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

                第二十三集    小荷道观助小芳，志强采儿结连理

                                  陈蕙卿（一棵杨先生）

1  .     上海顺风码头           日            外
【阳光明媚的照在黄浦江上。顺风码头，正在大兴土木。码头的一侧，工人们在挖地基。李志勇和贺建华在地基旁监督着。
贺建华（挪揄的）：志勇，你看，你的意见陈老板马上就采用。这说明，陈老板还是挺欣赏你的。
李志勇（谦虚）：建华哥，我是个粗人，不懂的那么多。陈老板问的恰巧都是我以前干过的活，所以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贺建华（挪揄的）：真想不到，你的经验还挺有能耐的，（看着李志勇）你还有什么招数？
李志勇（笑着）：建华哥，没有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当老板问起来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也就顺口说出来了。（看着贺建华笑着）对不起啊，建华哥，要是我哪没做好，还是请你多多原谅啊。
【贺建华拿出一根香烟，往嘴里一放，用打火机点燃，他喷着烟圈。
贺建华（吐着烟圈）：乡巴佬，你听着，在上海滩，在顺风码头，我比你来得早，你应该学会尊重我，不要处处跟我做对，更不要给我难堪！
【李志勇莫名的看着吐着烟圈的贺建华，一脸的茫然。黄浦江的江面上船只来往如织，汽笛的鸣叫此起彼伏，一派繁忙的景象。
贺建华（斜叼着烟，睨着李志勇）：知道吗？任何船只要想走得长远，就要绕着漩涡和暗礁走！（喷着烟圈，看着李志勇，深奥的）尤其是不要太招摇，太逞能。否则，船会沉没的！
李志勇（不解的）：建华哥，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啊？
贺建华（向着江面吐出烟圈）：听不懂你就慢慢的去想！（斜睨着李志勇）乡巴佬！
【李志勇无语的低下了头，继而抬起头看着黄浦江的江面。江面上依旧是如织一般繁忙的船只，还有不断鸣响的汽笛。

2      万寿宫学校和施诊给药部          日           外
【清晨，宽敞的万寿宫的庭院里洒满了初秋的阳光。李文辉背着书包，赵小荷牵着李文清，母子三人一起走进了学校的大门。教室里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的声音。学校里的一位人到中年戴着眼镜的谢先生迎了出来。谢先生热情的牵起了李文辉的手。
赵小荷（致谢）：辛苦您了，谢先生。
谢先生（笑着）：你就放心吧，在这儿，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应该有的教育。
赵小荷（叮嘱文辉）：文辉，好好地跟先生读书，可不能淘气。下学的时候，姆妈会来接你的。
【谢先生牵着李文辉的手向教室走去。
李文辉（挥挥手）：姆妈早点来接我。
【赵小荷笑着看着李文辉走进了教室。阳光下，古柏的树荫中，赵小荷牵着李文清往施诊给药部走。一路上，那些恢弘的殿宇，神秘的神佛雕像，沧桑的古柏，不绝的香火，古观特异的建筑等等，无一不让赵小荷惊奇和感叹。
【施诊给药部在观内的一角。院内有一颗高大的古柏，青翠茂盛。小芳正在院子当中忙着翻晒一些棍棍草草的中药，院子里弥散着一股草药的清香。赵小荷牵着李文清走进了这个自己曾经休息过几天的地方，感情上倍感亲切。
李文清（蹦蹦跳跳的）：小芳阿姨！小芳阿姨！
赵小荷（高兴）：小芳，我们来了！
小芳（抬起头高兴地）：小荷姐，你来了。
赵小荷（笑着）：小芳，你在晒草药啊。
小芳（指着草药）：小荷姐，看见没，这些药材啊遇上天气不好，就容易长霉，一旦使用起来，药效就会明显的减少啊。
【李文清在古柏下的一张小桌子旁自己玩了起来。
赵小荷（开心的挽起袖子）：小芳，我来帮你吧。
小芳（笑着）：小荷姐，你去把那边的甘草翻晒一下，把它挪到太阳里去吧。
赵小荷（走过去翻晒）：小芳，我有不会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啊。
小芳（温和）：小荷姐，你本来就是蕙质兰心啊！
赵小荷（好奇的）：小芳，什么是蕙质兰心啊？
小芳（翻晒着）：蕙质兰心就是指人的本身素质很好，心灵手巧的人啊。
赵小荷（笑着）：小芳，瞧你说的，我一个乡下人，哪里谈得上什么蕙质兰心啊。
小芳（翻晒着）：小荷姐，你不仅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还有你的爹和姆妈在你身上留下来的慧根，在施诊给药部，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赵小荷（笑着）：小芳，虽然我爹我姆妈他们是郎中，可是在我六岁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所以，治病救人，（摇头）我不会啊。
小芳（笑着）：小荷姐，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久，你就会了解你自己的。（看着古柏下的阴影）小荷姐，来，我们把这块草药翻晒一下吧。
赵小荷（高兴地）：好啊！
【赵小荷和小芳走到树荫里，翻晒着这些棍棍草草的草药。一旁，李文清在古柏的阴影下，高兴地摇转着手中的拨浪鼓，院子里，响着拨浪鼓脆脆的响声。

