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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艳遇

来源:作者:田学国时间:2012-11-06热度:0

                      酒店艳遇

一、“风流愚”
文联组织的采风归来,一回到酒店舒适的套间,老虞便伸脚摊手地躺倒在软绵绵的席梦思床上,感到腰疼腿酸,浑身乏力。心想此时如让人上上下下轻柔地按摩一番,该多舒服。他害怕医师的推拿,那用肘用拳甚至用膝盖强揿硬压,真让人受不了,尤其最后在小腿肚的一掐一捏,酸疼得简直叫人像入油锅的鲫鱼那样会弹跳起来。
老虞其实并不“愚”,不然他那一篇篇的“方块”怎能嵌上报刊的版面?只是思想稍微开放了一些才落得个“风流”的雅号。他从没享受过按摩女郎的按摩,只是听人天方夜谭式的天花乱坠添盐加醋的胡诌过一些所谓的“桃色新闻”。可他从不相信男女竟会若此!真是人类的自我诽谤!他只享受过女理发师干洗头发后,在头部、颈部及脸额部的轻轻按穴位又揉又击,常使这位整日伏案写作绞尽脑汁头昏脑胀的他顿觉头清脑醒,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和轻松。他猜测被噤若寒蝉的所谓异性按摩溶入了女性的温柔与体贴,肯定与强悍的男子汉推拿不能同日而语。
不知不觉中,老愚竟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似乎还在按摩。听同伙们酒后茶余胡诌瞎吹,夜里常有娇滴滴的电话骚扰“先生您需要特殊服务吗?”于是,人们又想入非非各展才能去海阔天空的想象——这本来就是文人们的专长。可他老虞始终不信这一定就是勾引诱惑之类,异性就不能真诚的服务?臂如我现在正需按摩,花点钱。她也是一种职业,挣点收入。医院里男大夫看妇科病,男女之间绝非只有“色情”。他脑中如沸腾的开水在上下搅动,直冒热气。
不久,他便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鼾声……

