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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流淌的澧水河(原创小说)

来源:作者:yangduojun时间:2013-03-13热度:0

  激情流淌的澧水河(原创小说)

  (内容提要:澧水河流域石津市国土资源局执法人员乔思磊与一位风情女人李梦娇青春时期发生了一段曲折离奇纯情浪漫的爱情,由于现实的种种羁绊,历经风花雪月之后,最终伤心别离。)

  千年冰封的爱情,永不消失的梦

  康大海刚和官场上的几个朋友吃完饭喝完酒,一边点头分手,一边嘴上叨叨着:“谢谢各位了,还是古人说的好哇,春风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醉了,真是都醉了。今天,你们这是给我康某人面子啊!就不多陪各位了。”
  康大海才告别朋友,这边就带着七分酒意,高兴地哼起了小调,一坐上车,右手捏着一根牙签,悠闲自在地猛剔着嘴里镶着的那颗金牙,左手拿着比手掌还要大许多的平板3G手机,忙不迭地给李梦娇打起了电话,开始天南地北地神侃海聊。坐在宽敞舒适的奥迪车里不时的照着镜子,自信地欣赏着自己的光辉形象,得意忘形时,时不时地腾出手来,用粗大的手指捋捋新潮的时髦发型,周润发式的大背头油光粉面,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将风范,犹如一代赌侠横空出世,惊落在天地间。
  风姿妖娆万千风情的李梦娇气势汹汹,瞪着一对含春带笑的桃花眼,对着手机大声怒斥道:“康大海你这个死鬼,就知道好色,你守着好妻儿不回,迷恋我这半老徐娘,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们只是牌友,用不着每天这么死缠乱打吧?再这样骚扰我,你就真的是得了相思病啊?看看你,天天火急火燎,春心荡漾,是不是连你晚上做梦都不安生了?”李梦娇说着说着,急叫起来:“烦,烦死了,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对每一个好看的女人都馋涎欲滴啊?”
  “唉呀,梦娇妹子!你这是羞煞老哥啊!哥昨天和你打牌故意跟你输了八千多,你没看出来啊?哥是真心喜欢你啊!只要你能多陪陪哥,钱算什么,在我眼里不用就像一堆烧纸啊!常言说的好哇,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再说,我现在有财神开路,妹子,来吧!哥在这里开着奥迪等你多时了,一起去春色无边的大草原玩它几天有什么不好的?你尽管放心,一切费用自有老哥负责。”电话那边的康大海激情豪迈眉飞色舞,神思翻飞之际遐想万端,心醉的,坏坏的笑,一脸的春意盎然。
  说也奇怪,这暴发户康大海自从在牌桌上见了李梦娇,就像中了邪,一天不见李梦娇,不打个电话,就像丢了魂,七魄难守,心神不宁,但只要一听见李梦娇那悦耳动听的声音,一见到那张妖娆妩媚的脸蛋儿,就是李梦娇当面对他一顿臭骂,擂他几记重拳,他也觉得心情舒泰,风光无限。
  在澧水河畔的石津市,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秀外慧中的女人,让一个早过不惑之年进入知天命的男人,迷恋在石榴裙下,幻想无边。
  都说女人一过三十岁,远看一朵花,近看豆腐渣。怪只怪李梦娇天生妖娆,三十七八的女人,一张轮廓鲜明的瓜子脸妩媚动人,水灵灵的皮肤好似在牛奶里泡过,白皙水嫩,光滑细腻,颦蹙谈笑间,诱惑那些色迷心窍的男人无尽幻想。水汪汪的桃花眼春光无限,自有一股勾魂摄魄的力量,双眸深处那份清澈明净,又让人过目不忘,令无数男人发出这边风景独好的慨叹,所以她老公王俊逸总是担心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每当贼心不死的男人瞟了李梦娇一眼,都会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经常过着提心掉胆的日子。
  每当有人好奇地问起李梦娇:“像你这么风姿绰约的女人,纤腰轻扭风情万种,你就不怕一出去,有人劫色啊?”
  李梦娇早已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架式,波澜不惊地说:“大哥,你这是打趣我吧!我是澧水河里浸泡长大的女人,得到澧水河的灵秀之美,天生丽质,讨男人喜欢,我也没办法呀!但我对任何男人都不会动心的,我曾经为一个男人心死了千百回,在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真爱了,游戏红尘,就当看看这些男人的拙劣表演吧,哈哈哈,看着那些男人笨笨的样子,滑稽的很呢,权当是一种人生享受吧!”李梦娇笑着的时候,隐藏着一泓茫然空洞,暗然神伤的眼神里掩饰不住一丝怅然若失,显然她心中装满了对以前爱情之路的无限感慨,眼角微小的绉纹里隐藏了几多辛酸,脸上却对眼前过往的青春逸事充满揶揄嘲弄。
  这时,李梦娇对电话那端的康大海娇叱道:“我老公那天真就说对了一句话,十个男人九个色,还剩一个特别色,真是一点不假啊!康大海呀,不是我水你,就你长得猪头猪脑的样子,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啊!你那么有钱,去找个比我年轻能干懂风情的女人,让你舒服一秒是一秒吧!”
  李梦娇和两位好姐妹正在澧水河边的一间咖啡厅品着咖啡,一脸洋洋得意的笑,美眸流盼之际,温柔尔雅,脸上飞扬神光万道,望上一眼,整个身段在温和的灯光下气韵非凡,笼罩在一片神采飞扬的霞光中,招来不少嫉妒和爱慕的眼光。
  康大海急不可耐地说:“别耶,梦娇妹子,她们那有你这么解风情啊!我宁愿被你打,被你骂,那是叫一个身心舒泰啊!你知道的,我也是见识过美女的,现在,我迷上你了,一天见不到你,我就得满世界寻魂呐!来吧!你要是对美丽的大草原不感兴趣,那我们现在就去雅楼阁喝茶去!”
  此时,康大海沉浸于美妙的幻想中,就是路过的美女给他抛来热情似火的销魂媚眼,他也不屑一顾,完全陶醉在和李梦娇的打情骂俏中不能自拔,不时的,从车中飘出欢愉的笑声。
  “就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主,能令我对大草原神往吗?你等着吧!今天我还要和几个好姐妹去趟长沙约会哩。”李梦娇一时兴起,故意拿话题打趣他。
  康大海一听,心想这梦娇妹子该不是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吧?要不然约会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能对我说吧?难道是想和我背着她没卵用的老公去长沙玩,这女人有时说话可要反着听的,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想的狠呐。康大海这么一想,嘴上说话时不免就多了几分欢愉:“去长沙啊,那感情好啊,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人家说,没有老公,一身轻松,你倒好,没有婆娘,满地找娘,这么大的人哩,还是一副花花肠子,你就收收那颗偷腻的心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赶紧收拾好自己,回到你婆娘身边去吧!她都为你的家操碎了心啦,这会儿,正在家望眼欲穿呢。”李梦娇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正激荡着一股社会意识流,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也许这就是这个病态的世界,虽然我浮华半生,献媚的男人经常围绕在自己身边,但自从与初恋男友乔思磊梦断廊桥,一颗对美好感情无限向往憧憬的心就冰封了。她时常觉得,在这个暗香涌动欲海无边的世界里总算还没有迷失自己,这也许就是初恋的魔力,那种生死不渝铭心刻骨至真至纯的爱至今萦绕在心头,一辈子都令她难以平息,她要用自己的铁血行动血祭那段柔肠寸断的爱情,在短暂辉煌的生命时段树一座不朽的丰碑。
  “梦娇妹子,这么惬意的时刻提她干什么,多扫兴呐,我为了你可以钻天入地,死上几回也值得啊!你真想让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康大海说这话时,语气萎顿了几分,但一想到李梦娇那娇艳无比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材,销魂多情的媚眼,那种成功男人特有的豪迈感又上了身,征服女人就如同征服世界的欲望在心中急速乱窜,游走在四肢百骸间,不停地激荡,一浪高过一浪。
  “我说康大海呀康大海,我要是想出轨还用等到你出现吗?我这花容月貌的资本早就与高富帅腾云驾雾发大财去了,你以为顶着个油光水亮的大背头,脑门上掉了几根头发,就真的聪明绝顶哪?你也不认真想一想啊?”李梦娇说这话时,心里是诚心诚意的,她不想让康大海这种心肠好的男人为自己着迷而变得疯狂,她心中清楚的很,要是自己稍稍下贱那么一点点的话,不用投怀送抱,就会令几多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摇摇欲坠。一个魅力女人的魔力,有时候真的可能会使男人的世界变得疯狂,令人类世界的婚姻爱情观逆风行驶,稍不留意就会在道德禁区,令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嘴中,又多出几条冠冕堂皇的罪状。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在世俗的生活中,灵魂深处冰冻对初恋爱人乔思磊那惊涛骇浪般的情,任由它沉寂于心海最深处,发酵,腐烂,直到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虽情海遥遥,人生渺渺,但心中却牢牢地珍藏着那段任谁撼摇也纹丝不动的纯情。
  电话这边的康大海感觉到李梦娇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看上去那么风情万种,媚眼含笑间迷人万芳,说话逗趣令人风流蚀骨,这都认识三个月了,硬是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这康大海自从暴发后,还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这一次对李梦娇的追求,对他男人的自信和尊严来说,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常言说的好,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令人馋涎欲滴,这会儿康大海心痒难耐得几乎在抓狂,虽然心中布满失意,但还是停不了风流的游戏,冲着手机语乱无章地说:“我这形象就叫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为了你这位心目中的完美女神,早生华发,掉落几根头发,那是不足挂齿的啦!只要在你面前没戴上假发,那都是原装的,这发型也算对得起观众啦!都说我像赌侠横空出世,曾迷倒过不少的风情女人哩,唉,也就你是个例外,令我日思梦想,费心劳神,也没讨到半点腥臭,对你的贞节操守,我是既敬佩又倾慕,在这个纷纷扰扰而又浮躁的世界上,要是老天给我一次与你浪漫相遇相爱的机会,得到你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就是让我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我也会在所不惜啊!”
  康大海说完,朝车窗外狠狠地啐了一口痰,要把心中所有的不痛快都从胸腔中吐出去,接着深深地亲了一口右手上那颗大的有些惊人耀眼的宝石戒指,脸上荡漾的一种久违的满足感,那感觉就像亲了一口李梦娇那张粉嫩嫩的脸蛋,令他飘飘欲仙,醉眼迷离间如入仙境。康大海陶醉了一会儿,痴人说梦般,心想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退而求其次,和李梦娇这样的女人在一块娱乐消遣,也能图个人生惬意,潇洒快活。
  李梦娇面对康大海的慷慨仗义豪气干云,其实也有几分羞惭,每回在牌桌上打牌,康大海都要故意输给自己大几千上万,几乎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康大海是真心喜欢她的,有一次和她一起打牌的铁杆姐妹杨华丽说:“你看人家大海哥都对你这样倾慕了,你就不表示个意思什么的,就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给大海哥句痛快的话,这么耗着,大海哥每次见你都魂不守舍的,最近都憔悴不堪了,你这欲拒还迎的样子,我这做姐妹的,看得都心痛难忍了。”
  李梦娇扭过头来,如梦初醒般地说:“好你个杨华丽,左一个大海哥,右一个大海哥的,叫的可真是亲热啊!看来你是蓄谋已久啊,你是不是看上康大海了?快老实交待,要不要我给你们制造一个浪漫邂逅的机会啊?”李梦娇一边说着,一边掐了一把杨华丽多情的腰肢,眼神中涌流出一股不怀好意的媚笑。
  杨华丽“咯咯咯”娇笑着,一边打着李梦娇伸过来的手,一边一本正经地说:“说真的,梦娇,我还真的眼红呢,好久没有人追了,心里真就有一种无边的落寞。”
  这时,坐在李梦娇身边的杨华丽和周亮,听着李梦娇和康大海勾魂摄魄般的打情骂俏,醉心地笑开了,周亮不停的打趣道:“看看看,这浪漫多情的男人一个电话,山呼海啸的爱情又要来到了。”说完,周亮和杨华丽同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李梦娇漂亮的脸蛋上泛起一层迷人的红晕,闪电般伸出右手使劲掐捏着杨华丽和周亮的腰支佯装发威,嘴里却有点无地自容地说:“你们就羞煞我吧!”
  康大海在电话中大声的说道:“你们一群姐妹聊什么呢?在这大冷天里还搞得热情似火的,要不,我也来凑凑热闹?”
  李梦娇想起了杨华丽对康大海有那么一点暧昧的意思,于是冲着电话那边的康大海喊道:“我又没有新鲜的豆腐给你吃,你这是做的哪门子春秋大梦啊!你真想啊?要不给你见识一个对你有点意思的大美女吧!她可是守寡两年了,现在风情的不得了,你就等着风花雪月一场吧!”
  杨华丽心里明白李梦娇指的是她,不由递来一个嗔怪的眼神,责备道:“好你个李梦娇,谁又叫你乱点鸳鸯谱了。”说完轻柔地擂了李梦娇一记粉拳,心里却早已跃跃欲试。
  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对女人来说征服了男人就是征服了整个世界,而在李梦娇眼中,这个世界早就暗然失色。
  “喂!喂!梦娇妹子,对你我就是喜欢白日做梦啊!”康大海说话的声音大的像放炮,几个回合下来,唾沫横飞,嘴角满是硝烟的痕迹。这个表面憨态可掬,内心却狂放不羁的家伙,每天在这不荤不素的激情中乐得个逍遥自在。
  李梦娇心想,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难得好姐妹兴致勃勃情绪高昂,和康大海见见面也好,嘴上于是说道:“看你心这么诚,就给你一次喝茶的机会吧!不过,我得带两个好姐妹过来。”
  “行,只要你亲自过来,多少我都接收了。”电话那边的康大海一听,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李梦娇和两个要好的姐妹翩然而至,康大海正在雅楼阁翘首期盼,早等得急不可耐。
  “你从冰清玉洁的梦中飘然而至,着一袭珠光宝气的霓裳,美丽绝伦,真令康某人眼花缭乱啊!来来来,美女们快请坐!”
  李梦娇和好姐妹杨华丽、周亮春风得意的并肩走进来,康大海早就用漂亮话恭维起来了。
  杨华丽俏皮的一笑,妖里妖气地说:“康总,早就听说你风流倜傥春心不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杨华丽看见康大海的那一瞬间,眼前一亮,对面这个成功男人,除了肥头大耳,有点大腹便便以外,还真是一位神俊非凡的尤物,对待女人有相当的绅士风度,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儒雅,明朗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种霸气,一时间,令她这个守寡两年多的漂亮少妇有点想入非非,情难自持。
  几个人刚落雅座,服务员就端来了几杯上好的极品云雾毛尖,杨华丽接过茶,多情地看了一眼康大海,情不由主地说道:“有些事说的做不得,有些事是做得说不的,康老大,在李梦娇眼前,你感情的世界一塌糊涂,现在何必要弄得一败涂地呢?”杨华丽说完,眼神不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康大海望了一眼风姿绰约的杨华丽,激情澎湃地说:“这真是美女一回头,澧河悠悠水倒流。看你说的这话,怪寒颤人的,咦,这位漂亮的妹子怎么这么眼熟啊?”
  杨华丽做了一个气愤的鬼脸,妖里妖气地嗔怪道:“康总,你当然眼熟吗,上次打牌的时候你就光盯着李梦娇看,你那眼睛里怎能容得下我等庸脂俗粉啊?”
  一旁的李梦娇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茶杯巧笑嫣然,语气透着娇媚地说道:“来,大海,我给你介绍我的好朋友杨华丽,她可是听见你的名字就兴奋的女人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康大海冲刚才说话的杨华丽甩来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一网情深的沉醉样子:“梦娇妹子,现在你让我这糊涂的爱,真是越来越无处安放了,要是老天让我再年轻二十岁,那才叫一个热情奔放激情四射啊!”
  李梦娇媚眼一沉,嗔怪道:“真是色心不改,春心荡漾,简直就是一个禽兽惊现在人世间,要是你再年轻一点,我才不想认识你呢?”
  康大海听完,锼主意在肚子里不停地转,不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地说:“要不怎么有人说,人间色相呢。你们也别水我了,这世上多的就是行尸走肉的衣冠禽兽,那可怕的魔爪才吓人呢,有些还专摧残一些含苞欲放的花蕾。”
  杨华丽痴迷地看着康大海,坏坏地说:“你这样一说,那就是标榜自己是凤毛麟角中的精英人物喽!看把你臭美的,贼眉贼眼的样,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男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精品呀!现在,让人看了一眼,就不忍移开眼神啦?”
  杨华丽祼露着娇滴滴的神情,完全沉浸在与康大海的打情骂俏中不能自拔,空气中一股暧昧的暖流充斥整个房间,真似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那扑朔迷离的眼神一个比一个贼亮,李梦娇却神情落寞的坐在一边慢悠悠地品尝着极品云雾毛尖,一双失落的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遥远的天际,周亮紧紧偎依在她身边,看着康大海和杨华丽打情骂俏,不时露出莞尔一笑,痴痴地说:“这个世界真疯狂啊!钱来当媒婆,陌生的人儿一眼之间变情郎呀!”
  弹指一挥间,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苍穹,霎那间,在李梦娇的心中激起尘封多年的感情往事,她的思绪随着流星又飞到了与初恋爱人乔思磊相逢的少女时代。