3.         公园里           日             外
【秋日的南方水都的公园里阳光明媚，水波荡漾，小桥流水，水中的游船，岸上的游人，怡悦在秀色之中。湖边，女扮男装的李小丽和知性的柳叶并肩而行。
李小丽（迎着风）：柳叶姐，你真的打算继续留在报社吗？
柳叶（反问）：为什么不呢？我是记者啊。
李小丽（迎着风）：还要用“无言”这个笔名吗？
【柳叶径直走到湖边，看着一泓风中荡漾的湖水。
柳叶（看着湖水）：小丽，你看！这一泓湖水，表面上是平静如镜，波光粼粼。可是，你知道它的下面是什么吗？有暗流，有漩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于无声处听惊雷”，越是无声的地方，它的惊雷越是能震撼人心，所以，“无言”之意就是“有言”，用最真实的“有言”来反映民生，从而引起人们的思考，这又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呢？
李小丽（不解的看着柳叶）：柳叶姐，你可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啊！可是，你的言行举止，真的是和你的家庭格格不入啊！
柳叶（笑了）：出生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可是，这之后的路，那是由自己选择的。你不是也选择了自己的路了吗？（笑了笑）如果我们都认命的话，那么现在，我还得叫你一声“嫂子”呢。
李小丽（装生气）：柳叶姐，你在又开我的玩笑了。
【柳叶开心的拉起李小丽的手往前走着。
李小丽（看着湖水）：说真的，柳叶姐，这次水灾，你的那个封建家庭怎么样了？
柳叶（叹气）：开始我也挺担心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还是我的亲爹娘啊。（看着湖水）前一段时间，我姑爹来信告诉我，说我爹我姆妈，在洪水来临之前，就已经坐船到了广州，现在他们和我姑姑生活在一起，很安全。
李小丽（难受着）：柳叶姐，你的爹和姆妈都好，可是我的爹和姆妈呢？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音讯！（伤感的）这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善良，那么与世无争，为什么会这样啊！
柳叶（轻轻地）：对不起啊，小丽，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对不起！
【湖水悠悠，和风旭日。柳叶和李小丽在一张椅子上面朝湖水坐了下来。
李小丽（伤感的）：柳叶姐，你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你放心，这次就算再艰难，我也一定会救你的！
柳叶（担心的）：小丽，救了我，那你怎样向上面交差呢？
李小丽（笑着）：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不过，柳叶姐，为了我的办法，你得配合我。
柳叶（狐疑）：怎么配合？
李小丽（看着柳叶）：柳叶姐，文章你可以写，但要换一种方式刊登。这样，才能保证你我的安全！
【柳叶疑惑的看着李小丽，李小丽笑了，李小丽把嘴巴靠在了柳叶的耳朵边，悄悄的说着什么。柳叶听着听着，不由得笑了。水波潋滟的湖面上，几只造型各异的游船在旭日中缓缓地游着，几株垂柳在湖边斜倚着，三三两两的游人很闲适的在树荫下赏心悦目的闲聊着。

4   .    施诊给药部          日             内
【施诊给药部的院子里，李文清在桌子的旁边一个人玩着。病房里躺着一位逃难来的大嫂，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她的双目紧闭着。赵小荷和小芳在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病情。
小芳（皱着眉）：小荷姐，这位大嫂从昨天被人背进来，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先照顾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芳匆匆的出去了，赵小荷端来一盆热水，坐在病人的床前，仔细的擦洗着她的脸和手。院里传来了李文清的笑声，赵小荷走出了病房，来到李文清的身边。
赵小荷（叮嘱）：文清，姆妈要在病房里照顾病人，你就在院子里玩，不要往院子外面跑，知道吗？
李文清（奶声奶气的）：姆妈，我知道了。
【赵小荷笑着摸摸李文清的脸，摇了摇她手中的拨浪鼓。
赵小荷（笑着说）：文清真乖！
【赵小荷走进病房，用小勺舀一点水给大嫂喝，水顺着大嫂的嘴巴往下流，赵小荷替她擦嘴巴。
【院子里，李文清正在玩着波浪鼓，院门口有一个小男孩手拿风筝笑着跑了过去。李文清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走出院门，不知不觉的就跟着小男孩走出了院门。
【病房里，赵小荷用热毛巾轻轻地擦着大嫂的脸。
赵小荷（担心的）：大嫂，你要醒过来啊，不然，谁会知道你是谁？你的家又在哪里？你的家人也会为找你而着急的。大嫂，你要醒醒啊。
【赵小荷将毛巾浸在盆子里，慢慢的搓洗着。病床上的大嫂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很模糊。
赵小荷（惊喜的）：大嫂，你醒了！
大嫂（呻吟着）：我这是在哪？
赵小荷（笑着）：大嫂，这是在万寿宫的施诊给药部里，你都晕了两天了。
大嫂（摸摸头）：啊，我的头好晕啊！
【小芳从外面急急的跑进来，手里握着一捧青草样的草药。
小芳（急切的）；小荷姐，你把这草药拿到院子里去，把它捣碎了。
【赵小荷接过青草样的草药，走出了病房的门。一会儿，在捣药的声音中传来了赵小荷的惊呼声。
赵小荷（大声）：文清，文清！小芳，你看见文清了吗？
【小芳跑了出病房门站在古柏下，看着空空的院子，一只拨浪鼓还在桌子上静静的躺着。
赵小荷（猛喊）：文清！文清！
小芳（大喊）：文清！文清！
【赵小荷焦急的在院子里，四处寻找着，角角落落都不见李文清的踪影，不由得更加焦急了起来大声地喊叫着。
小芳（大声的）：小荷姐，你别着急，我去叫人帮忙找，文清很乖巧的，不会跑得太远，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赵小荷跑出施诊给药部的院门，在观内跑着喊着四处寻找着，心急如焚。小芳带着几个道人也在观内寻找着，四处喊叫着。万寿宫宽敞的庭院里，赵小荷迎面遇上赵玉松。
赵小荷（紧张的）：哥，文清不见了。
赵玉松（吃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四处看看，焦急的）观内都找了吗？
【赵小荷焦急的点点头。
小芳（喘着气跑了过来）：住持，观内都找过了，没有看见文清！
【赵玉松皱着眉头在四周看了一眼，目光看着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
赵玉松（果断的）：我们去山门外看看。小芳郎中，你带着几个道人往街巷的右边寻找，我和我妹妹往街巷的左边去寻找。
【赵玉松带着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到了山门。
【山门口，小芳带着几个道人迅速的走进了右边的街巷，在热闹的街巷中，边走边喊着。
【赵玉松和赵小荷走进了左边的街道上。
赵小荷（焦急的）：文清！文清！
赵玉松（大喊）：文清！你在哪里？
【右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小芳（大喊）：文清！文清！
【左边的街巷上，小贩的喊叫声不绝于耳。走过街角，来到庙会时曾今唱戏的空地上，赵小荷和赵玉松都看呆了。
【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和李文清在空地上放风筝。那只造型别致的风筝，正在天空中迎风高飞。两个孩子高兴的在空地上又叫又跳。赵小荷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李文清发现了赵玉松和赵小荷，开心地跑了过来。赵小荷一把抱住李文清，泪水就流了出来。

