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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一)

来源:作者:金航时间:2012-05-15热度:0

守  候(一)

题记:
工作间隙,出差路上,总是喜欢听听《雨花石》这首歌,而且百听不厌。每当听到“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我在风雨中为你守候…,我在泥土中为你守候…守候…。”时,总会被歌曲感动的热泪盈眶。
它让我禁不住联想起有这样一个群体,他们仿佛就是那深埋于泥土之中小小的石头,并不为世人所知,在繁华与喧闹的时代,每日与群山为伍,与寂寞为伴,为寻找地下矿藏,付出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艰辛努力,在风雨中终身守候……
而他们的妻儿家人怀着对丈夫和亲人的爱,却付出了一生中最漫长、最寂寞,但也是最美、最执着的守候……

(一)

2011年秋高气爽的季节,已是满头白发的柳岩手里拿着退休通知书对紫菡说:“亲爱的,我退休了,现在终于能每天都守在你身边,听你唠叨了”。
“早知道你是人退心不退,象你这样呆不住的人,可不要再给我什么承诺了呀!”紫菡望着柳岩瞥着嘴说。
柳岩拉着紫菡的手,满脸愧疚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四十多年了,没给你留下什么财富,留下的只有期盼与等待,从今以后我要每天都守在你身边,每天给你买菜做饭侍候你。”
“真的?说话算数呀!要不咱俩拉钩吧。”说着紫菡伸出小拇指扣在柳岩的小拇指上。
“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变。”两人说着不禁象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70年代初,刚从省地质学校毕业分配到凤城地质大队的紫菡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妈妈还是给女儿规定了一个标准,不准紫菡在地质队找对象,以免像妈妈一样“嫁了地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紫菡的妈妈和爸爸几十年在不同地区的两个地质大队工作,一年到头难免总是过着“劳燕纷飞各东西”的两地生活。
紫菡的家庭是地质世家,父母都是建国初期国家培养出的第一批地质技术人才,当然紫菡也没少受到父母和地质队的熏陶。紫菡长的乖巧漂亮,特别是那双会说话、大大的杏仁眼更是讨得地质大院大人孩子们的喜爱。
在爸爸老同事的帮助下她被安排到大队机关任文书兼打字员工作。
她不知道她是从何时注意到他的。
柳岩是刚分配到队上来的首批工农兵大学生。他很斯文白静,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丝腼腆的微笑,那翻在外衣外面的雪白衬衣领,在紫菡看来还带有一种小资产阶级的情调。他每天也总是找各种理由到紫菡的办公室,他每次来时紫菡总是表现出不太自然的神色。
一次他要紫菡给他找份文件,紫菡随口答应着却久久站在那里未动,过一会慌忙地问到:
“你有事吗?”
柳岩表情镇定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说明白,我想找份文件。”
“哦,对不起呀,我没听见。”说着脸色通红慌忙地找了文件给柳岩。
当把文件递给柳岩的一刹那,她的眼睛和柳岩的眼睛对在了一起。当她看到柳岩那微笑而深情的眼神时,仿佛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她胆怯地把眼光瞥向一边把文件递到柳岩的手里,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整理着桌子上的文字材料,久久不敢抬起头来。此时她是多么希望他能站在她的身后评价着她的字是写得怎样得娟秀漂亮,文笔是怎样得流畅。可当她胆怯地抬起头来时,发现他人已经走了,在她的桌角放着一封信。她拿着信心里“卜通、卜通”地跳个不停。
“这封信若被领导发现了那可麻烦了。”她心里想着。那时在婚姻法规定的结婚年龄前几年谈恋爱是要遭到别人议论的,特别是象办公室这样重要的岗位,说好听地是早恋,否则就是资产阶级思想作怪,轻则会遭到领导的批评,重则就会调离你的工作岗位,影响你一生的前途。
她想把信撕碎了仍进拉极筒里,可她还是想知道信中的内容。一种莫名其妙的诱惑,还是让她打开了那封信。信中有一张电影票,还有一句留言:
“晚上有时间我们一起看电影好吗?”
她翻来覆去地去看着那封信,确定没有其它文字了才把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而此时她又真的希望柳岩的信中能多写些什么。
她把那张电影票藏好,怀着特别矛盾的心理挨到了下班时间。她很想和他一起去看电影,可怎么和妈妈说呢?会不会在看电影时被队上的人看到呢?