  离奇相遇
  李梦娇十九岁那年九月的一个上午,澧水河静静地流淌着,轻柔的水面波光粼粼,诉说着经久不息的永恒,不时有鱼儿欢快地跃出水面,冲着河边钓鱼的人群撒着欢,八点钟的太阳努力放射着刺眼的光芒,温度慢慢开始上升。几个光着上身穿着短裤的老年人,在马路牙子上拼命地跑,个个汗流浃背,在奔腾中永恒,仿佛在追寻生命迸射的火花,放眼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氛。
  李梦娇一袭纯情学生装,青春飞扬地站在路边翘首向远方眺望,不时的看看手腕上时尚新潮的电子表,心急如焚。这电子表是父亲三个月前从上海出差回来带给她十九岁的生日礼物,她珍惜无比,每天都会有事没事地看上几眼,这会儿她却不停地跺着脚,嘴中焦急地念叨:“这到市大剧院去的公共汽车怎么还不来,歌唱决赛马上就开始了,再不来就要迟到了。”
  李梦娇看见远处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忙招手令其停了下来,当李梦娇拉开车门上车时,突然,一双刚劲有力的大手把她刚进车门的身子拉了出来,那人一边拉一边说:“小妹妹,求求你了,人命关天啊!让的士大哥先送我去吧!你再等一会儿,很快就有的士来了。”
  李梦娇一个趔趄,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烧起来,大声回敬道:“就你事大,放个屁地球就会爆炸,你甭在我面前散布世界末日的谣言了,谁信啊!今天,我偏不让。”说完,死死地拽住乔思磊的胳膊不让上车。
  乔思磊使劲地一甩手,气愤万丈,一腔怒火脱口而出:“我说你这个黄毛丫头怎么就不讲理呢?十万火急啦?我那一摊子事都火烧眉毛了,矿里边一群人都干起来了,这会都伤的伤,残的残了,再不让我走,就要出人命了。”
  李梦娇又气又急,眼里要喷出火来,嘴上不依不铙,愤愤地说:“大哥,就你急是吧?我今天还要参加歌唱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谁来替我担当啊?我这心里就不急啊?”
  乔思磊反唇相讥:“再急的事也没有人命关天的事急,滚一边去,我要打的先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乔思磊凶巴巴地说完,猛劲地推了李梦娇一把。
  李梦娇被一股刚劲的力道狠狠地摔在地上,霎时,伤痛的泪水奔涌而出,李梦娇斜坐在地上,一边抚摸着娇柔疼痛的肩膀,一边冲着乔思磊大声哭骂道:“你这个赶着去奔丧的男人好狠心呐,简直就是一头丧心病狂的野兽。”
  乔思磊冲着地上伤心欲绝流泪不止的李梦娇双眼一瞪,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小姑娘,说谁野兽呢?如花似玉的清纯模样,怎么净不讲人话?”
  “野兽,野兽,野兽。”李梦娇一连说了三遍还不解恨,接着又说:“你这野蛮人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就是一头禽兽不如的野兽。”李梦娇说完,哭天抹泪的更凶了。
  乔思磊看着哭的昏天黑地的李梦娇,心乱如麻,心里直抱怨,真是点儿背,突然接到石津市国土资源局执法监察大队刘志强大队长的电话,说福达铁矿厂发生了规模性械斗,需要他这个退役的侦察兵紧急赶到现场控制局势处理情况,谁知无巧不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非得和自己抢坐出租车,真是东边起火,西边也烧起来了。
  这时,的士司机老王悠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嘴上不停地催促道:“你们到底打不打的啊?我还要忙生意呢,再不上来,我可走了。”心里直骂,真是两个神经病。
  乔思磊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狠狠推倒在地的李梦娇,梨花带雨的俏模样十分的惹人怜爱,心里顿时泛起一阵痛楚,这是遭的哪门子孽,让我碰到这么一个大灾星。
  气头上的乔思磊一腔怨恨怒火正愁无处发泄,听了老王火上浇油般的催促,不由扭过头冲着老王没头没脑地数落起来:“我说司机大哥,你就不能再耐心等一下子吗?你没看见这姑娘在地上耍赖洒泼啊?”
  老王等了半天,眼看还没个结果,心中的怨气不打一处来:“争什么争啊!我看你们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清早的,真是活见鬼,一对金童玉女,却为打个的,争的你死我活!你们要是再这么争来争去,我才懒得等了。”老王气呼呼的说完,瞪着一双死鱼眼睛狠狠盯着乔思磊,就像两根毒针猛地扎了出去,开了十几年的士,头一遭遇上打的还你争我抢的,触了霉头的老王心里真是不痛快极了,直要骂娘。
  乔思磊横了一眼老王,挥着手,双眼怒瞪,疯狂地说:“滚滚滚……你他妈给我滚,都不坐了,这下好了吧?”
  老王触了霉运,嘴里怒吼着,骂起了脏话:“两个神经病,真不是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坏我的生意,真是两个倒霉鬼催地,谁碰见都会走霉运,我让你们吵,就等着吵死人收尸吧。”老王愤愤不平地骂完,狠命地朝窗外吐了一口唾沫,油门一踩,一溜烟的跑了。
  乔思磊无心理会远去的出租车,转过头,望着倔强而又孤独无助的李梦娇,心里多少有点怜香惜玉于心不忍,于是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充满怨愤地说道:“起来吧!你还以为拍电影呢?搞的这么投入,跟真的一样。现在没人看了,收起你的表演散场吧!”
  李梦娇看也不看,就挥手使劲地打向递过来的大手,双眼一翻,恶毒地说:“就你能是吧?赶走了的士师傅,还这么挖苦我,千错万错,就怪我遇见秃尾巴狼了,没安一幅好心肠,风风火火,装作一副英雄样,我看你人没救到,还得多整死一个,这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心里就得意了。”
  这时,远处又来了一辆出租车,乔思磊无遐顾及李梦娇的强烈埋怨,猛地一下蹿到出租车前,只见一声刺耳的急刹车,随后就是一句脏话:“赶着去投胎啊,这么要人命。”
  乔思磊顾不得许多,猛劲地拽住刚爬起来的李梦娇就往的士车里钻,而李梦娇的一只纤纤玉手快被他那铁钳般的大手捏的粉碎。痛得李梦娇嘴里苦苦挣扎着:“快放手,你这个蛮横无理的野兽,谁要跟你坐车了,再不放手,我的手都被你捏断了。”
  乔思磊屁股还没坐稳,就赶忙命令道:“快快,往龙头镇的福达铁矿厂去,人命关天啊!”说完,乔思磊扭头问李梦娇:“对了,你到哪儿啊?”
  李梦娇愤愤不平,没好气的说:“还问我,看你搞的好事,市大剧院。”说完,一双血眼狠狠地瞪着乔思磊,要喷出火来。
  乔思磊终于在杀伤力十足的眼神下屈服了,用妥协的口吻说:“行了,师傅,先去大剧院,快。”
  “好,坐稳了。”的士师傅说完,沉着冷静地加快车速,风驰电掣地向前窜去,脸上凝重的神情像是在执行一项绝密任务。
  乔思磊装着一肚子火急火燎的事,心里急的不得了,上了车心情才平静一点,看着梨花带雨哀伤不已的李梦娇,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怜香惜玉的柔情,扭过头胡言乱语地劝慰道:“好啦,好啦,你这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就只会生气,真是娇里娇气。”
  乔思磊的好心安慰在李梦娇听来极其刺耳,没有起到半点安慰的作用,反而令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气恨交加之际,冲乔思磊咬牙切齿冷眉横眼地凶道:“可恶,真是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骂完,扭头望向窗外,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乔思磊平生第一次碰见一个浑身是刺的姑娘,胸中激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重重心事的他对满身是刺的李梦娇无计可施,嘴上却不服输:“可恶,你是真恨我吧?你是哪个单位的,改天我可要好好地和你斗斗气过过招,看看你这张铁嘴是不是真的不开窍?”
  这句话如同一封挑战书,令倔强的李梦娇怒气冲冲:“好吧,我等着那一天,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财经音乐学院的李梦娇,有种你就来找气受。”
  乔思磊见李梦娇如此倔强宁死不屈,想缓解一下硝烟弥漫的气氛,不由打趣地说:“嘿,我说你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还真是吃枪药了,你这火爆性子可跟你温柔似水的名字不般配啊?”
  李梦娇是个有理三分不让人的主,嘴上毫不留情地说:“谁叫你管啊?多嘴多舌,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是个不安好心的家伙。”
  乔思磊望着前方滚滚车流,缓和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吐舌吐腔地说:“嘿,你这丫头,疯了吧?挖苦我也太狠了点吧?”
  李梦娇侧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心里盘算着是否能准时赶到大剧院参加本市的校园歌手决赛,正巧碰遇上红灯,出租车停在路口,这心里早就着急得不的了,心情那是一个杂乱无章,脸上阴云密布,嘴上也就锋利如刀起来:“对你这种野兽,我还用得着说人话吗?这么说你已经够仁慈的啦!”
  “好你个李梦娇,不光有一副铁石心肠,还有一口铁嘴钢牙啊?改天,我不去你们学校找你算帐,我就是那喂狗的王八。”乔思磊说的咬牙切齿气急败坏,一幅灰头土脸的模样,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只见满天鸡毛飞,一地狼藉。
  的士师傅看着一对俊男靓女争吵不休,忍俊不禁偷偷直乐,差一点就笑岔了气,忍不住插嘴道:“你们这半斤八两的功夫,也算是这世界上的顶尖绝配了,这就叫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争论不休的乔思磊和李梦娇听完,如梦初醒,鼻子里同时哼出一口恶气,互不理睬,都朝那倒退而去的风景望去,一同掉进一个变幻莫测深不见底的梦魇。

  英雄虎胆,危难之中显神威
  乔思磊赶到福达铁矿厂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片披麻戴孝的景象,眼前是一片人山人海,只见三口漆黑硕大的棺材横摆在矿厂老板刘福达的办公室门口,几个戴重孝的少妇正在哭天抹泪,寻死觅活,鞭炮声、哭闹声一片悲鸣,全无章法,整个铁矿厂乌烟瘴气,笼罩在一种燥动不安中,空气中荡漾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惶恐不安。
  “我的天呀,我的地呀?刘福达你个千刀万剐的黑心人呀,你还我男人呐?”一个头戴重孝四十岁光景的女人正在嚎啕大哭,呼天抢地,凄凄惨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福达你不是人呀!要不是你没日没夜地让我男人当牛做马,他也不会被矿车撞死啊!你可叫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拖着一双儿女扑在棺材上不停的拍打着,哭的死去活来,在一片悲鸣声中稀哩哗啦,整个身体随着哭泣一上一下地做着有节奏的颤抖,仰面朝天时,面目全非,整个脸颊上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刘福达你这个缩头乌龟,快给我出来,我让你今天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说完拿起一把大铁锤就朝刘福达办公室的大门砸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猛力掀翻在地。
  昔日威风八面风光无限的刘福达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早没了往日的风光,圈缩在豪华气派的老板桌下瑟瑟发抖,整个人灰头土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早被眼前的阵势吓傻了,脸色像是用漂白粉漂洗过一样白,植物人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福达一边哆嗦,一边冲抓着他衣领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求饶:“冬汉兄弟,求求你高抬贵手,再宽限几日,我刘福达一定给你们把钱赔足,求你们今天放我一马,来日方长,你的大恩大德我刘福达将永生不忘。”
  五大三粗的雷冬汉一把把刘福达拖到了门口,一手指着黑压压的人群,一边大声嚷嚷道:“你自己看看,你不给钱,这跪着的妻儿老小能放过你吗?这躺在棺材里的三位兄弟能放过你吗?我们给你当牛做马,你在外风流快活,现在倒好,出人命了就想逃避,姓刘的,我今天告诉你,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事,现在你不给个说法,看我不废了你。”说完,手中的铁锤就要砸下去。
  “乡亲们呐,求求你们今天就饶了我刘福达吧?我对不起死去的几位弟兄啊!”刘福达忙不迭地冲怒不可遏的人群磕头,嘴中不停地求饶,从胸腔迸发出一声声凄惨的悲号。此时,被几个壮汉架着双手死命地按在地上,双腿不停地抖动着,罪人似的跪在棺材前,面无人色,斜睁着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当他侧头贼眉鼠眼地偷偷瞄了一眼,只见昔日为自己打工的一帮工人都用鄙夷的眼光横眉冷对,那几个死人的亲属见了他就像见了仇人分外眼红。这时,有几个人抑制不住冲动的情绪,竟然拿着铁棒冲上去,揪着刘福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暴揍,养尊处优的刘福达哪里承受得住这暴风雨般的洗礼,一会儿功夫就见他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深身上下好似抹了一层辣椒面,火辣辣的疼。
  乔思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拨开众人,眼见刘福达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愤怒的人群还在风卷残云般狂呼吼叫:“打死他,打死狗日的刘福达……”
  忽然,一根带血的铁棒带着呼呼风声狂舞,向刘福达脑门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性命攸关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牢牢地抓住了铁棒,那股气势令躁动不安的人群突然之间宁静下来,失控的局面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几个挥舞着铁棒的汉子急促沉闷的喘气声清晰可辨,直要把大地砸出几个洞来。
  乔思磊在人群愣神的当口,大声猛喝道:“住手!你们这是要钱还是要人命啊?”
  被乔思磊抓住铁棒的王老三使劲晃荡着手臂,想要把铁棒从乔思磊的手上夺回来,无奈铁棒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平时好勇斗狠的王老三向怒气冲天的乔思磊望了一眼,只见一张丰神俊雅的脸上杀气腾腾,两只喷火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王老三,像两只涂满毒液的利箭,令人望而生威不寒而栗。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王老三心里不由暗暗吃惊,猛然惊觉,这是他平生遇见的最硬的碴儿了,本来想借机会替人出头发点死人财,谁知半路上杀出个不要命的程咬金,真是个比铁棒还硬的主,嚣张的气焰不免就短了几分。
  这时,远处传来警车欢呼雀跃的鸣叫声,警车后面不远处,紧跟过来的是一辆喷着“国土执法”字样的猎豹越野车,围观的人群虽然还在喧闹,但已经安静了不少。
  警车还没停稳,就从车上跳下来四个人。
  龙头镇派出所所长郭俊清带领三个所员不停地用力挥舞着手中的警棍,嘴上大声嚷嚷着:“让开,让开,快请让开。”左推右攘地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大声斥责道:“这里还有没有王法啊?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人闹事啊?目无法纪。”郭俊清挤到一口棺材边,一不小心踩到一团肉呼呼软绵绵的东西,慌忙拿眼睛瞟了一眼,大惊失色地说道:“哟,这不是刘总吗?怎么都流血了?”
  刘福达挣扎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斜着脸冲趾高气扬的郭俊清哀哀欲绝地央求道:“郭所长,救我!”说完,脑袋一偏昏死过去。
  郭俊清抬起头,冷眉冷眼横扫了一眼拿铁棒的人,冲手下的几个人大声命令道:“光天化日朗朗圪坤,打架真不像话,你们都拿我当颗不值钱的葱啊?拿着铁棒耀武扬威,都给我用手铐铐回去。”只见三个所员哈巴狗般,配合默契地挨个向手拿铁棒的人手腕上上手铐,其动作娴熟麻利得就像在履行一道手工程序,一时间,被铐的壮汉哑口无言,杵在那里愣着神,木偶般不知所措。
  正当几个所员挨过来要铐乔思磊的时候,郭俊清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犹疑地问道:“这位兄弟很眼熟啊,你是?”
  “郭大所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我是国土局执法大队的乔思磊啊?”乔思磊忙冲着只见过一次面的郭俊清介绍着自己。
  郭俊清在这种情况下与兄弟单位的同志打交道显得十分尴尬,忙扭过头,冲着手下人吼道:“快,把刘总也给我请回去。”
  “是,所长。”
  那个所员大声答应的同时,正风风火火地把几个打架闹事的壮汉铐起来,推推攘攘地往车里塞,嘴里不停地嚷道:“犟什么犟,都给我老实点,快进去。”
  三名所员刚把王老三塞进车里,又赶忙过来抬一脸窘迫伤痕累累的刘福达,其中一名叫李达开的所员,望了一眼人满为患的警车,急忙转过头,冲郭俊清大声报告:“所长,我们的车坐不下了,你看?”
  郭俊清挤到乔思磊身边,把他拉到棺材背人的一面,避开人群,沉着声,佯装冷静地商量道:“乔兄弟,你看今天这大场面都快失控了。再说,我是管社会治安稳定的,你是管矿山稳定的,兄弟实在没办法啦,这局势你也看见了,要不我和刘总就坐你们的车走吧?”
  乔思磊拿眼扫了一眼高傲萎缩的郭俊清,看着郭俊清矮敦滑稽的样子心里直想笑,但他还是强忍着,把笑意吞进肚子里去了,充满埋汰地说:“郭所长,在你的地盘上做事,还真不省心啊,还得和你一起维护治安啊?”
  “说真的,我们这不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全稳定吗?那就这样说定了,你看这局势越来越不好控制了。”郭俊清说完,掉转头冲着骚动不安的人群一本正经地喊道:“乡亲们,你们这么闹也太不像话,都回去吧,要相信派出所,相信党委政府,他刘福达在党的公正政策下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满意个屁,还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洋鬼子,谁信呐?”人群中不知哪个大嗓门甩出一句,顿时,人群又躁动不安起来,有人马上就嚷了起来,“不能让刘福达走,放了我们的人。”“他刘福达不是人,该打,快给我们还钱。”
  群情激昂的人群开始潮水般向警车涌去,一时间把警车围得水泄不通,有几个人拍打着车窗玻璃不停的喊着王老三杨二宝的名字,只剩下三口棺材孤零零地戳在那里,黑得耀眼而诡异,整个场面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森森邪气。
  郭俊清眼看就要被汹涌澎湃的人群席卷,短短的腿上突然像安了一副强劲有力的弹簧,急得跳到一个高台上,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啦?我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公安部门,整个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都散了吧?快,都散了吧。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向政府部门反映。”郭俊清说话的声音扔进沸腾的人群中,瞬间无影无踪,急得他在高台上抓耳挠腮暴跳起来,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喧嚣的人群根本就没把郭俊清的话听进去,乱哄哄地继续围在警车周围,警车根本就启动不了,气氛剑拔怒张,有人狂叫道:“你们今天不把事情搞清楚就乱抓人,我们老百姓忍无可忍。刘福达不还钱就想走,门都没有。快放人,再不放人,我们可要砸车了。”
  一群蛮劲十足的老百姓说干就干,只见警车在人群中开始摇晃起来,令坐在车里的几名所员担心起来,站在高台上的郭俊清心里顿时没了主意,心里直骂娘:“完了,这可怎么办呐?”
  就在局势危难当头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乔思磊挺身而出,站在高台上,手拿高音喇叭,正气凛然掷地有声地大喊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刘福达欠钱不还,今天一定是情非得以,你们一定要相信党委政府,相信公安部门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你们这么闹事终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死人要安息,你们这些亲人就不要让这几个死了的亲人,死了还不得安宁,先都抬回去入土为安吧!他刘福达铁矿厂这么大的资产,就是设备也值个几百万的,他今天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我——国土局执法大队的乔思磊,为你们做人格担保,他刘福达要不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们国土部门将查封他的铁矿厂,申请法院冻结他的资产,拍卖之后,还清你们的赔款。”
  乔思磊说完,一片交头接耳声,然后,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声喊道:“乔思磊,你要说话算话,要是刘福达不给我们赔钱,我们就把棺材抬到你们国土局去。”说完,人群中一片嘈杂的附和声,乱哄哄的像在煮着一锅糯米粥。
  乔思磊左手拿着高音喇叭,右手朝人声鼎沸的人群抬了抬,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非凡的气魄像个伟人,有条思理地大声喊到:“我乔思磊从来是说话办事说一不二,今天,刘福达不给你们钱,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希望你们给他一点时间,你们要充分相信国家职能部门一定会给你们一份满意的交待,大家都散了吧!”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他刘福达今天不赔钱,至少得给我们个时间交待。”一个声音急速地跳了出来,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紧接着,又有声音附和道:“对呀,得给个时间交待,我们等得起,死人可等不起,这几口棺材还等着钱下葬呢?”
  乔思磊左手放下高音喇叭,扭头冲惶恐不安的刘福达问道:“几天?”
  站起来的刘福达清醒了不少,腿也不那么哆嗦了,忙不迭地说:“十天吧,十天后我一定如数赔钱。”
  离刘福达最近的几个死亡者家属首先炸开了锅,情绪冲动地喊道:“十天?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们可不答应。”“不能答应,不能答应……”声音此起彼伏。
  郭俊清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这时,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十天给钱,那死人都臭了,到时,恐怕只有把棺材抬到国土局去了。”
  坐在警车里的几个壮汉拍打着玻璃要下来,乔思磊一看局势越来越不好控制,马上冲着刘福达吼道:“刘福达,我乔思磊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还不了钱,我们国土部门立马申请法院拍卖你的矿厂资产还钱。”
  惊恐不安的刘福达望着一群疾恶如仇的眼神,忙不迭的应声道:“行行行,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还清。”
  乔思磊于时冲着骚动不安的人群大声喊到:“乡亲们,请给刘福达三天时间,三天之内钱没到位,我们国土部门立马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好,乔思磊,就冲你这句爽快话,我们大伙就信你了,三天之内见不到钱,我们照样把棺材抬到国土局去,走,我们把棺材先抬回去。”
  只见锁呐声、鞭炮声又响成了一片,哭哭啼啼,戚戚哀哀的几支队伍抬着棺材往各自的家走了回去。
  郭俊清见人群散去,顿时喜笑颜开,哆嗦着的双腿也硬朗了,忙不迭的冲乔思磊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历害,真是身经百战,不愧是当过侦察兵的人,浑身是胆,满嘴是理,这么大的阵仗也给你压下去了。改天得空的时候,我一定要和你这位兄弟喝一杯。”说完,冲着几个所员吼道:“走,都给我撤了。”
  乔思磊看着散去的人群,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却也没搭理郭俊清的夸赞,只是淡淡地说道:“好了,我们走吧。对了,把刘福达带上,虽然当着乡亲们表了黄态,这还钱的人可不能丢。”乔思磊说完,赶紧扭头去找刘福达,只见刘福达瘫软在地上,早尿了一裤子,虚脱的站不起来了。
  乔思磊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起刘福达,冲着郭俊清说:“郭大所长,我们上车走吧。”
  “好,走。”
  一上车,乔思磊和郭俊清还没有坐稳,刘福达就开始诉苦:“刘某人惭愧啊!今天要不是乔执法和郭所长救我,本人的一条小命也就完了。”
  郭俊清一上车冲着伤痕累累的刘福达殷切地调侃道:“刘总,真没想到,你这万事不求人的主,今天也弄成个众矢之的,搞得面目全非,这让兄弟们哪敢认你啊?被人打得都快变成外星人了,还害得兄弟们跟着你在地狱里面走了一遭。”
  刘福达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犹如一只落败的公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还不是因为前年认识一个风情万种叫玲玲的女人,把我整得五迷三道的。你俩知道的,去年,我大发了,买了一辆宝马,为了摆谱,我招了一个山东大个子壮汉当司机,谁知没出三个月,我那司机和那小三勾搭上了。那会儿吧,迷恋玲玲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我这么些年搞铁矿生意挣了三千多万,谁知她妈的嫌我给她的钱少,经常隔三差五的问我要东要西,我都满足她了。你说她这种女人,跟了我两年多,我在她身上花了三百来万,她还嫌少,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背着我和那司机搅和到一起。你们知道的,我们开矿的有了几个钱,没事的时候都爱打个牌,就这样,我被那小三和司机给算计了,半年前我实在离不开销魂蚀骨的小三,她在我面前百般讨巧,骗得我都快给她掏心掏肺的了,谁知道在什么时候玲玲就对我起了异心,经常缠着我,非说要去澳门葡京大赌场开开眼界,见见世面,顺便去搞搞假日风情游,我也不知是个局,五迷三道的就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我那司机在赌场干过,赌场的浑水摸鱼他是门儿清。去就去吧,开始几次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真他妈斜门每回都能赢个一、二十万的,那春风满面情场得意的感觉也挺好,谁知上次去了之后,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找个千手合伙算计我,最后输的我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衩,还被赶了出来。也怪我那天被玲玲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弄得我云山雾海五迷三道的,玲玲非得骗我喝一杯什么兴奋果汁,说什么喝了兴奋果汁,赌博的时候火眼金睛,想多少赢多少。我真是被小三虚情假意的爱情冲昏了头,那果汁喝的我神经迷乱,捏在手中的牌明明是赢牌,可出牌的时候就输了,真是被他们神出鬼没的算计了。最后就连我的宝马车也输了,出来的时候就只穿着一条短裤,我不得不求人给我老婆打电话救我,最后我老婆打了两千块钱过来我才回了家,我现在都没脸见人了,要我说,这社会真她妈的坑爹啊!”
  郭俊清麻木不仁地看了看满脸颓废的刘福达,心里泛起一丝关切的冷笑,说话时嘴上多了几分讥讽:“瞧你这德性,你这是活该,谁叫你找小三的,小三小三,不都提醒你了吗,小心被算计啊?连招个司机也摆谱,非得找个什么山东大汉,你以为山东大汉个个都是梁山里出来的英雄好汉呐?个个都是活雷锋啊?”
  乔思磊望着窗外明净的天空,静静地听着,随着刘福达天外来音的讲述而惊讶的目瞪口呆,一颗在军营历炼五年无比刚毅的心,最后被刘福达曲折离奇的经历深深震撼,犹如经历了一次血泪的洗礼。也许这就是人在活色生香的世界里,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一念之间,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出卖了灵魂,输掉了金钱,连人格与自尊也输掉了,最后还落了个惨遭噩运的下场,差一点被一帮工人打死在发家旺财的铁矿厂。乔思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心想,人生这道题真是太难解了,有的人一辈子平平淡淡,有的人充满机遇顺风顺雨,有的人却大起大落,难道真的是苍天有眼,一切都有劫数,没拥有财富的时候风平浪静,有了财富那心中潜伏的魔鬼也睡醒了,在重重迷雾的掩蔽下横冲直撞招摇过市,而这些突然生活在金钱带来的美丽幻境中的人,无知地冲向那魔鬼欲望张开的利爪,血淋淋的,一起携手飞舞,极尽疯狂地撕毁眼前美好而虚幻的梦境,直到不撞南墙不回头,怕只怕在南墙上撞了个头破血流还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一时间,乔思磊心里感慨万端,不由满腹疑惑地问道:“说真的,你最后是怎么知道是小三联合司机坑害你的?”
  刘福达长叹一声,唉声叹气地说:“唉!天无绝人之路,还不是那个借给我电话的老人说的,他是个在赌场干了多年的服务生,看我狼狈不堪动了恻隐之心,一语给我道破玄机,那才叫一个火眼金睛,他说:‘你个土财主,傻老冒,你让人算计了,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我劝你还是浪子回头吧!瞧你这穿着裤衩的样子,真是丢死人呐。’于是我回来后暗发毒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赚最多的钱,然后用钱去买几个杀手,就是那小三和司机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们这对狗男女挖出来碎尸万段。让我倾家荡产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好死,这不,还没出一个月,钱没挣着,反倒把人砸死了三个。唉,这人点儿背连找个女人都让人过得不安生。”说完,咬牙切齿,愤怒难平。
  刘福达经过一番诉苦,坐在车上经过一路巅跛,原来死气沉沉的样子鲜活起来,浑身疼痛的感觉也好了不少,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免大了许多,只见唾沫乱飞,仿佛又找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感觉。乔思磊回想到三口阴森醒目的棺材,一脸冷酷地说:“刘福达,我看你就别把话说的那么慷慨激昂了,还是赶紧想办法筹钱吧,我可不想那三个睡在棺材里的死人都抬到国土局去。”
  刘福达听后措手不及,突然暗然神伤,嘴上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啊!这人倒起霉来真是连换心的朋友都找不到,也就你俩对我好,昨天,我找以前一起吃喝嫖赌的那几个老板借钱吧,一听说我是被小三和司机骗了个卵蛋精光片甲不留,就都哭穷,说兄弟一场多的没有,给个三千、五千的就不用还了,私下里还不知怎么笑话我呢?唉,你说这世道,真是世态炎凉啊!”
  郭俊清在一旁惹无其事地搬弄着手指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满脸的无所谓,眼神不时的瞟向窗外倒退而去的风景,悠然自得。
  乔思磊听完心里一震,不由充满关切地建议道:“唉,现在这年月,酒肉朋友就是靠不住,你可以去找你老婆啊,你以前不是最疼你老婆女儿的吗?”
  “唉,别提了,我老婆听说了我的事,寻死觅活的说要离婚,最近,我这脑袋瓜子折腾的都快炸了,那敢求她啊!我现在满世界都没脸见人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世都不超生。”刘福达伤心欲绝地说完,坐在旁边的郭俊清一脸的幸灾乐祸,偷偷掩着嘴快笑出了声。
  乔思磊真想痛打落水狗,嘴上却恨铁不成钢地说:“刘福达啊刘福达,你是榆木脑袋啊?这么不开窍,你老婆寻死觅活的,那是她对你爱之深恨之切啊!在这危机关头,你不去求她去求谁啊?”
  刘福达摇了摇头,痛不欲生地说:“你没听说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怕就怕她在这离婚的风口浪尖上鄙视我,把我一脚踹到九霄云外,我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已经抬不起头做人了,她要是再往我头上浇屎浇尿,你让我今后怎样面对我女儿啊?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说完,就朝车门狠狠地撞去。
  郭俊清看不下去了,急忙伸开五指,使劲一把拉住脑门上撞了个大包的刘福达,不分青红皂白地说:“你现在可不能死,死了我找谁录口供了解情况啊?你还真想给我整个死无对证啊?好让刚才逼你要钱的人来鞭尸啊?”
  坐在前排副座上的乔思磊接口规劝道:“刘福达啊刘福达,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因为你们夫妻一场,看在女儿的份上她也会帮你一把,她现在是在气头上,你只要态度诚恳的去求她,这女人心一软,是会同意帮你的,都说那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恩情比海深。目前,你创下这千秋基业,毕竟你是为了一个家才这么四处奔命打拼的。虽然你一时糊涂着了小三的道,但你们以前毕竟是贫贱夫妻起家的。人家婚姻专家都说了,创业成功的男人找小三已经在中国很普遍了,小三只要一日不退出,家庭战争将一日不断,或是硝烟四起,或是冷战到底,除非离婚,但只要小三主动退出,90%以上的家庭原配妻子都会原谅丈夫的出轨行为。所以说,你现在去求你妻子,最起码有90%以上的成功机会。换句话说,她嘴上硬不答应,心里边还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要去帮助你的,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呢?何况你们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我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思想包袱,轻装上阵,用最快的时间求你老婆给钱,用最短的时间把赔人家的钱还上,要知道,那三个躺在棺材里的死人还等着下葬入土为安呢?”
  刘福达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急不可待地说:“是啊?是啊!你说的太好了,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不假,我立马回家找我老婆去。”
  郭俊清一听火大了,口气凌厉万分,冲着刘福达不依不饶地说:“不能去,你伤的这么重,还没做情况说明呢?再怎么说也得先去派出所把情况录清楚。”
  郭俊清的一句话刺激得刘福达身心巨痛万分,令他不停悲号:“唉哟,唉哟,刚才不都说了吗?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郭俊清双目圆瞪,怒不可遏地问道:“说了什么啊?要谁的命啊?刘总,我问你,今天怎么会打起来的?那三个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刘福达一拍脑袋,慌里慌张口不择言地说:“你看我这崩溃的脑袋,把这茬给忘了。好,我现在就如实的给所长汇报。这不是那个想快点挣点大钱吗?我于是让那帮工人加班加点通宵达旦地采矿,谁知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开矿车的师傅困的睡着了,矿车上来后忘了关电闸,矿车顺着惯性往前冲了过去,把三个同样打盹的工人给撞死了,这不都是我那疯狂的想法给害的吗?”
  郭俊清突然犯起了职业病,这好不容易逮到的当事人要是溜掉的话,这社会治安稳定的事可就又麻烦大了,要是又蹦出个无法控制的局面,他这一辈子可就毁在这上面了,心思不由沉闷起来,这情况可是大大不妙啊?心念流转间,嘴上不由正气凛然地说:“刚说的这个情况对我们的工作开展很重要,我看刘总还是马上到所里去录一份材料,再说这到派出所也不远了。”
  乔思磊凝神想了想,到派出所也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问题的地方,关键是让刘福达弄到钱赔给死人家属,好平息这场恶风巨浪,想到这里,嘴上于是恳切地说道:“郭所长,我看事情有个轻重缓急,情况你也知道了,还是让刘总先回去筹钱,等给那三个死人一个交待了,再给你一个交待也不迟啊。再说受伤的是刘总本人,社会的安全与稳定压倒一切啊?万事都有个例外,今天就只能靠你郭大所长法外开恩一次啦!”
  郭俊清犹豫再三,也不知是刚才那失控的局面让他记忆犹新畏惧三分,或是乔思磊那摄人心魄的气势震撼了他,还是大脑里哪根敏感的神经跳错了位置,跑了出来,只见他拿腔捏调地说:“既然是乔兄弟说情,那就针对这一特殊时期发生的一例特殊情况作一次特殊处理吧!”
  乔思磊冷眼看了看郭俊清,见他松了尊口,不由打趣地说道:“我看这样行,要不怎么说你们公安都是人民公仆呢。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最起码我在你郭大所长身上就已经看见了公朴的光辉形象。还有,你那铐在警车里的几个人也别瞎折腾了,把情况问清楚了就放掉吧,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就是些干粗活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呀?”
  郭俊清心里美滋滋地舒坦极了,双眼一笑,打着哈哈说:“是吗?乔思磊你这是打趣我吧!哈哈哈!说好了,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啊!”郭俊清说完,心里还怪舒服的,不由有点飘飘欲仙起来,后面请他放人的话也听得不那么真切了。
  乔思磊横眉冷扫,一锤定音地说:“瞧所长大人说的,整的跟个处女似的,亏你还是第一次,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你这尊口一开,万事就都有回旋的余地了。”
  刘福达听着听着,失魂落魄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一只身心俱疲的囚鸟,开始对外面自由欢畅的生活跃跃欲试。