5.        草棚           日            内
【凉棚外，秋阳暖暖的照着。一棵杨树慢慢的飘洒着渐枯的落叶。刘采儿在棚子里烧好了茶水，掀开门帘走进了屋里。屋里设施很简单，看见刘采儿走了进来，躺在床上的李志强想坐起来。刘采儿按住了他。
刘采儿（轻轻地）：志强哥，你没听郎中说，你现在要静养一个月，才可以下床。你就乖一点，不要乱动。
李志强（为难）：我已经躺了半个多月了，每天都要你伺候着，这多不好啊！
刘采儿（笑着）：志强哥，都是乡里乡亲的，还分什么你呀我的，多见外。
【刘采儿端来一碗茶，先放在桌上，再用棉被把枕头垫高一点，扶起李志强。李志强用手去端茶碗，不小心碰着了刘采儿的手，茶碗里的茶洒了下来，两个人都惊慌的收回了手，红了脸。刘采儿赶紧收起碗，用干毛巾擦茶杯。
【外面又传来独轮车兄弟们的声音。刘采儿赶紧的红了脸低着头走了出去。
车夫甲（喊着）：采儿姑娘，来碗茶，解解乏！
【刘采儿脸儿红红的，神色有些不自在，端起壶的手倒水的时候有些发抖，水撒了一桌子。引来车夫们的一阵大笑。
车夫甲（奇怪）：采儿姑娘，你今天是怎么了？
【刘采儿低着头，赶紧的擦桌子。车夫甲想了想，往屋里看了看，又看看刘采儿。
车夫甲（笑着）：采儿姑娘，我那兄弟呢？我可是要你好好的照顾着他呢！这半个来月，我这个兄弟没有给你找什么麻烦吧？
【刘采儿羞涩的往屋里看里看，车夫甲摸着长满络腮胡子的脸笑了。
车夫甲（大声的）：采儿姑娘，我去看看我那兄弟，可以吗？
【刘采儿低着头点点头。车夫甲哈哈大笑的走进了屋里，刘采儿红红的站在外面给各位车夫们倒茶水，车夫们看着红着脸的采儿又是一阵哄笑。
车夫乙（笑着）：采儿姑娘，这些日子，志强兄弟很关心你吧？
车夫丙（喝茶）：我说采儿，你们两个天天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车夫丁（喊着）：你们没看见采儿的脸都是红红的？我看了，他们两个早就是郎有情妹有意了！
采儿（红着脸）：茶水塞不住你们的臭嘴，那我就去弄些猪尿来给你们喝！
车夫乙（大声的）：姑娘，我看你呀，嘴里骂着，心里甜着呢！
【采儿把水壶往灶台上一搁。背着身子对着车夫们向灶下走去，拢着灶膛里的火。车夫甲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车夫甲（乐呵呵的）：好啊，这也是缘分啊，既然今天我们又恰巧的走到了一起，大哥我就给你们当个月老，为你们牵起这根红线！
【众车夫一片开心的笑声和叫好声。
车夫甲（喊着）：来啊，兄弟们，把我们的新郎官从屋里扶出来！把车里的酒拿出来，摆喜宴！
【众车夫门高兴地一片忙碌。刘采儿羞得早就跑进屋里。
车夫乙（喊着）：别忙1这新娘子可是大姑娘，我们得按照地方特色给采儿完婚，这花轿没的坐，就坐独轮车吧！
【众车夫是一片叫好声。
【车夫乙从车里掏出一块红布，两个车夫从屋里抬出了李志强，又有两个车夫搀出了刘采儿，车夫乙给她盖上红盖头。几个车夫不由分说，就把刘采儿架在独轮车上，几个车夫笑着推起独轮车，在凉棚外转悠着，一边转还一边高声的唱和着。刘采儿头上盖着大红布，紧紧的抓住独轮车的支架，几度颠簸之后，刘采儿被颠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李志强坐在椅子上看着被颠的刘采儿，着急的向车夫们求饶。
【开心的车夫们推着独轮车，在草棚前的空地上喊着笑着转了好几个圈，才停歇了下来。又搀起刘采儿走到李志强的身边，李志强笑着搀扶着抹着眼泪的刘采儿。
车夫甲（高喊）：弟兄们，大家都坐好了，我们都是他们的亲人。现在一对新人就要祭拜天地了。
【几个车夫笑哈哈的把李志强和刘采儿撮合到了一块儿面对面的站好。刘采儿伸出手搀扶着站立不稳的李志强。
车夫甲（大声的）：一拜天地！
【刘采儿头上戴着红盖头，搀扶着李志强拜了天地礼。
车夫甲（高喊）：二拜高堂！
【刘采儿头上戴着红盖头，搀扶着李志强互相倚靠着对着故乡行了高堂礼。
车夫甲（高喊）：三夫妻对拜！
【刘采儿头上戴着红盖头，和李志强面对面的行了夫妻对拜礼。
车夫甲（高喊）：送入洞房！
【两个车夫赶紧的过来搀扶着李志强，李志强牵着刘采儿的手慢慢地向屋里走去。掀开帘子，李志强将刘采儿送到了床边，刘采儿乖乖的坐在了床沿边，头上盖着盖头，静静的低头含笑不语。
【李志强在两个车夫的搀扶下，又走了出来，给各位车夫敬酒。
李志强（以水代酒）：大哥，各位兄弟们，谢谢你们今天的成全，让我李志强又有了一个家。我谢谢各位弟兄了。
【凉棚里，众车夫们是一阵又一阵的欢笑。
李志强（敬酒）：各位兄弟，我和采儿的家，就是我们各位兄弟的家，以后，各位兄弟若是从这里路过，一定要记得回家来看看我们啊！
【凉棚里，众车夫们又是一阵快乐的笑声和应和之声。
车夫甲（大声的）：好了，从今天开始，李志强和刘采儿你们就是一对夫妻了，今后，你们夫妻二人，要同甘共苦，有甜的一起分享，有苦的也是两个人一起分担。这就是缘分啊！来，我们以茶代水，喝酒，干杯！
【凉棚里，众车夫以茶代酒，杯盏交错，一片喜悦之声。
【屋里，坐在床沿边的刘采儿在红盖头下含羞的笑着。

