毕业生,大约有一米六五的个头,黑亮的长发梳成了一对辫子,穿着一件天蓝色的体恤衫,面貌清秀,笑起来一对酒窝。男的叫张磊,是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人。袁芳登上山顶以后,俯揽足下,云雾缭绕,远处的山顶在晨雾中时隐时现。山坡上杂草繁花,顶着的露珠滚滚欲滴,远处的钻塔巍然屹立。
张磊:‘小袁,累吗?要不咱们休息一下。’
袁芳:‘还好。张老师,这么高的山,钻机上的工人在刮风下雨的夜晚,不知他们是怎么爬上来的?’
张磊:‘钻工是地质队最辛苦的工种。’
二人边说边走就到了机场。
28:内景/钻机机场/日。
钻塔下,钻机在飞快的运转。张磊从钻机的纪录桌上拿来班报表,一边翻开报表,一边丈量岩心,张拿着一块岩心向袁芳讲述着,袁芳拿来报表随便翻翻,猛然她看到了一张字迹写得很秀丽,记得工整的报表,她觉得这字迹很熟悉,她在竭力的回忆着,突然报表上的出勤人员‘余涛’映入了她的眼帘,她仔细地看着报表在沉思着....。
‘这张报表有问题吗?’张磊不解的走到他身边问道。
这句话把她从思索中惊醒过来。
袁芳:‘没有,我觉得这张报表上的字写得好秀丽。’
张磊:‘记报表的余涛是一个农民工,五年前他没有考大学,就一直在我们钻机打工,他很爱学习,人也聪明,现在论技术,比我们许多正式工还强。’
袁芳:‘那他今天上班吗?’
张磊:‘他正在读地质大学探矿工程的成人班,因为要去参加考试,我们让他送一些矿样到大队部,这一趟就算是公差。’
袁芳:‘咦,他还在上学?’
张磊:‘明年就毕业了。’
袁芳:‘他是叫余涛吗?’
张磊:‘对,你们认识?’
袁芳:‘我以前一个同学也叫余涛,不知道是不是他。’
张磊:‘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袁芳:‘但愿这就是他。’
袁芳心里默默回忆着中学班会,长滩漂流,教室外面的最后一次见面.....。
画外音:‘五年来我在苦苦的寻找,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难道我们就这样的相见吗?’
张磊:‘小袁,你想什么,这么入神。’张磊走近袁芳问道。
这一问把袁从幻觉中拉了回来。
袁芳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在看这段岩心怎样描述的。’
张向袁比划着....。
29:内景/钻机机场/清晨。
晨曦,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余涛在钻机上穿着一身油污的工作服,正在擦洗钻机,手上沾满了油污。
袁芳从外面走进钻机,一眼就认出了余涛,她极力地掩饰内心的激动,把地质包放在岩心箱上,走到余涛的身旁。
袁芳用力地喊道:‘余涛!’
余涛正在聚精会神地擦洗机器,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不觉一惊,抬头一望,与袁芳四目相视的霎那间,两人都百感交集。
余涛自然地喊出‘袁芳!’。
钻机上的其他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余涛擦了擦手,和袁芳一起迅速离开机场,走到岩心箱旁边。
余涛:‘真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我从外面回来以后,师傅们告诉我说来了一位美女编录员,想不到竟然是你。’
袁芳:‘我第一天就知道你在这里,好希望能够早点见到你。’
余涛:‘你怎么到地质队来的。’
袁芳:‘你记得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讨论过填报志愿吗?....我说过,你填哪里我也填哪里。我就按照原来的约定进了地质大学。’
余涛:‘真的很谢谢你,还记得那一段友谊。’
袁芳:‘这段友谊对我的人生来说是永远难以忘怀的,我加倍地珍惜它。高考时你不辞而别,以后的日子,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找不到你的任何消息,你为什么不复读参加次年的高考呢?’
余涛:‘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吧,祝贺你成了一名地质学家。’
袁芳:‘我也祝贺你那么早就融入社会,也祝贺你即将从地质大学成人班毕业。’
余涛感到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读地质大学?我的身份是一个农民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工。’
袁芳:‘我佩服你的这种锲而不舍的、对事业的执着和善于思考的精神,农民工怎么了,我们国家的建设是离不开农民工的。’
余涛:‘谢谢你对农民工的理解,不过,在现在的社会里,一个铁饭碗的正式工和一个无饭碗的农民工是有天壤之别的。’
袁芳:‘也许,你说的有一些道理,但是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农民工和正式工在人格上、在地位上应该是平等的,只是在目前的条件下,在待遇上还有差异罢了。’
余涛:‘真想不到五年之后,大学毕业的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很使我这个农民工感动。’
袁芳:‘你不要开口闭口都是农民工,我们曾经是同学,、朋友,我希望,我们今后永远是朋友,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余涛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昔日的老同学,他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朦胧的情感,多少年以来,她的影子也没有在他的心灵深处消失,但时过境迁...。
余涛:‘袁芳,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吧,一个农民工是不敢高攀....’
袁芳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袁芳:‘我们之间,不存在高攀与不高攀的问题,我想,明天把我以前的几个日记本带给你,它会告诉你一切的。’
余涛:‘我一定拜读,你不怕泄露隐私吗?’
袁芳:‘隐私看对谁而言,对于你,我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余涛:‘谢谢你这么信任我,钻机要提钻,我要去工作了。’
袁芳目送余涛去工作的背影,自己也拿起班报表,认真的进行编录。
30:内景/帐篷内/夜。
在一个闷热的帐篷里,余涛坐在床铺上,仔细地阅读袁芳的那五本日记。
31:外景/高考考场外/日。
袁芳从高考场中走出来,她在寻找,她希望能够看到余涛的身影。
袁芳的画外音:‘高考结束了,余涛没有参加高考,这一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不过,我相信,他不会被击倒,他会像一个勇士一样地站起来。’
32:内景/教室/日。
香江市一中的一个教室里,同学们都在交流分数和准备填报的志愿。大家问袁芳填报什么志愿,袁芳低头不语,她在思考
袁芳的画外音:‘高考分数下来了,真高兴我可以进清华,但是我想到了余涛,....我决定报地质大学,因为他喜欢地质,也许有朝一日...。’
33:外景/大学校园/夜。
在半轮月亮下,凄厉的西风摇晃着法国梧桐,枯萎的黄叶在风中飘荡,袁芳心事重重地踏着落叶,在昏暗的灯光下,独自一人在地质大学的校园里散步。
袁芳的画外音:‘入大学两年了,一直没有余涛的消息,他没有和任何同学联系,我不信人间会蒸发一个他这么坚强的人。
幽怨的歌声:“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
34:内景/一中校园/日。
暑假的时候,袁芳与高中的同学相约来到校园,篮球架下,林荫路上,教室周围,同学们谈笑风生。陈光告诉袁芳关于余涛弟弟余波的消息。袁芳的眼里流露出无比的思念。
袁芳的画外音:‘陈光告诉我,余涛的弟弟余波考入了香江一中,余涛一直在外打工支持弟弟上学,三年了,终于有他那么一点点信息。’
35:内景/大学毕业典礼/日。
在毕业典礼上,大家互相祝贺,有人取下戴着的学士帽抛向空中。大家都在议论毕业分配的问题。袁芳默默无言,遥望天空。
袁芳的画外音:‘毕业分配了,很多人想留在城市,我记得余涛说过,他们家附近有一个地质队,我决定到他家乡的地质队去,也许在那里能打听到他的信息。此时的我真是望断云崖,望穿秋水。’
36:内景/某餐厅/夜。
在地质大学外面的一家餐馆里,袁芳和同学们在聚餐,大家互相敬酒,沉浸欢乐之中,在离开的时候,石磊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叫给了袁芳。
袁芳的画外音:‘大学生活结束了,今晚和石磊等几个同学到外面去搓了一顿,临别时,石磊给了我一封信,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余涛的影子始终在我的心际缠绕,他占满了所有的空间,别人是无法进来的,对于石磊我只能表示遗憾。’
37:内景/帐篷内/夜。
读着这些一往深情的文字,余涛的心潮起伏,凄然泪下,久久地沉默无言........。
38:外景/小树林/傍晚。
夕阳西下,余涛下班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着那五个日记本,朝分队的方向走去,袁芳从分队的方向走来,在一片小树林里,他们见面了。
习习秋风,落叶满地,鸟唱莺鸣,俩人漫步在这林间金色的小道上,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余涛:‘谢谢妳这几年一直在惦记着我。’然后把日记本还给了袁芳。
袁芳接过日记本:‘这是人固有的记忆本能,对于那一段时光我的记忆又特别顽固,也许当时接触太多的缘故吧。’
余涛:‘其实我们那个时候都还幼稚,也很朦胧,可以算做原始股吧。’
袁芳拍手:‘好!升值潜力很大的原始股。’
余涛:‘过去虽然都是原始股,但现在一个是牛气冲天的牛股,一个应该算是垃圾股吧。’
袁芳站起来望着他:‘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
余涛表现得很坦然:‘现实就是这样,你是闪烁着耀眼光环的“天之骄子”,而我是一个沉在最底层的无业流民,比喻有什么不对吗?’
袁芳很不理解地:‘你胡说什么,“天之骄子”,充其量代表那一段时期的生活而已,你不是马上要成为‘天之骄子’吗?怎么就成了“无业流民”?当我们还在消耗社会资源的时候,你对社会,对地质事业就已经作出了贡献,要说差距,这就是差距。’
余涛哈哈一笑也站了起来:‘奇谈谬论,按照你的贡献论,我已经跑到前面去了,那后面的路呢?我只能依靠双腿,而你已经用上了自行车,将来还会有汽车,飞机,我们能够同时腾飞吗?我这原始股不是垃圾股又是什么?’
袁芳坐了下来:‘你坐下来,怎么断定你将来不会有汽车、飞机呢?我相信你的魅力,是金子它总要发光的,原始股也一定会上市。’
余涛坐了下来:‘哈哈,想象力真丰富,还上市?即使我们两个股联合,恐怕证监会也不会批。袁芳,实际一点吧。’
袁芳站起来走到牛洋面前,用双手捧着他的脸,头靠近他的头,两眼直望着他的双眼。
袁芳:‘我相信我的眼力,判断力以及我对你的了解,我深信一定会上市。’
余涛避开她的眼光:‘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希望条件成熟时水到渠成。’
袁芳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他的双眼:‘我会耐心的等到那一天。另外,你还像以前一样写诗吗?’
余涛:‘灵感来了,偶尔写几句。’
袁芳:‘真不简单,在这样的条件下还吟诗作赋,能把原稿给我拜读吗?’