  梦的青春精彩绽放
  李梦娇匆匆下车后,狂跑着向市大剧院的化妆间奔去,全国校园歌手海选赛地方赛区石津站决赛早已正式开始。戴一幅金丝眼镜的指导老师汪为民和密友乔芳正在市大剧院门口不停张望,焦急地期盼。当李梦娇风尘仆仆而来,乔芳高兴的快哭出来,汪为民赶紧把她拉到一边低声急促地说道:“快点准备一下,下一个就轮到你唱《等待爱情的日子》了,你现在只有三分钟的准备时间,记住,控制好情绪和节奏,我看好你唱这首歌噢,加油!”说完,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李梦娇的肩。
  “知道了,谢谢老师。”李梦娇说完,钻进化装间,忙而不乱的往脸上涂脂抹粉,乔芳站在李梦娇的身后,手指娴熟轻巧地给她盘了个简洁的发型,只见光洁如新的镜子里一张瓜子脸清新脱俗中有几分妖艳。当李梦娇走到台上时,场下是一片海啸般的欢呼声,犹如耀眼的明星闪亮登场,她那如花似月的容貌在聚光灯的照射下,越发艳惊四座风光迷人,令整个演艺大厅开始骚动沸腾起来。
  音乐响起,李梦娇全情投入,情绪很快就融入到歌声中,但见她眼神渴望痴迷,声音犹如天籁,整个剧院都安静下来,人群开始静静聆听享受。
  “似梦似幻,等一个人出现,是怎样的风情,令我心狂乱,人生漫漫,你的情浪漫,只等那天长地久的爱永恒永远。”
  “如梦如幻,你真的会出现,火热的情似海,令我心迷乱,人生茫茫,你的心浪漫,只和你地老天荒的情永生不变。”
  一曲唱完,满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有几个潇洒俊朗的年轻男人捧着火红的玫瑰花束,怀着激情澎湃的心情冲到李梦娇柔面前,给梦中情人递上心中的爱恋,李梦娇在玫瑰花束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娇艳欲滴迷人万芳,整个演艺厅又激荡起了掀天的激情。
  “李梦娇,冠军!李梦娇,冠军!”“李梦娇,我们支持你。”此起彼落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时空,李梦娇陶醉在舞台上,泪眼婆娑,仿佛时间也凝固了,她的思绪进入了幻想无边的境界。我的那位白马王子到底有没有出现呢?他又是以一种什么样令我怦然心动的方式出现呢?神思遐想间,乔思磊那张着急奔丧的凶恶脸孔跃入脑海,生了根般,任她怎么赶也赶不走,当热情洋溢的献媚者给她献花时,她也不记得接了。这时,李梦娇心中的一个声音梦幻般地低骂道:“可恶,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坏家伙,跑到我的脑海里来,赶也赶不走,真是折磨人,要人命,要是你胆敢来找我,看我不整死你。”
  李梦娇陶醉在激情如梦的海洋,如梦似幻地来到后台化妆间,此时,她的心情波澜起伏,刚把手中的鲜花放下,指导老师汪为民就手舞足蹈地凑了过来,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兴奋地说道:“李梦娇,刚才那首歌你真是唱的太好了,声情并茂,整个演艺厅都为你着迷的激情燃烧,看来这次本市进级全国校园歌手决赛的选手真是非你莫属了,我为能有你这么一位学生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要我说,你的未来还真就不是一个梦。”
  乔芳拉过李梦娇的一双纤纤玉手,兴高采烈地祝贺道:“娇娇,你的歌声真是太美妙了!整个气场华丽芬芳,四周都回荡着你天籁般的歌声,那感觉,真叫一个魅力四射!”
  李梦娇的心还在不停地狂跳,神采飞扬的脸上满是醉人的红霞,面冲乔芳莞尔一笑,嘴角是一抹女孩子的娇羞,扭头对老师说:“没有的啦!没有老师的倾心栽培,那有我今天的表现。说真的,还得真心谢谢老师呢!”
  汪为民靠过来,紧紧拥抱住李梦娇,激情飞扬地说:“李梦娇,你在老师的眼中永远是最棒的学生,你就等着前程锦绣展翅高飞吧!”
  当李梦娇和汪为民说笑正欢的时候,几名在化妆间等待结果的歌手投来了嫉妒的眼神,面对残酷的决赛,令人欢喜令人忧。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挤了进来,冲着化妆间的人说:“都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宣布比赛结果了,请你们不要随意走动,准备上台颁奖。”
  当评审组宣布李梦娇荣获冠军时,李梦娇压抑着激动澎湃的心情,眼眶中溢满幸福的眼泪,多年来的兴趣爱好在老师的精心栽培下,终于开始结出丰硕的果实,前进的道路铺满锦绣。此时的李梦娇沉浸在鲜花掌声中,感觉眼前一片耀眼的灿烂,未来的天空开始变得美轮美奂。

  情况汇报
  乔思磊回到国土局执法大队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半,当他风尘仆仆地踏进大队长刘志强办公室的时候,刘志强正在聚精会神地审阅几份近期内群众举报上来非法占地建房的案卷。乔思磊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当刘志强抬头看见他的时候,他赶紧走了过去汇报起来:“刘队,今天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酿成严重后果,好在你电话通知及时,要不然那福达铁矿厂老板刘福达可就被人打死了。”
  “啊?这么严重呀?我也是今天早上七点多钟接的举报电话,说福达铁矿厂把铁矿石都堆到旁边老百姓的田里去了,附近的老百姓在造反,昨天矿里边又出了大事,撞死了三个工人,一早就有一堆人在那里闹事,想不到局势瞬息万变,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刘志强神情凝重地看着乔思磊,深思起来,直要把那种令人头痛的违法情况做个痛快的了断。
  “是啊!好在我和龙头镇派出所的人及时赶到,要不然那帮人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呢?好家伙,那一铁棍,要不是我出手接住,落在刘福达的脑袋瓜子上还不开了瓢,八成他那条小命是有去无回了。”乔思磊说的轻描淡写,但上午经历的事却历历在目。
  刘志强拍案而起,一脸威严,愤懑地说道:“真是太不像话了,这要是出了人命谁负这个责啊?难道现在的人都目无法纪了吗?”
  “这老百姓也是逼急眼了,你想,一下死了三个,这事发生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啊?那场面乌烟瘴气,哭的哭,喊的喊,乱作一团,好在我们矿山口上只有点小问题,他刘福达的铁矿石堆场也就压占了近三分的旱地,等平息了这场风波,我准备立马让刘福达清理到位,这不,他这次矿上死了三个人,也够他喝一壶的了。”乔思磊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刘志强对面的椅子上,紧张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刘志强盯着乔思磊,神情严肃,一脸疑惑地说:“这刘福达捅这么大的娄子到底是怎么搞的,上次去他矿山搞有无超深越界例行检查,见他还是大摇大摆满面风光的,这才多长时间,就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乔思磊起身倒了一杯凉开水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冷然说道:“他刘福达上天容易下地难啊!还不是被一个叫玲玲的女人害的,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不假,那女人看中他是个暴发户有钱,跟着她两年多了,也不知使了什么迷魂阵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的,拿他当金矿挖,他也没点定数,什么老底都告诉她了。那小三一听他挣了三千多万还不红眼?也就去年吧,招了个山东大汉当司机摆谱,就是上次去检查的时候碰见的那个剑眉朗目虎背熊腰的小伙子,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勾达上了,私下对他图谋不轨,他不知道那小伙子以前在赌场干过是个老江湖,去奥门赌博也不知是个套,开始赢了不少钱还满心欢喜,谁知最后一次去,却鬼迷心窍掉进早就布好的陷阱,曲终人散的时候,输的只剩一条短裤,你说丢人不丢人。”
  刘志强沉思良久,悠然说道:“这都是命数,真是善有善因,恶有恶果,他这一次算是栽大发了。对了,小乔,怎么没看见刘福达啊?他干什么去了?”
  乔思磊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接着说:“还不是筹款去了,他那帮生意上的酒肉朋友听说他的事,死了三个人要借那么多的钱,都不愿意搭理他,躲避灾星一样远远的看热闹。在回来的路上,我给龙头镇的郭所长说了,就别让他去派出所录材料了,先让他找他老婆去要钱,要是再闹出点人命关天的事就不好收场了。这不,刚才把刘福达拉到阳光医院给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让他坐车回老家了,要知道上次被小三骗了个精光,这会儿两口子正在闹离婚呢?就是不知道他见到他老婆怎么说呢?”
  刘志强埋头整了整桌子上的几宗案卷,抬头冲乔思磊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冷冷地说:“他这叫活该,自己出的难题还不得自己去解,天作孽尤可活,这自作孽不可活。”
  乔思磊喟然长叹一声,说:“也算是吧,这人性在金钱和女人面前咱就扭曲的这么利害呢?平时活蹦乱跳威风八面的一个人,说沉沦就沉沦了。真希望他能逃过这一劫,看来他这铁矿厂要想起死回生可就雪上加霜了。”