6        万寿宫外的空地上         日          外
【阳光暖暖的照在人们的身上，那只造型别致的风筝，还在天空中飘扬着。李文清轻轻的擦着赵小荷脸上的泪，赵小荷笑容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李文清（奶声奶气的）：姆妈，你为什么哭了？
【赵小荷更紧的抱住了李文清，似乎一松手，李文清就会又不见了似地。赵玉松叹口气，摇摇头，搀扶起了赵小荷。
赵玉松（抱起李文清）：文清啊，以后去了什么地方，要跟姆妈打声招呼，免得姆妈很担心你，知道吗？
【李文清似懂非懂得点点头。那一对带着儿子放风筝的朴实的三十多岁的夫妻走了过来。
邓大哥（拿着风筝谦恭的）：住持，我姓邓，这是我老婆，我们俩都是我们万寿宫里的居士。（谦恭的）对不起啊，住持，我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你们家的，如果知道，早都给您送回家了。
邓大嫂（不好意思）：当时我们在院里进香，我们的儿子子涵在院里放风筝。不知怎么的，子涵的后面就跟了个小姑娘，当时我们还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后来，两个孩子都吵着要放风筝，所以，我们就到这里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赵小荷（笑着）：没事，邓嫂，看见文清跟着你们一起放风筝，我很高兴，真的，没事的。
赵玉松（笑着）：既是故人，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两个孩子因风筝而相识，说不准，还是一段缘分了。是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小芳和几个道人急匆匆地从远处跑了过来。小芳一把抱住了李文清。
小芳（大声的）：小荷姐，你们找到文清了！哎呀，文清啊，你跑到哪去了？你可吓着你姆妈了！以后啊，在院里呆着，哪儿也别跑，知道吗？
赵小荷（笑着）：小芳，文清是自己跟着子涵跑出来放风筝的，邓大哥和邓嫂照顾得很好，你就放心吧。
【五六岁的邓子涵跑了过来，拉着李文清的手，笑着要李文清和他一起去捉蚂蚱。两个孩子在空地上的草间开心的捉起了蚂蚱。众人看了又都笑了起来。
邓嫂（笑着）：小荷姐，你看，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有缘啊，就像早就认识一样，玩得那么开心！
小芳（开心的）：早知道文清和子涵在一起玩的这么好，我就不要那么担心了。
赵小荷（笑着）：可不，这一惊吓，还真耽误了大家的工夫。哥，小芳，让你们跟着受惊了。

【李文清和邓子涵在草间发出了开心的笑声。邓子涵在手中抓着蚂蚱，他悄悄地打开一点手缝让李文清看着。
李文清（叫着）：子涵哥哥，子涵哥哥，你真能干，抓住了蚂蚱，我看看，啊，我好怕！
邓子涵（鼓励的）：文清妹妹，你别怕，它不会咬你的。来，你摸摸，它身上可软呢。
李文清（好奇而小心的）：好，那我试试。
【李文清轻轻地摸着蚂蚱的后背，嘴里发出了一阵惊叫的声音，继而又传来两个孩子欢快的笑声。
赵玉松（看着两个孩子，想了想）：妹妹，你看这两个孩子玩的很投缘，倒不如------
小芳（悟出）：啊，住持，您是想让文清和子涵以后在一起玩，是吗？这倒挺好，小荷姐也正好可以一心一意的在施诊给药部工作了！
【赵玉松含笑的点点头。
邓嫂（笑着）：住持，小荷姐，小芳郎中，如果你们不介意，以后啊，就让文清和子涵一块儿玩吧。说实在的，一个孩子也是带，两个孩子也是带啊！再说了，两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玩伴，其实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啊，这样，我们也会省很多的心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空地上又传来了两个孩子快乐的笑声。
赵小荷（笑着）：邓大哥，邓嫂，给你们添麻烦了。
邓嫂（笑着）：子涵能和文清作伴玩，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有麻烦呢？
赵玉松（笑着）：因误失而得识，因相识而得缘，此乃人生一大幸事啊！
【万寿宫外的空地上，一棵繁阴的香樟树下，李文清和邓子涵还在找寻着属于他们的快乐，不时的发出稚嫩而开心的笑声。