袁芳:‘格律可能有问题,下次一定带给你斧正,我欣赏在低潮时写的一首七绝励志。’
袁芳:‘记得吗?让我来欣赏欣赏。’
余涛:‘(月照青山对雪愁,韶华东逝向天流。怎将春意书酬志?莫待无颜笑白头。)”见笑了。’
袁芳:‘好!(豪情未减当年愿,逆境依然壮志留。云暗怎遮金日媚,春秋前路丽阳稠。)’
余涛:‘路漫漫其修远兮。’
袁芳:‘吾将上下而求索,共勉吧!天色不早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谈。’
余涛:‘送送你吧。’
袁芳:‘不远,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两人紧紧握手的镜头由近而远,慢慢地消失。
39:内景/钻工宿舍/夜。
几盏电灯把帐篷照得如同白昼,有四、五个钻工围坐在小方桌旁,木桌上摆了几个菜和一些酒盅,余涛跨帐篷。
孟机长站了起来,‘余涛,你来迟了,先罚酒三杯。’
余涛诚恳地说:‘我认罚。’
年青人小林站起来拿起酒杯问余涛:‘余师傅,您喝白酒还是啤酒?’
余涛:‘坐下,我随便。’
孟机长:‘余涛海量,白酒。’
小林拿来一个一次性的杯子,倒了半杯白酒递给余涛。
余涛:‘感谢各位师傅对我小余的照顾,孟机长,我先饮这一杯。’余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底朝天。
孟机长:‘好样的,小林,给余涛满上。’
小林给余涛把酒倒满。
余涛:‘谢谢孟机长,现在我打圈,从孟机长这儿开始 ‘孟机长,来。’二人碰杯以后,二人同时喝酒。
孟机长:‘慢慢来,先吃菜,你先交代到哪里去了?’
众人起拱:‘对!老实交代!’
余涛:‘明人不做暗事,我刚才找袁芳谈点事情。’
孟机长:‘态度比较老实。’
班长周红:‘哥们,交代一下谈了些什么?袁芳可是咱们队的一枝花!’
孟机长拦住了:‘隐私,隐私,不必多究。听说你们以前是同学?’
余涛:‘高中三年她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我因家里一点事没能参加高考,就到地质队打工来了,后来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她到地质队来后才见面。’
周红:‘哦,还有一段历史,还有一个故事。’
余涛:‘历史是有的,故事谈不上。来喝酒,该到你周班长了,喝!’
周红‘干!’
孟机长:‘小余呀,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余涛:‘孟机长,你是老大哥,做小弟的一定洗耳恭听。’
孟机长:‘那我就说了,首先,我觉着咱们是工人,是干卖力气活的,当干部一没后台二没本事,论技术小余当个班长绰绰有余,明年我就打算让你带班,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啊。外面花花世界很多,咱们切记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余涛:‘谢谢孟机长的栽培,也谢谢孟机长的提醒,我小余阅事不深,今后还需要各位师傅多多帮助。来喝酒,刚才喝到谁了,对,小林,咱们干。’
余涛和小林碰杯以后又与在坐一一碰杯。
孟机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散了吧。’
周红看看瓶里还有半斤多酒,拿起瓶来摇摇。
周红:‘不行,下次不能喝残酒,今天三一三十一,小林拿杯子把酒分了。’
孟机长:‘算了,明天再喝。’
周红:‘干工作你是领导,今天我是领导,小林,听我的,倒酒!’
余涛:‘就周班长的兴,我来陪,谁有困难,往我这儿倒。’
周红竖起大拇指:‘够朋友,今天各人自扫门前雪。’大家都把酒喝完。
周红:‘喝完酒,咱们再摸两盘,男子汉大丈夫,痛痛快快。’
众人:‘听班长的。’
40:内景/钻机机场/日。
金秋。袁芳在认真的丈量岩心和进行地质编录,周红和余涛把岩心箱一一抬下来摆开,,余涛抬完岩心就去机场干活去了。
周红:‘袁工,怎么还没见矿呀!’
袁芳:‘快了,昨天晚上已经打到标志层,估计还有50 米就可以终孔。’
周红:‘袁工,中秋节分队给你们发了什么?’
袁芳:‘每人发了十五个月饼呀,你们没有吗?不过我向来对月饼不感兴趣,那东西太甜、太腻。’
周红:‘我们也有同感,不过,野外没有什么好吃的,用它下酒倒还可以。’
袁芳:‘酒鬼,下酒够吗?不够我的送给你。’
周红:‘谢谢袁工,我想恐怕你会送...’
袁芳:‘得、得、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周红:‘敏感了吧。’
袁芳:‘不和你斗嘴,今晚分队举行舞会,下班去参加吗?’
周红惊喜:‘真的?野外跳一次舞可难啊。不过我跳不好,去了恐怕坐冷板凳。’
袁芳:‘听说工会请了镇上艺术团参加,美女一定不少,周班长一表人才,还愁找不到舞伴。’
周红:‘袁工取笑了,如果能跟袁工跳一曲舞,那是我的荣幸。’
袁芳:‘真的这样?今晚上我就请你跳。’
周红:‘就凭袁工热情邀请,我一定去,余涛知道吗?’
袁芳:‘我还没告诉他呢。’
周红向余涛招手,余涛走了过来。
余涛:‘这快就描述完了,是不是要把岩心箱再摞起来。’
周红:‘唉,你就知道工作,就不会想点别的。’
余涛:‘哈哈,我脑子笨,一根筋。’
周红:‘袁工邀请我们去参加中秋舞会。’
袁芳望了一眼余涛:‘好久没跳舞了,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动脚。’
余涛,‘以前学了一点点,周红,我们一起去。’
周红:‘一言为定,分队部见。’
袁芳:‘不见不散,要不你们早点去,我请客大家聚一聚。’
周红:‘那就算了,一聚下来,我们这些人就离不开酒,醉了就不知道咋跳舞。’
余涛做着抱人多动作:‘到时候,周班长来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抱个美女...哈哈。’
周红:‘所以今天不喝酒,专门去跳舞。我们该提岩心了,袁工,你忙。’
袁芳:‘好的,你去忙吧。’
周红离开后,余涛也跟着要走,袁芳叫住了他:‘晚上早点去好吗?’
余涛:‘那不好,我还是跟大家一起去。’
袁芳:‘那我在宿舍等你。’
余涛离去,袁芳看着他近一米八的魁梧的身材,一丝甜蜜的微笑涌上脸上。
41:内景/地质队食堂/夜。
中秋之夜,地质队食堂红绿灯光交相辉映,台上横幅‘中秋节联欢舞会’,一台电视机和卡拉OK摆在中央,正在播放音乐。台下靠墙的四周摆满了长条板凳。周红余涛等一些钻工来到了舞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余涛穿了件浅蓝色的体恤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檫得铮亮的黑皮鞋,显得非常帅气。
周红:‘袁工咋还没有来,余涛你去找找她,是她邀请我们来的。’
余涛立正:‘得令。’
周红:‘别装了,恐怕心早已经飞去了。’
小林:‘点到为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家哈哈大笑。
42:内景/女生宿舍/夜。
余涛来到袁芳的宿舍敲门,袁芳开门看到是余涛,温情的看了他一眼。
袁芳:‘哦,来得怪早的呀。’
余涛:‘心情激动嘛,小李,你好。’
余涛与宿舍的另一个美女小李打招呼。
李:‘哇塞,余涛今天好帅气呀,真是白马王子。’
余涛:‘是吗?到时候赏光跳两曲舞?’
李:‘有白雪公主在,我们恐怕是多余的了。’
袁芳:‘不至于吧,余涛,你先走,女士们还要化妆的。’
余涛开玩笑地:‘二位可不能够打扮得太漂亮了,钻工们可都是狼啊。舞厅见。’
43:内景/地质队食堂/夜。
余涛返回舞厅,仍然在放着音乐,但是座位上已经坐了许多人,周红他们的对面,坐了许多美女,大都是镇上艺术团的,打扮的非常青春靓丽。
袁芳也穿了一件天蓝色体恤衫,下面系了一条白色的大摆裙,和小李手挽手步入舞厅。看着二位的到来,周红他们连忙让座,大家互相谦让的坐了下来。
主席台上有人向袁芳招手,分队工会主席和袁芳交待了几句。
袁芳手持话筒:‘朋友们,我们筹备很久的中秋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首先要感谢镇艺术团的朋友来参加舞会,现在请钟主席讲话。’
钟:‘我只讲两句,第一句,大家中秋节快乐,第二句,大家跳好,玩好,乐好,唱好,希望大家都有收获。谢谢大家。’
袁芳:‘舞会现在开始,有喜欢唱卡拉ok的朋友到台上来,希望大家尽情地欢乐。’
音乐起,大家纷纷起舞,袁芳邀请周红跳了第一曲,余涛请小李一起步入舞场。由于大家还不太熟悉,跳的人还不太多,镇上艺术团的美女们还没有受到邀请,她们还是和女舞伴跳舞。
有人走上了主席台,一曲‘年轻的朋友..’激发了大家的热情,钻机上的男士们也敢去请女士同舞了,小小的舞厅,快挤得满满的。
一曲伦巴,余涛和袁芳步入舞池,那轻盈的舞姿,均称的身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袁芳旋转时大摆裙撒出的大圆圈,加以两人配合的协调,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在慢四的的音乐下,一对对年青的舞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而当中场迪斯高的时候,随着灯光的闪烁,身体的摆动,肢体的运动,表现了青春的活力,一曲欢快的华尔兹,舞伴们的起伏,旋转,把人们带到了如醉如痴的意境。
最后,袁芳拉着余涛的手走上主席台,唱了一曲‘难忘今宵’,舞池的舞友踏着欢快的脚步起舞,场上的观众都起立拍手,互相挥手执意。
袁芳:‘感谢朋友的光临,感谢工会为我们搭建了这么一个平台,祝朋友们在月明之夜能够开心快乐,朋友们晚安。’
44:外景/山野/日。
次年春天,钻机转移到了一个新的矿区,各色各样的杜鹃花竞相开放,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山花竞相斗艳,山成了花的海洋。
45:内景/钻机机场/夜。
夜晚,钻机上灯火通明,担任班长的余涛,在操作钻机提取岩心,岩心管从钻孔中提出来以后,工人们把岩心洗干净整齐摆放在岩心箱里,余涛又将岩心管放入孔内,钻机飞快的运转,余涛让小林操作钻机,自己去作报表,编岩心号码,配备钻具,然后在水池里洗手后来到小林操作的钻机旁边,用一根很长的木尺丈量钻杆,这使他有一种惊奇的感觉。
余涛:‘怎么进尺这么快呀。’
小林:‘进尺快还不好吗?’