  身不由己的姻缘
  乔思磊脚刚踏进家门,就听见妹妹乔芳眉飞色舞地跟妈妈徐美玲说:“我们学校今天出了一个大明星了,一首自创的歌曲《等待爱情的日子》婉转柔美,令评委们听的如醉如痴,台下是一片海浪般的欢呼声,好多的男孩子给她献花呢。”
  徐美玲着一袭华丽的睡衣偎在沙发里,边欣赏新买的金手镯,边满不在意地说:“一首歌就成明星了,小芳,你是不是说的也太离谱了,我可还没听说过我们市最近出了什么歌唱明星?我看,她那明星歌唱得再漂亮也没有妈这只金手镯漂亮。小芳,你看妈妈今天买的这个手镯漂不漂亮?。”
  乔芳跑过来抱着徐美玲使劲的摇了几下,生气地说:“妈,你每天就喜欢金呀银呀的,俗不俗啊!要我说,你真是孤陋寡闻了,现在全国在搞校园歌手选拔赛,我们市今天的决赛冠军是我们班的李梦娇,她可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她不光歌唱的好,而且,这首歌还是她自己写的,老师们觉得她是一名才女,可看好她了。”
  乔思磊突然听见李梦娇的名字,心里边震颤了一下,心中在盘算,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莫非就是早上撞见的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乔思磊故意充满好奇地问道:“小芳,你们学校真的是个出人材的地方啊!依你这样说,看来又有一位明星要新鲜出炉了,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乔芳冲哥哥欢快地说:“李梦娇,如梦似幻的梦,娇艳无比的娇,她可是我们学校不折不扣的校花,公认的大美人。哥,只怕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哦!”
  乔思磊已经换好了拖鞋,脸上荡漾着几分得意,边走边冲妹妹神秘地一笑,灿烂无比地说:“那可不一定噢!要知道你哥可是侦察兵出身,说不定和一个未来的明星牵手一生呢!”
  乔芳盯着乔思磊,鼓着一张粉嫩的小嘴,甜甜地说:“老哥,你真以为你的枪法好,爱情也会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手到擒来啊!要知道,丘比特爱的神箭不是谁都射得准的。”
  徐美玲一把拉过乔芳,看着乔思磊神情严肃地说:“思磊,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工作也稳定下来了,是该找个对象了,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兄妹俩也别东拉西扯的了。给你说个正经事,前天你刘慧琳阿姨给我说,她闺女李静想和你处对象,我看她们家与我们家也挺般配的,再说那丫头水灵灵的也怪讨人喜欢,你刘姨与我又是这么多年的生意合作伙伴,她们家势力也大,我看你就用点心,和李静好好处一处,依我看,这可是老天注定了的姻缘啊!”
  乔思磊靠过来,站在徐美玲的身后,手指用了用劲,恰到好处地给徐美玲按摩脖子,充满埋怨地撒着娇:“妈——,谁又要你瞎操心了,我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还不知道吗?上次你和爸为了给我安排工作就已经烦的我够戗,现在又来管我的婚姻大事,你们嫌不嫌累啊?”
  徐美玲脸上立马冷若冰霜,口气严厉了不少,一本正经地说:“工作怎么呐,你现在的工作单位不是挺好的吗?那么多的人想进国土局还进不去呢?你到好,现在工作顺风顺雨了,倒还怪罪爸妈的不是了。”
  乔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挺了挺玲珑有致的身子,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了无生趣地说:“妈,哥,你们先扯着,我都累了一天了,满身臭汗,我要洗澡去了。”说完,走进了浴室。
  乔思磊轻轻地给徐美玲捶了捶肩,口气柔中带刚地说:“妈,我知道你为儿女操心,可我是当过兵的人,我就是看不惯请客送礼托关系走后门那一套,我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讲的就是一个凭本事吃饭,你说为什么自己的命运非得要别人说了算呢?更何况涉及的是自己的终身幸福。”
  徐美玲玩弄金手镯的手放了下来,背轻轻地靠在沙发上,静静地享受着儿子的按摩,语气却一点也没放松,凌厉无比地说:“思磊,我可跟你说啊,你别给我讲那一套大道理。上次,要不是我出面求李静她妈,让她给当市委书记的兄弟打声招呼,这种好事怎么能轮到你啊?你真以为这世道就凭你有真本事人家就看中你这种人材啊?连个文凭都没有,你没看见现在会做事的人满大街都有,依我看,像国土局这种单位唯独不缺你。”
  乔思磊一听生气极了,胡乱的捏了几把就停止了按摩,身体也移到了徐美玲的旁边,有点急不可耐地说:“妈,你不要那么势力好不好,难道你的儿子就那么不中用,当了五年兵回来连个工作也找不到?再说,我在部队当侦察兵可是吃过苦的人,实在没单位要我,我就去打工做苦力,我就不信自己还养活不了自己。”
  徐美玲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打工做苦力,说出去就够丢人的。一个堂堂市地税局局长的儿子,当了五年兵回来,啥本事也没有,只会做苦力,你丢得起这个人,你妈你爸可丢不起这个人。谁叫你刘慧琳阿姨跟我们是世交呢?这就叫社会主义优越性,咱们有这份资源就要利用,你不用那多浪费啊!再说了,前年,你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时候,我就给你爸说好了的,让你直接到地税局上班去你不去,说到地税局上班肯定全局的人都会说嫌话,每天生活在别人的口水中,那样工作没意思,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你把工作安排好了,你倒好,还怪爸妈的不是了?”
  乔思磊气急败坏,冲徐美玲瞪着一双幽怨的眼睛,两手交叉不停地揉搓着手指,满屋子都是指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嘴上早已是怨声载道:“妈——,你也不想想,虽然我爸在地税局当局长,人家当面不说,背后还不知怎么议论呢?我就是干的再好又有什么意思?不都说,局长的儿子你敢说他干的不好吗?还不只会说,好好好,说我不好的人还得担心我爸给小鞋穿呢。”
  徐美玲稍稍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随即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地规劝道:“思磊,这不说明你活明白了吗?如果说李静进了我们家,你爸局长的位子肯定还能稳坐几年,你爸今年才四十九岁,干到五十五岁问题不大。你的前程,只要李静她舅给你出个面,还怕不给你谋个一官半职的,再说我现在的生意多几个官场的朋友帮衬着,不也更好吗?孩子,去吧!到时你俩结婚,妈给你俩送辆小车。再说人家李静今年七月份大学一毕业就到你刘姨公司去工作了,到时你俩成了,那份丰硕的家产还不都是你的。”
  乔思磊暴跳起来,嗓门突然像天空响的炸雷,冲徐美玲大声吼道:“妈——,你怎么净打些歪主意呢?我觉得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啊!没必要对人家的家产虎视端端吧?”
  徐美玲“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气的七窍冒烟,一手按着激动难平的胸部,一手指指着乔思磊气急败坏地说:“思磊,你这是怎么说妈呢?什么叫虎视端端?这叫送上门的财富,就看你抓不抓得住,是不是主动出击,人家现在已经把话挑明了,李静她挺喜欢你的,只要你答应,我看这事就成了,到时捞她个盆满钵满,你这一辈子也就高枕无忧了,这就叫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你懂不懂?”
  乔思磊眼见徐美玲肺都快气炸了,转念一想,这花没见梦没见的事,也太捕风捉影了,完全没必要挑起一场无端的家庭战争,李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也能喜欢上我。再说,见与不见是个礼节问题,成与不成,还是遵从天意吧!免得闹个满城风雨,随即换了温软的口气:“妈,你说的那个李静是哪个啊?我怎么没见过,她怎么又会看上我呢?你是不是催着我赶紧找个人结婚啊?”
  徐美玲一拍脑门,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不愧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这变起脸来讲的就是一个快,只见她一手拉着乔思磊,一边喜笑颜开地说:“瞧你妈这记性,把这茬给忘了。前年你从部队转业回来后,不是有几次和妈去你刘姨公司进货吗?哪个给我们下货单的姑娘就是李静,挺漂亮的哪个?”
  乔思磊大吃一惊,脸上是一幅惶惑的表情,嘴上却不可思议地说:“是她,难怪那次到刘姨公司进货,她拿怪怪的眼神打量我,我还以为多拿了他们公司几套衣服呢。”
  徐美玲恢复了常态,对未来的美景充满幻想,百般讨好地说:“就是她,是不是想起来了,多么清纯似水的女孩子,温柔贤惠。说真的,要不是李静出国留学,你去当兵,说不定你们早就产生感情永结秦晋之好了。”
  乔思磊有点措手不及,心里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抗拒着:“妈,我还没想好呢?人家李静满腹才华,家产丰厚,背景关系又硬,怕只怕时间久了,人家会嫌弃咱,再说我还不太习惯和富家千金小姐打交道,我看还是再说吧!”
  徐美玲沉下脸来,苦口婆心地说:“我说思磊,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刚才不是把自己说的挺能吗?怎么就没自信了,再说你刘姨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她们家就只有李静一根独苗,不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结亲家,你说,她们家那么大的家产,俩老口百年之后放心交出去吗?我看这婚姻大事妈替你做主了,就这么定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看到时候约你刘姨和李静,去金玉满堂大酒店吃顿见面饭,顺便扯扯你俩的婚事。”
  乔思磊不想太伤母亲的心,敷衍道:“妈,这八子都没一撇呢,你就把日子都定好了,我在这首先声明啊,我手头上的事多着呢?到时有没有时间去还不一定呢?你不知道,福达铁矿厂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老板刘福达就被人打死了。”
  徐美玲杏眼一瞪,双手一挥,用命令的口吻说:“再忙也得去,我才不管他什么刘福达李福达的死活,我只知道李静对你对我们这个家来说,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么多情又多金的女孩子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何况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的,一家大小对你可不是一般的痴情。现在,这事由不得你胡来,我看你就一心一意地和李静处对象,将来在人生和仕途上也就不用孤军奋战了。”
  乔芳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拢了拢一头光滑湿润的秀发,说:“谁在孤军奋战了,我们一家子不是有四口人的吗?再说,老爸现在是地税局局长,老妈,你有自己的生意,老哥在国土局上班,真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孤军奋战了。唉,还要等到明年才能大学毕业,时间怎么就这么漫长啊?我那无处安放的青春啊!都已经快飞逝得无影无踪了。”
  徐美玲扭过头来,冲乔芳横了一眼,好声没好气地说:“小芳,别插嘴,这不是给你哥介绍对象吗?”
  乔芳一脸疑惑,好奇地问道:“你们说的谁呀?”
  徐美玲幽怨地看着乔思磊,徐徐说道:“就是你刘姨的闺女李静姐呀。”
  乔芳恍惚间若有所思,突然,口无遮拦惊讶地说:“李静啊?不是听说她有男朋友的吗?”
  乔思磊见给母亲泼了一瓢凉水,眼前的一场大火浇灭了一半,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不少,随得意洋洋地说:“她有啊,对我来说那就是没戏了,终于解脱了。妈,你看你又白忙活了一场,人家李静家财万贯,多的就是男朋友,怎么会缺了你的儿子呢?”
  徐美玲急的跳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急吃白眼地说:“我看你们两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李静要是有男朋友,你刘姨会给我说这事吗?婚姻大事岂能当儿戏?”
  “你们几个在说谁儿戏呢?”乔利伟前脚刚一进门就冲屋里问了一句,显然刚才徐美玲扯着脖子说的话听到了一半。
  徐美玲望着丈夫进门,眼神跳跃了一下,只见他深思熟虑地说:“还不是乔思磊和李静的婚姻大事,你回来了正好,现在儿子大了,翅膀也硬了,这婚姻大事也不要咱们做主了。利伟,你自己给儿子说说,这李静要和磊磊处对象,多好的事,你儿子还说这姑娘不好,你说还要到哪儿去找更好的媳妇去?”
  乔利伟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乔思磊,如同两把利剑,令乔思磊如同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直要把他辟成两半。当乔思磊掉转头准备离开时,父亲却在一旁意味深长地劝说:“思磊,你也有二十四了吧,你要明白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在这个关系网复杂的社会,我们都是生活在网中央的人,谁个不在巩固自己的势力和地位呀?谁也逃不开现实的种种羁绊,人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你要明白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社会,要学会借力用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再说人家李静看得起你,也是你的福气,人家是留洋名牌学校大学生,比你那函授毕业证含金量可高多了,要是你俩处上了,也算是我们老乔家烧了高香,后继有人了。”
  乔思磊心里还在担心刘福达筹款还钱的事,心想反正要等到下个月初八才去金玉满堂,暂且答应,到时再看那李静姑娘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嘴上就胡乱答应道:“行行行,老爸,老妈,我看不遵从你们的安排都不行,那到时我们一起去见见吧!就看看她李静是不是我的梦中情人。那,先就这样了,我去洗澡了,都累了一天了。”急急说完,斜瞪着一双锐利的鹰眼,使劲地扭着脖子,心怀不满地向浴室走去。

  再回首,情归何处
  这天,天清气爽,阳光灿烂,世界一片安静祥和,澧水河面不时有鱼儿激情跳跃,天空中几只小鸟正欢快地飞翔。
  在财经音乐学院的舞蹈室,李梦娇带着一群婀娜多姿的姑娘正在排练一支时尚新潮的现代舞,准备为国庆节献礼,参加“梦之舞”国庆文艺演出。
  乔思磊斜背着一把小提琴,悠然自得地走进了音乐学院的大门,这把小提琴是妹妹最忠爱的乐器之一,由于几个音色不准,求他在家给调试,这个在全军文艺比赛中曾荣获二等奖的乔思磊对音律的把握有一种手到擒来的天赋,当时在军中文艺演出中获奖的就是小提琴独奏。乔芳央求他今天调试好小提琴后,顺道把琴送到学校来,他被一股莫明其妙的好奇牵引,那么悄无声息,那么惊惶失措地走在了音乐学院浓阴如盖的榕树下,只听见几间教室不时传出美妙动人的歌声,令他一颗驿动的心有些陶醉,有些痴。有几个青春年少的大一女生走过,乔思磊看着她们那妙不可言的年龄和身段,开始有些神出鬼没的思绪翩翩起舞,直到把自己融化在这仙乐飘飘的气氛中。
  乔思磊穿一身潇洒干练的西装,整个人显得英俊非凡玉树临风,挺身站立的时候英气勃勃,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丰神俊朗。几个漂亮秀丽的女学生走过他的身边,投来了惊艳多情的眼神,有一位女学生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新来的音乐老师吗?”
  乔思磊飘舞的思绪回过神来,笑眼含春地说:“不是的,我是来给我妹妹送小提琴的。问一下这位同学,乔芳在那一间教室上课啊?”
  女学生向远处一栋洁白的楼房指了指,莞尔一笑,眼光迷人地说:“她们正在舞蹈室排练,你去那边找她,应该能找到。”
  “谢谢你,同学。”乔思磊说完,怀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健步如飞地向舞蹈室走去,身后传来另一个女同学的声音:“梅子,走吧!你看见帅哥就花痴啊?还不走,人家帅哥已经走远了。”
  乔芳跳着跳着,停了下来,冲李梦娇说:“梦娇,今天这录音机坏了,没有音乐的伴奏,跳舞的时候总是差那么一点感觉。我哥也真是,怎么还不把小提琴给我送来?真是急死人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我在这先练一会儿,你给我仔细看看,我这几个动作是否到位啊?”李梦娇说完,舒展着长长的手臂,舞动着韵律感十足的腰支,陶醉在一种快乐无边的幻境中,两条修长的腿翩翩起舞,就像一只洁白纯情的天鹅,魅影斑斓,惊鸿一片。
  乔思磊静静地站在舞蹈室的门口,一双英气勃发的眼睛直直地,痴迷地看着,忘了时间,忘了自己的存在。李梦娇纤腰轻摆舞动万种风情,这团光芒四射的魅影,像一道闪电划过爱的天空,令一颗尘封已久的心开始狂乱起来。像是有谁使了魔法,乔思磊手上的小提琴被他那灵巧的手拉了起来,一曲悠扬的琴声从他肩头搁着的小提琴上流泄出来,和李梦娇的舞蹈相得益彰。在这空阔的舞蹈室,一个舞得妙趣横生,一个拉的妙不可言,真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令过往的一群同学看的痴了,醉了。
  乔芳惊讶莫名地看着,忍不住也滑进舞曲中,忘我投入,同样是翩若惊鸿,紧接着,一群少女随着小提琴悠扬的伴奏,开始融入到美妙的音乐中,整个教室青春四溢,迸发迷人的光辉。
  李梦娇激情地舒展着舞姿,一个华丽的转身,猛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投入忘情地拉着小提琴,她那旋转着的舞蹈动作突然凝固了,不可思议地停在那里,整个造型泥塑木雕一般纹丝不动。
  乔思磊和李梦娇目光接触的一霎那,浑身一股触电般的惊颤,令他神魂激荡,目瞪口呆之后,紧接着,慌不择言地说:“舞的太好了,迷人万芳,赏心悦目,令人目眩神迷,不愧为新鲜出炉的大美女!”
  乔思磊话音刚落,就在时间凝固的那一秒,满屋子是一片唏嘘感叹之声,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无数惊羡的目光投向两个光彩夺目的年轻人。
  李梦娇当着众人不好发作,只是低低地向身边的乔芳问道:“这就是你那禽兽不如的哥哥?”
  乔芳还沉浸在小提琴的美妙旋律中,一时没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说:“你说什么?我哥是禽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他又没见过你,我看是不是你误会我哥了。”
  李梦娇小嘴一噘,气亨亨地说:“误会,是啊?多么大的一个误会,多么美丽的一个误会?”
  乔芳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疑惑地问道:“我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你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想知道啊?问你哥去吧?”李梦娇说完,扯过放在墙边衣架上的一件外衣,夺门而去,当走到乔思磊身边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让开。”
  乔思磊就在李梦娇说话的当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充满谦意地说:“真没想到原来你和我妹是同学,还在生我的气啊?”
  李梦娇使劲一扭身,甩掉乔思磊抓着他的手,鼓着粉嘟嘟的小嘴,充满怨气地说:“快放开我,你是来找骂的吗?”
  乔思磊早已没有了初遇时的尖酸刻薄,心底反到泛起一股无边的柔情,一双多情的眼睛盯着气愤难平的李梦娇,温情脉脉地说:“是啊!认识是一种缘分,只有慢慢了解,才有那一片纯净的友谊天空!”
  “我才不想认识你?”李梦娇气鼓锒铛地说完,得意的昂首阔步而去。
  乔思磊望着那个捉莫不透的魅影,心里顿生无限惆怅。
  乔芳靠了过来,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睛,充满疑惑地问道:“哥,你俩一见怎么跟仇人一样,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把我们的歌星都气跑了。”
  “这个吗?还不是上次搭车的那个误会。唉,反正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哥改天给你说,你先把小提琴拿着,记得帮我给她解释解释啊!就说我特想认识她,特想亲口给她道一声歉。”乔思磊一边说一边把小提琴递给乔芳。
  乔芳接过小提琴,带着一丝怨愤,娇气横生地说:“哥,那天我在家没说错吧,李梦娇可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可不是你一见就能追到手的,好在你妹——我和她是要好的同学,你们之间可能还有一丝希望噢?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指望,现在,她正在准备参加全国的校园歌手东南区的决赛呢。”
  乔思磊拍了拍脑门,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难怪那天我遇见她的时候,跟我争坐出租车,火气那么大,原来是一只百花园里跑出来的金凤凰啊!赶着去一展歌喉,我当时就纳那个闷了,怎么她的哭声就比别人唱的歌还动听呢?原来还真是一专业人士啊!不简单,不简单。”乔思磊说完,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乔芳骄傲地甩了甩一头乌黑秀发,娇滴滴地说道:“那是,李梦娇现在可是我们市校园歌手冠军,可不是什么样的男孩子的感情都能滑进她的心海的,你,也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啊!”
  乔思磊突然灵光一闪,冲乔芳眨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狡诘地说:“好妹妹,你改天跟李梦娇说,我想请你们到民俗风情浓郁的龙头镇去散心采风,顺便去搞搞野外烧烤,权当给她赔罪了。”
  乔芳心里高兴极了,嘴上欢快地说:“哥,你的话我会给她转告的,她肯不肯原谅你,去不去可就由不得我了。”
  乔思磊拉住乔芳,郑重其事,殷切地叮嘱道:“好妹妹,一切拜托你了。记住,到时我会用一辆三轮摩托车载着你们去,让你们感受一下异样的风情。”
  “知道了,哥,真是罗里八嗦的。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乔芳说完一路吹着口哨,蹦蹦跳跳地向三楼拐角的教室走去。
  乔思磊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冲着远处几个对他媚笑的女学生,似有意似无意地说:“这音乐学院真是藏着一群古灵精怪的女孩子,风情无限,可爱的俏模样下那颗调皮的心,直让人捉摸不透。唉!真是伤透脑筋呀!”口中念叨着,心不在焉地去了。