回到家里,妈妈看着女儿只是望着饭菜发愣,以为是女儿工作太累了,就安慰道:“菡儿,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呀,那吃过饭就早点休息吧。”
“妈,今天团委发了电影票,晚上我想去看电影。”紫菡下了很大决心说。
“好吧,看看电影轻松一下也好,电影院离家也不远,看完电影早点回来。”妈妈嘱咐着。
检完票进影院后,紫菡没敢直接坐到座位上。而是在后面观察了一下周围确信没有队上的人,电影上映后才坐到座位上,这时柳岩早就到了,正在东张西望地找她呢。
此时,紫菡感到特别紧张,身体僵硬地难以靠在座位上,双手放在腿上,腰板笔直,两眼直视屏幕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她也能感觉到,柳岩边看着电影,还不时地转过头来看着她,有时能凝视她许久。
紫菡这时的心情很矛盾也很害怕,她多么想这时柳岩会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些“那样”的话,至于怎样的话,她心中也搞不清楚,只是很期待。可又想:他如果真的拉着我的手,我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根本也没看明白电影里的内容,电影就散场了。
“我送你回家吧?”柳岩轻声问到。
“不行,不行,我先走了,你等一会再走,别让队上的人看见了”紫菡慌忙地说。
“那好,路上小心!”说着,柳岩脸上又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那一夜,紫菡满脑子都是他那张微笑而清秀的脸。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失眠了。
第二天,她早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心里盼着他能带着那一丝腼腆的微笑推开办公室的门,给她讲昨晚电影里的故事。可等到下班了,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紫菡很失落地回到了家,后来在妈妈和队上人的闲谈中得知柳岩被分配到野外队工作了,在妈妈的口中她也感觉到妈妈对这个青年评价很高。
真是很难得,妈妈可是很少夸奖一个人的。紫菡心中暗自窃喜。
后来她也莫名其妙地关心起柳岩的身世来。柳岩是上海人,父母都是50年代的大学生,因为有海外关系,被下放到了苏北农村劳动改造。因为父母有文化,为人也谦和,常常帮助生产队写写标语和发言稿,每逢过节时还给村民写写对联、家书,是村子里公认的大秀才,村民们有事都愿意找他们解决,因此深得村民和生产队干部的尊敬。柳岩也因为在生产队表现突出,被保送到长春地质学院,成了第一批工农兵大学生。
柳岩出队一个多月了,可一点消息也没有。紫菡每天上班时总要到收发室看一下是不是有信来。有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望着玻璃板下的那张电影票发呆。
一天,她终于盼到了柳岩的来信,信是一个月前寄出的,信中柳岩并没有更多的语言,只是介绍了一下他那的情况。原来,出队的第二天他就给紫菡写了信,可由于那时交通极不发达,他只能等分队有车去几十公里的公社买菜和日用品时才能将信捎带到公社寄出去,从信寄出去到凤凰城队部还要近一个月才能收到,信就这样在路上耽搁了。
紫菡见到信如获至宝,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漏掉了一个字,仿佛每个字都能表达出一种思念和情感来。看过信后,她小心地叠起来放在了抽屉里书的下面,并把门反锁起来悄悄地给柳岩写着回信。
书信的往来使他们相爱了,虽然两地相隔蕴育了无尽的相思,可姗姗来迟的书信也给这对恋人抚慰了许多相爱却不能相见那思念的痛。
岁月的流逝,妈妈感觉紫菡已渐渐长大了,也托了很多人给紫菡介绍了许多对象。紫菡的漂亮和具有内涵的美也吸引了不少追求者,其中不乏市内的干部子女、大学教师、工厂中的技术员、工程师,更不乏标致人才和帅小伙,但都被紫菡以年龄小和工作忙而拒绝了,当然妈妈也认可了女儿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流逝妈妈发现女儿好象是心有所属了,妈妈相信女儿的眼光,一定会在地方上给她找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出众的女婿来。
这一天,妈妈突然来到了紫菡的办公室,也许是她发现女儿这一段总是魂不守舍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就过来想和女儿说说心里话,安慰一下女儿,当然也想知道一下女儿内心中的他是谁。当她进到办公室后,发现女儿慌忙地把一堆的信件往一个档案袋中装着,眼角上还流着未擦干的泪水。在未来得及装进档案袋的信落款处紫菡的妈妈看到:
“三里公社八泉大队,地质队五分队—柳岩。”
妈妈好象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菡儿,是不是恋爱了,是他吗?”妈妈指着信上的名字似乎很伤心地问道。
“是的”紫菡怯生生地说。
紫菡从小就不喜欢撒谎,今天妈妈既然发现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多久了?”妈妈有些激动。