二、“花痴邹”
风度翩翩的老邹被称为“花痴”乃是“画痴”的谐音。他跌跌撞撞冲进房间,已不再是平常的油头粉面,英俊潇洒。脸上淌着涔涔汗水粘着缕缕黑发,跌坐在沙发上,燃起一支香烟,开一罐可口可乐,正要开电视机,见茶几上一张有“丰胸”广告的报纸,捧起细细端详,一边啧啧自语:“这才叫真正的女人,够味!”他似乎这才听到了老愚呼呼的鼾声,见他躺在床上活像一头懒猪,顺口骂一声“邋遢鬼”,便松衣解裤进了卫生间,在哗哗的水声中,冲洗一身的污秽,嘴中吹着口哨,脑子里又映演了广告中那微露于颈下的高峰及深壑,构思起一幅《健美女郎》的画稿。
老邹以画人物画见长,尤擅画女人。他外出总是留心各种各样的人物形象,对女性特青睐,总要多瞟见眼。他的写生本上画满了形形色色的女性轮廊,可令他称心的不多。他认为中国女性普遍营养不良,平坦坦地胸脯,加上现代时兴短发、男装,简直与男士无异。他喜欢欣赏异国女郎,她们那丰乳肥臀充满性感,但擦肩而过时那一股“洋骚气”以及影视中过于直露而欠含蓄的品性,他又觉得缺乏“女人味”。 闲谈时,老邹对女人的话题可以滔滔不绝高谈阔论喋喋不休,讲到兴头上甚至会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唾星四溅。外出时,老邹看到漂亮的靓女,眼睛也会放光,并且当即会指手划脚的品头评足。老愚常笑老邹是“色狼”、是“画痴”。不过笑过之后又自打圆场说:“细致的观察和品味是任何文艺工作者不可或缺的素养,也包括我风流愚。只是我品味在心中,并不如你过于直露,像你指责洋女人的欠含蓄……”
三、“香魔女”
正当两位文人在脑中构思各自的得意之作渐入佳境之时,门铃“叮咚叮咚”作响。老愚骨碌翻起身,“花痴”赤膊短裤赶去开门,先冲进一阵扑鼻的香气,令老邹打了一个喷嚏。门外站着一位笑吟吟的摩登女郎,见老邹如此模样,尴尬笑问:“对不起,先生,可以进来吗?”
如此丰满的女人他似乎又找到了理想的模特儿,正在心中修改画稿,见对方甜甜的笑容美美的嗓音,忙不迭地说:“请进请进!”自己忙潜入卫生间去着装、打扮。
老愚坐在床上只闻阵阵浓香,却久久未见人影,正要起立迎去,只见一位天使般美女飘然而至,最突出的是胸部。她手拿一支笔和本子,笑容可掬:“先生,您好!”
老愚忙问:“请问您是——”
“哦,我是这里的主管。先生你们今日爬山辛苦了,需不需要按摩服务?”女人和蔼可亲。
老愚心中“格登”一下,正中下怀,想你心理学真是学透了,生意做到了家,忙礼貌地招呼:“请坐请坐!”
俏女人坐在对面的床上,用标准的普通话慢条斯理地介绍:“我是宾馆美容按摩部经理。”彬彬有礼地分发了名片。“如果两位需要服务,可到我部去,也可请我们的小姐上来。”
这时的“花痴邹”又是衣冠楚楚,头发也打过了摩丝梳理得油光可鉴。他边打领结边说:“我们这位先生正说腰酸背痛呢,你们真是及时雨!”
老愚心中“格登”一下,白了老邹一眼,心想这好意思吗?这适合吗?流在嘴外只是这,这……“老愚”忙不好意思地说:“小姐您……我,今天……,现在……没功夫,我……我……”“愚”得连找个借口也不会,不知他是怎么写小说编故事的。
“花痴”又翘起了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托着下巴,一双光溜溜的亮眼在“主管”身上扫描。他的画笔已在心中勾勒:“那杏黄色的内衫里裹着一对硕大丰乳,那包在超短裙内的丰硕的肥臀,两条颀长圆滑的大腿上的肉色长筒丝袜,黑短外套系的一条阔腰带把纤腰系得更细。该突的突,该凹的凹,标准的S形,多匀称的细线美!加上这一头乌黑秀发似波浪飘散在美人肩上,这一双亮闪闪会说话的水灵灵大眼,以及这淡淡的弯眉,红红的樱桃小唇, 这粉都都红润润的脸蛋,这嫩白的颈项及这浓郁好闻的香味儿……
女子见老邹在目不转睛地倾心品味她,颇有几分羞色,又有点矜持。她不露声色地继续友好怂恿:“为两位服务,我们价格可优惠……”老愚还在嗯嗯哦哦的吱吱唔唔。他内心真想享受一下,可理智又压抑着他不敢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挑战,连看也不敢正面看一眼近在咫尺的俊俏美人儿漂亮的脸蛋,只让鼻子尽情享受这阵阵袭来的难得的进口香水味儿。
“花痴”见美女瞟他,又竭力献殷勤:“愚老,机会难得……”
靓女进一步阐述了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按摩师,有证有执照,懂得穴位,保准让你舒服,劳累顿消。末了又专门对老邹加了一句“这位先生如需要……”“花痴”这会可不敢“花”了,他慌忙套上外装,说:“去旁边房里观棋,你们按摩吧。”
——也是这么一个只敢嘴上谈美的可怜虫!
“风流愚”这下更慌了手脚,忙向老邹摇头摆手说:“老九,不能走,老九,不能走……”惹得女经理抿嘴暗笑。
两个却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思想再解放再“花”再“风流”也不敢向“禁区”越雷池半步,这是中国人的准则。
这尴尬的窘相,早让住在隔壁的小车司机发现,又有了明天“新闻发布会”的新内容。
四、两司机
年轻的小车司机被异香引到门口,一探头,一伸舌,笑嘻嘻地一阵风溜回自己的房间,见同伴大客车司机已坐在被窝看电视,便上去搭讪:“累吗?”“累死了!”“想不想按摩?”“真想!”“我去给你请……”“你叫得到?”“你敢不敢?”“这有什么可怕的。”
小车司机又一阵风刮进隔壁套间,向女士招招手:“小姐,隔壁有位先生有按摩。”老愚连向小司机拱手作揖致谢。他已大汗淋漓,“花痴”乘机揶喻:“真是名符其实的‘愚’,如此大好良机让其白白流走。”他忘了自己骑虎难下的狼狈相。
小车司机把女郎引进隔壁房间,就随手把门关上,扬长而去。
大车司机已脱去衣服坐在床上看电视。一阵香气,飘进了一位仙女,坐在床沿说:“先生您要按摩吗?”吓得大车司机索索发抖浑身不自在,在此情此景若让外人推进门来撞上,岂不全身上长嘴也说不清。他又不敢去推她、碰她,更不能下床,他只穿一条三角裤衩。紧张得结结巴巴骂了起来:“你,你这人神经有毛病,快,快出去!不然我要叫了——”    又是一位只敢“嘴硬”的窝囊废。
女士依然笑咪咪:“你这位先生,是你叫人来请的,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不正经勾当,你叫什么?”“你滚!神经病,你给我快出去!”简直声嘶力竭。
见一段时间不出来,小司机说他和她一定在动手了。“花痴”按捺不住焦躁心绪,他还想再看看这花容玉貌,蹑手蹑脚走到司机房门口,正要推门,门里冲出了愠怒的俏佳人,房里还追出一句骂声:“你不要脸!”女人说:“岂有此理!”与老邹正撞个满怀,即一扫乌云转睛天,笑说:“真对不起,先生您想要按摩了?”
“不不不不……”近在咫尺,“花痴”连正眼也不敢瞧,忙逃回自己的房间,心急慌张地述说了一切。
大家都不以为然。
老愚说:“我心里也想,可总不敢沾边,究意是“异性按摩”,是……是……”
“花痴”说:“人家也只是服务,又没不怀好意,只收点服务费,医院里你不也让女医师检查?对如此完美的女人竟也骂,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遗憾,遗憾!”他深感痛惜。
门一推,进来了脸色煞白的大车司机,话音颤抖:“你们知道吗?这种人背后都有后台,一上手门外便冲进来一帮人,说你调戏妇女,白衣落染缸有口难辨,只得掏出所有的钱。”
年轻司机被吓得突出乌珠张开嘴巴低下了头。
“花痴”把头摇的如货郎鼓,他说:“不不,如此美貌女人绝不会干如此勾当,我不信!”
老愚晃头晃脑地诵着:“人之初性本善,绝不会尔虞我诈。”
“花痴”问他你明明想按摩可为啥不敢按摩呢?有贼心没贼胆!老愚说:“人言可畏呀!这是理智使然。我再“风流”也得保持晚节,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服务小姐进来。一打听,说刚才这位是我们主管,我们总经理的夫人,大学本科毕业。
一场虚惊!人们啊!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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