  意气风发的动态巡察
  这天,乔思磊和大队长刘志强去各乡镇进行矿山动态巡察。下午,露过龙头镇中学的时候,突然接到刘福达的电话:“乔执法,听说你们今天在这边搞巡察,我想晚上请你们和郭所长在镇上的真龙客栈吃饭。什么?不来,不行,不行,我在这矿山上听不太清楚,晚上六点啊,不见不散。”说完,刘福达意得心满地挂了电话。
  乔思磊最近事务缠事,每天为几宗违法占地的事东奔西跑,正被折腾的够戗,本想拒绝刘福达的邀请,但没奈何,打电话回去时,刘福达的手机在大山里信号一点也不稳定,无奈之下,他这个视信誉为生命的人,也只有请示刘志强:“刘队,你看这刘福达请我们吃饭,我们去还是不去啊?”
  刘志强凝神深思片刻,说:“去,为什么不去?上次他把矿石堆到老百姓旱地的事还没问他处理没有,趁机我们去福达铁矿厂转转,也督促他把事情整改落实到位。”
  刘志强和乔思磊驱车赶到福达铁矿厂,在几个堆料场转了一圈,以前堆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的小山已经所剩无几,几辆矿车正在拉着矿石向远方爬去,眼前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乔思磊心里不由暗暗惊叹,这刘福达还真是一块干生意的好料,这才多少天,几座山一样的铁矿石就被他卖出去了。乔思磊拿起手机一看没信号,问干活的工人,“刘福达哪里去了?”那工人说:“刘总说今天有客人,这会应该去会客了。”乔思磊和刘志强一行扭头就向镇上的真龙客栈开去。
  当乔思磊和刘志强一行刚踏进真龙客栈,就看见郭俊清和几个所员悠闲自得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品着极品云雾茶,不知在胡侃些什么,几个人说的哈哈大笑。郭俊清一抬头看见走在前面的乔思磊,忙站起来,冲过去和他握手,边握手边说:“乔思磊你还真神了,那刘福达一回去,第二天就把钱背来赔给人家了,现在老百姓都说你是断案的青天呢,都准备给你送锦旗了。”说完,一眼看见刘志强走了进来,忙迎过去握手,说:“哟,刘大队,你也来了,快快,都这边坐。”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空着的位子上让。
  乔思磊边走边说:“郭所长,你不是不知道,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杯,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的夸奖,我只是越俎代庖,那天在现场,盖了所长大人的威风,说真的,要是有人送锦旗也该送给派出所才是。”
  郭俊杰安顿好就坐,忙谦虚地说:“看看看,你这是打趣我啊?还是笑话我啊?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我怎么觉得绵里藏针刺心的狠呐!要说,我向你多学习才对呢。”
  刘志强满客栈扫了一眼,充满疑惑地问道:“咦,这刘福达怎么还没过来啊?”
  郭俊清接过话茬,笑盈盈地说:“刘总啊!刚来过,说是回去取好酒去了,非说今晚整个不醉不归,你看你看,这不是等的人心急么?不过,刘队长,话又说回来,我还真的很羡慕你手下有乔思磊这么一员虎将呢。”郭俊清这话说完,一边的几个所员向他投去蔑视的眼神,刘志强坐在沙发里品着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乔思磊坐在沙发里侧了侧身子,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极品云雾茶,抬头冲郭俊清大咧咧地说:“说真的,你提到这茬,又让我想起了我那同事跟我提起的一件事,说出来,你可别见怪啊?”
  郭俊清一听来了精神,坐直身子谦恭地说道:“你尽可娓娓道来,我这厢洗耳恭听,说不定你这个侦察兵是在传我真艺呢?”
  乔思磊也不客气,抿了一口茶,侃侃而谈:“你这句话倒很在行,人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凭你这诚恳的态度,我豁出去了,现在说给你听。”说完,又抿了一口茶,接着说:“就你们公安办事的水平,不是我水你们,上次有个入室抢劫的案子,你们不是满世界贴了悬赏告示的吗?我那一个同事杨凯还就真的碰上那个抢劫犯了。你猜怎么着?杨凯那天上午一个人正在办公室整资料,那个说着一口河南腔的外地人,闯进办公室说:‘我是河南塔沟武术团的,专门到贵宝地巡演,希望您今晚能去市大剧院看我们团的武术表演。’说完递上来一张入场券。我那同事杨凯平时也喜欢整几下拳脚,还真就感个兴趣,随便问了一句:‘你们表演的是正宗少林武术吗?’谁知那抢劫犯一边说:“是是是,我们表演的都是正宗少林派武术。”一边话锋一转,说:‘你们坐办公室的人脖子一定很酸很难受吧?这坐的时间长了容易得颈椎病,要不我给你试一下气功按摩,一会儿你就会觉得舒服些。’说完,粗壮的右手就往杨凯的脖子上摸了过来。当时,杨凯心头一惊,这人要是趁我不注意把我打晕了抢劫我怎么办?再说,自己掌管的也是单位的机密,要是被这不安好心的歹人拿了去,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时,他故意瞅了瞅门外,神神秘秘装腔作势地说:‘这人来人往的,被领导看见了可不好,再说我现在也挺忙的,就不整你那一套了,谢谢啦!’那抢劫犯贼头贼脑地说:‘那就不打扰了。’说完溜之大吉。中午,杨凯回家吃饭,正看见你们公安人员在小区门口贴悬赏通告,他就好奇的凑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入室抢劫的罪犯画像很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家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个疑犯画像不正是要给自己气功按摩的人吗?天啊,怎么这么巧,差点让他给算计了,心里不由一阵毛骨悚然,赶紧给那悬赏通告上的联系对像梁警官打电话。你猜怎么着?接电话的梁警官听的心不在焉,一边打着酒咯,一边剔着牙,不时的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杨凯给他提供犯罪嫌疑人的情报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给他汇报了几遍,你看看他怎么说的。梁警官问:‘你说的那个有没有背包,是不是穿一件皮衣,啊?没有背包,只穿了件皮衣,嗯,情况我都知道了,你是国土局的杨凯。’说完挂断了电话,了无音讯没有下文,气的杨凯直骂娘。更可气的是当杨凯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国土局大门口警卫室的玻璃门上就贴上了一张醒目的悬赏通告,气的杨凯指着悬赏通告上的犯罪嫌疑人直骂:‘你她妈贼,还有比你他妈更贼的就是公安局的警察。’就这样,错过了最佳的抓捕疑犯的时机,我也是侦察兵出身,你说你们干公安的这不是贼的很吗?我算是搞明白了,贴那么多悬赏通告干吗?分明是在替疑犯通风报信呐。疑犯你快跑吧,我们都在悬赏抓你呢?不是我说你们公安的坏话,最起码也得在第一时间去现场调查了解一下吧?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难怪有那么多的犯罪份子逍遥法外,全是这悬赏通告惹的祸,只有把那些在本地作案的犯罪份子驱逐出境,就可以找一个抓不着的理由。我们经费吃紧,现在的罪犯狡猾的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要我们怎么去抓吗?我看这悬赏通告悬赏个屁,纯粹他妈的上坟烧报纸在糊弄鬼呢。”
  一屋子的人如坠梦境中,都停止了喝茶,直着脖子望着乔思磊神侃,真似在听一个天外来音的故事。
  郭俊清神思低沉,一时间脸上阴晴不定,咬牙切齿地说:“乔思磊,你真毒啊!连我们公安你都算计,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过,说真的,要是你说的事情是真的话,还真一针见血呢?现在的公安不好干啊,整天在刀尖上讨生活,待遇又老上不去,你说这玩命的事,有几个敢玩真的啊?也就你乔思磊,真刀真枪过来的孤胆英雄,嫉恶如仇,敢上深山捉猛虎,敢下深海捉蛟龙。”说完,目光炯炯,满脸钦佩地望着他。
  乔思磊心中豪情万丈,嘴上却神情冷俊地说:“英雄称不上,就咱这身手对付几个茅贼还是绰绰有余。”
  “是啊,是啊!乔兄弟的身手和智慧刘某人算是见识过了。要不说,没有这极品茅台酒也配不上你的一幅英雄肝胆。”刘福达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拧着两瓶茅台酒挤了进来。
  刘福达把手中的茅台酒递给客栈的店小二,忙不迭的走过来递烟握手,一边冲柜台大声喊到:“翠姑,上点狠菜,今天我要搞个大宴群英会。”刘福达一边说笑着,一边把来客往包间的大餐桌上引去。
  “来哩,王老二,快,上菜。”老板娘黄翠姑脆生生地大声吆喝完,整个饭局的气氛开始鲜活起来。
  一张张面孔在灯火的映照下变得无比生动快活,推杯换盏间唾沫横飞,好一个豪言壮语的饭局,直到夜半时分,杯盘狼藉之后,真龙客栈的门口又多了几个东倒西歪的身影。

  枝节横生的约会
  一转眼,初八到了。乔思磊随意着了一身牛仔装,浪荡不羁的派头中还是掩盖不住他那神俊非凡的气势,远远一看,英姿勃发潇洒干练。
  当思磊赶到金玉满堂餐厅的时候,时间已到十一点半,比预约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就在他赶到的前一刻钟,徐美玲时不时地看看手表,不停地抬头向门口张望,冲刘慧琳和李静母女俩不自然地笑了笑,充满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家磊磊这两天单位上的事挺多很忙,不过他答应要来的,应该就要到了。”
  刘慧琳一袭珠光宝气的时装,雍容典雅,双手安闲自得地放在身前,手上戴着的几枚宝石戒指熠熠生辉灿烂夺目,脸上挂着一丝气定神闲的笑意,大气地说:“不要紧的,让我们再等一会儿,这男孩子,就应该以事业为重。”
  李静薄俏性感的嘴唇涂得腥红,要滴出血来,头上烫了一个波浪式金发,显得喜气洋洋,双手托腮,痴迷地坐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渴盼,一身时尚新潮的迷你裙装,把那张俊俏的瓜子脸衬映的光彩照人。
  当乔思磊踏进餐厅的时候,那股浪荡不羁的风度犹如一股风暴掠过整个餐厅,几名上菜的女服务员也被那非凡的气势吸引住了,窃窃私语,不时地向乔思磊投来眷恋爱慕的暧昧眼神。李静瞬间就被那股男子汉特有的韵味降伏了,眼神中飞扬着一片迷人的光晕。乔思磊瞟了一眼目光迷离的李静,就在李静对面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刘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我们知道你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男孩子,来了就好,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看今天气氛这么好,就再叫一瓶法国红酒吧。一来给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增添一点浪漫的情调,二来也好庆祝一下这个相逢的日子。”刘慧琳说完,冲服务员打了一个招手,轻声吩咐几句,服务员就去了。
  “慧琳姐,这多不好意思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老让你破费,说好了,今天这顿饭,我请客,千万别跟我争啊!”徐美玲说完,扭头冲乔思磊说:“还不过去给你刘姨和静子把茶水续上,看看你今天都穿成什么样子了。”
  “没关系,男孩子就该有一股年轻人的狂傲,这才有个性,你看他,玉树临风的样子超有型的。这一进来,我如同看见一道别致的风景,就这高大俊朗的体形,丰神朗目的外貌,是一个很飘逸的后生哩!”刘慧玲边说边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乔思磊,喜乐的眼波早就在空气中荡漾开了。
  乔思磊端起一壶碧螺春茶,走过去给刘慧玲续上茶,客气地说:“刘姨,请喝茶。”接着又挨到李静身边,一旁的李静端起茶杯往乔思磊面前一递,瞪着一双剪瞳,秋波流慧,脸上有点神不守舍的神情,那一抹腥红的嘴唇也生动活泼起来,欢快的地说:“磊哥哥,这第一次约会你就迟到了,接下来你可得自罚一杯哟?”乔思磊一个愣神,不经意地将李静端着的茶杯倒满了,滚烫的茶水犹如决堤的河水,瞬间向那只纤巧的玉手漫去,霎那间,李静失手摔落茶杯,疼痛难忍娇声娇气地喊道:“唉哟,磊哥哥你看我也不用这么专注吧?看把我的手烫着了。”
  乔思磊连忙放下茶壶,握起那只烫着的玉手,轻柔地吹了起来,嘴里直道歉:“真对不起,烫着你了。”李静陶醉地,静静地享受着那一抹体贴入微的温柔,手臂上的疼痛也忘记了,乔思磊那种特有的细腻如同一股爱的激流,势不可挡地涌入她那情弦悠悠的心田。
  徐美玲和刘慧琳互望着,乐不可支,醉心地笑了。
  乔思磊站起来,倒了满满一杯红酒,豪爽地说:“今天我不仅迟到了,还烫着了李静的玉手,真是该罚,该罚。”说完,仰面朝天,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那股豪气冲天的气势真就把刘慧琳乐的眉开眼笑,忙不迭地说:“那里,那里,我就欣赏你这种爽脆利落的男子汉气概。”
  “那是你太心急了,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是不是见了李静美若天仙的俏模样,就神魂颠倒了?”徐美玲见风使舵地调节气氛,空气中开始荡漾着一丝捉摸不定的暧昧气息。
  李静盯着乔思磊,神情专注,一双情意盎然的媚眼开始变得扑朔迷离,她就是特别欣赏乔思磊身上这种洒脱不羁的浪荡公子哥的风度,那勾心摄魄的感觉直撞进她温润的心底,满满的激荡。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啊?是一股男子汉特有的铁血柔情冲进她那温柔多情的心房,风摆杨柳永不休,就那样专注地,含情脉脉,真要把那腔爱慕都融化在眼眶里,化在风花雪月的夜色中,飘荡在风中,葬在那遥远的梦境。
  乔思磊向神思翱翔的李静亮了亮空空荡荡的酒杯,那种一滴不留的豪迈,还有那种对她的美貌不屑一顾的神情都是她从没见过的,这个另类的举动在她眼中,那就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激情魅力,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生梦寐以求的男人。只见她眼中一道迷人的媚影一闪,端起酒杯一仰脖子,跟着喝了个底朝天,冲乔思磊媚眼娇笑道:“磊哥哥,你真是海量啊!咱们今天酒逢知己千杯少,就你的这股气势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乔思磊早看的惊诧不已,嘴上却说:“豪爽,豪爽,李小姐乃女中豪杰,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果真是不同凡响,令乔某佩服,佩服。”
  “好好好!别开生面,别开生面,真是天生一对活宝,连喝酒都是这么心有灵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一对有情人尽情在挥手,乔思磊,我看好你呦。”刘慧琳夸赞起来毫不吝啬,一脸莫明其妙的兴奋,只觉眼前这个作派爽脆神情俊朗的男子汉是她少见的,她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徐美玲美滋滋地附和道:“这真是叫蓦然回首,尽在不远处。都说那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我看李静和磊磊不光有缘,还是那种一见钟情的缘,要是再来个一网情深永结秦晋之好,那真是天作之合,你我俩家在石津市就可以纵横摆阖闲庭信步了。”
  刘慧琳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赞许地点点头,坦然地说:“我看年轻人交往也该多给她们一点空间,一会吃完饭,让她们好好交流交流,增进相互的了解,虽说做大人的看着合适,但感情的天空还是属于她们两个的。要不,我们这两个老太婆去晒晒太阳打打牌吧?这都操劳大半辈子了,也该放松放松了。”
  徐美玲连连点头,赞同地说:“是啊!是该给年轻人腾点空间,我们就去海阔天空茶楼消遣去吧!”
  吃完饭,李静和乔思磊相约来到澧水河河边,肩并着肩悠闲漫步。李静不时痴情地瞟一眼乔思磊,乔思磊却望着静静流淌的澧水河沉思着,不时捡拾小石块向河中扔去,画面中两个人默默无语,静静地享受着风光旖旎的温情。