余涛:‘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我来看看。’
余涛操作钻机,觉得有问题,做了一个提岩心的手势,当钻具从孔内提出来的时候,小林摸了一下岩心管下面。
小林:‘余班长,没有岩心。’
余觉得问题比较大,沉思后说:‘唉,我麻痹了,可能岩石变了。’
余涛慌忙又把钻具放下。
凌晨,太阳冉冉从对面的山上升起,余涛在岩心箱上放上一张黄色的没有岩心的岩心票,在报表的岩心栏内纪录岩心为零。接班的来到机场,他把情况向下班交代了几句,就下班了。
余涛离开机场时,心情非常沉重,看着那张黄色的岩心票,很不情愿的离开了现场。
46:内景/钻机机场/日。
次日上午午,余涛等四人接班,钻机运转正常以后,他向小林交代了几句,自己去看报表和岩心。
他翻开报表,发现他们昨天的报表改动了,在岩心栏内,填了一米八的岩心,他再走到岩心箱,发现那张黄色的岩心票不见了,代替的是一米八非常破碎的岩石。
他无言默默地想着:‘怎么会这样呢,昨天明明没有岩心的,怎么一晚上就变了呢。’他感到非常困惑。
正在这时,孟机长和新来的岩心编录员小马一起来到机场,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小马拿来报表校对进尺和岩心,没有发现小马提出什么问题。
他走到孟机长身边说:‘孟机长,昨天我们班有一个回次....。’
孟机长把他拉到旁边,小声地说:‘我知道了。’
余涛:‘那岩心和报表....’
孟机长小声地:‘这一段如果没有岩心,可能会影响到钻机的奖金,我已经作了处理。’
余涛:‘这样处理行吗?’
孟机长:‘估计问题不大,事情发生在你们班,你不要再过问,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余涛还想说什么。但他看到孟机长的态度,只好什么也不说了。
47:内景/钻机宿舍/傍晚。
钻机宿舍里,余涛很少说话,心情显得很凝重。
提上的空岩心管,空岩心票,和更改了的报表和岩心的画面交替出现,幻影里,在那闪闪发光的岩心后面,他似乎看到了奶奶的身影。
他突然想起奶奶的一句话:‘孩子,我们在什么时候也不能欺骗别人。’
他觉得应该去找袁芳。自言自语地说:“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48:内景/女生宿舍/傍晚。
余涛走到袁芳宿舍的门口,轻轻地敲门,袁芳开门见是余涛,非常惊喜。
袁芳:‘上什么班,难得来找我,喝水吗?’
说罢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余涛。余涛拿着矿泉水,满怀心情地揣摩着,袁芳感到有些疑惑。
袁芳:‘心情不好?’
余涛:‘没什么。’
告不告诉他这件事情,他还在犹豫着,没有下最后的决心。
袁芳热情地:‘希望你有什么事能告诉我。’
余涛觉得在宿舍里谈那件事情不太合适,万一小李回来了不好说。
余涛:‘我们到外面走走好吗?’
袁芳笑了笑:‘难得你今天有这个雅兴,我陪你,’
袁芳想冲淡一下当时他不愉快的心情,让他轻松些。
49:外景/田间小路/傍晚。
二人沿着一条田间小路,有时并肩,有时前后漫步,当来到一条小溪旁边的一棵柳树下停了下来。
余涛:‘袁芳,有一件事情,想征求你的意见。’
余涛终于下定决心把事情告诉袁芳。余涛向袁芳讲述事情的经过。
余涛:‘我很矛盾,一方面我觉得对不起国家,由于我一时的疏忽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另一方面,如果我把事情说出来,可能要引发一个炸弹。’
袁芳沉默了一会儿:‘问题有点严重,昨天我整理资料时,就发现那段岩心的岩性对不上去,后来我也疏忽了,从上下岩性的分析,那一段很可能是矿层。’
余涛‘那我就更应该说了。’
袁芳非常严肃地:‘你必须把实际情况说清楚。’
余涛:‘我说了,孟机长就成了弄虚作假者,他是为了我,为了全机台的利益这么做的。’
画面上出现他和孟机长谈话的镜头。
袁芳:‘如果你不说,那一块段就作为无矿处理,那对于国家是一个多大的损失。’
画面出现一张地质图上有一块空白。
余涛:‘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但是我无法面对孟机长,面对钻机上其他同志。没有年终奖,几万块对一个普通工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画面出现许多人用手指着他。他低头无语。
袁芳非常严肃地:‘这样的责任你承担得了吗?至于孟机长,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机台的收益,比起国家的损失,是微不足道的,我们应该坦然面对。’
余涛:‘现在是假设那里有矿,如果没有矿我怎样面对他们?’
袁芳:‘地质工作的本身就是一项探索性的工作,有矿与否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能人为地改变客观存在的东西,而是要真实地反映客观存在,只要我们做到了真实,我们就无憾无悔了。’
余涛:‘如果再投入几十万最后的结果与现在一样无矿,孟机长得了弄虚作假的处分,钻机弟兄又少拿几万块钱,我就更难做人了。’
袁芳:‘你不觉得我们取得了正确的地质资料,也是我们的目的吗?’
袁芳和余涛两人都沉默了,余涛在想他怎么面对他人,袁芳在想她怎么说服余涛。打消他的顾虑。
袁芳:‘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对你来说,这的确是一个难过的坎,人情世故与原则的决斗,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吧。’
50:内景/‘会宾楼’酒店/夜。
袁芳的画外音:‘有两个地质世家,权且称呼他们为张三李四吧。李四父亲是原地质队队长,张三父亲是一名工人。在文革中张父暗中保护了李父,自此两家成了生死之交。张三李四是同年出生,一同继承父业考入地大,毕业以后,分配在同一个地质队。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画面:张三李四二人从野外归来后,一同进入了‘会宾楼’酒店。二人要了几个菜,喝了不少的酒,都有了一些醉意。
李四:‘张哥,我觉得地质队像死水一潭,成天就是钻山沟,没什么起色,想到外面去闯闯。’
张三举起酒杯,‘李弟,我早就看出,你不像我那样死板,你就是那种当大老板的料,有什么线索吗?’
李四:‘有个矿老板要我到他那里任总工程师,年薪20万。不过即使将来我腰缠万贯,我们也永远是好兄弟。’
张三:‘好!这杯酒是我给你饯行酒,干!’
李四:‘干!’
51:外景/某勘探矿区/日。
五年以后。李四来到一个正在进行勘探的矿区,办公室的人出来迎接
‘李总,辛苦了,快进屋坐。’从屋里出来的小陶走到小车前面打开车门。
‘小陶,你们辛苦了,走!到办公室坐坐。’李总走出汽车,和小陶等人一一握手。
李总交代司机:‘小高,把车上的西瓜拿下来,大家一起来消消暑。’
‘好哩!’司机答应着,并从后备箱里拿出西瓜。
52:内景/办公室/日。
李总走进办公室,在中心的位置坐了下来。
李总:‘怎么样?小陶,说说情况吧。’
小陶:‘李总,目前钻孔见矿情况不太理想,与我们估算有较大的差距,主要是矿石的品位变贫了。甚至有几个钻孔....’。
小陶在地质图上一一指点。
李沉思片刻后问:‘离我们预计2000万吨有多大的差距。’
小陶:‘据初步估算,可能在800万吨左右,只能算是一个小型矿山。’
李总:‘怎么差距这么大?’
小陶:‘主要是矿石品位在深部变贫了。’
李总啊了一声,沉默了片刻。
然后对小陶说:‘这事暂不要外传,喊大家来吃西瓜。’
李总招呼其他人员都到办公室来,小高将杀好西瓜端了上来。
李总:‘近来大家辛苦了,这么热的天还在工地坚持,今晚大家一起到县城去放松一下,小陶,你安排好。’
53:内景/宾馆/夜。
在县城的一家宾馆的包厢里散乱地坐着10余人,有看电视的,有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李总等四人在打麻将,后面还围了不少的观众。麻将桌上不时的传来惊叹声,其中一位女士兴高采烈,大概她赢了不少。
有人在说:‘李总今天的手气真好,连来了三个满贯。’
李总听了很高兴地说:‘小意思啰,打牌主要是靠手气,技术是次要的。’
小陶看到大园桌上菜已经摆好了,走到李总身边。
小陶:‘李总,菜上的差不多了。’
李总:‘最后一盘。’
李总拿牌后用手指触摸,连看都不看,就把牌翻开。
李总:“哈哈,自摸满贯,最后一盘不算,大家一起来喝酒,吃饭。”
大家纷纷入坐。
李总举起酒杯:‘我因其他一些事,很少来看望大家,我们能聚在一起是缘分,我李某先干了这一杯,大家随意。’
说完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家也都效仿,一一将酒干了。
宴席中,大家互相敬酒,气氛非常热烈,几名女将拿着酒杯走到李总面前。
美女甲:‘谢谢李总对我们的关心,我们代表矿区的女同胞敬李总一杯。’
李总举起酒杯:‘美女来了,不敢不喝,今天高兴,你们说怎么喝。’
美女乙:‘我们可没李总的酒量,只是来对您表示敬意,我们和李总同饮一杯。’
李总:‘好,我们干杯!’说吧,都一饮而尽。大家鼓掌。
小陶举起酒杯站起来:‘诸位,我们感谢李总对我们的关心,大家一起来敬李总一杯。’
李总也站了起来:‘好,好。同饮,同饮!’说吧大家一起干杯。
李总喝完酒以后:‘我李某感谢你们为公司作出巨大的贡献,矿产储量有了突破,希望大家要注意质量,可不要把小数点点错了。’
小陶听了李总的话一惊,他随即理解了李总的意思,站起来:‘我们一定努力工作,特别在矿石的品位上作过细的工作,不辜负李总对我们的信任。’
大家一齐站起来:‘请李总放心。’
李总:‘这就好,难得大家这么尽兴,喝完酒以后,大家去唱唱歌,泡泡脚,消除疲劳,然后,美美地在宾馆里睡上一觉,今晚就是吃喝玩乐,明天再回去好好工作。酒喝好了吗?喝好了我们就进行下面的节目。’
大家:‘喝好了,谢谢李总。’大家依次走出包厢。
54:内景/办公室/日。
**地质队的办公楼三楼,张三一人坐在总工程师办公室里,他正在审查一份矿区储量报告。在电脑面前仔细校对各种数据,久久地凝视着这些数据后摇摇头,又再看看数据,又摇摇头,他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踱步。最后,他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张总:‘喂,李总吗?我是张三呀,久违了,你忙吗?’
李总:‘张哥,好久不见了。’
张总:‘哦,今晚有时间吗?我们兄弟俩聚一聚。’
李总:‘可以呀。’
张总:‘晚上七点半,“会宾楼”,五年前的老地方,不见不散。’
李总:‘好,不见不散。’
张总如释重负,继续坐在电脑桌前,校对数字。
55:内景/会宾楼酒店/夜。
张总早就来到了酒店,一会,李总夹着一个皮包也来到酒店。两人紧紧地握手。
李总:‘哎呀,变化真大呀,张哥你的两鬓都有银丝了。’
张总:‘老弟,你可是发福了,听说你的生意越做越大,五年前,我就说你是一块发财的料。来,请坐。’
二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招待员黄小姐走了进来。
黄小姐微笑:‘啊,李总您光临本店,怎么不打个招呼,王经理知道吗?’