7        茶棚里               夜              内
【夜深人静，远处的田野里，偶尔传来了几声虫鸣。草棚里，桌上的一张豆油灯闪闪的亮着。床上，刘采儿娇羞的躺在李志强的怀里。
刘采儿（嗔怪）：志强哥，这些车夫怎么这么野蛮啊，我的骨头都要被他们给抖散了！
李志强（笑着）：采儿，其实他们都是好人。
刘采儿（娇嗔的）：我知道！就是太蛮横了一点。
李志强（轻轻地）：这就是我们乡下种田人的性格啊。
刘采儿（笑着看了看李志强）：志强哥，以后，这个屋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
【李志强看了看四周，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采儿娇羞的看了看李志强，起身把豆油灯给吹灭了，轻轻地刘采儿滑进了李志强的怀里。李志强看着娇羞的看着自己的刘采儿，慢慢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轻轻地在刘采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很细微地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棂温柔的照进了草棚。盖着薄薄的被子，李志强搂着的刘采儿露出来的圆润的胳膊，看了看刘采儿熟睡的脸上仍然挂着的甜蜜的笑容，又看看窗外挂着冷月的夜空。
李志强（心里想着）：小荷，对不起！文辉，文清，爹对不起你们！（望望冷月）小荷，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初秋的月光凉凉的照在草棚外的杨树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几片杨树的叶子在夜风中悄然的从树间无声的滑落了。

 8           团指挥部         日              内 
【李志刚，黄政委，韩宇翔和三连指导员走进位于绿荫中的团指挥部，依次坐好。
黄政委（大声的）：志刚，我看这几个俘虏的口供还是真是的。这个情报很重要，说明国民党十五团现在的真实的动向。
李志刚（想了想）：我看也是有些可取之处，敌人想要摸清我们的情况，并且想要一举歼灭我们是事实。但是，一般探听情报，是由多人次多角度，全方位的探查，我以为，我们抓住的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组。
韩宇翔（大声的）：这个问题，在抓获他们的时候，我也想过。或许，他们已经兵分几路，从四处探查我们的情报？
三连指导员（点头）：我看，这两个目的，他们都有这个可能！
黄政委（大声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个国民党的十五团现在正在等待着这些人，把侦察到的情报带回去！
李志刚（来回的走着，轻轻地想着）：他们正在等着这些人回去？
【李志刚思索着，站了起来，在屋里踱着步，又走近作战地图，仔细查看。
李志刚（回身）：不如这样，我们来个将计就计！
韩宇翔（不解的）：团长，怎么个将计就计？
李志刚（笑着）：他们不是派了几个人来了吗？我们也让这几个人回去，当然，不是他们来的那几个人了。（笑着看着众人，招手）来，我们来商量一下------
【团部的院子里，几个扛着枪的战士正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9        路上        日           外
【江南的丘陵，高低起伏中总是满眼的葱绿。韩宇翔带着二愣子等几个穿着便衣的人在路上大摇大摆的往前面走。
【团部，李志刚在看手表。
【丘陵间，韩宇翔带着几个战士一路谨慎且散漫而行。
【团部，李志刚亮眼睛紧盯着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到下午两点。
李志刚（果断的）：时间到！
【李志刚和黄政委走出团部，村里的绿荫中，已经整齐的站好了队伍。
李志刚（大声的）：出发！
【队伍有序的开出村子。韩宇翔带着几个穿着便衣的人在前面的路上看似嚣张实则警惕的走着。后面，李志刚带着团队在绿树丛中悄然而隐秘的跟着。
              
10         城门口            日              外
【高大的城楼上，飘扬着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韩宇翔他们几个便衣大摇大摆地走到城门的不远处。城门洞里，几个国民党士兵正在检查来来往往的行人。城楼上站岗的几个国民党士兵看见了哗啦啦的拉开了枪栓，有些警惕的将枪口对着他们。
【李志刚带着部队悄悄走到离城门不远处的满是丛草和树木的山坳里隐藏着。
【韩宇翔带着便衣的战士们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城门洞口。
国民党士兵（拦住）：站住！
【韩宇翔眼睛都不斜视的径直往里走。
士兵班长（大声的）：哎，你这人怎么的，叫你站住检查，你这人没长耳朵啊！
韩宇翔（看着班长）；你说谁没长耳朵呢？老子看你个小兔崽子是活的不耐烦了！睁开你的狗眼睛看看，老子是谁？
士兵班长（看着韩宇翔）：他妈的，我管你是谁，怎么着，我就是要检查！
韩宇翔（斜睨着）：兔崽子，你真的要检查？
士兵班长（不耐烦）：你就是大爹我也要检查！给我搜身！
【韩宇翔脸贴在班长的耳朵上，右手的手枪抵在了班长的腰上。
韩宇翔（一字一字的）：老子就是你大爹！老子有要事要见冯团长，你要是耽误了老子的事，小心冯团长要了你的小命！
班长（颤抖的）：你，你是冯团长的什么人？
韩宇翔（掏出一个证件，低声的）：我给你看看，不怕吓死你！
【班长战战兢兢的接过韩宇翔递过来的证件，小心翼翼的看着。
班长（害怕的）：你们真的是冯团长的人？
韩宇翔（冷笑的）：怎么，不像么？你小子摸摸你的脖子，你小子长了几个脑袋？
班长（脸色紧张）：好说好说，兄弟，放行！放行！（大喊）快，给他们放行！
【韩宇翔一行几个人走过哨卡，韩宇翔向二愣子使了个脸色，二愣子带着三个人立刻回转身，三下五除二的用手刃解决了几个哨卡的士兵。与此同时，韩宇翔抽出腰间的手枪，带着另外一个人冲上了城楼，守城楼站岗的士兵举起枪对着韩宇翔就是一枪，韩宇翔一低头躲了过去，随即，韩宇翔挥手就撂倒了一个藏在城楼处正准备开枪的士兵，和另一个战士互相配合，左右照应，迅疾的歼灭了城楼上的另外几个国民党的士兵。韩宇翔冲到城楼的旗杆处，取下青天白日旗，用力的踩了几下。又从怀里抽出一面红旗，把它挂在旗杆上，五星红旗在城楼上高高的飘扬。
【不远处的林间，李志刚看见了，从埋伏地山坳处一跃而起。
李志刚（大喊）：同志们，冲啊！
【全团的战士喊着冲出山坳，如潮水般的从城门洞里涌进了城里。