  激情浪漫的青春
  乔思磊骑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李梦娇坐在他身后依偎着,穿行在龙头镇的青山绿水间,远远地飘来一阵山歌声。
  “歌声悠悠满山荡呦,采茶妹子采茶忙唉,采茶回来等情郎喂,情郎那个回来心不慌呐……”歌声悠扬激昂满山回荡,从采茶姑娘嘴中唱出来显得情意绵绵。
  乔思磊不由停下车,寻着歌声望去,只见前方的一片茶园中飘来一阵淡淡的茶叶清香,只见七八个妙龄村姑挥舞着纤纤手指,忙碌地采摘鲜嫩的茶叶,李梦娇从车上走下来欣赏,抬眼望去,前方一望无际的茶园郁郁葱葱,好一派丰收的景象,少女的情弦被这田园风光深深的吸引,深深地陶醉。
  乔思磊瞟了一眼青春靓丽的李梦娇,目光痴迷,一网情深地说:“梦娇,我想我这一辈子也难逃你那悠悠情网了?”
  李梦娇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开心地说:“哟,你这是受了这山歌感染吧?”
  乔思磊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李梦娇,直要把她溶化在自己温柔的眼眶里,胸中荡漾着一股激情,动情地说:“梦娇,你知道吗?自从见了你以后,你在我眼中就像是一轮美丽的彩虹,高高地悬在爱的天空,永远魅力无限,我每天枕着你的名字入睡,经常在梦里悄悄地看着你,不敢叫你的名字,生怕一叫,你变成一只蝴蝶翩翩飞走。”
  李梦娇眉毛一扬,嗔怪道:“讨厌,谁又叫你想着我了?”
  乔思磊盯着李梦娇娇美动人的双眸,动情地说:“我天天站在心潮浪海看你所在的方向,静静地,悄悄地,盼你回眸一笑,醉人心肠,魂断霓裳,把你轻盈地收藏在心底,等待花开的季节浓醉,为你把歌欢唱,唱一曲绵绵情歌,好叫那日月无光!”
  李梦娇享受着诗情画意的浪漫,秋波涟涟,扬起性感的小嘴,快活地撒着娇:“和你在一起收获这么多的惊喜,听着让人心潮澎湃,你这个优秀的男人,令我在你面前手足无措,我投降,好不好?我确实感受到你的心细腻的如同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令我在青春岁月里迷茫,我就要掉进你的温柔乡了。现在,我快透不了气,就要窒息,你的爱来的太猛烈,我感觉就要崩溃在你甜蜜的陷阱里,永远,永远,无法逃离你编织的情网?”
  乔思磊一把抓住李梦娇的纤纤玉手,情意绵绵地说:“我愿握着你轻盈的手,和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轻舞飞扬,忘掉时间,忘了伤,风花雪月只为那一曲地老天荒,流星作证,灿烂辉煌,在你我之间点亮一道永恒不变的情爱之光!”
  李梦娇陶醉在乔思磊的胸怀,如痴如梦地喃喃细语:“我愿做一只幸福的小鸟,飞累了,偶尔停竭在爱情的天空,如今,依偎在你温暖的怀抱,做一只不愿离去的羔羊,迷恋你一腔火辣辣的情怀。”说完,轻轻地擂着乔思磊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仿佛要把满腔柔情砸进这个令他怦然心动的男人心海。
  乔思磊细细享受这种令万千男人迷恋的温情,紧紧地抱着李梦娇,含情脉脉地说:“我在心的沙漠久久彷徨,而今在你眼眶中幸福地流浪,多少次痴情回眸中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幸福浪漫的时光!”
  李梦娇脸上荡漾着一抹少女的娇羞,心里静静地享受着甜言蜜语的温情,这个罗曼蒂克的初恋王子真就令她那份少女情怀,在青春无边的天空绽放灿烂夺目的光辉,此时,她幸福地做了心灵的俘虏,娇巧的小嘴却坏坏地说:“喜欢我的人不止你一个,说不定那一天,我会逃之夭夭,你会为你的一腔痴情沦落为天涯流浪人。”
  乔思磊用了用力,紧紧抱着李梦娇,生怕一松手,心爱的女孩会远走高飞,逃离自己的视线,只见他俯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李梦娇光洁的额头,抬头凝视着远方,悠悠说道:“错过了迷人的风景,心中溢满忧伤,沧海桑田,四野无光,此刻,只为在你眼前停留,诉一诉心中那一片爱的汪洋!”
  李梦娇挣扎着快要箍断的手臂,从乔思磊安全厚实的怀抱中脱离开来,眼睛中闪着一个莫名的眼神,对乔思磊的一番柔情表白百思不解。一股疑惑冲击着心底那腔柔情,纯情的女孩在感动之余还剩下最后的一点理智,娇滴滴地问:“乔,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乔思磊紧紧拉着李梦娇的手,温柔多情地说:“梦娇,自从和你相遇,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梦。你知道吗?昨晚在梦中,我看见,你披着一身如银的月光走来,妖娆妩媚,艳惊四方,你那扑朔迷离的眼神,令人神魂激荡。”
  李梦娇挣脱开乔思磊紧握的手,娇羞地一扭头,忐忑不安地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迷茫。现在,你让我的心静一静,好吗?我不想这么早就陷进爱情的囚牢里,一辈子过一种暗淡无光的生活,我要唱歌,我想飞的更远更高。乔,虽然你很在乎我,可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的爱,从现在开始,能给我们之间划上一道爱的距离吗?我想让时光老人来证明,你对我的感情是否真的一辈子的浪漫?但我真的希望我们是坐在摇椅上慢慢变老的那一对有情人。”
  乔思磊有点失魂落魄,顿时,脸上是一幅怅然若失的表情,望着眼前的李梦娇,感觉好像在做梦,一种诗人的情怀在心中升腾,彼此之间,微妙的感情若即若离,只见他依偎过去,闭上眼,轻轻地,在李梦娇的耳边诉说:“梦娇,你是一个让人无法说不的女孩,原谅我的鲁莽,我将祈求上苍,给你一米温暖的阳光,在你心累的时候,照亮你前行的方向,我将默默守望,为你写满祝福挂在我的心灵之窗,只为一声叹息,在那天尽头依然彷徨,渺渺茫茫,等待共谱一曲千年沧桑!”
  李梦娇往前走了几步,一阵清新的春风凛冽地吹过心头,令她灼热的心恢复了一些理智,望着对面山上的花花草草,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她慢慢地蹲下来,抚摸迎春花娇艳的花枝,口气淡了下来,平静地说:“乔,你知道吗?一看见那些期待的眼神,我就觉得人生应该有理想有抱负,现在我离我的梦想还有着很长的距离,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认识你,让我的青春无处安放。有时候,我好想把你的名字从我的脑海中踢出去,可是在我心灵无依无靠的时候又很渴望有一个停靠的胸膛。”
  乔思磊看着远处树阴下一对情侣在说说笑笑,心里一个激凌,仿佛有一种感触抓着他的心,只见他长叹一声,充满感慨地说:“是啊!在每个爱情的港湾都会遇到一个多雨的季节,可我对你的情是真心的,苍天可表。任雨不停的下,心儿不停流浪,在天涯海角,我将拾起一串串晶莹的珍珠为你珍藏,在遇到你的季节给你戴上,你将更加迷人,青春无尽风光!”
  李梦娇“咯咯”娇笑,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调皮地戏谑道:“真的吗?你的嘴这么甜,我刚才都快被你迷的七晕八素了,你再这样说下去,我怕跳进你的温柔乡中再也爬不起来了,难道你真的爱上我了,可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的爱,我只有十九岁,我担心自己柔弱的心灵承受不起你暴风骤雨般的爱情洗礼,原谅我好吗?让我冷静一下,让我思考一下,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生命中对我最钟情的那一位。”
  乔思磊瞬间定了定神,用坚定的口吻说道:“不用再等了,要相信自己爱的感觉,让这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日子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吧。”说完,一双痴情的眼神是那么的坚不可摧。
  李梦娇脸上泛起两朵迷人的红晕,眼睛冲乔思磊狠狠一瞪,娇羞着,恨恨地,坏坏地说:“为何你还要这么痴情地望着我,我要等到我的生命被你占满,才会束手就擒。我不想认输,你送给我的见面礼太令我意外了,我才知道什么叫铭心刻骨。你当时凶巴巴的样子至今令我记忆犹新,想着当初你满不在乎的张狂样,我就心恨得牙痒痒,我要折磨你,我要考验你,如果你是真心的,一年后我再决定爱不爱你?”
  乔思磊望着变脸如此之快的李梦娇,犹如光头和尚摸不着北,声音不由大了起来,毫无理智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难道我现在对你痛徹心肺的爱是假的吗?为了爱上你,我什么都舍得放弃,只要你能对我好,我愿陪你浪迹在海角天涯。”
  李梦娇装出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一双桃花眼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只有脸上的红晕越发鲜艳,嘴上却不依不饶:“你的话确实能令人心醉,是不是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用这些陈词滥调去哄,去骗。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中你的计,本小姐要摆架回府了,让开。”说完,狠狠的推了乔思磊一把,踩着轻盈的步伐从乔思磊眼前飘然而逝,大步流星地往野花烂漫的原野走去,留下乔思磊独自神思落寞痴心梦想。
  乔思磊神魂颠倒之际,对着李梦娇娇俏的背影,如梦初醒,冲着前方,撕心扯肺地喊道:“梦娇,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心转意,好听你明媚的笑声!”
  李梦娇佯装没有听见,高高地挺着头,矜持地加快了步伐,心里却乐开了花,脸上掉下了几颗幸福甜蜜的泪滴。

  温柔甜蜜的陷阱
  三月的一天,春光灿烂,百鸟争鸣。李静等到乔思磊下班后,拉起那双温暖敦厚的大手,情意绵绵地,向一款时尚新颖的跑车奔去,别看她满身酒气,可开起车来那叫一个潇洒激情,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嘴里不停地说:“磊哥哥,你知道吗?去年你到我们公司去进货,第一眼你就让我心动了,我还真就喜欢你身上那股英气逼人狂放不羁的男人味。”
  乔思磊跟着春情荡漾的李静,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青春气息,强劲地在耳边吹,令人心醉,此时的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在漫延,口气也变得有些无遮无拦,目光迷离地说:“李静,说的这么肉麻,你花痴了吧!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我的?”
  李静的心怀早已动荡不安,一颗多情的心如同鹿儿踏着细碎零乱的步阀,惊慌失措地扑腾。然而,她又是多么的渴望得心应手,脸上是一股泰然自若手到擒来的架势,只见她一边吹着温和的风,一边掠了掠飘舞的秀发,风情万种地媚笑道:“磊哥哥,我看上你还需要理由吗?这是上苍注定的缘分,你知道吗?自从我见了你以后,经常在夜里都会梦到你,你就真成了我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这影子在我心中已经变成了一道挥之不去的记忆。现在,我要把这份记忆变成一份永恒永远的记忆,我等待,我渴望,有那么一天,在你的生命中流浪,不管是去天涯海角,还是荒原沙漠,也要和你共同见证一份爱的奇迹。”
  乔思磊打了个哈哈,神思飘飞之际大脑中还残存一丝清醒,机灵灵一个冷战,理智地说:“想不到,你还真霸道啊!你搞这出突然袭击,让我受不起呀,我看我们还是慢慢来,一点点加深了解,你这股爱的风暴也刮的太猛烈了点,是我始所未及的,真是防不胜防啊!你不觉得我们发展的太快了么?”
  车外的风景风驰电掣地向后退去,李静闪着一双秋波流慧的媚眼,不屑一顾地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改革开放都这么久了,思想还是这么保守,国家领导人都在高喊解放思想,瞧你说的这话,如此保守,思想可还停留在六七十年代啊?”
  “是啊!也许这就是我与你这位美国留学生的区别,难不成在这春风激荡的岁月,真的就要燃烧掉我那追寻一抹纯情的美好。”乔思磊茫无头绪地说完,李梦娇那张纯情似水的漂亮脸蛋悄悄地跃入脑海,挥之不去,那么清晰地走来,仿佛一同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男人特有的那种征服欲瞬间暴发,对一份纯情的眷恋与痴迷,令他心中开始对眼前的世界变得很无奈,一片迷茫,真个觉得情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李静悠然自得扭过头来,多情地瞟了一眼乔思磊,大声地说:“去。真是少见多怪,还没见过你这么费思量的男人。那么多的男人我都看不上眼,唯独你令我念念不忘,你还不懂珍惜,真不晓得你是长着怎样的一幅花花肠子。”
  乔思磊口气略带讥讽地说:“是呀,那能和女中豪杰相比,很多男人一定被你杀得片甲不留吧?”
  李静愤然神伤,落寞无边地说:“磊哥哥,瞧你把我说的,跟那凶残成性的屠夫一样了,你不要那么暴力好不好,我这一腔爱的柔情真不知怎么倾诉。唉,真没劲,还好今晚公司有个舞会等着去嗨,磊哥哥,你今天可得陪着我,没商量的啊!瞧睢你这土老帽,真是目光短浅,我要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不一样的人生。”
  乔思磊扭头对窗外的风景望去,旁顾左右而言它地念叨着:“美,美,真叫一个美啊!”
  就这么不经意的一句话,李静听的心情舒坦极了,温柔腼腆地笑起来,脸上那两朵艳若桃花的红晕久久不散,媚眼含春,模样陶醉至极,整个身心沉浸于对乔思磊的爱恋,在车载音乐的激情中不可自拔,那感觉如同躺在云彩上看风景,怎一个“美”字了得。
  晚上八点,公司组织的中秋舞会如期举行,几百的俊男靓女穿梭于舞池,完全不拘一格,男士有的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以彰显自己另类的个性,有的西装革履风流儒雅,女孩子们大多穿着风情的裙装,显得优雅飘逸,三五成群,呼朋结伴,神侃海聊着。一群带着假面的服务员溜着旱冰鞋托着各色酒水饮料穿梭在人群中,殷勤周到,一些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不时地品尝着各色各味的鸡尾酒。舞场不时传出情侣们打情骂俏的娇笑声,整个气氛热烈非凡,到处洋溢着欢乐喜庆的青春气息。
  李静携着乔思磊的手臂深情款款地踏进舞池,满场顿时响起激烈的欢呼声和掌声,这个舞池公主的到来,立马受到贵宾级的礼遇,到处都飞舞着惊羡的眼神。李静优雅地仰了仰头,抬手朝音乐师打了一个清脆优雅的响指,音乐立即飘荡开来。
  李静抢过一个麦克风,痴迷地盯着乔思磊,就那么风情万种激情万丈地唱了起来:“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彷彿天上星,是最亮的一颗,你就像那一把火……”
  李静边舞边唱,星光熠熠的魅力令全场燃烧起一股势不可挡的激情,整个舞场都进入狂热欢乐的情景中,一片披头散发群魔乱舞的画面,这群尽情挥洒着青春与激情的年青人,直把身体的每一份力量都迸发出来,倔强而执著,只待舞尽世纪末的疯狂。
  乔思磊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不时地斜眯着眼,横着瞟一眼满场的红男绿女,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起伏的表情,此时,他冷俊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冰封的心,任谁敲打也唤不醒他那沉睡的梦,只有每当服务员托着酒盘从他身边滑过时,他就会快速伸手抄起一杯酒一仰而尽,那种豪迈真要把这满场的激情和在酒里喝进肚子里去。
  李静大汗淋漓酣畅尽兴地唱完跳完,朝乔思磊轻轻地依偎过来,闭上了痴情的眼睛,一张腥红浴滴的唇递了过来,静静地渴盼着,等待那醉人而消魂的吻。
  乔思磊醉眼看花早已模糊了双眼,雾气沼沼地望着腮若艳桃的李静,眼光扑朔迷离,神思迷乱间,嘴上动情地喊到:“梦娇……梦…娇…是你吗?我给你说,我迷恋你风情万种,让我们共享日不落的爱情时光,任时光飞逝,你在我心中的情永恒不变。”
  李静听的目瞪口呆,就在这一愣神的当口,一个情同手足的姐妹侗玲嘻嘻哈哈地靠了过来,没心没肺地说:“呀,李静,你又换男朋友了。”
  李静一把拉过侗玲,佯装怒气腾腾低声娇叱道:“你说什么呢?这是我最后一个男朋友,也是唯一的男朋友,我可警告你,今后可不许胡说八道栽赃陷害了啊!”
  侗玲轻蔑地一笑,风清云淡地说:“去,你八卦什么哪?这位不就是人长得俊一点吗?好好好,我算是认清你了,真是见色忘友啊?亏我们还一起在酒巴泡过男人的好朋友,今天是不是怕我抢了你身边的这位帅哥啊?”
  乔思磊醉眼蒙胧间,突然灵光一闪,像是触了电,在一边神经兮兮地说:“什么,你要抢她男朋友,我看你有几颗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说完,不醒人事地倒在李静的怀中。
  第二天清晨,乔思磊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甩了甩头痛欲裂的脑袋,意识恢复了不少,突然一个激棱,却清醒地看到四周的环境是那么的陌生,只见身边一个白皙娇嫩的躯体正散发着诱人的青春气息,一双媚眼勾魂摄魄,就是这么个令无数男人垂涎三尺的女人,他却像见了致命毒蛇一样整个身体弹了起来,嘴中念念有词地说:“我的天,这是玩的什么游戏,是不是也太疯狂了点,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李静靠在床头,散慢地点燃一根烟,潇洒地吸了一口,抛来一个回味无穷的眼神,对神情惶惑手足无措的乔思磊悠然自得地说:“磊哥哥,和你一夜风流,想不到你还蛮有男人味道的噢。”
  乔思磊一边手足无措地穿衣服,一边窘迫地说:“我看你真的是一只遗落在荒原的小燕子,在百花争艳的国度里迷航,现在就让你的心休息片刻,让时间救赎你低落的失意吧!”
  李静眼看乔思磊绝决而去,忙冲乔思磊慌乱的身影百般眷恋依依不舍地说:“你走了,我会受不了的,我的心好怕怕,她跳的好快,要是跳出来了,可要把你的心借给我用。”
  “我的妈呀,我这是遭的什么孽啊!梦游也不应该梦游到这份上吧!”乔思磊惊惶失措地说完,衣冠不整地冲了出去。只见身后的李静狠狠地扔下烟头,坐在床上不停地捶胸顿足,转而气急败坏地大声喊到:“磊哥哥,记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李静恨恨地说完,咬牙切齿地哭了起来,顿觉生死相依两茫茫。

  痴情追梦人
  这天,阳光明媚,明净的天空正飘着一朵七彩祥云。乔思磊独自一个人来到学校,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悄无声息地,在李梦娇正在排练着的舞蹈教室外等待。当李梦娇走出来时,他忙递上玫瑰,动情地说:“你是一缕若即若离的云彩,偶尔停歇在爱的天空,我抬头仰望苍穹,你用月亮的光辉遮住了自己的眼,羞涩地散开了,令我的梦轻盈地破碎在如银的月光下。”
  李梦娇接过玫瑰,陶醉的嗅了一口,说:“这个梦好长,就怕你有做不完的时候。”
  乔思磊盯着李梦娇,微笑地说:“我对你的爱波涛汹涌,绵绵不绝,犹如恒河沙数数不胜数,在接下来的日子,我要让你亲眼见证一份爱的奇迹。”
  李梦娇甩了一下飘逸的秀发,幸福地笑了,淘气地说:“你这个傻子,谁又让你痴心妄想了,真是在痴人说梦。”
  乔思磊用男人特有的深情锁住李梦娇的眼睛,真诚地说:“你从遥远飘渺的梦境中走来,着一袭光洁鲜亮的晨曦,如梦如幻中,我醉了,带着对你深深的情。想你的时候很甜蜜!爱你,好沉重,好无奈。”
  李梦娇擂了乔思磊一记粉拳,娇嗔道:“你这个傻子,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怪兽。”
  乔思磊会意地笑了,春风满面情深意重地说:“我愿和你从千年冰封的梦境牵手走来,把过往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泪,珍藏在心海,慢慢溶化在不解风情的深秋!我愿你用温暖的小手,不经意滑过我多情的伤口,抚平我对你魂牵梦萦的忧伤。我看见一缕淡淡的哀愁,从你多情的眼眸中溜出来,那样轻盈地散开了,向遥远的天际漫去。”
  乔思磊心中一股爱的激流左冲右突,无边的激情浸透四肢百骸,令整个身心都神魂激荡起来,看李梦娇的眼神再也不那么真切了,仿佛置身于梦境,和那深情的眼眸一起坠进一个坚不可摧的爱情堡垒,永恒的阳光照射进彼此的心灵,渴望天长地久的两个人深深地紧密地拥抱在一起,再也不愿分开,直叫人生死相许天地动容。此刻,一道爱的流星划过天空,乔思磊只想谱一曲地老天荒的绵绵情歌,见证一份爱情的光芒与日月争辉,光照千秋,彪炳史册。
  李梦娇明净白皙的脸蛋在明媚的阳光下精彩绽放,青春扬溢,一双媚眼含春带笑,挣脱开乔思磊的热情拥抱,旋转着灵巧的身子,尽情的撒着欢,清脆悦耳高唱着:“你的爱就像火苗,把我的心燃烧……”青春飞扬,活力四射,犹如一道春色无边的魅影射进了乔思磊的心田,如梦似幻,此时,站在不远处的乔思磊心中早已掀风鼓浪,感情的浪潮滔天席卷,撞击着旷日持久痴情迷恋的心灵堡垒,落下时,撒下一片清凉的浪花。
  “梦娇!你迷人的微笑就像初升的太阳,一片霞光,你优美动听的歌声激情昂扬,暖暖地打在我的心上,令我受宠若惊。此时,我热血沸腾的激情燥动不安,这无处安放的青春啊!在等待时光飞逝的过程中,渺渺茫茫,现在心里早已密密布满沧桑!”
  “思磊!想不到你今天竟是如此的诗情画意,我在你的心中真的开始完美了吗?”李梦娇幸福的脸上挂满甜蜜,柔柔弱弱的样子风情万种娇羞满面。
  乔思磊一把拥住李梦娇,痴了迷,眼珠子像是中了魔法,一动不动,忘却了世界,忘记了所有,他的心中已经满满地把李梦娇装了起来,激情昂扬地说:“我要把你锁进我爱的堡垒,在心的港湾救赎你低落的失意,在爱情路上一起流浪,地老天荒,任谁走漏风声来分开你我,我也不会答应,就是天崩地裂,也不会改变我对你忠贞不渝的爱情!”
  李梦娇感动的泫然欲涕,一颗少女的心早就惴惴不安起来,鲜活地乱跳着,在胸脯里撞来撞去,迎着乔思磊坚不可摧的目光,连娇带喘地说:“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是真挚的,真希望我们的爱情成为一道妙不可言的永恒之光,伴随你我走过一生一世!”
  乔思磊站在一棵榕树下,深情地凝视着李梦娇,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肩,动情地说:“梦娇,我爱你!苍天可表,日月可鉴,就让苍天日月来见证我们的爱情吧!”

