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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英雄传之古城风云(12)

来源:作者:龙门狂生时间:2013-05-08热度:0

第12回  寺坡村痛击嵩匪
  红枪会是古城北山里一带的村民自发组织起来的一支群众武装组织。
  就在豫陕两省大战的那一年的七月份,连续几个月都没下雨,庄稼地里裂得像娃嘴,村里人都说看来今年又要挨饿啦。雪上加霜的是,河南担又来捣乱了,镇嵩军麻振武部的一个团来到古城,胡作非为,凌辱百姓,同时横征暴敛,加重田赋,民众难以忍受。
  为了反压迫,抗粮差,北山脚下的寺坡村的乡党们便组织起红枪会,练拳耍枪,准备自卫。县北乡的卫团总被推举为红枪会的头头,是他把大家组织起来,摩拳擦掌,伺机进行反抗。 
  古历三月十四那一天,麻部士兵先后两次到寺坡村,大摇大摆地进了村,正好碰上了村东头墩娃他大。一个操着河南口音的麻子脸嵩匪问到:
  “老家伙,见没见两个河南兵进了村?”
  墩娃大耳朵背,不好使唤,他没听清,就问了一句:
  “啥?你说啥,八个河南担,我一个都没见。”
  麻子脸很生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骂道:
  “驴日的,你说谁是河南担?”
  说完,就美美地扇了墩娃大一掴。
  墩娃大前几天就听说河南的镇嵩军要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那个麻子脸的河南兵还动手打了他,他本来在村里就是歪人,他的五个儿子中有两个就参加了红枪会,五大三粗,还会几手拳脚,卫团总还是自己亲亲的外甥,见了面不叫舅不说话,堂堂团总的舅舅竟然在家门口让两个个河南来的土匪打了,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口鼻流血的他,于是大喊大叫,左邻右舍都听着,河南担在村里打人啦。
  三个五大三粗的儿子来了,红枪会的几个骨干听说村里的歪人、团总的舅舅让人打了,也纷纷赶来。
  看见满脸血污的父亲,墩娃和他的两个哥哥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焦急地问道:
  “大,大,哪个狗日的吃了豹子胆啦?”
  儿子们来了,墩娃大也有了底气,指着那个麻子脸河南兵说:
  “就是他,狗日的在咱家门口耍歪人!”
  麻子脸河南兵和他的同伴把寺坡村的老土农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嘴里叼着纸烟卷,还在那里弹着脚咧着嘴洋洋得意。
  墩娃听说父亲挨了打,怒不可遏,一个饿虎扑食上去就把那麻子脸河南兵撂倒了,再来一个勾拳把麻子脸的同伴打到在地。
  围观的乡党们高声喊道:
  “狗日的胆大得不得了,竟敢在咱寺坡村耍歪人,把枪给下了!”
  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河南兵被踩到在地,嘴里还不服输,说驴日的胆子真大,都敢打麻司令的兵。
  说到就到,墩娃大的一声吆喝之后,墩娃弟兄几个闻声就赶到了,见老掌柜在家门口被两个嵩山土匪打得这么惨,哥几个满肚子都是气,挽起袖子就准备拾掇那两个河南兵。
  墩娃说麻司令是个锤子,他给两个河南兵弹了牙,说回去给你头家把话捎到,让他把脚闻早蜷了,胆敢再来,寺坡村就是你们的坟墓。
    麻子脸和他的同伴不但被下了枪,还当众出了洋相被脱了裤子,穿着半截裤哭丧着脸狼狈逃走。
    两个河南兵回去给他们的团长说了在寺坡村挨打受辱的详细经过,并甜言加醋的作了渲染,那些村里的老土农民还在练拳习武,根本就不买咱们麻司令的帐,他们还说麻司令是个锤子,是陕西军人的败类。
    正在打麻将赢钱的镇嵩军团长听了很生气,大骂两个河南兵毬都不顶连几个泥腿子农民都对付不了,你说你们能干啥。
两个河南兵说那些老土农民不要命,两句话说不到一起,就出拳头打人。
    团长骂两个河南兵是软蛋,明天就派一个连的兵力收拾那些软硬不吃的老土农民,看他们有多厉害。
    第二天一大早,麻子脸河南兵和他的同伴带路,一个连的嵩山土匪又窜至寺坡村耍歪人。
    这些不是人的东西进村就烧房抓人,他们追杀正在田间种棉花的六个农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村民忍无可忍,与之展开巷战。卫团总得知嵩山土匪流窜到寺坡村祸害百姓,红枪会与村民内外夹攻,约战一小时,嵩山土匪大败。红枪会愈战愈强,参战农民越来越多,包围圈越缩越小。嵩匪连长见势不妙,进退不得,钻进寺坡村南的菩萨庙内企图顽抗。傍晚,嵩山土匪突围而出,向南逃窜。红枪会随即追击,会员墩娃一手抓住嵩匪连长的马尾,一手持刀砍杀,结果没有砍中,嵩匪连长带着残兵败将仓惶逃回县城。
    被抓住的几个河南兵为了逃避被杀戮的命运,就求饶说他们在河南老家也参加过红枪会,天下红枪会是一家,红枪会的人不杀自家人。
    墩娃说河南的红枪会和陕西的红枪会水火不相容,谁和你们那些杀人放火的嵩山土匪是一家,去求吧,他们当年在豫陕大战时杀了多少陕西人,你们追随你们的刘省长入陕后又杀戮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谁相信你们的鬼话。
    关于河南红枪会滥杀无辜陕西人在后来的古城县志里有详细记述:
    “1924年胡(景翼)憨(玉琨)战争以后,镇嵩军的残部万选才、李万如等残部暗聚余众,盘踞在伏牛山中,公开派款派粮,鱼肉乡村,打家劫舍,拦路抢劫,闹得民不聊生。国民二军打败憨玉琨后,张治公、樊钟秀部进入洛阳,秩序大乱,恣意抢劫。老百姓一看到戴红箍帽子(樊钟秀部)和操陕西口音的军人,无不侧目避之。在此军民仇恨日益加深的情况下,红枪会乘机而起同仇敌忾,对抗国民二军。1926年,吴佩孚部与国民二军相战,国民二军岳维峻部兵败西退,路过洛阳。红枪会会众一看报仇的时机来到,对岳维峻部进行突然袭击,一部分去拆断东陡沟的铁路;一部分在东陡沟、金谷园、东西车站和东关一带夹道围攻;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号称有二十万众的国民二军,由于将士返陕心切,无心恋战,因此士气低落,纷纷溃逃,当时红枪会因为‘仇陕’的积怨很深,‘杀老陕’就成了会众的口号,如遇到流散溃兵,经历声叱问是老陕者,会众即执枪就戮,无一幸免。一时二军官兵被杀者难以计数。曾有一个二军的陕籍士兵,无路可走,吓得爬上铁路旁千佛寺大殿前的匾额后面,不敢出声,后竟饿死腐烂在上边,直到夏季臭气大发,才被人们发现。”
    墩娃的一个堂哥就是在豫陕大战时被杀的,这个饿死腐烂的陕西兵和墩娃的堂哥是结拜弟兄。因而他对嵩山土匪有着深仇大恨,觉得被抓的那几个河南兵是在说骗人的鬼话。于是,他二话没说就将那几个河南兵给了结了。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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