“半年多了。”紫菡此时表现的很坦然。
“想过妈妈的感受吗?”妈妈似乎眼里含着泪在问。
“想过。”紫菡表情复杂地答到。
“你以为妈妈会同意这件事吗?”妈妈语噎了。
“不会。”紫菡此时也眼含着泪。
“那你为什么还要瞒着妈妈和他谈恋爱呢?”妈妈流着泪说。
“妈妈,我爱他!”紫菡大声哭了出来,也许是被妈妈发现了心里的害怕和多日来对柳岩的思念的发泄。
说着把那些信拿出来放在了妈妈的面前。妈妈并没有去看那些信,而是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说:
“可你知道你们相爱后的生活会怎样吗?你看到妈妈和爸爸的生活了吗?一辈子就是这样在守望着。”
“也许你和他在恋爱的这半年多中也能体会到遥遥相望的痛,可这才是刚刚开始,如果将来你们在一起了,那就会一辈子在思念的痛苦中生活,这些你都想过吗?”妈妈望着女儿的眼睛伤心地问到。
“可您和爸爸不还是那样的相爱吗?我们很相爱,请您相信我们的爱。”紫菡肯求地说到。
“可妈妈真的不想你再象妈妈一样,妈妈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妈妈伤心地流着泪。
紫菡的爸爸在另一个地区任地质大队的总工程师,爸爸知道了紫菡和柳岩的事情,他自然欣喜地不得了。因为爸爸的老同学,现任凤城地质大队队长吴静山常常和他说起柳岩,爸爸早就对柳岩特别欣赏,他喜欢这个小伙子对地质工作的热爱和执着,在某些方面很像自己,曾经还想挖走这个人才,可却被吴队长坚决拒绝了。当听说女儿和他谈恋爱,自然是乐不可支了。可他知道紫菡的妈妈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于是他就悄悄地要吴队长出面来撮合这件事。
一天,吴队长通知紫菡的妈妈,要她准备一下去地质五分队,检查近半年来地质项目资料整理情况。此时,紫菡的妈妈是队上资料室的主任,正忙着进行“文革”后整个地质资料的重新建档和整理工作,每天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她感觉一些老的管理办法已不太适应现在大量资料的储备,当听说要她去野外队,特别是五分队,她当然高兴了,一则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二则正好可以和柳岩好好谈谈,要他放弃再纠缠紫菡,了却她的一块“心病”。
车子在坑坑洼洼狭窄的乡路上行驶着,大约五个多小时后,车子在中朝边境坐落于鸭绿江边,依山而建的一栋破旧的茅草房前停下了。
“到站了,下车吧。”吴队长高声喊着,叫起了还在迷迷糊糊中似睡非睡的地质科长和紫菡的妈妈。
“队长来了,各位领导辛苦了。”此时,柳岩带着几个年青人热情地迎了出来,他此时已是分队的地质组长了。当然看到紫菡的妈妈难免显得更加殷勤,但也有几分不自然来。
虽然房子外面破破烂烂,可进到房间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被子叠得好似军营一样,一排木箱上整齐有序地摆放着牙具和队上统一配发的饭盒。墙壁上挂着一排各种资料本,一卷卷的图纸放在箱子的一角,层层叠叠象座金字塔一样。被子后的墙壁上整齐地挂着好象刚洗过的工作服,在这里还真看不出这就是野外队男子汉们的宿舍。柳岩穿着一件领口已经破损,但洗的很白很干净的衬衣,映衬着他那清秀的脸庞显得特别地干练。他拿着一叠信纸写成的汇报材料,可他并没有看一眼,便滔滔不绝地汇报着分队的工作,资料收集、整理情况。特别是他在资料管理方面的一些独到见解,使紫菡的妈妈早已忘记了她来的那个“重要任务”,却不停地在她那小笔记本上记了起来,还不时地向柳岩提出一些问题,柳岩的回答让她频频点头。当然,检查工作也在紫菡妈妈的不断请教和记录中结束了,吴队长脸上也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
自从那次野外检查回来后,妈妈好象对紫菡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也没再问起和干涉她和柳岩之间的事。
多日心情的压抑和工作上的劳累,紫菡在柳岩休假回到队部时病倒了。当紫菡的妈妈来到医院看女儿时,发现柳岩趴在紫菡的床边睡着了,紫菡流着泪抚摸着柳岩的头发,妈妈发现柳岩本来就很清瘦的脸好象又瘦下去很多,眼圈也发青,她知道在紫菡昏睡的两天中他是一眼没眨地守在了紫菡身边,妈妈的眼睛潮湿了,仿佛看到紫菡爸爸在她病倒的那些个日日夜夜守在她床边的情景。
“孩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妈妈你别担心,只是难为柳岩了。”紫菡心疼地说。
“妈妈看得出来他是怎样地爱你,在他身上我还真的看到了你爸爸的影子。”妈妈欣慰地说。
“你们好好相爱吧!妈妈希望你幸福。”
“妈:谢谢您!”说着把头依在妈妈的怀里轻轻地抽泣了起来,生怕吵醒了熟睡着的柳岩。