11         邓嫂家           日           内
【朴实的邓家小院子里，秋风和煦的吹揉着。赵小荷和邓大哥一起坐在院中的一棵桂花树下。正值秋日，八月桂在阳光下，散发出甜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李文辉，李文清和邓子涵在院中玩着。邓嫂从屋里搬出一个盖了红绸布的小坛子，笑吟吟的把它放在院中的桌子上。
邓嫂（笑吟吟的）：小荷姐，今年啊，这树上的桂花长得特别的喜人，我呢，抽空就摘下了一点，这是我酿制的桂花米酒，你就带回去尝尝。
赵小荷（歉意的）：邓嫂，本来文清就已经够麻烦你了，怎么还劳烦你送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邓大哥（笑着）：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小户人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桂花酒，也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就别在意了，啊？
邓嫂（拿出碗，倒出一点酒）：小荷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家酿制的一点东西，来，你来尝尝。
【赵小荷端起碗，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米酒混合着桂花的浓香扑鼻而来。
赵小荷（感叹着）：大哥，大嫂，闻着这酒香，我就想起了我爹，我姆妈了。
邓大嫂（轻轻地）：小荷姐，你爹你姆妈他们是？
赵小荷（叹口气）：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亲爹亲姆妈就双双离开了我们。那年，哥哥九岁就跟着一个道人走了，六岁的我成了李家的童养媳。在李家，爹和姆妈对我都很好，爹有一个好手艺，就是酿米酒。他酿出来的米酒很受乡亲们的欢迎，有时候，我也会偷偷的闻上一闻，那种酒香很独特，也很让人难忘。
邓嫂（轻轻地）：那，后来呢？
赵小荷（叹气）：后来，爹借了柳爷的高利贷，柳爷借逼我们还高利贷的时候，烧了我们李家的酒作坊，还打伤了志强哥和三弟，逼走了二哥和小丽妹妹，（伤感的）爹也被柳爷活活的气死了。
邓嫂（叹气）：这是什么鬼世道啊，逼得人都没法活啊。
邓大哥（叹气）：小荷，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看，今天，你不是已经找到哥哥了，还有，我们也成了好邻居了吗？
邓嫂（笑着）：小荷姐，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还有这么好的桂花酒，这多好啊！
赵小荷（笑着）：大哥，大嫂，这桂花酒可是养生的好东西啊，那我就先收下了，改天，请你和大嫂一起到我家来做客。我就用这香甜的桂花酒，来招待你们。
【弥散着香气的桂花树下，李文辉，李文清和邓子涵玩的正是开心，笑声伴随着桂花的香气，在空气中慢慢的扩散着，荡漾着。

12   .     顺风码头           日            外
【黄浦江畔，江水在秋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顺风码头上，栈道和仓库都已修好。
【陈老板叼着雪茄走在前面，李志勇和贺建华跟在后面。陈老板走上栈桥，用脚踩了踩，很扎实，他笑了。陈老板走进仓库，里面宽大，轩敞。陈老板用手到处摸摸，笑着点点头。走出仓库，陈老板站在码头上，任江风徐徐，吹动他的头发和衣襟，开心的抽着雪茄。
陈老板（赞许）：志勇啊，栈桥和仓库的顺利完工，将会大大提高我们顺风码头的工作效率，也会大大提升我们的知名度，那么，接下来，就会给我们带来更好的经济收益。（看着李志勇）不错，小伙子，有点子！
【李志勇憨厚地笑着。贺建华很不高兴，表情很不服。
【从江边走来一对衣着都很华丽母女，在她们的后面，跟了个丫头，手上拎着几个购物的纸袋子。远远地，年轻的女孩高兴地跑了过来。
陈娴（开心的大喊）：爹哋！
【陈老板回头看见了妻子和女儿陈娴。陈娴撒娇的跑了过来，拽住了陈老板的手，使劲的摇着。
贺建华（低声对李志勇）：这是陈老板的独生女儿陈娴！
陈老板（笑着）：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陈夫人（指着丫头手中的几个袋子）：娴娴要我陪她去逛了商场，现在，又说好久没看黄浦江，就来散步，这不，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贺建华（笑着讨好）：几个月没见娴娴小姐，小姐是越长越漂亮了！
【陈娴就像没听见一样，把头扭向了一边。
陈娴（惊奇）：爹哋，你的顺风码头怎么又多了几间房屋？啊，还有这个栈桥，也变宽了？
陈老板（笑了）：这些都是李志勇的杰作。
【李志勇腼腆的笑着。陈娴看着李志勇的窘样，不禁笑了起来。
陈娴（笑着）：爹哋，这是哪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还不好意思呢！
陈夫人（制止）：娴娴，不可以这样不礼貌的！
陈娴（笑了）：你看他那个害羞的样子，真逗人！哈哈哈哈------
【李志勇给笑的更不好意思了，脸红，手足无措。
陈老板（笑着）：好了，好了，娴娴，别老拿人家开玩笑。没事你们就早点回家，我这里还有事呢。
陈夫人（笑着）：走了，娴娴，爹哋很忙，我们先走了。
陈娴（撒娇）：爹哋，早点回家啊！
陈老板（挥挥手）：知道了，走吧，走吧。
【陈夫人和陈娴渐行渐远。贺建华脸上挂着笑容，一直看着她们慢慢地离开。
陈老板（指着货仓）：走吧，我们去看看货物在仓库里该怎么摆放最合适！
【李志勇跟在陈老板的后面，迎着江风往仓库走去。贺建华走在后面，边走边往回看，艳羡的看着渐渐走远的青春靓丽的陈娴娴。

