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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母亲(3)

来源:作者:赵福海时间:2013-12-24热度:0

                                 3、兰泪梅泪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斌没回来,我满月了父亲斌还没回来。我过了双满月后,母亲兰娃儿决定到县邮电局找父亲斌。
  不就是结婚五六年才给父亲生娃子嘛,用生母亲那么大气儿嘛。父亲也不回来看娃子,连春节也不回来过了。就说父亲对我们娘俩都有意见,总还得春节回来看看他五六十岁的老娘我的祖母吧。父亲就给刚出生的我捎回来一对玉镯,给他老娘我的祖母捎回一百元钱就没事了。
  一九六四年的二月,大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斑斑驳驳覆盖在田野里刚刚返青的麦苗上,象一床露着旧棉絮的烂被子盖在床上。
  一脸忧郁和倔犟的高个子母亲兰娃儿,穿了个撅肚子花棉袄,头上扎了个红头巾,怀里抱着襁褓里的我,与大伯文和七娘站在洛栾公路边。
  “记住,到那好好给斌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七娘仍耐心地劝说母亲。
  “他敢欺负你,俺上去揍他犟驴!”大伯文气哼哼地说。
  来到县邮电局,兰娃儿抱着我径直往斌的住处走去,到了住处,斌正与一个穿绿格子衣服的女人坐在一起,见母亲兰娃儿走过来,他俩却一脸不安神色。女的不知说了句什么,匆匆走了。兰娃儿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一连三天,父亲斌除了给母亲兰娃儿打饭、端饭,没给兰娃儿说一句话。兰娃儿也不搭理他,端来就吃,吃了也不管饭碗,由他去拾掇。夜里两个人睡在床上,一个东,一个西。兰娃儿一边哄孩子吃奶,一边泪水洗面。
  母亲兰娃儿实在憋不住,问道:“你打算咋办?”
  “离”。
  “咋?以前俺给你生不了娃,你离,俺没啥说。现在有娃了,你还离?”
  父亲斌没话说。母亲兰娃儿蹬了他一脚,追问:“说呀。”
  “离!”
  父亲斌与母亲兰娃儿是一九五七年结的婚,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可一年一年过去了,兰娃儿就是给斌生不出个娃。祖母骂父亲没本事,二娘讥笑父亲说了个石女。正在这时,邮电局里比父亲斌小五岁的梅缠上了斌。斌与梅说好准备与兰娃儿离的时候,兰娃儿有了孩子。父亲斌不愿离了,可梅不答应。父亲斌矛盾极了。
  父亲斌出门送报刊的时候,拿眼悄悄地瞥了一眼床上襁褓里的孩子,看着我那粉嘟嘟的脸,斌的目光暖暖的。可他没有看兰娃儿。兰娃儿的心灯灭了。
  梅,个子不高,但很秀美聪慧。她爱父亲斌,是因为斌高大帅气,诚实又勤奋,工作年年被局里评先进。她知道兰娃儿跟斌结婚多年不会生孩子,斌很烦恼,她就缠上了斌。斌开始对梅很有好感,可自从兰娃儿怀了斌的孩子,又生了斌的孩子,斌的心就又摇摆了。她看出斌仍还爱着兰娃儿。兰娃儿抱着孩子来局以后,这几天,梅没有一个晚上睡安稳过。
  这不,梅又情不自禁地来到了父亲斌的住处。她推开斌的门,一下子傻眼了,她看到母亲兰娃儿正把一条绳子,搭在屋梁上,把头往绳圈里套。
  “兰姐姐,不要!”她冲了过去。
  此事,惊动了局领导,惊动了我的大伯和七娘。狮子一样暴怒的大伯文,赶来把父亲斌给很揍了一顿。七娘反反复复地劝说着泪人一样的兰娃儿。领导把斌与梅叫到了局办公室,严厉批评他们这种行为,严令他们迅速终止暧昧行为,否则,不仅取消斌的先进工作者资格,还要开除他们二人的工职。
  母亲与父亲的情感感动了梅,梅与斌的情感,也让梅不愿因此断了斌的前途。梅,冷静的退出了。
  局里果断调动了父亲斌的工作,要斌到他居住的家乡白马镇邮电所工作。
  父亲斌带着行李离开局的时候,梅躲在一个角落里目送他们。
  梅看到,跟在父亲斌背后抱着孩子的兰娃儿,转身四处瞅着,当看见了角落里的她,兰娃儿的脸上再次挂满泪水。梅的眼角也不由的再次热泪滚出,那热泪好酸好酸。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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