李总:‘今晚是我请我老哥,就不打扰王经理了。’
张总:‘不是说好了的吗?...。’
李总:‘知道吗?,我和这里有个成本价结账约定,比你的便宜。’
张总:‘老弟是大老板,我不争。’
李总点了很多菜:‘再来一盘我们小时候最爱吃的“鱼香肉丝”,一瓶茅台,到你们仓库去拿,我可不要假货。’
黄小姐:‘在您面前,借我一个胆,也不敢拿假的呀。
李总:‘知道就行,你去忙吧,我们有事叫你。’
黄小姐:‘好哩,您稍等。’
张。李二人侃侃而谈。
张总:‘现在又回老本行,搞矿山开发?’
李总:‘最近登记了一个矿区的探矿权,还是请你们作的勘探。’
张总:‘我正为这件事找你。’
黄小姐端着一盘鱼翅走进来放在餐桌上,随即打开茅台酒瓶,满屋都飘逸着酒的醇香。
黄小姐:‘二位菜齐了,请用餐。’
李总:‘张哥,来。我们边喝边谈。黄小姐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黄小姐:‘好哩,二位请慢用,有事叫我。’
李总无限感慨:‘五年前,也是这个酒店,你说你为我饯行,今晚我们来叙旧,来,干!’
张总:‘干我不敢,一半吧。’
李总:‘老哥爽快,我就干了,’
李总和张总碰杯以后,将酒一饮而尽。
李总:‘老哥,吃菜。’
张总:‘我仔细地看了你们的储量报告,又重新计算了一下,估计储量要下来一半以上。’
李总手拿着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
李总:‘不可能,一千万吨,我白辛苦了一场。’
张总:‘钱的帐我就不会算,我只会根据品位、体积计算储量。’
李总:‘老夫子,还是学校那一套,不说这些,先把酒干了。’
张总:‘酒要干,事情也要说,哈哈,要两不误啊。’
张总说完,与李总碰杯后将酒喝了。
李总:‘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来满上。’
李总的手机响了。
李总:‘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喂。那位?....好,一个小时后见。’
李总:‘老哥,你看我忙吗?我是把那边的应酬推了来见老哥的,毕竟我们的关系胜过亲兄弟嘛。’
张总:‘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找你。’
李总:‘你不要书生气了,这个关,能过也得过,不能过也得过,你必须给我签这个字。’
张总:‘这个字我不能签。’
李总:‘老哥,你真是死脑筋,上面还有省储委,用不着你们瞎操心。’
张总:‘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会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李总:‘你也知道我的个性,要办的事情,我一定要想办法办到。’
李总的手机又响了‘喂,好的,我马上到。’
李总:‘真不凑巧,你看,那边又在催了,我们把酒干了,找机会我们再谈好吗?’
张总:‘好,干了,我再找机会,一定说服你。’
李总:‘干,我相信一定会说服你。’
56:内景/张总办公室/日。
张总再次拿起地质报告,校对地质报告上的数字,并在电脑上察看矿体的图形,摇摇头。
张总自言自语地说:‘这份报告肯定有问题,但是,我又无法说服李四,怎么办?’
他在思索,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两位老人影子。
张总:‘他们是老地质队员,明白其中的重要性,现在只有请他们出山了。’
57:内景/某餐馆/下午
某餐馆二楼包厢,张父、李父和张总正在喝茶看电视,李总急忙上楼走进包厢。
李总:‘张叔、爸爸,张哥,你们好,我迟到了,点菜了吗?怎么不到“会宾楼”,那里环境多好呀。’
李父:‘孩子,我们吃不了多少东西,都是自家人,随便在这里聚聚。’
李总看了看张父:‘张叔,您老的身体还硬朗,看来,比我爸爸强多了。’
李父不服气地:‘我怎么就不行,不就是冠心病吗?有什么了不起。’
张总附和着:‘是的,李伯身体也好。’
李总:‘希望你们都能长命百岁。点菜了吗?喝什么酒?’
李父:‘你就关心喝酒,老人喝点饮料就可以了。’
张总:‘我已经要了一瓶本地酒,菜上的差不多了,请大家就坐。’
四个男人围在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李父给张父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果汁,张父端起杯子,和李父碰了一下。
张父夹了一筷子菜:‘记得这两小子,以前一看我们喝酒就跑来了,要吃花生米,要吃凉拌黄瓜,有次,李四想吃鸡大腿,叫他爸用筷子敲了一下,李四心里老不高兴,被张三拉着一溜烟的跑了。’
李父:‘转眼几十年我们都老了,也难得一聚。’
李总:‘想起小时候,虽然艰苦,但是感到很充实,很幸福。’
张父:‘孩子,难道现在不充实?我看你一天到晚车前车后的,忙呀!’
李父:‘现在真不同了,堂堂的地质队国家单位,给他们这些私人老板打工。’
李总:‘现在是市场经济,不分国营私营,谁有钱谁就是老板。’
李父:‘胡说,你开口是钱,闭口是酒,唉!’李父直摇头。
张总:‘李伯,我们现在是在给他打工。’
李总:‘哈哈,我没有说错吧。’
张总:‘打工拿了老板的钱,就要认真给老板做事。李弟,还是继续上次的话题好吗?’
李总:‘张哥真有你的,把两位老人也搬来了。’
李父:‘我和你张叔是老地质了,理所当然的要关心地质队的事,老张,对吗?’
张父:‘是呀,我们永远是一名光荣的地质队员。’
李总:‘莫光顾说话,来喝酒,您们二位老人随意,张哥,来,干了。’
张总:‘干!李弟,我不瞒你,你那个报告确实有问题,......我是想让你们重写。’
李总:‘张哥,你使我很为难,如果....我会亏本。’
李父:‘我们两家是生死与共患难之交的,文化大革命中,你张叔救过我的命,孩子,你要永远记住你张叔的恩情啊。’
张父:‘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孩子们都好,我们也心满意足了。’
张总:‘二位老人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兄弟决不会兵戎相见的。对吗?李弟。’
李总:我珍惜你们老一代的传统友谊,我和张哥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好兄弟,不过,现在是商品经济,我们有些问题看法不同,你们二位老人能够理解吧。
李父:‘听说你买的那个矿山矿样的化验结果不理想,你随意扩大了储量,这可是....’
李总:‘爸,我是个商人,我的目的是赚钱。’
李父:‘你胡说,你首先是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是一个地质队员的后代,你要无愧于这个称号,我们做事必须诚实,况且,如果发生重大损失,要负法律责任的。’
张父:‘我们地质队的三光荣“以献身地矿事业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荣;以找矿立功为荣,”这些,你还记得吗?
李总不以为然:‘张叔,这些过时了。’
李父生气地:‘你说什么?过时了?你说点没有过时的我听听。’
李总:‘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要以赚钱为中心,发财为目的,房子要越大越好,票子要越多越俏,车子要越名牌越显耀。’
李父脸往下一沉,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父:‘老哥,怎么了,李四,快打120.送医院。’
58:外景/田间小路/傍晚
镜头回到袁芳和余涛的谈话。
袁芳:‘李父最后没有抢救过来而离开了人世,李总从这件事情上反思了很多,终于,在他的授意下,,修改了地质报告,正确反映了矿区真实的地质情况的变化,清醒过来的他,感谢张总在他的人生道路上的提醒,他们两家,仍然是好朋友。’
余涛:‘谢谢你给我讲的故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59:外景/钻机机场外/日。
钻机已经停工,岩心箱一一的摆开,张磊,袁芳,大队队长,总工程师,以及其他一些地质人员大家在研究钻孔的地质资料,大家发表自己的看法。
有许多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大队总工程师:‘是不是请钻机的同志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余涛站了起来介绍当时的情况。
余涛最后说‘由于我没有质量意识,害怕由于自己工作上的失误,影响机台的经济效益,影响大家的年终奖,所以,我捡了一些石头放入岩心箱里作为岩心,我对不起大家,请求领导严肃处理。’
大家用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这个农民工,特别是孟机长,他知道这是余涛在替自己担了担子,而袁芳用一种怜惜和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余涛低下头,避开了所有人的眼光。
总工程师接着发言:‘这位农民工同志勇于说出事实真相,这很好,情况已经清楚,钻孔必须重打。’
大队长非常生气:‘这是一起严重的质量事故和弄虚作假的行为,今后机台必须持上岗证上岗带班,钻孔马上重打,完工以后再到这里开质量问题现场会。现在散会。’
60:内景/钻机机场/日。
钻机现场:工人们将钻机向前移了2米,在同一个机场上施工,在快到原来没有取出岩心的地方,地质、探矿、孟机长等人日夜蹲守在钻机上,余涛已经取消了带班的资格,分配在周红班,当周红从岩心管中提出岩心,整齐的放到岩心箱里以后,两个工人将装岩心的岩心箱抬下山,钻机就停钻了。
61:外景/钻机机场外/日。
钻塔下一个横幅“钻探质量现场会”。到会的约有30余人,大家都坐在塑料凳子上,主席台上摆了一张条桌,几把塑料靠椅。会议已接近尾声,大队队长正在作总结。
大队队长:‘同志们,这次事故的教训是非常深刻的,我们要感谢这位农民工同志,在最后时刻,他说了真话,才有了真相大白,才有了这一块段矿产重见天日的可能。
质量问题是我们地质队的重中之重,核心中的核心,是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工作是探索性的,我们工作的对象是隐蔽的,是不可见的。如果我们没有严格的质量意识,、质量标准、质量责任心,那么,我们的工作就会走偏,走歪,走入一个死胡同。
现在我宣布几项决定:........散会!’
大家依次下山。
62:外景/小溪旁/傍晚。
余涛和孟机长坐在溪边谈心。夕阳西下,晚霞满天,远处的群山,绿色中稍露几点红、黄。溪水清凌,潺潺远去。孟机长和余涛坐在一棵柳树下。
孟机长:‘你在会上的发言,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余涛:‘我考虑了很久,.......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孟机长:‘我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为了经济利益,我作了小动作,后来也非常后悔和害怕。如果我不那么做,你的思想顾虑还会轻些。’
余涛:‘现在没有如果了,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找过袁芳。’
孟机长听了有些紧张:‘袁芳?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余涛:‘我没有完全告诉她,不过孟机长放心,她会处理这些事情的。’
孟机长:‘袁芳是一个好姑娘,看得出来,她对你是一往情深啊,不过,你俩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余涛:‘因为高中阶段,她爸爸妈妈对我也很好,我理解她的心情,我当然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会努力去奋斗,至于最终的结果,那是天意了。’
孟机长:‘我希望你们能够有一个完美的结合。’
余涛:‘谢谢你,在矿心事件以后,很多人对我的举动并不理解,所以我想离开地质队。’
孟机长:‘你的大学文凭也拿到了,换一个环境,也未尝不可。’
余涛:‘我想去打基桩,这也是我们的本行。’
孟机长:‘我可以介绍你到费机长那里去,他们急缺你这样的工人。我觉得你在基桩工地比在地质队有发展前途些。’
余涛:‘谢谢孟机长,如果我决定了,我会来找你的。’
孟机长:‘时候不早,可能已经开饭了,我们往回走吧。’
二人沿着田间小路往回走着。
63:外景/小树林/傍晚。
袁芳和余涛在小树林里自由地漫步,两人肩并肩地谈心。
袁芳:‘想不到你把矿心的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余涛:‘我想了很久,孟机长为了我,我难道就不应该为他吗?这是最好的结局,希望你不要再去说什么。’
袁芳:‘我不会去节外生枝的。’
余涛:‘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较大,我在反思,也在考虑今后的路怎么走,总不能在地质队打一辈子工吧。’
袁芳:‘你有什么想法吗?’