13         万寿宫内             日              内
【施诊给药部病房门口，古柏的树荫下，那位曾今昏迷不醒的大嫂如今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
【赵小荷端着换药的盆子从病房里走出来。
赵小荷（笑着）：大嫂，走一会就要休息一会，不要累着了。
大嫂（笑着）：知道了，小荷啊，你人真好，就像是个活菩萨啊！
赵小荷（放下盆子）：大嫂，瞧你说的，我只不过照顾了你几天，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啊。
大嫂（笑着）：这几天里，你天天给我熬粥吃，还帮我洗洗刷刷的，照顾的比我在家里还要好，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啊，小荷！
赵小荷（笑着）：大嫂，只要是来到我们施诊给药部的病人，我们都会很好的救治他们的，不仅仅是你一个。所以啊，大嫂，你就安心的休养几天吧。
【小芳从门外轻盈的走了进来。
小芳（笑着）：大嫂，你可以自己起来活动了啊。
大嫂（走了几步）：可不，刚刚我还在说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啊！
小芳（收拾东西）：大嫂，你就不用客气了，这是我们医护人员的职责。（看着落日，猛然想起）小荷姐，你还没去接文辉啊，都放学了！
赵小荷（惊起）：瞧，一忙乎，就忘了。我这就去接！
小芳（大声的）：小荷姐，别忘了，还要接文清啊。（笑着）说也奇怪，文清这孩子自从上次看见那邓家的孩子邓子涵放风筝，现在就天天要去看人家放风筝，好的跟一个人似地。邓家正好养一个孩子也孤单，就两个一起带着养，小荷姐，你也可以轻松的在这帮忙，邓家也乐得开心，真是两全其美啊！
赵小荷（摇头）：哎呀，这文清就喜欢往那跑，还不知给人家邓家添了多少麻烦。
小芳（笑着）：不会啊，我看那邓家人还是很实在的。
赵小荷（解释）：邓家是个厚道人家，这一天两天的还可以，时间长了，就怕文清不乖了，惹得人家不消停。
大嫂（站在病房门口笑了）：小荷，你那文清，是个文静，乖巧，懂事的女孩，你以后有福呢！
赵小荷（撸着袖子）：大嫂，文清还那么小，这是你夸的好，你别老站着，还是躺着休息吧。
【赵小荷把大嫂扶进病房，躺好，赶上被子。赵小荷跟大嫂和小芳告别。
【赵小荷离开施诊给药部病房门口。走过几个气势恢宏的殿宇，也绕过几棵参天的古柏。赵小荷一路小跑的跑到学堂门口。谢先生牵着李文辉的手正在门口等着。
李文辉（高兴地跑过来）：姆妈！
赵小荷（牵着文辉的手）：谢先生，不好意思，让您等久了！
谢先生（看着文辉，笑着）：李嫂啊，文辉这孩子很聪明，学知识接受的很快啊！
赵小荷（高兴地）：谢先生，我是大字不认识一个，文辉就有劳先生了，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就给我好好的教训，我不会怨你的！
谢先生（笑着）：李嫂，我会尽力的！
赵小荷（笑着）：那我走了，谢谢先生了。
【赵小荷带着李文辉走了，李文辉和谢先生挥着手。走到宽敞的庭院里，赵小荷喜爱的摸摸李文辉的头。
赵小荷（笑着）：文辉，在学堂里还乖吗？
李文辉（虎头虎脑的）：先生一直夸我呢，说我背书快，发言好呢。
赵小荷（高兴地摸摸李文辉的头）：好，文辉真乖。以后要好好的念书，知道吗？
李文辉（跳着）：姆妈，我知道了。
赵小荷（开心的）：文辉，我们去接文清吧。
李文辉（高兴地）：哦，哦，哦，我又可以和子涵弟弟，文清妹妹玩啰！哦，哦，哦，我又可以和子涵弟弟，文清妹妹玩啰！
【秋日的斜阳中，古柏越发的青葱。赵小荷牵着李文辉的手走在落日的余晖中，高大的山门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在层林中显得庄严而肃穆。

14        茶馆           日             外          
【茶馆里，茶客们在三三两两的或喝茶或划拳，店小二端着茶壶楼上楼下跑着，不停的吆喝着。李小丽，吴军，严小虎三人在靠窗边的雅座旁喝着茶。
李小丽（喝茶）：实不相瞒，这个“无言”，是我的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我的这个表姐就是我们要抓捕的“无言”！
【吴军和严小虎互相惊异的看了一眼。
李小丽（轻轻地）：十年前，在老家，她家是地主，我家是佃农，我家欠了她家的高利贷，我被逼嫁与他哥成婚，是她帮助我逃了出来，我才和我二哥一起，流浪来到广州，在广州，又是她收留了我们，并且还资助我读了书，和她一起上了学，后来在军校被复兴社选中。（停了停）整整十年没有音讯，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种方式遇上她。
吴军（不解的）：那她怎么就成了“无言”了呢？
李小丽（喝茶）：我的这位表姐自从在广州的协和女中毕业之后，就进修中文，她很喜欢舞文弄墨，大学毕业之后就干脆进了报社，当了一名记者。
严小虎（为难）：组长，这事有点麻烦了。即是你表姐，又有恩于你，那我们的抓捕行动？
李小丽（笑着）：我知道事情有点为难两位兄弟了，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吴军（笑着）：这个，只要上峰不追究，倒也好办，就怕是------
严小虎（附和着）：是啊，总要有个说辞才好。
【李小丽看了看两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金条，塞在两人手上各一根。
吴军和严小虎（推辞）：组长，您这就见外了。
李小丽（笑着）：一点小意思，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拿去喝点茶水。
【吴军和严小虎对视了一眼，笑了。把金条塞进衣袋。
吴军（笑着）：谢谢组长。那你的那位表姐------
李小丽（喝茶）：放心吧，报纸上已经不会再有“无言”的文章了。她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严小虎（高兴地）：那好，我们也好向上峰汇报，“无言”，早已望风而逃了。
【店小二还在店内不断的吆喝着，在身边跑来跑去。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不息的过客，李小丽端起茶水，很绵长的轻轻地呷了一口，此时，方觉出嘴里的茶原来已是陈茶。

