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的神秘,在于它对外信息的严密封锁,引起人们的好奇。柬埔寨首都金边就是这样一个外国人认为神秘的城市。知道金边,得缘于多年以前西哈努克亲王带给我们的信息。只知道几十年来中国同柬埔寨的关系非常友好,但我们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印象里的柬埔寨是亚洲一个贫穷落后以农耕为主的佛教之国。撩开金边的神秘面纱就成为许多中国人的一个心结。去年冬天,我终于把这个心结解开了。
车到金边
1431年吴哥王朝陷落之后,国王蓬黑阿亚特一世迁都金边,这一年正好是明朝郑和第七次下西洋时间。
游览完西哈努克港,我们就奔向金边。
坐上红色大巴“微笑吴哥”我们在窄窄的乡间公路上一路撒欢奔跑,路两边是原始的自然环境一派田园风光,原生态的河流随意弯曲,鸟儿在树上草丛自由飞翔;小河中的渔夫划一条老木船慢悠悠地撒网打渔,阳光洒满河面呈现出一片金光,恰如一首动人的田园牧歌在轻轻弹唱。经过5小时车程,华灯初上之时,我们一身疲乏来到金边,在城市里的大街上七弯八拐后,落脚在一家普通酒店。
金边皇宫
金边地理位置较为特殊,位于湄公河、洞里萨河、巴萨河交汇处,三条大河像手臂一样将金边200多万人口拥入怀中。
撑一把太阳伞,我们走进位于洞里萨河边,索帝罗亲王大道上的金边皇宫。这座建于1866-1870年的皇宫呈长方形,外有城墙,内有20余座建筑物。这些建筑极富高棉传统风格和宗教色彩,多为黄、白两色,黄色代表佛教,白色代表婆罗门教,黄色是皇宫的主题。皇宫包括外宫、内宫、加冕厅、议政厅、金银阁、拿破仑三世阁、戏院,还有陵塔。皇宫规模不算大,建筑则颇有些气派,花园也还精致,但和泰国皇宫相比却略逊一筹。现任国王西哈莫尼的私宅也在宫中,只是单独用围墙包围起来。皇宫曾是西哈努克国王和他父母居住地,他们去世后的2座陵塔也分别建在皇宫内。宫中给人印象最深的是西哈努克女儿甘达帕花公主的骨灰塔,甘达帕花是西哈努克非常疼爱的女儿,4岁时不幸夭折,从塔的设计和雕刻精巧程度,可以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疼爱,这也是金边为数不多的具有吴哥审美遗风的作品。
一艘带篷船把我们载到洞里萨河上,远远的只看见蓝天白云下的皇宫大屋檐与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尖塔。人们说如果夜晚从河面上看那些宫殿的剪影,会显得很格外神秘。
一座高约百米的塔山屹立在金边市区东北部,是金边的发祥地。相传14世纪时一名叫“奔”的女子拾到一尊因发大水顺湄公河漂流到此的佛像。于是在塔山上修庙供奉,随着时间的推移,拜佛像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便在山下不断修建房屋,逐渐发展成一个繁华城镇。后首都迁移到此,被国王正是命名为“百寨奔”,意为奔夫人之山,当地华侨则称之为“金边”。人们为纪念她,在山顶塔山寺内专门供奉了一尊“奔”夫人塑像,作为金边的象征之一。登上山顶佛塔可以俯瞰整个金边市。
独立纪念碑
皇宫南侧,是独立纪念碑,坐落在独立广场中央,这是金边的标志性建筑。独立纪念碑是为纪念1953年11月9日柬埔寨摆脱法国殖民统治,获得完全独立而建。1958年3月落成,碑高37米,共7层,上有蛇神(柬文化象征)100条。纪念碑为五层建筑,每层塔尖都有几个五头蛇,传说在佛祖释迦牟尼修行时五头蛇为他遮荫蔽日,所以五头蛇代表了神的荫庇。每年独立节时,柬埔寨国王或国王代表都在此举行隆重庆典,来访的外国元首也多到这里献花圈。独立广场中央还建有一座精致的四角亭,亭的中央,立着一尊西哈努克国王全身塑像,它的造型和成都天府广场上的毛主席塑像,有异曲同工之处。
悠久的湄公河横卧在独立纪念碑东边,湄公河从中国土地上一路流淌下来,记录着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的烽火硝烟世事变迁。
杀人场与监狱博物馆