余涛:‘正在考虑中。’
袁芳停住了脚步,双眼深情地望着余涛。
袁芳:‘你有什么想法要及时地告诉我,你知道吗,还有一颗心在和你一起跳动。’
余涛也站着不动:‘恐怕,我要辜负你的期望。’
袁芳:‘什么期望,高官厚禄,门当户对,我都不稀罕,我想都没有想过。’
余涛叹了一口气:‘总不能让一个堂堂的地质学家配一个农民工吧。’
袁芳马上反驳:‘爱情是两颗心的紧密相连,是两颗心的互相吸引,它不是年龄、地位、财富的较量,农民工怎么了?在世俗观念里,只有男的在外面打拼,女的在家做家务,这好像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为什么就不能改变呢?’
余涛深受感动:‘哈哈,你要我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那你还不如把我给毙了。’
袁芳主动地偎依在他的怀里,温情地告诉他:‘我不会要求你做这些,我想过我们今后的生活,就算你一辈子是农民工,我也不会嫌弃你,会同样的爱你,你有你的抱负,你的文学功底很好,又那么喜欢唐诗宋词,你可以成为一个作家,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游览祖国的名山大川,说不定,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又会出现一个像李白那样的诗人呢。’
余涛哈哈大笑:‘袁芳,你真浪漫呀!’
袁芳:‘涛,我浪漫吗?现在我就要你也浪漫一次来抱抱我。’
余涛:‘这大白天的,人家看了….’
袁芳:‘我就是要人家看到,看到我们是幸福的一对,不嘛,我就是要你抱。’
在余涛面前,袁芳撒娇了。
余涛:‘好,好,抱抱。抱抱我的芳芳,’
余涛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地抱着袁芳。
袁芳在余涛怀里温情地说:‘亲亲我,你还没有亲过我呢。’
余涛深情地望着袁芳,受袁芳真情的感染,两人紧紧地拥抱和亲吻。
远处的霞光,披洒在二人身上,显得异外艳丽。
64:内景/公共汽车站/日。。
余涛把简单的行李放在候车室的座位上,和袁芳坐在一起谈话。
袁芳忧伤地:‘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一下子要离开。’
余涛:‘矿心事故以后,.......也许在基桩队里我会有另一个天地呢。’
袁芳心事重重地:‘打基桩也是你所学的专业,希望你在那里生活愉快,想到你走后见面机会少了,心中免不了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余涛:‘我理解你,不过目前条件下,我还需要到大江大海里去拼搏,也许...’
袁芳:‘到了江城去找老同学陈光,也许他能帮你。我给你买了一个新手机,你拿着,陈光的电话号码我已经保存在里面。’
余涛接过手机:‘你看你又给我买东西了。在目前条件下,我不太想去找陈光。’
一辆公共汽车奔驰而来,停在候车室外面,余涛急忙拿起行李往外走,袁芳也提着一个包跟着往外走,余涛爬上车顶,把行李放在车顶上,然后走进车厢。
袁芳的目光里含着眼泪,她在竭力地克制自己:‘涛,多保重,到了后给我打电话。’
余涛无限感概的望着袁芳:‘芳,你放心,自己也多保重。’
汽车开动了,两人挥手致意,袁芳一直目送汽车离开自己的视线才往回走。
65:外景/某基桩工地/日。
江城的某基桩工地,十多台打桩机,四台吊车,翻斗车在繁忙的工作,到处堆放着各种材料,满地都有泥浆池溢出的泥浆,余涛戴着橘黄色的安全帽,正在一台钻机上操作,工作服上溅满了泥浆。不远处有一个钻孔正在灌注水泥浆。
一个月以后,工地桩基工程已经结束,没有了昔日的机器轰鸣,地面已经开挖,桩头已经显露出来,余涛正在一个基桩上清理桩头上的残余物。
几辆小车在工地上停了下来,一群人拿着图纸走向已经开挖的桩头。
陈光戴着眼镜走在中间发现了余涛,于是急步的走到余涛面前。
陈光:‘余涛!’
余涛一抬头看到了高中的同学陈光,也非常兴奋。
余涛:‘陈光!’
陈光伸出手要和余涛握手,余涛急忙摆了摆手
余涛:‘我手脏。’
陈光不管三七二十一紧紧地握着余涛的手
陈光:‘余涛呀余涛,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个人一起来到工地的一角开始了谈话。
余涛:‘你现在在....’
陈光:‘我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搞技术工作。’
余涛:‘那应该是总工了吧。’
陈光:‘他们也都这么叫我,...’
余涛:‘我是一个打工仔,在这个工地上承包了一台钻机。’
陈光:‘听说你已经拿了地质大学工程系的本科文凭,对吗?’
余涛:‘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陈光:‘这个你不要多问了,有人告诉我,一个大学生仍然是一个农民工。’
余涛:‘我这个大学生不算数,是成人班的。’
陈光:‘我了解你,你不会虚度年华的,我想你一定有真才实学。’
余涛:‘你仍然像在学校一样,对人总是那么友好。’
陈光:‘我一个朋友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他姓康,有几台打桩设备,想找一个人来承包,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余涛:‘打桩的活前后也干了几年,弄一台钻机还凑合,弄几台钻机恐怕难以胜任。’
陈光:‘慢慢来嘛,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你们认识认识。’
余涛:‘你可不能替我吹牛啊,我是一个农民工。’
陈光:‘别看不起自己,农民工干大事业的有的是人,据说,康老板本人就是农民工出身,所以他对农民工特别有感情。’
余涛:‘这样我倒想去请教这位前辈。向他取经。’
陈光:‘好,那我找机会让你们见面,如果,你承包四台钻机,你能找那么多人吗?’
余涛:‘这个问题不会太大。’
陈光:‘一言为定,你的电话号码?’
余涛:‘135...6535.’
陈光掏出手机拨号,余涛的手机通了。
陈光:‘我就是这个号,以后联系,我们各自去忙吧。’
余涛:‘好的,谢谢老同学的关照。’
66:内景/办公楼/日。
陈光和余涛走进康海房地产开发公司五楼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吴小姐拦住了他们。
吴小姐:‘请问,二位是那个单位的,有什么事吗?’
陈光:‘腾云建筑公司的总工,想找你们康总。’
吴小姐:‘你们原来有约吗?’
吴一面翻阅接待预约登记。
陈光:‘康总通知我们今天来的。’
吴:‘请二位稍候,我去请示康总。’
随后吴进入康总办公室,不久走了出来。
吴:‘康总正在处理一件事情,二位请随我来。’
陈光二人随吴走进接待室,接待室装修的比较豪华,吴给二人沏茶。
吴:‘二位请少等,一会康总就会来。’
大约三分钟以后,吴和康总一起来到接待室。
康总:‘陈总好,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情耽误了。’
说完与二人握手。
陈光:‘康总,这是我向您推荐的余涛。’余涛向康总点头。
康总:‘请坐。’
四人一同坐下。
康总:‘余涛的简历人事部转过来,我看了一下,在地质队干了六、七年,又在地质大学自学到本科毕业,作为一个农民工,这不简单,我欣赏他的这种自强精神。’
陈光:‘他以前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学习成绩一直比我好,由于家里出了点事情,参加高考时迟到了三分钟,就被高考拒之门外,失掉了上大学的机会。’
康总感叹地:‘高考呀,三分钟耽误人家一辈子。条条大路通北京,我过去也是一个农民工,农民工照样可以争取自己的前途。’
陈光:‘您看余涛的工作...’
康总:‘余涛同志,....想请你屈才先运作四台打桩机,待试用期以后,再谈下一步的工作,不知道你们二位觉得怎么样?’
余涛:‘谢谢康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工作的。’
陈光:‘我相信康总会欣赏我这个老同学的。’
康总:‘那好,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二位了,吴主任,你叫建筑工程部的邹部长和人事部的沈部长来,你们具体谈。’
陈光:‘好的,谢谢你,你去忙吧。’
康总与陈光、余涛握手后离去。
67:外景/某基桩工地/日。
余涛整齐的穿着橘黄色工作服,正在指挥灌注钻孔桩吊车、搅拌机。运沙、石料及水泥的翻斗车....等各种设备器材摆放有序,各个环节配合有条不紊,地面也没有泥浆四溢。
余涛正在操作吊车运送材料。康总和邹部长乘两部小车来到工地,余涛走下吊车,迎上前去与二人握手。然后陪他们在工地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他们的办公室。
在现场的一个角落里,搭建了一个简单的工棚,里面摆了两张床,两个办公桌,四壁贴了一些图表,技术员许明在填写报表。
康总:‘小伙子干的不错,我到过许多打桩工地,大都是器材乱放,泥浆横流,像你现在这样的工地很少,’
他走到进度图表前,‘进度也不错嘛。’
坐在旁边的技术员许明说:‘我们的余经理日夜打理,一天难睡几个小时。’
康总:‘人就是要有这点精神,特别是我们男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没有拼搏精神是不行的,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
余涛:‘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是我们应该做的。’
康总:‘董事会作了决定,尽快成立“康涛基础工程公司”。...我只给你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以后,我要来挂牌。怎么样,有压力吗?’
余涛没有马上回答,他计算了时间然后说:‘时间短,肯定有压力。我只有白天跑筹备,晚上来管理工地了。’
康总:‘那就这么定了,工地的事许明多管一点。先从邹部长那里调一部小车给你,总不能让你坐公共汽车满世界跑吧。’
邹部长:‘可以,司机你自己去找,你自己要尽快拿驾照。’
余涛:‘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会尽力的。’
康总:‘那我们不耽误你的时间,你现在的时间是宝贵的。再见。’
余涛握手后送康、邹离开。
68:内景/工地办公室/夜。
夜晚,工地灯火通明,打桩已接近尾声,余涛开车回来,拿着一盒盒饭走进工棚,洗洗手吃了两口,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来。
余涛:‘喂!那位?....啊,是你呀,什么时候到的?住在那里?...好的,我马上到。’
余涛异常兴奋,顾不上吃饭,洗洗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开车就离开了。
69:内景/某咖啡馆/夜。
在一间幽静的咖啡厅包厢里,余涛和袁芳相对而坐,两个人都在互相打量对方。
余涛关心地:‘什么时候来的,你晒黑了。’
袁芳兴奋地:‘下午到的,要到局里办几件事。我看你也是黑炭,哈哈,彼此!彼此。’
余涛:‘难得呀,真是“烈日无情照,芳涛满目愁。相逢抿笑意,点滴在心头。”’
袁芳:‘真有你的“点滴在心头,情回昔日柔,相思魂梦远,只把别离囚。”’
余涛:‘好呀,接龙了“只把别离囚,常依月下留。借来风半片,一曲送君楼。”’
袁芳:‘“一曲送君楼,闻风醉目眸。如何相见日,尽是哑谜悠?”’