  荒岛奇遇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七月,这天,乔思磊与李梦娇相约来到澧水河边钓鱼,选了一个绝佳的钓鱼点位,钓了半天收获颇丰。放眼忘去,河中一座景色迷人的小岛吸引了李梦娇的注意,只见她兴奋地喊道:“思磊,快看,那座小岛多漂亮啊!我要去岛上玩,在岛上烤鱼吃,你说好不好啊?”
  “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今天也钓了不少鱼,现在肚子也饿了,我们想办法过去,正好我带了打火机,但是,怎么过去呢?”乔思磊说完,向远处看了一眼,一拍脑门,说:“有了。”
  乔思磊向不远处正在钓鱼的一个大胡子走去,诚恳地说:“大叔,你的船能借用一下吗?我们想看看对面岛上的风光。”
  大叔盯着乔思磊,死死地看了一眼,眼神空洞,一脸茫然,幽幽说道:“你们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真是天生一对绝配,你们一定是被那岛上的风景迷住了吧!可是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过,这无名岛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会听见婴孩的哭声?一些晚上在河里打鱼的渔民困了累了都不敢上岛休息,并且岛上还有几只如狼似虎的恶狗横行霸道,说是那岛上更深人静的时候经常能听见鬼哭狼嚎,我们这些附近的渔民都不敢上岛了,怕招来无妄之灾。”
  “婴孩的哭声?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事呢?”李梦娇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不得了,一脸的讶异,此时,心中升腾起一股探险般的刺激好奇。
  乔思磊略一沉思,目光中闪烁着一束锐利的光芒,疑惑地说:“虽然说鬼话连篇不靠谱,看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个岛上一定有故事,这蹊巧的哭声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我这个侦察兵真要上去侦察侦察,看看这无名岛上究竟闹腾的是哪路鬼魂。”
  “唉!也就你们两个有这个胆,附近的人唯恐惹祸上身,都不在这一带打鱼了。也罢,你们既然如此想去岛上一探究竟,那你们就驾着我的小船去吧,记得要把小船还回来。”
  “大叔,你放心,真刀真枪的我见过,可这子虚乌有的事我还真就想弄个清楚明白,要是这谣言惑众的事传播出去,可真就会令朗朗乾坤黑白不分,如果这无事生非的鬼话阴魂不散,在这个清静美好的社会,就会令流言蜚语卷土重来。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想体验一把生死两重天的穿越生活,看看这人活着都是为了什么,这不是明显地睁着眼睛说鬼话吗?更何况这晴天碧日的那来鬼神一说。”乔思磊大大咧咧地说完,把一双铁拳捏的脆响,一副金刚怒目的表情,简直就是那小鬼见了也升天的活阎王。
  大叔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没办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
  于是,两个人架起小船,浪漫忘情地向河中划去,河水碧波荡漾,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欢快的跃起,转而跳入水中,击起一堆堆小水花。乔思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欢快地唱起歌来:“洞庭湖上唉……唉嘿嘿唉嘿呦……”歌声悠扬激荡,这一切都令李梦娇有一丝莫明的兴奋,她轻盈地弯下腰,掬起一捧清凉的河水向空中泼去,水珠四散开来,她幸福开心地笑了。
  明媚的阳光下,多情的澧水河水面上洒下一串串欢歌笑语声。
  乔思磊一边唱着歌,一边用力地划着小船,顺着水势,很快来到小岛,乔思磊栓好小船,一手提着一网蔸活蹦乱跳的鱼,一手牵着李梦娇的纤纤玉手,向岛上高处走去,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放下工具包,在河边捡拾几个石块,开始搭一个简易的灶。
  李梦娇找来一抱干树枝,架在灶上。
  乔思磊拿起一把军用匕首,砍断两支竹子,串起鱼,生上火,不一会,烤鱼的香味四散开来,两个饥肠辘辘的人馋涎欲滴,大吃特吃起来。
  澧水河自诞生之日起,穿越古今千万年,滋养过千百万澧水儿女,今日,在明媚的天空下,依旧是鱼虾肥美,令繁衍生息的人类心怀感激。
  突然,斜刺里,几条骨瘦如柴的野狗闻着鱼的香味而来,在五米开外,望着两个吃相难看的人垂涎三尺,嘴里急急的呜咽,眼神里满是杀气,乔思磊突然感到一种凶险的气息在慢慢靠近,神经紧张起来。
  李梦娇盯着几条精瘦得东倒西歪的野狗,心中毛骨悚然,紧紧地拽着乔思磊的衣服,紧张万分地哆嗦着:“想不到那位大叔还真没说假话,这真是太可怕了,我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狗扔在这无名岛上不管?”
  乔思磊右手把李梦娇扶在身后,豪言壮语地说道:“别怕,区区几条瘦狗算不了什么,你看那东倒西歪的样,八成是饿疯了,来讨点吃的,我们把吃剩的鱼和骨头扔给它们,一会它们吃饱了就走了。”说完,把吃剩的鱼骨头和鱼都朝瘦狗扔去。
  几条精瘦的狗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你死我活地争抢着,片刻功夫就一扫而空,伸出舌头舔了几下森森獠牙,瞪着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低着头,精神抖擞地向树林中蹿去,立马不见了踪影。
  不想,七月的天空,忽然性情大变,刚刚还晴空朗日,不一会就阴云密布,一阵狂风怒号着从江面横扫而过,四野立马波谲云诡起来,雷声隆隆,仿佛就在一瞬间,暴雨倾盆而下。
  乔思磊拉起李梦娇朝高处的一间破旧的风景凉亭奔去,好在两个人的衣服还没被雨水淋湿,这阴晴不定的坏天气,差一点就让两个野趣横生的有情人变成落汤鸡了。
  乔思磊拍了拍李梦娇身上的几颗水珠子,安慰道:“这雨也就是一阵子,下过就完了,这亭子虽然破旧,还可让我们遮风挡雨,正好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等雨停了,我们再回去。”
  李梦娇望着倾盆大雨,心里担心极了,悬心悬胆地说:“好是好,不过,看这雨的来势,怕没那么简单,这天也不早了,要是天黑之前雨不停的话,我们可就隔在这荒岛上了。”
  这暴雨还真是邪门,来势汹汹,耀眼的闪电穿过雨幕划过天空,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撕碎,炸雷爆响,大地在摇晃,不时夹杂着几颗冰雹,令人望而生威,这就是大自然浑厚的力量,令无知的人类变得渺小。
  急骤的暴雨毫无征兆的下起来,没完没了,此时此刻,平静温柔的澧水河就像一条野兽,性情大变,在漆黑的夜里放眼望去,浊浪滔天汹涌澎湃,犹如一道魅影张牙舞爪地肆虐,河水急驰涨势猛烈,很快就漫过了无名岛的低洼地,拴在岛边的小船不知什么时候被河水冲得不知去向。李梦娇望着气定神闲的乔思磊神情开始变得焦灼起来,局促不安地跺着脚,心里七上八下早没了主意,哆嗦着,忐忑不安地说:“思磊,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河水淹死啊?”
  乔思磊轻轻地拍了拍李梦娇的手臂,宽慰道:“不会的,梦娇,这亭子地势比较高,虽然雨下得很大,但河水还不至于漫过来,只要挺过今晚,明天,我们就会得救了。”望着巨浪滚滚的澧河水,乔思磊也没有一点办法,荒岛离河岸遥远,此时,河水汹涌澎湃,早已没有船只航行,而天色已晚更深夜静,河岸上的人根本就注意不到他们的身影,令两个凄风苦雨的人神思焦虑,望洋兴叹。
  一阵狂风刮过,掀翻了亭子的顶盖,雨水清凉无比地打在身上,令人感到冰肌刺骨,在这冷冷的夜里,李梦娇紧紧地依偎在乔思磊怀中,惊惶失措地说:“可是,思磊,我真的好怕。”
  乔思磊把李梦娇搂得更紧了,靠着李梦娇头部的脸颊感觉到一股温热,借着闪电,乔思磊看到李梦娇额头上流下一道殷红的血,乔思磊赶紧脱下衣服撕下一片,替李梦娇包扎好伤口,面对肆虐的未知黑夜,心中也开始提心掉胆起来,急急地说:“啊?你受伤了,要是这暴雨不停地下,看来我们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乔思磊和李梦娇在孤岛上困兽犹斗,过了两天饥不择食的生活,早变得心神焦躁,在焦急期望的等待中,紧紧抓住求生的本能,在孤岛上找了几个来回,什么也没找着,不得以只好捡拾一些被洪水冲到岸边的南瓜充饥。第三天清晨,雨雾迷蒙中突然窜出几条凶恶精瘦的身影,几条饥肠辘辘骨瘦如柴的野狗,仓惶间,急急的,上窜下跳,凶相毕露冲着他们龇牙咧嘴低声咆哮,凶神恶煞的眼光里喷射着歹毒的火花,显然把他们当成了饥不择食的可口食物。
  李梦娇浑身哆嗦,早吓的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她狠命地掐着乔思磊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乔思磊忍着钻心的痛,捡起一根粗大的树枝,对着几只野狗一阵狂呼海叫,两眼喷出火来。
  “你们这些百年不遇的恶魔,很会逞人之危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上来啊!上来啊?我叫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打死你们这帮狗日的,连人你们都要欺负,真是一帮狗东西。”乔思磊气壮英雄胆,狂言狂语的怒骂着,气焰嚣张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棒,摆着火急火燎的架势,心想着一定要把眼前这饿疯了的野狗赶跑,好给自己和李梦娇留下一点喘息生存的机会。
  几只野狗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人,霎那间,怔住了,龇着牙,愣头愣脑地杵在那儿。几双饿虎扑食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不愿放弃每一个得手的机会,又仿佛在傻傻地等待,傻傻地笑,做着最后的较量,人狗争锋,鹿死谁手,一时难见分晓。
  “梦娇!别怕,有我呢,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乔思磊在危难当头的时刻从牙缝中挤出关切备至的话。
  李梦娇感动极了,心中暖暖的,“我不怕,要是命中注定,我要和你死在一起的话,我愿意和你海枯石烂。”
  李梦娇抓着乔思磊胳膊的手更紧了,手指尖深深地陷进了乔思磊手臂上的肌肉里,乔思磊顾不上疼痛,心和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心神间一股爱的激流在彼此之间高涨澎湃,直叫人生死相许,令四野动容,苍天落泪。
  几条恶狗瞅着空隙猛扑上来,一下子咬住了李梦娇的裤脚,疯癫地不停撕咬,吓的李梦娇惶恐惊叫:“打死那条狗,快打死那条狗。”
  乔思磊飞起一脚朝那狗头踢去,嘴中吐出一口恶气:“去死吧!”强劲的力道使野狗如同皮球般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远远地砸在地上,那瘦弱的野狗不停抽搐,躺在地上哼哼叽叽,其余的野狗停止了进攻,最外边的一只野狗跑开了。
  紧接着天空又下起了没完没了的暴雨,那只野狗在他们躲雨的亭子外不远处一块泥土松软的地方狠命地刨了一阵,突然一块模糊的物体裸露出来,那野狗一口叼着啃了起来。
  那物体在暴雨的冲刷下渐渐清晰,是一具婴儿的躯体,野狗们冲上去开始拼命撕咬,很快就被狼吞虎咽干净,两个人看的目瞪口呆心惊胆颤。
  经过三天三夜的风雨洗礼,两个人显得无比疲累憔悴,经过野狗的惊吓,李梦娇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人事不省,在这生命的紧要关头,最终在黄昏时分,一支搜救艇驶过来,两个人得救了。
  搜救艇上带队的正是龙头镇派出所所长郭俊清,当乔思磊看见他的时候分外激动,忍不住感激地说:“郭所长,真的想不到你来救我们,你看,现在李梦娇发高烧了,急需要送往医院救治,不过,我们在这岛上也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那就是几条野狗在那亭子边刨出了一具婴儿的躯体,看样子人们流言说这岛上鬼哭狼嚎的事也并不是没有根据。”
  郭俊清充满疑惑地问道:“是吗?这可是千金难买的线索,上个月接省公安厅通报,说一伙盗婴贼很是猖獗,最近在全国频繁作案,主要是盗卖婴儿及给出的起价钱的人卖婴儿器官,难怪上级通报说盗婴贼最近经常在本市出现,今天看来,这不是空穴来风,这件大案子我关注了那么久,今天终天浮出水面了,依我看这无名岛上的婴儿躯体跟这伙盗婴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完,脸上闪现出一种得意洋洋的光芒,这条线索对他太重要了,他最近正愁没有大案破,心里烦闷着呢。
  乔思磊朝远处几条精瘦的野狗一指,说:“你看,那不是几条吃人肉的野狗,这可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凶恶的狗了。”
  郭俊清不置可信,用疑疑惑惑的眼神望过去,神思明断地说:“看来这帮盗婴贼还真是狡猾,居然用狼狗来毁尸灭迹,我敢断定,这些个死婴肯定是他们在运输途中生病死掉的,他们不敢抱往医院救治,就把死婴弃置在这荒岛,这帮社会人渣,还弄来几条狼狗消灭罪证,看来,这些个家伙一定隐藏在本市,看我郭俊清怎么收拾你们。”咬牙切齿地说完,眼里喷出火来,此时,一种扫平世道不平事的豪情在他胸中激荡。
  乔思磊扭过头来,一把抓住郭俊清,用肯求的语气说:“我说郭所长,我们赶紧把李梦娇送到医院里去吧!你这侦探神威明天再发飙吧,现在救人要紧啊?可千万别闹出什么差错了。”
  郭俊清大手一挥,激情豪迈地说:“想不到你乔思磊也有着急的时候,难得兄弟一场,我们先去医院,回头再来深入调查,我要让这帮危害社会安宁的人渣变成我的掌中之物。走,开船。”说完,那股豪情壮志在他身上焕发出迷人的光晕。

  神探破案
  李梦娇被紧急送往市阳光医院重症监护室,在输液时,无巧不巧,刘福达也在重症监护室陪着急需肾移置手术的女儿刘婷婷,乔思磊正急着没钱交住院费,心想这下到好遇见救星了。
  话说这刘福达自从她老婆跟他解了燃眉之急后,那是对老婆和女儿痛爱的不得了,对乔思磊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见乔思磊的面就伸手凑了上来,说:“唉呀呀,是乔执法啊!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你,真是三生有幸,我们是有缘人呐,你这……在医院里溜达什么呢?”
  乔思磊热情洋溢地握住刘福达的手,万分真诚地说:“是刘总啊!我女朋友得了重感冒。这不,住院了,刚才来的急,就是住院费忘记带了,要不,刘总先给我借一千块钱?”
  “唉,我说乔执法,我俩之间还谈什么借不借的,上次那事,拖你的鸿福,让我渡过燃眉之急。现在,我那铁矿场又起死回生了,虽然赚的钱没有上百万,但应付个大灾小难的还不成问题,说好了,这两千块钱算我送给你的。”刘福达边说边从手中的包里抽出两千块钱来,朝乔思磊怀中塞去。
  乔思磊推拖不过,接过钱,点了一千,把多的一千又递给了刘福达,说:“刘总,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一千就够了,其余的你都收着吧!”
  这时,给刘婷婷做手术的朱一刀医师走了过来,看到乔思磊手中捏着的钱,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神情木然地说:“刘福达是吧?你女儿的肾源已经到了,现在去交二十万的手术费,一个小时后准备肾移植手术。”
  “啊!肾源到了,这真是太好了,好,我立马去交钱。”刘福达说完,冲乔思磊硬塞了两千块钱,接着急匆匆地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了,赶紧把钱拿着去给你女朋友交住院费吧!”一转身,又把一个大大的红包塞进了朱一刀白大褂的口袋里,诚挚地说:“神手医师,你一定要竭尽全力救救我家婷婷啊!?”说完,万分期待地看着朱一刀。朱一刀一句话也没说,神情木然地点了点头,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走了。
  乔思磊望着刘福达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刘总,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说完,自言自语道:“刘福达真是一个好人呀!”
  人送外号“神手一刀”的朱一刀,嘴角永远挂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浑身上下透射出一股尸体腐烂变质的气息,眼神中射出一束阴森森的光芒,拿着一把柳叶手术刀,时常呆愣地望着心急如焚的病人,仿佛在思考着最佳的下刀位置,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惊心胆寒,就像一位通往地域的人间使者,手起刀落时,风姿飘逸,刀刀精准,总能把手术做的完美无缺,因此名声大噪,在手术界那是小有名气,因此很多病人都会慕名而来,求他医治,以至他连说话的时候都很少,神情木然,如同一具思维活跃的僵尸。
  “神手一刀”的确名不虚传,只见他在无影手术室,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及护士正紧张有序地实施换肾手术,细密忙碌而不烦乱。手术室外是刘福达焦急渴盼的身影,乔思磊却在一旁不停地安慰:“刘总,俗话说痴人有痴福,你闺女一定会渡过此种劫难,定会逢凶化吉的,你就安心等待吧!”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求求老天一定要保佑婷婷平平安安!只要婷婷平平安安,我,刘福达,一定会杀猪宰羊去夹山寺烧香敬神拜菩萨,以敬谢老天的好生之德。”刘福达一边不停地走来走去,一边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虔诚得就像一名宗教信徒。
  经过近三个小时紧张而忙碌的手术,手术室的门开了,刘婷婷被送往重症监护室,朱一刀站在手术室门口,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微笑,从嘴中慢腾腾挤出一句话:“手术很成功,但还得用抗排异反映药,还需要在重症无菌隔离室观察一段时间,请不要过多打扰病人休息。”说完,收回笑容,不苟言笑而去。
  乔思磊一听,激动地说:“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这医院里卧虎藏龙,这高手不愧为‘神手一刀’,这手术做的还真神了。刘总,你女儿活过来了。”
  刘福达一听喜出望外,忙跑了几步追上朱一刀,悄悄地往他衣袋里塞了个厚实的红包,朱一刀面不改色心不跳,挺了挺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脚下的路走得更直了。
  这天,天清气爽,艳阳高照。李梦娇在医护人员的精湛医术下,在乔思磊的精心陪护下,恶性感冒好了大半,这时,她正在和乔思磊在医院的花园散步,喁喁私语,享受着难得的浓情蜜意。
  刘婷婷经过朱一刀分毫不差的手术,这天,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刘福达守在女儿的病床前殷勤照顾着,不时地喂一些时令水果,虚弱的脸上已经开始泛起一片喜人的红晕,这令刘福达心里十分欢喜。
  朱一刀照例来到他分管的病人监护室巡视病人情况,一切都是那样平静的出奇,波澜不惊。
  乔思磊刚要走上去和刘福达说说话,只见一辆警车急速驶来,在住院部楼前停了下来,紧接着从车上跳下四个人,为首的正是龙头镇派出所所长郭俊清。
  郭俊清只是神情严肃地冲乔思磊和刘福达点点头,然后就朝朱一刀径直走去,一张逮捕令一抖,神情威严地大声说道:“朱一刀,你被捕了,这是逮捕令。你涉嫌一宗儿童器官买卖案,买卖儿童器官,就是撕裂社会的伤口,在社会的伤口上撒盐,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不然,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朱一刀手里正捏着一把柳叶手术刀,愣在当场,像一只沉默的羔羊,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任由手铐架上双手,眼神空洞,不置可否地盯着前方,就像一尊与世隔绝的怪物,神情木然,令人不可理喻。
  乔思磊、李梦娇及刘福达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幕熟悉的电影,怔怔地,不可思议。
  郭俊清朝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没办法,这人涉嫌一宗盗婴案,现在只好捉回去候审了,今天就不陪几位了。乔兄弟,那宗盗婴案亏你那天在岛上发现了一具死婴,现在整个涉案人员已经浮出水面了,上面今天正在收网,对你对我,这都是大功一件哪。就为这事,乔兄弟,改天我请你吃饭啊!”说完,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就急匆匆的上车而去,身后留下一片唏嘘感叹之声。