金边还有一个引人关注的地方神秘“杀人场”、监狱博物馆,也是外国游客到金边的必访之地。杀人场位于金边南郊,距离市区15公里,曾经是红色高棉的集中营。1975年,波尔布特领导的红色高棉攻克金边夺得政权,此后三年间,许多医生、教师、公务员、平民被屠杀,柬埔寨失去近三分之一人口。在杀人场挖出的尸体就有9000多具,被称为“万人塚”。1988年,政府在此建立一座佛塔,用来安放从坟塚里挖出来的头骨,借以纪念无辜的亡魂。走进杀人场,阴森恐怖感陡然传遍全身,看着墙上挂的、地上放的各种刑具,再看看佛塔内安放的一个个骷髅,我们的表情异常沉重,无不为人类文明史上的灾难而泣血默哀,为无辜的亡魂而祈祷。
监狱博物馆位于金边市南,原本是一所中学,波尔布特时期被用作关押犯人的集中营,也叫S—21监狱。曾经囚禁了17000多名知识分子、平民及妇孺。每天被折磨致死的人不计其数。直到1979年横山林政权攻入金边,这座集中营只剩下14具尸体和7名幸存者。监狱里的刑具同样叫人恐怖,其程度不亚于国民党时期重庆渣滓洞的刑具令人毛骨悚然。在红色高棉统治的5年时间里,有超过200万人被屠杀,占当时全国人口的30%。血腥残忍在全世界实属罕见,是人类历史上最悲惨的痛!
细看金边
走在金边的大街小巷里,低矮简陋的房屋和商铺随处可见,少有高楼大厦,黄色寺院倒不少。一些大街口立着各式各样广告牌向人们推销着各种产品,如同中国80年代。金边的城市基础设施较为落后,满街跑的是摩托车和一种叫“吐吐”的电动车,它们是当地普通人的主要交通工具。街上也不时驶过奔驰、丰田、现代车。每当摩托车电动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让我有一种转回到1990年我到广东汕头时的感觉。最有特色的是那一座座风格独特装饰精美的酒吧、咖啡店和超级市场。柬埔寨很特别,富人多为华裔,华裔很勤劳,在当地人享受阳光休闲时,华裔们正在不知疲倦地奔波忙碌着挣钱,这就是种族之间的明显差距。
如今的柬埔寨也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经济得到迅速发展,经济自由,文化多样,金边正在日新月异被人们誉为“东方巴黎”。金边有着巴黎的优雅、曼谷的情色和拉斯维加斯的欲望。而虔诚的佛法,质朴的民风,谦和的微笑,迥然不同的文化体验让人应接不暇。在这个国度里,有着千年的佛缘和百年法国殖民文化的侵染。每当夜幕降临,金边一改白天的沉寂变得活跃起来,人们穿梭在灯红酒绿的酒吧和咖啡店里,仿佛从第三世界一下子穿越到欧美发达国家。这种巨大的反差使人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人们心中的傲慢与偏见消失,吴哥干啤和光怪陆离的鸡尾酒使游人的大脑变得格外亢奋,在杯光酒影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乐土。这些特点和周边邻国的泰国、老挝、越南有着非常相似之处。金边美食很多,几乎涵盖了世界上所有的种类,而且中餐馆也非常多。但是物价和生活成本却很高,特别是蔬菜和日用品价格不菲。
热带气候使金边只有旱季和雨季。湄公河从城区慢悠悠穿过,是一条没有任何修饰的自然生态河。坐上一艘破旧的机动船,我们从洞里萨河往湄公河奔去。沿岸风光自然优美,新旧建筑交相依偎,不时可以看到渔民们划着一艘艘破旧小船在河里撒网捕鱼,船上衣衫褴褛的小孩则在不停地帮大人拉网收鱼。湿热的空气伴着西南季风吹拂着金边繁忙的街道,人们搭载着各种货物在阳光下匆匆往来。穷人日夜为生存而奔劳,有钱人住别墅夜夜笙歌,高楼大厦与平民窟相与为邻,富与贫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矛盾与诱惑在这里随时上演,这应该是金边真实的另一面。
湄公河落日是另一道风景,坐在河边上可以欣赏沿河两岸的美景随着落日的余辉不停地变换着色彩,金色笼罩着这个喜欢黄色的佛教之国。河风徐徐吹来让人感到凉爽,令人心旷神怡,一股19世纪的殖民情调不觉跃上我的心头。
这就是神秘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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