余涛:‘好,不打哑谜了。’
走过去一下子把袁芳抱在怀里放自己到腿上
余涛:‘让我好好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袁芳在余涛的怀里撒娇的吻了他一下。
袁芳:‘不瘦不胖,满意吗?你在筹备公司,工作一定很忙,要注意身体,半年多时间变化真大,值得庆贺的是你终于找到自己的主战场。’
余涛:‘机遇呀,碰上康老板原来也是农民工,很同情我的遭遇,才把重担子压给我,我只有拼命,你说呢?’
袁芳:‘我要一个健康的你。我也回大队在总工办工作。’
余涛:‘要真的成为一个地质学家了,祝贺你。’
袁芳在余涛的怀里撒娇地说“不许你瞎说,”当即再次亲吻余涛,二人紧紧地拥抱。
70:外景/庆典现场/日。
在一个三层楼房的前面,挂着一块用红绸子盖着的牌匾,门前有礼炮、乐队、腰鼓队。许多参加庆典的人聚集在一块草坪上,门前的气氛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上午9点,仪式正式开始。一些领导在主席台上就坐。
公司的秘书兰岚小姐担任司仪。
兰岚:‘今天在这里隆重举行“康涛基础有限工程公司”的揭牌仪式,我代表康涛公司对各位领导,各位嘉宾,以及各介朋友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现在宣布揭牌仪式正式开始。
第一项:鞭鸣炮响,乐队奏乐。.......
第二项:请余涛总经理介绍公司情况。
余涛穿着奶奶给他缝制的中式便装:‘首先,我要感谢各位的光临,我公司今天成立,....我们将立足江城,面向全国。我们的宗旨是“精心施工,安全优质”。我们的目标是“争创名牌,享誉江城。”我们初出茅庐,还希望大家多多关心支持。’【鼓掌】
第三项:请康海房地产开发综合公司康世荣董事长讲话
康总:‘经过几个月的筹备,......谢谢大家。’
第四项:请区建委刘主任和康海公司康董事长揭牌。
在音乐声中刘主任和康总揭牌,“康涛基础工程公司”几个宋体字显示露出来。
第五项:请领导和来宾到公司先休息,然后参观公司的工地。
康涛基础工程公司的揭牌仪式圆满结束,谢谢大家。
71:内景/办公室/日。
三年以后,“康涛基础工程公司”已成为江城基桩行业的龙头老大,总资产已超两亿,但余涛仍然保持农民工的本色。在十五楼的总经理办公室的旁边,余涛住在一间大约十二平米的宿舍里,室内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的衣柜,一对沙发,一个电脑桌,一个非常小的卫生间。
余涛穿梭于工地、业主、以及各种应酬之间,公司的许多事情大都是兰岚在处理。
一天上午,他正在办公室的窗前欣赏江城的美景,考虑公司的远景规划。秘书兰岚敲门进来。
兰岚:‘这是昨天下午报来各基桩队的进度表,(新天地)小区投标书放在你办公桌上,你审查提出意见后,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运作。
余涛:‘好的。’
余涛走到办公桌旁边,拿着一张图纸在思考,想了一下,他拿起电话拨号
余涛:‘关老师吗?...我余涛,你有时间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们商量一下扩底桩的事情好吗?。’
余涛放下电话,仍然在琢磨图纸。关老师夹了一些图纸敲门进来。
余涛:‘啊,关老师,请坐。’
二人摊开图纸,用三角板在图纸上比划。指点。
余涛:‘请你多找一些资料,你和地大熟悉,有些东西请教他们。必要时我们付一定的费用,购买人家的某些成果也可以的。’
关老师:‘好的,我去办,那我先走了。
余涛:‘拜托了。‘
余涛送走关老师以后,兰岚走了进来。
兰岚:‘余总,马上要过中秋了,生活部做了一个计划,您看…‘
余涛:‘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看,你说说,他们是怎么计划的。‘
兰岚:‘他们计划在册人员每人三斤月饼,临时工每人一斤月饼,中秋节加餐按所有人每人五十元发放。‘
余涛:‘不要搞那么多等级,所有人员全部每人三斤月饼,到公司去预定,不要搞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味道好一点就行,在公司机关的人都下去参加工地基桩队一起会餐。这样可以吗?’
兰岚:‘我看可以,就这样定了,“粤汉基础公司”来了请柬,邀请我们中秋节去联谊。’
余涛:‘粤汉公司?’
兰岚:‘才从广州那边来的,据说,这个公司有一定的实力,公司的头有很深的背景,所以从广州一直打到江城。’
余涛:‘夏总我见过,但没有深交,不知底细,印象还可以。好像他们也打算投标“五号小区”的基础工程。’
兰岚:‘我们的标书正在做,中秋节以后送过去。’
余涛: “五号小区”什么时候开标,要公关部了解一下情况。’
兰岚:‘小区开标还有一个半月呢,来得及。’
余涛:‘粤汉公司联谊的事,人家下了请柬,作为礼节,到时候就我们两人去就行了。’
兰岚看了看余涛的房间:‘余总住这里晚上有蚊子吗?附近有装修施工,噪音比较大,您要注意休息啊。’
余涛:‘谢谢你的关心,晚上还没有发现什么蚊子,不过我睡的晚,倒头一觉醒来就大天亮了,蚊子可能不叮我们这些皮肤粗燥的人吧。’
兰岚:‘看您说的,蚊子盯人还分等级,我不多说你忙吧。’
72:内景/酒楼/夜。
一家高级酒楼“秋云厅”的豪华包厢里,夏总和他的几员大将正在闲谈,接待小姐将余总和兰岚带到厅外敲门。
接待小姐:‘请’。
夏总急忙迎了上去:‘感谢余总和兰小姐赏光。’
余涛:‘夏总,我们是同行,您太客气了。’
夏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公司的....还有公关部的唐部长现在有点事去了,一会就到。’
代总与余涛握手:‘久仰,久仰,听说贵公司在地基基础界叱咤风云,是威震江城首屈一指的精品公司,敬佩,敬佩。’
余涛首先介绍了兰岚,然后说:‘诸位老总,我余涛才疏学浅,少见寡闻,只有在家门口操刀兴业,那及贵公司是南来北往,驰骋江湖,誉满南疆的知名企业,学习,学习。’
夏总:‘哈哈,二位高才请息鼓,这酒场上只谈风月,不述兵戎。’
兰岚:‘你我二公司萍水相逢,中秋相遇,当以友好情谊为重,否则将愧对这一轮皓月,也怠慢了夏总的一番好意。’
夏总‘对,皓月当空,美酒佳肴,值此良宵佳节,余总是否有兴趣陪美女们摆两盘“长城阵”。’
余涛:‘黄金难购飞时逝,留取韶光到白头。抱歉,我对此一窍不通。’
夏总:‘既然余总没有兴趣,那么,我们就在这窗前月下,开怀畅饮吧,余总请上坐。’
余涛:‘我们既然是联系友谊,将不要拘于礼仪,来我们一起坐。’
两人并排坐在首席,余涛的旁边是兰岚,其他人也各自坐好。坐定以后,夏总站起来举起酒杯。
夏总:‘今天本公司初涉江城,有幸结交了余总,今后还要仰仗余总多多支持。来,请我的同仁们举杯,共同敬余总一杯。’
余涛:‘谢谢夏总的盛情招待,我们共饮此杯。’
席间互相敬酒,一个个空酒瓶从桌上拿走,后来的代总拿着酒杯来敬余涛的酒。
代总:‘余总,听说你是南康人,我们是老乡,是喝“楚珍泉”长大的,今天老乡见老乡,喝它个杯底光。’
余涛看了看代总手中的酒瓶,也就二两多吧:‘老乡遇老乡,就来个瓶底光怎么样?’
代总不习喝急酒,心存胆怯:‘老乡你厉害。’
逐将瓶里的酒一分为二,余涛端起酒杯与代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代总无法,很艰难的把酒喝了。
代总刚走,崔总又来了,这次他拿了满瓶的酒:‘余总,我们初次见面,给个面子,咱们喝一个。’
余涛:‘看来今晚是“鸿门宴”,你们想把我余某人灌醉,另有所谋吧。’
夏总:‘余总你放心,我们今晚只谈喝酒,不谈其他。’
兰岚站了起来:‘夏总手下兵多将广,这兵临城下,总不能让主帅每战必到,没有办法,我只好代帅出征了,崔总,余总的酒我代了。’
崔总:‘兰小姐这是美女救主呀,好我们喝了。’
两人碰杯以后一饮而尽。后来美女们来敬酒都被兰岚挡住了。兰岚刚坐下手机响了,因为家里有点事,她只好先告辞。在出门的时候,恰好与进门的唐部长和他的女秘书打了一个照面,兰岚很无奈看了余涛一眼就离开了。
唐部长一进门就说:‘余总,今天有事来晚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秘书柯小姐,我们来晚了,自觉先喝三杯。’
说完以后和柯小姐各饮三杯,唐部长走过去和余总喝酒,柯小姐趁大家不注意,将一小包白色粉末倒入一个酒瓶内,然后走到余涛身旁。
柯小姐:‘哎呀,刚才美女走了,没有人给余总保驾。这不公平。余总,我把你的酒倒满,我们两先干了,以后别人的敬酒我都替你代。’
余涛:‘不敢劳柯小姐大驾,你帮我代酒,唐部长怎么想?’
唐部长:‘我是搞公关的,讲的是公平竞争,现在余总是孤军奋战,难得柯小姐有这份热情,我没意见。’
余涛:‘真的,我喝了这杯酒以后就不喝了?’
柯小姐:‘对,其他人敬酒我帮你代。我敬酒先干了。’
说罢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余涛把酒杯往柯小姐面前一推:‘倒酒。’
柯小姐把准备好的酒倒进余涛的酒杯里,余涛举起酒杯放到嘴边又摞开:‘夏总你可要作证啊,以后的酒都是这位柯小姐代。’
夏总举手:‘我作证!’
