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峰笔架两相望,咫尺天涯念更深;却看杜鹃花红遍,满眼春色唯此真。 ----题记
第一章 暗示
父亲!再看到你时
我是在画室漫天色彩里
深入到骨骼深处:
你内心的帜已是一片空白
除了漂亮的假牙
一生的心锁也全空壳
你的脑洞穿前后左右的光
血的痛在时光的核聚集成剥落的容颜
你的青春与贫困、舌尖与双手
作为智慧与思想
完完整整地烙印在覆水的年代
此刻,海以无休止的颜料涂抹着感伤
父亲!你枯息的四肢曾为大批的舰船
抢救着人类高贵的肺
一生的血液狂暴不羁
却无法掀然揭示海啸的本质
祈盼在稀薄的空气里
辩明野火的长势
是什么流失于平静的星辰之下
夜空中的你浸透在汪洋的秩序
什么理性的鱼骨 粗暴的蜃气
谁抛下仇食的种子
没有目击的证词让你一直紧紧咬住双唇
坐在你的对面。我苦苦地思索
思索一些不连续的
树枝,幻想的树枝
构脱在你多年以来毫无倦色的躯枝
父亲!我们都在共同的呼吸层里
你若有若无的姿势
使我进入峥嵘的氛围
撑悸着被裸露的苦痛
我灼热的笔锋把我的童年
构置得更加锋利 却无法
越过人类的繁衍 生命的线条
将四面八方的飓风在你的沉塑中浇注
你舞水的手不管舞向何处
都舞于我炙痛的伤口
使我坐在远古渊源的清贫里
把你完美而残缺的呼吸
象寂寞一样打碎在强烈而心殉的画纸
第二章 凭吊
奔向黑夜,朝庄稼一色的村庄独自
跪下。死神的伤痕历历在望
一袭的黄土创满伤口
宿星照耀在瓶之故乡
我,翻出正消散的酒
泼向发间
光净的思想在酒中腐朽
运瓶的心,餐桌上的运瓶车
高高地照亮我的额头
……
黑夜里,灯光四处散淡
酒的语言冲蚀四处流散的眼波
灯光下,傲慢的版图低心相舞
方言和乡情仰首
角落里立满辉煌的歌声
一群白衣人漫谈在桌的梦乡
因时间掸下的烟烬
在静寂的忧伤里
同我的生活很接近
空洞的瓶 不再光芒四射
祖父的宫殿布满假说
他的神像直逼我的双眼
他的目光抚摸着我
长者的姿势 毡尘并染
酒的语言遍布村庄
凋零的草枯而复苏
摇晃的灯光忽灰忽暗
在这静默的残墙里,我只能
找个更远的地方抽支烟
或者在祖父的面前
一 动 不 动
走失的风留下一道闪电
与我对视。从我脸上煽起猩红的血掌
火光的脸流动的伤痕
燃烧着物质的骨架
几十年的风浪已淘尽我 成了
简单的结构
祖辈呵,酒意难续
如何可以留住一些与你对视
让你纯粹的刺厉
将世代脊梁锤直
第三章 抽象
站在城市的化妆镜衣冠楚楚
我是酒客 缓缓步出尴尬的暧昧
走离在无声的消夜和穿梭的灯光
古典的《秦风》象穿流不息的人群
涂抹着室内昏暗的墙
冷冷冰冰 冷冷清清
窗外,含苞欲放似风挑剔地弥吹着
把屋前屋后的雨水顺酒杯一倒
多美的艺术,多残酷的爱情
就杯形的欲望里聚住着千号熟悉的人
他们每天实践在成长的街头,让我
缩阅人类繁重的生迹
我知道
酒的生衏在单传着生存的背景
一种声音,一种寻芳的年华和蜕壳
就象闯入成熟山头的一只恶鹰
龇露锋利和挣扎 燃烧我们
在思想的灰烬
一杯酒浇入易碎的名瓶
竭尽全力地浇毁我们的一代
让我鞠身翻开兄弟和情人的一页
在酒中见血 血中成眠
堆满恩仇和坟冢而朦朦胧胧
酒积的喉头忍受着肌肤的锋利
一种心狂的记忆从抽象画中
走火入魔。我迤逦而行
沉浸于千年的佳酿
我是酒客,知道酒的深度
和宁静的氛围,只是
酒有时象音乐一样开放
在节日和异乡,让我最容易地接近
酒精的数量通常很轻
点点滴滴就融化在时间里
成了新鲜的空气
让我轻易地充斥着半边脸
泰然地以世间万物为佳肴
我想这时,我应当是酒客
自成一体的是高度的瓮酿
应诗画深深意境高于脾情
万物之中酒神潜入
却不时骨节与神经四分五裂
挥霍在华丽的玉帛金筷
过分地失去镜子
谁说五粮液的酒只有五两
却让我缄默地如一粒麦芒
让寂寞的心脏孤独不孤单
让爱如偷恋 若有若无的荒凉
让拯救焕发
永 放 光 芒
[愿天下人皆可尽孝]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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