  救救爱情
  这天,乔芳刚进家门,徐美玲烦闷地把电视遥控器一关,迫不急待地问道:“乔芳,你哥最近怎么老不回家了?人家李静多好的姑娘,约他出去玩,他总说没时间,难道他单位上的事就那么多啊?”
  乔芳一边换拖鞋,一边有口无心地说:“感情的事怎么说的准呀,我哥那次到学校给我送小提琴,我看他和李静音乐加舞蹈配合得十分默契,简直就天衣无缝,听说他好像喜欢上李梦娇了,说不定这会儿上哪儿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去了。”
  “什么?又是那个狐狸精,难怪李静说,找他几次都说忙,没功夫陪她出去玩,这孩子,怎么就不考虑自己的光明前程呢?光想着些镜花水月的事。”徐美玲气不打一处来,肝都快炸了,当她愤愤不平地说完,胸口开始波澜起伏。
  乔芳依了过来,温柔地抚摸着母亲的胸口,奶声奶气地劝慰道:“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老古董,要是我哥能和李梦娇在一起,那才叫一个郎才女貌呢。”
  徐美玲喘了一口长气,平静了一下情绪,才淡淡地说道:“郎才女貌只有李静才配,李梦娇这只狐狸精差远了,只要我在一天,她就休想进我们家的门。”
  乔芳满腹抱怨:“妈,我看你真是病了,简直就无可救药,要是改天我把男朋友带回家,还不知你会怎么对待呢?”
  徐美玲横过一眼,严肃地说:“乔芳,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瞎想些什么呢?趁着年轻好好念书,到时候,妈自然会跟你安排个如意郎君。”
  乔芳一听心理很不高兴,不管不顾地说:“妈……谁要你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徐美玲口吻严厉起来,说:“我不操心谁操心啊!啊?这社会,这家业,你俩想过没有,在这世道生存,没钱没势的,谁瞧得起你,谁希罕你啊?”
  乔芳失望极了,面对不可理喻的母亲,急迫地说:“妈,你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在你眼中除了权势和金钱以外,难道就没有美好纯洁的爱情吗?”
  徐美玲面色一变,阴晴不定义正辞严地说:“爱情?爱情能光宗耀祖吗?爱情能令你的事业辉煌,你的家族如日中天吗?爱情的确美好,我们何不借助爱情更上一层楼呢?那不好上加好,光耀千秋万代吗?”
  乔芳说话的时候不由加重了语气,急冲冲地说:“妈,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我真是越来越厌倦这个家了,以前那么风平浪静的生活多甜蜜啊!为什么我们非得生活在这种世俗的欲望中不可自拔呢?你醒醒吧!我亲爱的母亲。”
  徐美玲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疾言厉色地说:“什么?你还来教训我,我走的桥比你过的路还多,我还能害你们吗?要怪就怪这个世俗的社会吧!是他,令我变得如此疯狂,是的,我是失去了理智,但我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能在这个社会体现一种人生的价值。”
  乔芳一改往日温顺的性情,大声顶撞道:“妈,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们哪?这个世道真疯狂啊!连爱情也变成了人类进步的阶梯,我快窒息,就要活不下去了。”说完,一摔门冲了出去。
  徐美玲彻底崩溃了,口无遮拦大声吼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好,我……我……我不管了,我看你们今后怎么过。”说完,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僵尸般木然不动,双目呆直,眼泪长流。
  徐美玲这天坐在自己的时装店里十分郁闷,一款紧俏的时装李静迟迟不给发货,眼看销售的黄金季节就要过去,顿时捶胸顿足地说:“真烦恼,这日子就没一天称心如意的,这都是那个叫什么李梦娇的女人惹的祸,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今天心气不顺,我非得去找她挑个刺去。”嘴上说着骂骂咧咧地闯进了财经音乐学院。
  李梦娇这天心情正郁闷,最近去广州参加东南区校园歌手决赛报名,一名叫任天平的男评委接待了她,见她仙姿貌美,色眯眯的双眼馋涎欲滴,顿时,如痴如醉地讨巧卖乖:“我知道你的潜力,也很看好你,想拿个好名次,潜规则总该懂吧?”
  李梦娇对潜规则有所耳闻,在心里那份对爱情的美好追求与坚贞,令她严词拒绝:“我相信凭实力也会拿到好名次,老师,请不要刁难我。”
  任天平失落万分,口气淡淡地说:“我说你这位小姑娘,既然如此不懂规则,好,那你就凭实力唱吧?”
  比赛如同预先设计好了的,一切都进行的无比正规,表面风平浪静,私底早已波涛翻涌明争暗斗,比赛结果如任天平提醒的“潜规则”一样,李梦娇的梦想破灭了,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当徐美玲踏进校园时,李梦娇和几个女同学正在学校的一棵大树旁的单杠上练习压腿,徐美玲冲上去急迫地寻问道:“谁是李梦娇啊?”
  李梦娇回过头来站直身子,天真无邪地说:“我就是啊。阿姨,怎么了?”
  徐美玲不问青红皂白,双眼圆睁,沉着脸,气势汹汹,火焰万丈,怒不可遏地斥责道:“好你个狐狸精,你不好好读书,就知道勾引我儿子,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完,一巴掌响亮地拍在李梦娇娇美柔嫩的脸上。
  李梦娇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这莫名其妙的巴掌令她花容失色,不由大光其火,嘴上狠狠地回敬道:“你这个老太太疯了吧?光天化日的,尽污蔑好人,你儿子谁啊?也不搞清状况,就在这儿造谣生事妖言惑众,我都不认识你,也敢如此撒野。”说完还不解恨,冲上去,朝徐美玲胸口双手一推,由于用力过猛,令她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一个趔趄,摔了个大马趴,饿狗吃屎的架势令围观的同学们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徐美玲一时间十分尴尬,一路风雨兼程地走来,从没受过如此羞辱,强烈的自尊感促使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恶毒的眼光斜斜地射向李梦娇,咬牙切齿,阴沉沉地说:“今后离我们家乔思磊远点,他可是有女朋友的男人,哼……”说完,鼓着腮帮子,牛气冲天趾高气扬地走出校门,身后是一群不可思议的眼神,一阵窃窃私语声。
  李梦娇惊讶莫明目瞪口呆,顿时只觉整个爱情的世界天崩地裂,犹如海啸地震令她悲愤不已,跌坐在地上,抱头大声痛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她一颗纯情的心,伤心欲绝。

  情断澧水河
  细雨如梦,凝眸望去,澧水河河面一片平静,远处,几名钓鱼爱好者正在河边全神贯注地钓鱼。乔思磊拉着李梦娇的手,肩并肩站在河边的一棵垂柳下,恳求道:“梦娇,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已是我的一生守候,我都变成了你的真命天子,你也该上我家见见我爸妈了,要不,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回家一趟吧?”
  李梦娇转身依畏在乔思磊的怀里,犹疑地说:“好是好,就是不知你妈会怎样对我,上次在学校,她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巴掌,到你家去,我真不知怎么去面对你妈?”
  乔思磊愣在当场,犹如天外来音,惊诧道:“这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我妈真是太武断了,今天一定要回去把我俩的关系向家里人挑明,要不然,不知道她们还会干涉到什么时候呢?”
  李梦娇抬头注视着乔思磊,不无担心地说:“好是好,可我这心里老是担心的不得了,真不知我俩的感情能否天长地久。”
  乔思磊紧紧拥着李梦娇,凝视着前方,目光坚定地说:“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会抗挣,在爱的国度,一定会还你一片明净的天空!”
  李梦娇闪过一个坚定的眼神,充满希冀地点了点头。
  乔思磊牵着李梦娇的手,幸福甜蜜地踏进家门,刚准备换拖鞋,乔思磊就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徐美玲,甜甜地喊了一声:“妈,你看,我跟你把儿媳妇带回家了。”李梦娇贴在乔思磊的身后,怯怯地喊了一声:“伯母,你好!”
  徐美玲脸色一沉,阴阳怪气地说:“思磊,你怎么把这个狐狸精给带回来了?”
  乔思磊依了过来,笑容满面地说:“妈,你怎么这么老古董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拉郎配的。”
  徐美玲面容严肃,一本正经,语气威严凌厉地大声说道:“思磊,你怎么也怨起妈来了,要知道你的前程都让妈操碎了心,你怎么就分不清妈的一片好心呢?”
  乔思磊开始歇斯底里地顶撞起来,分辩道:“好心,每次都说好心,可是,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就不能有一次自己选择幸福的机会吗?”
  徐美玲从沙发里弹了起来,面目怒张,汗毛直竖,凶巴巴地吼道:“不行,不行,不行……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吗?李静就是你最大的幸福。赶紧的,我儿媳妇除了李静之外,谁也不要,我们家不欢迎她李梦娇这种狐狸精。”
  乔思磊突然挺直了身子,第一次对他可亲可敬的母亲大光其火,堵气地说:“妈,我也告诉你,今生今世除了李梦娇,我谁也不取。妈,你真的忍心看着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啊?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征得你的同意,要是你非得一意孤行,我将离开这个家,独自一个人过一辈子算了。”
  徐美玲转过头来,用手一指李梦娇,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你这个狐狸精快还我儿子啊!”
  李梦娇一时接受不了徐美玲强硬拒绝,痛心万分,紧紧地抓着乔思磊的手,不停地争辩道:“我爱思磊,思磊也爱我,我们彼此是真心的。伯母,求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不要拆散我们,如果不能在一起,我们会活不下去的,你真的忍心令两个至真至情的心都死去吗?”
  徐美玲一听,气血上涌,神精质的跳了起来,手指乱点:“活不下去,活不下去就不要活了,我还没看见能把爱情当饭吃的主,什么长生不老的爱情?你们不用骗我这个老太太了,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们家乔思磊他需要的是李静这种女人。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还想攀龙附凤。哼!在我面前,门都没有。你们再这么无理取闹,看我不叫人打烂你的狗嘴。滚。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个勾走我儿子魂的妖媚女人。”
  乔思磊再也听不下去了,紧紧地捏着李梦娇的纤手,生怕一松手,一世的幸福付之东流,在母爱与爱情面前的抉择真是太艰难了,突然他石破天惊地叫嚣道:“妈,你真残忍,我宁愿不要这个家,也要与我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你要是再这样逼上梁山,我就和李梦娇远走高飞,永不回头,这难道就是你希望看见的结果吗?妈,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儿子过的不幸福啊?”
  徐美玲气愤难当,眼中喷出火来,手指冲着李梦娇乱戳,张牙舞爪,不停地叫骂着:“你这个妖女,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儿子啊?快还我儿子,我们乔家不需要你这种疯癫的女人。快打110,把她给我送进疯人院去……”一口气还没喘完,“不……”又是一声穿云裂石的嘶吼,双手在空中飞舞着,呼天抢地,胸腔里石破天惊地蹦出:“快打120,把这个病的不轻的女人给我架走,我不想看见她,是她让我心气不顺……疯了,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我,我……”乔母说完,捂着心口,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大口地喘气,目光呆滞,显得无比憔悴,一下子仿佛老去,形同枯槁。
  李梦娇冲乔思磊失望地剜了一眼,掩面悲泣不已,一摔手,跌跌撞撞地决绝而去,嘴中神经兮兮地念叨着:“这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你们乔家的门我李梦娇永世也不进了。”
  打击来的太突然了,乔思磊顿时被气的六神无主,一个男人的世界天塌地陷,整个人神经质地跳了起来,慌乱地埋怨道:“妈,你为什么要变得这么狠心?非要这样折磨我?梦娇……你等等我,请不要离开我,不要啊……”边说边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身后传来徐美玲心碎的声音:“我的磊儿啊!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前程啊!为什么都怨我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当乔思磊追出来,远远看见李梦娇已经坐上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带着满腔怨恨和无奈逃离了这个令他伤心失望的男人,心中那份眷恋与对美好爱情的憧憬瞬间被击得粉碎。
  乔思磊一边追一边撕心扯肺地大喊:“梦娇,你等等我,你不能离开我啊,等等我……”喊声在车流如注的喧嚣世界中显得苍白无力。
  李梦娇从乔思磊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令一个痴情男儿肝肠寸断。徐美玲的疾言厉色,用所谓对儿子的前途考虑,把一对有情人从此生生地阻隔在天涯一方。
  李梦娇这天心情郁闷极了,不知怎么就进了澧水河边的一间忘情酒吧,独自一个人坐在临河窗口喝起了闷酒,望着缓缓流淌的澧水河,心思翻飞,回想与乔思磊火星撞地球般的相遇,那些浪漫多情的日子,心头五味杂陈,但一想到徐美玲那歇斯底里的阻挠,便冲澧水河没头没脑地念叨着:“这个世界为什么偏偏对我不公平?养育我的澧水河,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的情爱之梦破碎在花开的季节?”
  夜深人静时,李梦娇还在独自依靠在临近澧水河边的一个窗子喝酒,暗然神伤,她不时的举起酒杯要把自己灌醉,赶走心中无边的痛苦。当孤独袭击全身,令她整个人很冷很疲惫,形影相吊的样子显得无助而茫然。
  最后,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酒吧老板涂志明说:“小姐,我们酒吧打烊了,请你把酒账结一下。”
  李梦娇早已经喝得神志不清,迷迷糊地说:“什么?钱,我身上可没带什么钱。”
  正当涂志明要上前搜她的衣服口袋时,坐在不远处的王俊逸走了过来,拍了拍涂志明的肩,说道:“老板,这位小姐的酒钱算在我头上,多少?我给。”
  涂志明转过身来,点头哈腰地说:“不多,一共是一百八十块。”
  王俊逸这天打牌赢了不少钱,豪爽地一掏腰包,递给涂志明五百块,大气地说:“不用找了,老板。”说完,搀扶着李梦娇向黑幕中隐去。
  失去李梦娇的乔思磊狂野、肆虐、慌张,丢了三魂七魄,头发不理胡子不剃,上班的时候,胡子拉碴无精打采,下班之后慌里慌张,满世界的找寻李梦娇,李梦娇却像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都说那天若有情天亦老,而他此时的心情,却无边落寞潇潇下。
  在失去李梦娇的日子里,乔思磊变成了一个不想回家的男人。在与李梦娇断绝联系的第五十八天,正当乔思磊神情落寞万念俱灰时,突然听见妹妹乔芳大声地说:“哥哥,你就别再挂念李梦娇了,她今天都要结婚了。”
  当乔思磊得到这个消息时,彻底疯狂了,不相信李梦娇这么快就会找人结婚,不停地用力摇晃着乔芳,急迫地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能够离开我去跟别人结婚,我要赎她回来,让她脱离苦海。”说完,背起一袋子钱就朝李梦娇家狂奔而去。
  当乔思磊赶到李梦娇家时,李梦娇正在与王俊逸举行结婚仪式,只见司仪正在大声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乔思磊灰头土脸地冲进婚礼现场,上气不接下气,大声断喝:“不能拜,不能拜啊……”说完,狠命地一把拽过李梦娇,生怕一松手心爱的女人就从自己的手中飞了出去,嘴中不停地怒吼道:“走,跟我走,应该跟你结婚的人是我。”
  突如其来的抢婚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喧嚣的锁呐声停了下来,很多人傻傻地面对这突生的变顾,莫明其妙,看西洋镜般不知其可无从下手。这一人间少有的景象瞬间被钉在了历史的画卷上,随着时间的变幻,无声无息地封存在当事人的脑海中。
  “不……”李梦娇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怒火,甩开乔思磊紧紧拽着的手,悲伤地哭泣道:“乔思磊,我们已经完了,你知道吗?你家的门我是永远也进不去了,求求你放开我,现在,请你放手。”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苍天啊?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一辈子孤零无依吗?”乔思磊仰天说完,一手死命地拽着李梦娇,一手指着追过来的王俊逸,恨恨地说:“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男人很有钱,让你这么死心蹋地跟着他?你爱的人是我,是我啊?你醒醒吧?”
  “不是,不是,不是……”李梦娇的脑袋轰轰作响,整个心思六神无主乱七八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只在一旁不停摇头,掩面悲泣,抽咽着,暗然伤心落泪。
  王俊逸跑过来,打落乔思磊拽着李梦娇的手,心怀不满地说:“快放手,你是谁啊?拽着人家的媳妇不放,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可就报警了。”
  乔思磊转过脸来,恨恨不平地说:“李梦娇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取她?你是不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就可以随心所欲了?”转而哭求道:“大哥,你要钱,我给你钱,只要你把李梦娇还给我,求你了。”说完,把十万块钱往王俊逸面门前一递。
  王俊逸如同受到莫大的侮辱,双手大力一挥,十万块钱如同花瓣一样,随风飞舞,片片飘落,扬扬洒洒,打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满满的,大地一片耀眼。
  整个场面宁静尴尬到了极点。
  李梦娇心如刀绞,悲痛万分地说:“乔思磊,你走吧……”说完,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乔思磊绝望极了,歇斯底里地哭诉道:“好吧,李梦娇,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看见我了,我去死。”说完,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朝门外奔了出去,身后是一片不可思议的眼神和非议。
  李梦娇终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乔思磊,不要啊……”
  李梦娇在怀孕八个多月时,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她展开一看,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看着看着,直要把信的内容都吞进肚子里去。
  “爱情就像罂粟,爱上了就拔不掉了,可惜,我喜欢的人除了你,永远不会在我心中出现了。我会一直等你七年,求你回眸一笑,求你七年之中给你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让我们给爱情一双梦想的翅膀,载着彼此去翱翔。最后,我永远是那句话:I LOVE YOU!”
  李梦娇看完信后,小心翼翼地把信收藏起来。一次,他老公王俊逸在无意中发现了这封信,醋意大发,后来每次和李梦娇争吵时,总要反反复复地刺激她。“我永远是那句话:I LOVE YOU!”
  李梦娇多年后听说,乔思磊和那个缠死你也不放手的李静结了婚,但婚后他们生活的并不幸福,生了一个女儿,没过两年就离婚了。当时光飞逝,任风霜雨雪剥去青春年华的激情,直到如今李梦娇最深处还冰封着对乔思磊那段烈火纯情,还残存着对乔思磊的种种愧疚。
  当我听到这个故事时,这段冰封的爱情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说完故事的人当时在我面前哭成个泪人,一时间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作为澧水河边长大的我,顿时激励我把这段往事记录下来,写完故事的我有无限感慨,却不足以表达此中情怀。
  澧水河延绵不绝生生不息,任由世事纷扰群魔乱舞,却独自闲庭信步,亘古绝今,这真是:白日苍头马上催,斗转星移踏征程;爱恨情仇转头空,如火如荼伤别离;烈日艳艳照九州,澧水河畔空遗恨;昨日惊梦今尤在,情怀悠悠荡古今。
  雾锁深秋,梦断黄昏。经年累月奔腾不息的澧水河,在沧海横流中,依然以勃勃生机穿山越岭,用那不屈的泪水,盛载着河畔儿女的辛酸欢乐失意情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朝那遥远的东方地平线奔腾咆哮。

  作者:杨多军QQ:978801819
  地址:湖南省石门县国土资源局邮编:415300
  手机:15873673269                2013年3月9日完稿于石门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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