此时柳岩也醒了,发现紫菡的妈妈在时,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来了,看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你再睡一会吧,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对菡儿的照顾和爱。”妈妈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当走到门前时,看到柳岩和紫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的眼中都流下了幸福的热泪。妈妈的一句话使两颗相爱的心终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柳岩和紫菡的婚礼是在吴队长的亲自组织和双方父母的亲切祝福下进行的。在队团委书记的主持下,婚礼是那样的热闹,喜庆中的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婚后,队上给他们分了一间十几平米的职工宿舍。婚后第二天,因分队地质设计出现问题,柳岩忍痛为紫菡擦着依依不舍的泪水离开家回到了分队。
紫菡住的房子在地质大院内,是用旧仓库改建的职工宿舍,房子的中间有一道走廊,两边是一些十几平方米房间,走廊有两米多宽,职工们都称它为“筒子房”。做饭时间,家家门前炒菜,锅碗瓢盆叮铛鸣响,好似一曲美妙的交响乐。紫菡并不会做饭,做菜时常常先放一些盐,炒两勺后尝一尝,淡了再放一点盐,再炒再尝,长时间也就摸索出一点规律.后来锻炼的也能做出了几道好菜来。
筒子房住着十几户年轻夫妻,但男人大多出野外了,晚饭后,留守妻子们聚在一起聊着家常,看着电视(那时也就是家庭条件好一点的才能买上)显得异常的热闹。紫菡也没感觉到怎样的寂寞,只是夜里思念着柳岩常常失眠。
筒子房的各个房间都是在木方上面钉上窄窄的木板条,然后抹上一层薄薄的白灰隔开的,因此很不隔音,夫妻间说点悄悄话都能相互听见。那住在里面房间的小两口是刚结婚不久的大连人,因为相对开放一些,在做夫妻那点事时没注意影响,弄出很大的动静来,也不知是哪个嘴快的把这事反映给了大队保卫科,结果丈夫被保卫科找去谈话了,说是这样有伤风化,过了不久,小两口就被赶出了筒子房。自那以后整个筒子房的夜里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异常的动静了。柳岩每次探亲回来,小夫妻在一起做那点事时都显得特别紧张,每次也都草草了事,生怕弄出点动静引来祸事。在筒子房住的几年里,紫菡一直也没有怀孕。
八十年代初,知识分子逐渐地被重视起来,省局专门为队上拨款盖起了一栋知识分子楼,柳岩做为队上首次评聘的工程师自然也分得一套40多平方米的一室一厅住房,那个年代还未兴装修就直接住了进去。但紫菡并没有高兴起来,因为离开了筒子房,每天下班后一个人呆在家里却显得那样的寂寞还带有一丝的恐惧。
柳岩探亲走后几个月,紫菡发现自己怀孕了,在强烈的妊娠反映中使她早已忘记了黑夜中一个人的寂寞与恐惧。渐渐地肚子突显出来,她每天一边为既将出世的小生命缝制着衣裤,准备着尿布,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和肚子里逐渐长大的孩子诉说着她对柳岩的思念和心中的寂苦。孩子的既将出世也给她带来新的期盼和安慰,渐渐地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只是每日思念着远在野外的爱人,常常夜里一个人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流泪到黎明。妈妈心疼女儿,常常也抽时间来陪陪她。
端午节的前一夜,紫菡突然感到腹部剧烈的疼痛,她意识到是要临产了。她忍着剧痛,踉跄着敲开临居小叶家的门,小叶的爱人也在野外工作,她一个人在家,当看到满头大汗的紫菡,此时裤子已被流出来的血水浸透了时,慌忙把她安顿在沙发上,跑到楼下给队上卫生所孙大夫打电话,当孙大夫带人把紫菡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再来晚一会母子俩都会有生命危险了。
紫菡的父母听到消息也赶到了医院,在手术室前来回渡着步焦急地等待着。随着“哇、哇”的婴儿哭声,一个男性的小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
紫菡的爸爸抱着婴儿高兴地说:“又一个小地质队员诞生了。”
“什么小地质队员,是小医生,乖外孙你说是不是?”紫菡妈妈抢着抱过婴儿开心地笑道。
这时爸爸坐在躺在床上的紫菡身边问道:“紫菡,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吧?”
“我和柳岩以前也商量过,打算孩子出世后就叫柳永盼,爸妈你们看好吗?”紫菡望着爸妈说道。
爸妈好象很理解孩子们的心情。“永盼,好,那小名就叫盼盼吧。”
“谢谢爸妈!就叫盼盼,盼着一家人能永远团聚的那一天。”紫菡知道爸妈看透了他们的心思。
紫菡的爸爸起身说道:“我马上去队上给柳岩发个电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柳岩接到了电报,疯似地跑到了一座山崖边,冲着山谷,张开双臂高声喊道:
“我有儿子了……”
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了许久,而且是那样的铿锵有力。继而,他跪在山崖前把头扣在地上:
“紫菡,对不起,别怪我此时不能陪在你身边……”说着双手用力击打着岩石大声痛哭起来,那声音是他心中流淌出的爱的愧疚。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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