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巧遇养父

                   八
    刘新月就要大学毕业走入社会了，没想到会遭遇第二次歹徒截色。更想不到，这次歹徒拦截，是养父赵庆国救了她。自从她生日满月酒席上，养父被公安局的干警带走，那次鬼见愁车祸惨事，养父失踪后，二十多年未曾谋面，会以这样一种情况父女谋面。
    刘新月把自己的同桌赵星男做为男朋友后，赵星男就提出不让她再到社会上打工赚钱上学，可刘新月不听，一定要自己照顾自己。她说：“你现在只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我的丈夫。上大学的费用，我一定要自己解决。这是我的人格尊严，由你来负责我的一切费用，就是亵渎我的人格尊严。”赵星男无奈，只好顺从女朋友的意愿。但他也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允许她一个人晚上走夜路，就是答应他，一定在打工地点等他去接她才能返校。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学校图书馆看书时，抽出一定时间去接她。这一点，刘新月答应了赵星男的请求。
    那天晚上，又是那三名歹徒来洗劫他们。他们事先已经踩好了点，在一个僻静的胡同里拦截他们俩。
    “嘎嘎嘎，”瘦高个儿阴森森地笑了笑说：“老子想吃的一口就一定要吃到。今晚，你们插翅难飞！”
    一开始，三名歹徒就有了分工，胖子和斯文对付赵星男，瘦高个儿对付刘新月。胖子和斯文对付赵星男视乎还有些吃力，他们相互厮打着，双方都没有占上便宜。刘新月对付瘦高个儿，刚开始就陷入劣势，瘦高个儿一个扫荡腿就把刘新月摔倒在地，他冲上去，骑在她的身上，她刚喊了一声“来人啊——，救命！”瘦高个儿一拳打在她的额头上，她就昏了过去。赵星男几次都想冲过去救刘新月，都被胖子和斯文死死缠着，没有能够脱身。胖子挥手一拳，打在了赵星男的鼻子上，血瞬间就流了出来，赵星男眼前金星乱冒，斯文挥动双拳在他背上狠狠砸下，他就被砸趴下了。两名歹徒压在他的身上，使他再也无法挣扎起来。瘦高个儿淫邪地怪叫着，撕开了刘新月的裙子。
    就在这时，赵庆国来北京谈一笔生意，生意谈妥与人共进晚餐后，决定到清华大学来看望一下他的儿子——其实是董事长董桂英的儿子，就与司机一起开着车向清华大学飞驰而来。车开进胡同里，见有几名流氓在这里施暴，仔细一看，被按在地下的是赵星男。赵庆国立刻要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与司机一起冲了过来。
    三名歹徒见情况不妙，“呼啦”以下逃跑了。
    赵星男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与赵庆国等奔向躺在地上处于昏迷状态的刘新月。赵庆国本能地伸手拉刘新月被撕烂的裙子，意在遮住她外露的身子。突然，他发现刘新月的左肩上有一块月牙型的红红的痣，他一下子惊呆了。
    “爸，您怎么了？”赵星男不解地问。
    “没什么。快把她发落到车上，我们去医院。”赵庆国镇定了一下，迅速道。
    车上，赵姓男问赵庆国：“爸，您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她是谁？”赵庆国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
    “我的同学。”
    “她叫什么名字？”
    “刘新月。”
    “她是哪里人？”
    “君山县龙潭镇月亮湾村的。”
                       九
    刘新月到医院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她与赵星男在医院分别作了简单的医疗检查，医生给开了一些药，在她的坚持下，赵庆国就派司机把她与赵星男送回了学校。
    赵庆国没敢相认他的养女，他的心里乱极了。严格说，赵庆国算不上刘新月的养父，他仅仅在月亮湾照顾了刘新月一个月的生活，刘新月满月那天他就失踪了，一失踪就是二十多年。虽然在那一个月里，他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刘新月换尿垫、冲奶粉、喂奶粉，抱着哇哇哭叫的小新月在卧室里悠来悠去，给她唱歌，哄她睡觉。但与刘新月二十多年风风雨雨地成长历程相比，他作为父亲的责任，作为刘女丈夫的责任，那只是杯水车薪沧海一粟。
    赵庆国为了实现返城的目的，为了寻找他真正的爱情，为了完成他的志向，当他被董桂英救走后，当他身体恢复后，他本应该立刻返回月亮湾，与刘女一起撑起那个已经破碎的家，可他看到自己有了返城的机会，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爱情，有了实现志向的平台，他就断绝了返回月亮湾的念想。如果不是巧遇到刘新月，发现了刘新月是他的养女，可能他这一辈子就不会再去真正意义上的关心月亮湾、关心刘女、关心刘新月。
    离开月亮湾已经二十余年，说他是没有道德的人也罢，没有责任心的人也罢，但他身上确实潜藏着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基因，他每每闲暇之余，他的心灵都会被拉上道德的法庭，接受一次次批判，有时让他坐卧不宁，会有一种无名的火，烧伤周围的人，尽管他会竭力控制着，掩盖着。其实，那年，他是下过决心，离开董桂英到月亮湾去的，因为董桂英的公司下属——一个眼角有个大猴痣的男人尤青槐，背着董事长与其它公司搞交易，使公司损失了将近一个亿，公司几乎倒闭。董桂英失去丈夫，孩子又很幼小，公司又面临着倒闭的危险，赵庆国才决定留下帮助董桂英。董桂英托人在中原市重新给赵庆国注册了户口，只是为了区别她的前夫的名字，把赵庆国改成了赵志国。从此，赵庆国与董桂英携手，经过将近十年的时间，公司才有重新发展壮大起来，成了二十年后将近十个亿资产的大公司。
    他没有胆量把刘新月就是他在月亮湾的养女，这一事实告诉刘新月，更没有胆量告诉赵星男等人。但他却急需想了解到月亮湾的目前情况，刘女的情况，刘新月的情况。他有心要帮帮月亮湾，帮帮刘女，帮帮刘新月。也许，他觉得只有这样，良心的法庭，道德的法庭，才有可能减轻一些他的罪责。
                        十
    在北京的生意谈妥后，赵庆国没有急于离开北京，而是一个人驾驶着奥迪轿车，来到了清华大学，找到了刘新月。然后又驾着车一起到了天坛公园。
    “伯伯，您找我是．．．．．．？”
    “啊，我是星男的继父。”
    “这个，星男给我说过。”
    “二十多年前，我在君山县下过乡，并且在那里十多年。”
    “嗷，您在哪个村下乡？”
    “在，在龙潭镇龙潭村。”
    他们在天坛公园内，一边漫步观风景，一边闲聊。赵庆国犹豫了一下，隐瞒了一些事实真相。
    “我对你们月亮湾是比较熟悉的，那里风景秀丽，只是太过贫困。我对那里是有感情的。我认识你母亲，还有支书张金贵等人。你能给我说说这二十多年里，月亮湾的情况，你母亲的情况，张金贵的情况，还有你的成长情况吗？”
    刘新月得知赵庆国是个大的企业老板，又在君山县下过乡，心中就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大学毕业后，她是要返回村中去的，她要知恩报恩，她要利用自己的才华，去改变月亮湾的现状，振兴村子，富裕村民。她想拉赵庆国的大公司到月亮湾去投资。赵庆国这么乐意了解月亮湾的每个情况，她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想把月亮湾的整个情况向他介绍。
    那天，夜幕降临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赵庆国——现在的赵志国才把刘新月送回了学校。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