15          邓家          日             内
【秋日的斜阳中，赵小荷牵着李文辉的手走在去邓家的路上。街巷里人家的屋顶上已冒起了缕缕炊烟，窄小的街巷里，各种厨房里飘出来的味道在混合着，酝酿着。李文辉不由的吸了吸鼻子。
李文辉（羡慕的）：真香啊！
【赵小荷牵着李文辉的手走过大街又走过几个街角，远远地，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的香气已然陶醉着人的心房。李文辉甩开赵小荷的手，高兴的喊叫着跑进了院子里。院子里，桂花树下，李文清和邓子涵在玩游戏，邓子涵躲在树后，李文清用布条蒙住眼睛在摸着找他。李文辉跑进了院子，李文清摸过来，摸着了李文辉。
李文清（开心的）：我抓住了子涵哥哥！我抓住了子涵哥哥！
【李文辉笑着扯下李文清的蒙着眼睛的布条。
李文辉（笑着）：妹妹，是我！我和姆妈来接你回家了！
【邓嫂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脏污。
邓嫂（高兴地）：哎呀，李嫂，你看你，施诊给药部挺忙的，怎么自己过来了？等会吃完饭，我给你把文清送回家去，不就可以了！
赵小荷（笑着）：邓嫂，这些日子，文清可是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有时间，还是我自己来接吧。
邓嫂（笑了）：李嫂，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看，文清来了，我家子涵就不粘我了，两个孩子一块儿玩的开心，我也乐得多做些家务。多好！
【院子里，桂花树下，三个孩子又开心的围着桂花树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邓嫂（大声）：小荷姐，你和文辉也都没吃饭吧？就一块，在我这里吃吧。
赵小荷（不好意思的）：邓嫂，怎么好总是劳烦你呢，我带他们还是回家去做饭吃吧。
邓嫂（伸出两只手）：小荷姐，你看看，我正在厨房里包萝卜饺子，里面掺杂了些孩子们爱吃的杂酱和香料，正好，你来了，我们就一块儿来包吧，也好早些上锅，煮给孩子们吃啊！
【赵小荷笑着撸起了袖子，和热情的邓嫂一起走进了厨房。厨房里的案板上，邓嫂起着劲的揉着面粉，赵小荷则拿起菜刀在另一块案板上切起了萝卜。
【院子里，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桂花树下，李文辉，李文清和邓子涵三个孩子还在继续他们的游戏，不时传来他们开心的笑声。

16         茶棚          日            外
【又是一年秋景处，广阔的江汉平原上肆虐的洪水的印记渐趋消失，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秋色与渐黄的屋前屋后的杨树叶。道路一旁的茶棚里，李志强坐在灶下烧着开水，刘采儿在桌旁给客人倒着茶水。不远处，一队独轮车又吱吱呀呀的推了过来。刘采儿一看，脸就红了，赶紧走到李志强身旁。
刘采儿（轻轻地）：志强哥，他们来了！
【刘采儿红红的脸转身就进到屋里去了。李志强站起来，迎着独轮车队走出了草棚。独轮车在李志强的招呼下停在了茶棚旁，车夫们纷纷入座。
车夫甲（高兴）：好小子，养的不错啊，可以自己干活了！
李志强（倒茶）：托大哥的福，勉强可以干些轻活，但还是不能使劲。
车夫甲（喝着茶，看着李志强）：不能使劲，那你晚上该如何使劲啊？晚上不使劲，那岂不是愧对我那妹子了吗？
【车夫们喝着茶，爆出一阵开心的说笑。
李志强（不好意思）：大哥------
车夫甲（笑着）：好了，不说了。弟妹呢？怎么也不见她给我这个大媒人倒杯水喝？
李志强（朝屋里喊着）：采儿！
【刘采儿羞涩的从里屋捧出一捧花花的糖。车夫们喊叫着一拥而上，从刘采儿的手里就把糖给抢走了。
车夫乙（边吃边笑）：这糖怎么这么甜啊，该不是从被窝里捂出来的吧？
刘采儿（红着脸）：你说什么呀，讨厌鬼！
【车夫们又是一阵快活的说笑声。李志强笑着把刘采儿拉到自己身后。
李志强（笑着）：兄弟们，来，喝茶，喝茶！喝茶好解渴，路上也解乏！来，兄弟们多喝点！
【刘采儿到灶台边忙着烧火烧开水去了，李志强陪着车夫们边喝茶边调侃着。
车夫甲（喝茶看着年轻的采儿）：我说兄弟，这过日子可不能只有两个人过日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久了，没什么好看的。大哥我说句实在话，你看你也年纪也不小了，采儿呢也年轻，你就得在该使劲的时候就得使劲，你得弄出个小人来，知道吗？回头，我到你家来喝茶，还有个人叫我大伯啊，你说我这心里该多高兴啊。（回头看着兄弟们）我说的对不对，兄弟们？
车夫乙（站起来）：大哥说的没错！志强兄弟，你得加紧的给我们弄出个小侄儿来，你看我们都是光棍汉，都是在风里雨里来来去去的人，我可是想早点听到有个小侄儿，喊我一声二伯的哦！
【传来车夫们的一片应和声，叫我叔，叫我三伯，叫我四伯------
【采儿羞红的脸低着脑袋，只顾烧棉杆，把灶下的火烧得旺旺的。
李志强（看了看采儿，不好意思的）：是，兄弟们说的是，我一定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车夫丙（喝着茶）：志强兄弟，晚上你得给我使点劲哦！不过，你还得小心你的腰，还要注意一下姿势哦！
【众车夫门又是一阵开心的笑声，灶台下的刘采儿又满脸绯红，李志强也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尴尬地笑着。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