唐部长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余涛,余涛昂首将酒一饮而尽。大家连忙说‘吃菜,吃菜。’
没多久,余涛感到热燥,迷糊。柯小姐还在替余涛应酬。余涛慢慢地闭上眼睛,似乎已经昏迷。
夏总:‘刚才兰小姐走了,是柯小姐自告奋勇充当余总的保镖,我把余总交给你了,现在你扶余总去客房休息。’
柯装着无可奈何,和唐部长一起驾着余涛离开包厢。
73:内景/酒店客房/夜。
唐部长和柯小姐把余涛拖入客房放到床铺上,此时余涛已完全失去知觉,任人摆布。唐部长拿出手机准备录像,柯小姐先将余涛身上所有衣服脱光,随后柯小姐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妖媚的与余做各种动作,并从余涛的下体取出精液,涂抹于床单和两人的短裤上,最后,唐部长也将自己的衣服脱光,抱着柯小姐.......事后唐部长就离开了客房,留下裸体的余涛和柯小姐一起睡在床铺上。
74:内景/酒店客房/凌晨。
余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裸身而睡,又看到旁边睡了一个裸体女人,他急忙用被子把女人盖上,自己穿好衣服,此时柯小姐也醒了,她掀开被子,一丝不挂的跑过来抱着余涛
柯小姐:‘余总,我们昨天晚上的春宵一刻,您还满意吗?’
余涛:‘你是谁?快把衣服穿上。’
柯小姐娇媚地:‘哟,余总不记得了,昨晚我替你代酒,你假装喝醉了,我把你送到客房,你就抱着我不放,于是我们就.....唉,我对不起唐部长啊。’
余涛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事情,但是他相信自己。
余涛正色地:‘胡说,你先穿衣服,我余某不近女色,公司谁都知道。’
柯小姐边穿衣服边说指了指床上:‘你装什么正经,你看看床单上,看看我们两的裤头上,要不要给你看看我手机上的录像。’
说罷打开手机显出两人...,
柯小姐威胁地:‘怎么样?你不记得了?’
余涛愤慨地:‘无耻,我余涛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柯小姐:‘这可是人证物证啊。’
余涛质问对方:‘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柯小姐用眼睛瞄了余涛一眼:‘余总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我是公司公关部的秘书,我愿意伺候余总一辈子,不过你不要去投什么标。’
余涛渐渐地清醒了:‘用这样的方法迫使我放弃投标,你们作梦!’
柯小姐恶狠狠地:‘话说到这里,我也给你实话实说,你强奸我是人证物证俱在,是铁定的,只要你放弃五号小区的投标,我们就当是一次一夜情,谁也不说,谁也不知道,如果...’
余涛:‘如果什么?’
柯小姐耍赖地:‘老娘也不是好惹的,在法律上强奸的罪名,我想余总比我更明白。’
余涛:‘卑鄙,我余某人没有时间和你争论。’说罷,开门奋然而去。
75:内景/余涛办公室/日。
七日以后,余涛正在审查标书,门外几个穿公安制服的人走过来,兰岚想拦住,但没有拦住,他们直接走进了余涛的办公室。
公安:‘你是余涛吗?’
余涛:‘我是余涛,请坐,有什么事?’
公安:‘你被逮捕了。’
并拿出逮捕证。
公安:‘请签字。’
余涛 :‘为什么?’
公安:‘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余涛隐隐约约感到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马上走到跟进来的兰岚面前。
余涛:‘我不在,公司的事情你全权负责,有什么事情多和关总商量,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兰岚感到莫名其妙,目送来人把余涛带走。公司的其他员工惊奇的走来问兰岚。
兰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定要相信余总,希望大家坚守岗位,不要外传。现在我就去打听,一有消息就告诉大家。’
76:内景/监狱接待室/日。
画外音:‘由于柯小姐提供了精心制造的伪证,余涛方面没有找到有力的反驳证据,余涛以强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宣判不久,袁芳、余涛的弟弟余波,兰岚三人来监。在接待室四人见面了。’
袁芳:‘我相信你的人格,绝对不会去干那些污浊的事情,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我们会尽快去寻找你清白的证据,为你洗清罪名。’
余波:‘哥,我们律师事务所接受了你们公司的委托,虽然我在回避,相信不久就会真相大白于天下。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兰岚:‘余总,公司的事你放心,我和关总在安排,生产没有受到影响,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公司的人都在等待你清白的回去。’
余涛:‘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会坚持的,我也相信法律的公正。’
由于探视的时间到,三人望着余涛被带回监狱。
77:外景/监狱外/日。
画外音:‘经过兰岚雇请某民事调查公司的调查,确认柯小姐在数家公司兼任公关秘书,在柯小姐的另一次涉案事件中,余波担任案件当事人的律师,他以无可反驳的证据和雄辩的口才,彻底击垮了柯小姐的防线,她不得不同时交代陷害余涛的事实,因此在余涛服刑4个月后,法院宣布无罪释放,并对他表示歉意。’
出狱的那天,袁芳、余波、兰岚一起在监狱外面焦急的等待余涛。
满脸胡须的余涛从监狱一个很小的铁门走了出来,他仰望蓝天深深地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当他看到袁芳等人向他跑来时,他也急忙地向他们跑去,最后和袁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袁芳:‘涛,受苦了,我担心你会坚持不住,身体垮下来。’
余涛:‘有你们这样的坚强后盾,我是不会跨的。’
袁芳:‘你在里面受苦了。’
余涛噙着眼泪:‘一切都已过去,现在我才体会到自由的意义。我非常感谢你们。’
袁芳:‘是兰岚妹妹日夜操劳,才这么快地把案翻过来。因为你的原因,她在我的面前哭过多少次。她说她恨自己那天没有照顾好你,你的不幸完全是她疏忽造成的,如果案子翻不过来她说要陪你去坐牢。’
余涛走到兰岚面前,用他那双大手紧紧地握着兰岚的小手,满含眼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兰岚,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她是多么痛苦的压抑着自己爱情之火,他感谢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百感交集,有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
余涛:‘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袁芳:‘涛,你还不知道吧,余波和兰岚在为你的事情奔忙中,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应该好好地祝贺他们。’
余涛兴奋地:‘是吗?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你们操心了。’
兰岚:‘既然是一家人了,还需要说那么多客气话吗?余总,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理发,洗澡,休息。’
余涛:‘对,我的头发和胡子是在法庭宣判以后就留下了,我在等待这自由的到来。’
四个人手挽着手行进在阳光下,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街巷中。
78:外景/三层楼外/日。
香江市山梅地质队旁边,一栋三层楼的写字楼前。“绿野矿业开发公司”正在举行揭牌仪式,大门口站了几十个人在鼓掌,在一阵鞭炮声中,梁队长,余涛,袁芳正在为挂在大门上的“绿野矿业开发公司”揭牌。
画外音:‘受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和对房地产业的调控,余涛决定将部分剩余资金投入到矿山开发,与“山梅地质队”签约成立了“绿野矿业开发公司”。地质队梁队长担兼任总经理,余涛兼任常务副总经理,袁芳兼任总工程师,公司除了矿山开采以外,还进行地质勘探。’
79:内景/汽车内/日。
秋天,余涛和袁芳去踏勘一个新的矿点。
近影:一辆正在行驶的白色小轿车里,余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崎岖狭窄、急弯陡坡的山路,袁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远方。
袁芳:‘前面三岔路路口向左拐那条便道更加难走。’
余涛:‘在山区能有这样的路就已经不错了,应该感谢村村通工程。’
到了三岔路口袁芳指着左边的那条土路说,‘前面左拐。’
余涛:‘好哩。’
山路更加崎岖不平,左边是陡峭的山崖,右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一路上几乎都是满山的红叶夹杂着一些绿树,远处峰峦重叠,在那仅有一车宽的道路拐弯处,总给人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感觉。汽车行驶到一个稍微宽一点的地方到了路的尽头停了下来。
袁芳拿出地形图,指着对面的山坡说:‘汽车就只能停在这里了,我们需要翻过对面的山坡,才能进入金山洞。’
80:外景/山麓/日。
余涛和袁芳走下汽车,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现在是十点,大约什么时候能够返回来?’
袁芳拿着地形图指着给余涛:‘金洞山离这里的平距可能在三千米左右,但来回徒步可能在六十里以上,加上我们需要追索矿体露头,我估计下午六点半能够回到这里就不错。’
余涛:‘那我们在这儿先补充一点能量,进山后到老乡家再吃饭。’
袁芳:‘哈哈,山林中是没有人烟的,我们两就是这山林之中的唯一的主人了。’
余涛:‘那怎么办?干粮倒是不少,但背的水可能不够。’
袁芳:‘水不是问题,山上到处都是矿泉水,’
余涛:‘那好,我背着东西跟着你走吧。’
余涛从后备箱里取出背包,背在身上。
袁芳:‘你背的太重了,我背那个地质包,反正里面就是一个地质锤,一个罗盘和野外记录本。’
余涛:‘你知道吗?我不仅是一个农民工,现在还是一个护花使者,你拿那个地质锤就行了。’
二人走下边坡,准备过溪,袁芳突然想起了手电。
袁芳:‘我们带手电了吗?’
余涛:‘忘了。我去拿。’
说罷返回汽车取来手电。余涛脱下鞋袜,背着袁芳过了小溪。二人有说有笑的爬山。
余涛唱着西游记的插曲: “你拿着锤呀,我背着包啊,越过小溪,爬上山峰....”
袁芳:‘敢问矿在何方?矿在脚下...’
81:外景/山林中/日。
二人在丛山峻岭中行走,小鸟在林中发出悦耳的的声音,地上铺满了落叶,二人穿过这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以后,就走在几乎没有路的荆棘丛中,余涛在用一根棍子敲打着拨开前面的植被,袁芳跟在他后面艰难的向前走,突然,一条绿色的蛇在他们的脚旁飞快的溜走,吓得袁芳赶快躲到余涛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余涛。
余涛:‘芳,别怕,有我在呢。’
袁芳:‘这植被太密了,真难走。’
余涛拿棍子在前面开路,在穿过这一段植被后来到一个陡峭的石崖下,由于攀登的石坎很高,每次都是余涛先爬上去,然后再把袁芳拉上去。费了好大的劲,二人终于爬上了山顶,余涛放下背包坐下来,袁芳偎依在他的身旁。
余涛:‘深林落叶黄金路,荆棘丛中道未开。’
袁芳:‘壮志春秋寻矿线,山河踏过满情怀。’
余涛:‘峰插蓝天近,渊流谷底龙。’
袁芳:‘借来三尺剑,一劈入仙宫。我们必须暂时收起这诗情画意,要开始我们的正事了。’
余涛:‘这个我不懂,我的地质学家。’
袁芳:‘我敲下来的石头,你装进样袋编号就行了。’
二人沿着矿体的走向,爬坡下坎的追索着,在一个低洼处,有一股泉水从岩石裂缝中流出来,余涛掏出手机看了一下。
余涛:‘芳,坐下来休息,补充一点能量吧。’
袁芳:‘现在几点?’
余涛:‘一点半。’
袁芳温情地望着他:‘难怪感觉有点饿了,好的,听你的安排,休息、补充能量。’
余涛打开背包,拿出面包。火腿肠..等,把水壶递给袁芳,自己俯下身子去喝泉水。
余涛:‘累吗?’
袁芳:‘在你的身边,我总不感觉累。’
余涛:‘我有这么大的魅力?’
袁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的身边,我就感到有力量。我相信姻缘是前世注定的,也许,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就已经把我锁定给你了。’
余涛:‘丰富的想象力,如果今天我们在这里能够确定有矿,想到将来能够为成为一个矿山,那对我们的婚礼是一个最大的纪念。’
袁芳走过去偎依在余涛的怀里:‘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两个月后我们将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真使我激动。’
余涛:‘康总送的一套别墅,装修和家具都是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我想你会满意的。’
袁芳:‘真的要好好感谢康总,送我们那么贵重的礼物。’
余涛:‘我和康总都不是知识分子,但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概念却根深蒂固,也许这也是我们农民工的本色。我为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这样的老板、老师、朋友而感到自豪。’
袁芳站了起来‘为了祖国的矿业,也为了我们的婚礼更加具有纪念意义,我们再抓紧的工作吧。’
二人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在太阳快要西下的时候,二人准备下山,余涛看到袁芳的裤子上爬了两条旱蚂蟥。
余涛:‘芳,别动。’余涛从袁芳的裤子上摘下那两条旱蚂蟥。
袁芳:‘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我吓呆了,见的多了就习以为常,没有什么恐惧感。’
余涛:‘你真勇敢,对于城市那些美女来说,真是不可想象的。’
余涛背着将近六十斤的矿样,手牵着袁芳慢慢地下山。他们快乐地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我们找矿把营归....”
在余涛袁芳越过小溪以后,突然电闪雷鸣,山区开始下着暴雨,二人急速地奔向汽车。
余涛:‘好险,晚一点,我们就要淋雨了。’
袁芳:‘吉人自有天相,老天在保佑我们。’
余涛:‘也许吧。’
82:内景/汽车内/日。
余涛和袁芳快速地钻进了汽车,余涛谨慎地驾驶汽车,汽车在暴雨中行驶,一路上,不时有滚石滑到公路上,在快到三岔路的时候,突然一块巨大的滚石落在汽车前面,余涛已经来不及刹车,汽车猛烈的撞在滚石上,袁芳的头部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血流不止,人已经昏迷不醒,余涛急忙地脱下自己的衬衣,撕下两条布片将袁芳进行包扎。并且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很久,来了一辆救护车和两辆小车,把余涛袁芳接走。
83:内景/医院急救室/夜。
“香江人民医院”急救室,脸色苍白的袁芳躺在病床上输血,余涛手绑着绷带,和地质队梁队长等人守护在袁芳旁边。不久,袁芳的爸爸妈妈焦急地赶到医院,余涛扶着两位老人来到袁芳的病床前,看着自己的女儿昏迷不醒,两位老人都流下了眼泪。余涛搀扶着老人来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向两位老人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请到办公室去。’
余涛请袁芳的爸爸一起来到医生办公室。
84:内景/医生办公室/夜。
医生:‘你们是袁芳的家属吗?......从CT的结果来看,脑伤也比较严重,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们将转入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治疗,你们的意见如何?这是“病危通知单”如果同意请签字。’
袁父含着眼泪说:‘医生,无论如何请你们救救我女儿的生命,我们老两口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医生:‘她是RH阴型血,这种血型比较少见,我们的血库里的血快用完了,正在寻找这种血型的人。’
袁父卷起袖子:‘用我的吧,我们是父女,血型应该是相同的。只要能救女儿,叫我们干什么都行。’
余涛:‘伯父请放心,我们相信医院。我是O型血,是不是可以用。’
袁父看了看自己未来的女婿摇了摇头。
医生:‘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如果你们愿意献血,请你们到化验室去做血型实验,我们已经在电视中发布了公告,香江市有紧急义务献血的优良传统,相信一定能很快找到合适的血液。请你们在这签字。’
余涛拿过“病危通知书”和笔,送给袁父签字。
85:内景/脑外科病房/日。
一个星期以后,由于袁芳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她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一个单人病房。余涛日夜收护在袁芳的床边。兰岚和余波来病房看望袁芳。
兰岚:‘袁姐一直没有醒吗?你们那天很惊险吧。’
余涛摇了摇头:‘她一直没有醒来。出事那天,如果我的汽车速度稍微快几秒,滚石就全部砸在汽车上,我们恐怕都难逃劫难,这也是不幸中之万幸。’
兰岚看着余涛消瘦的脸:‘我相信好人有好报,袁姐一定会醒来。’
余涛:‘公司的事情就只有拜托你们了,你们知道,我的生活是那么曲折,但是她矢志不移的眷恋着我,如果生命和疾病能够调换,我愿意躺在病床的是余涛,让我换回她一个健康的生命。’
余波:‘哥,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刚才兰岚说了,好人会有好报的,听命吧,唉,你们马上就要结婚,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老天不公啊。’
余涛:‘婚礼一定如期举行,只要她的病情稍微稳定,我就和医院商量接她回家,请医院派家庭医生和护士。’
兰岚:‘我看可以,婚前准备工作做的怎样了?’
余涛:‘应该说差不多,原来不打算铺张,现在我倒想好好地庆贺一下。’
余波:‘爸爸妈妈知道袁姐的事吗?’
余涛:‘怕两老人操心,我没有告诉他们,等到那一天我派车去接他们。’
余波:‘我下个月休假,来帮忙张罗吧。’
兰岚:‘周末我也来帮忙。’
余涛:‘兰岚你就不要来了,余波休假来这里打点一下也可以。’
兰岚:‘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啊,康总交代了,有什么难题找他。’
余涛:‘替我谢谢康总,他给我们的帮助够多的了。’
兰岚:‘余总,那我们先走,您多保重。’
余涛将他们送去病房,兰岚和余波执意要余总回去招扶袁芳,三人在走廊上握手告别。
86:内景/脑外科病房/夜。
夜深人静的时候,余涛独自一人在病房里陪护袁芳,他附在袁芳的耳边,轻轻地呼唤着:‘芳芳,你听到我的声音吗?让我们回忆那美好的时光吧。’
他轻轻地哼着“快乐进行曲”。
金色年华,我们放声歌唱。
万里长空,我们展翅翱翔。
岁月匆匆,我们珍惜流光飞逝。
豪情满怀,我们驰骋大地,装点江山。
我们是快乐的一群,我们是幸福的一代。
祖国五千年文化是我们的财富,
神州十三亿人民是我们的骄傲。
幅员辽阔的土地的是我们宽广画纸。
我们将在中华大地上,描绘最新最美的图画。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赋的诗吗?
月照青山雪有愁,韶华东逝向天流。
只将春意书酬志,莫待无颜笑白头。
豪情未减当年愿,逆境依然壮志留。
云暗怎遮金日媚,春秋前路丽阳稠。
烈日无情照,芳涛满目愁。相逢抿笑意,点滴在心头。
点滴在心头,情回昔日柔,心牵魂梦远,只把相思囚。
只把相思囚,常依月下留。借来风半片,一曲送君楼。
一曲送君楼,闻风醉目眸。如何相见日,尽是哑谜悠。
深林落叶黄金路,荆棘丛中道未开。
壮志春秋寻矿线,山河踏过满情怀。
峰插蓝天近,渊流谷底龙。
借来三尺剑,一劈探仙宫。
然而,不管余涛重复多少遍,袁芳始终没有清醒,而余涛却仍然坚持反复地为她吟诗唱歌。
87:香江市市郊一幢雅致的别墅里:室内外都挂着红灯笼,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在婚庆的礼堂中,中央挂着:
余涛
结婚典礼
袁芳
礼堂中坐满了宾客,一些熟悉的人物如地质队的孟机长、周红、小林、梁队长、张磊、小李、康总、陈光、许明、兰岚、余波....等人,
上午十点整,婚礼开始。
主持人兰岚:‘月到中秋分外明,红灯高挂喜迎亲。涛芳万里缘中路,携手依依结婚盟。今天是余涛先生和袁芳小姐的大喜日子,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我们要在这里举行一场特殊婚礼。首先我代表两位新人的家庭,对各位贵宾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现在我宣布婚礼开始。’
婚礼第一项:请新人上台。余涛穿着奶奶给他缝制的中式便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袁芳,袁芳穿着一套雪白的婚纱,头上盖着白色盖头。这白色代表二人白头偕老的意思。余涛频频挥手向大家致意。
婚礼第二项:请双方的父母上台。袁芳的父母手牵着手,余涛的父亲用轮椅推着余涛的母亲分别坐在两边。
婚礼第三项:请新郎揭开新娘的盖头。余涛细心地揭开袁芳的盖头。袁芳戴着墨镜,化妆以后显得更加有气质。
婚礼第四项:新郎新娘向双方父母行感谢礼。余涛抱起袁芳,走到双方的父母面前鞠躬。
婚礼第五项:新郎新娘向来宾致谢。余涛抱着袁芳向来宾鞠躬。
婚礼第六项:夫妻相拥。余涛把袁芳放在自己的腿上,把袁芳拥在自己的怀里,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吻着自己的妻子。
婚礼第七项:奏乐。鸣炮。霎那间,鞭炮齐鸣,乐队奏“春江花月夜”。
在这热烈的气氛中,余涛感到袁芳的手轻微动了一下,他很惊奇,立刻取下袁芳的墨镜,轻轻地吻着自己的妻子。
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重复:‘芳,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慢慢地袁芳的眼睛眨了几下,睁开了一点点,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在思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余涛激动地在袁芳的耳边继续说道:‘芳芳,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醒来了吗?’
袁芳眼睛慢慢地睁大了,她看到自己偎依在余涛的怀里时,她展开双臂紧紧地拥抱和亲吻着余涛。
余涛万分激动的抱着妻子站立起来:‘各位来宾,各位来宾,我...我的..妻子袁芳今天....醒来了,醒来了!醒来了。’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他像发狂一样,抱着妻子围着客厅奔跑。
袁芳的父母,余涛的父母,所有的来宾,都热烈地鼓掌并且都跟随在余涛的后面围着客厅内奔跑。
兰岚噙着眼泪说:‘朋友们,朋友们,爱情所至,金石为开,一个昏睡了几个月的病人,在爱情的感召下,终于醒来了,这是爱的力量,这是爱的奇迹,这是爱的伟大,我们真心祝福这一对新人永远年青,永远幸福。’
人们欢呼着让余涛抱着袁芳坐在椅子,众人将椅子高高举起,行进在别墅的四周。
88:三年以后:
88——1外景:在余涛和袁芳曾经踏勘过的矿点,已经修建了简易的便道,工人正在抬着机器行进在陡峭的山间栈道上,远处几个被绿色塔衣裹着的钻塔竖立在丛山峻岭之中。钻塔的近影,孟机长、周红分别在不同的钻机操作工作。
88——2内景:余涛和袁芳牵着他们只有一岁多的小宝宝,参加余波和兰岚婚礼,祝福这一对新人美满幸福。
88——3:外景:蓝天下,一群飞鸟在自由的飞翔,江面上,水波荡漾,渔舟唱晚。桥头街尾,车流如织,祖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剧终
2012年8月30日0点
2013年8月修改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