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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地

来源:作者:一石时间:2016-10-18热度:0

先说说我妈这边亲戚的情况,他们一共姊妹六人,舅舅是老疙瘩子,所以比较受宠爱,我妈他们几个姐姐也比较娇惯。当然这和我没关系,所以我也懒得理会这些事。

再介绍一下我家情况,我家是种地的农民,家里仅靠几十亩地的微薄收入度日。以前种地苦不说,收入不高还要交纳种种税费,所以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吃一顿肉都是奢望。而我的那几个姨都在单位工作上班,有固定工资收入,所以比我家情况要好很多,直到我参加工作以后,家里的情况才有改善。

这一情况在二千零几年的时候改变了,国家农业政策调整,不但不交费了,国家还给补贴钱,耕地一下子变得值钱了。

关于我家的耕地,我还需要再作一个说明。在上世纪八几年的时候,生产大队按户口上的人头分田包产到户。那时候我父亲因为是从外地来的,没有户口,也就没有分到土地,只有我妈和我哥分到了,而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而我姥爷又不爱种地,就把分给他的土地全给我家耕种了。那时候,我父亲除向国家交纳相应的税费外,每年也会给我姥爷一笔“地租费”。在一九九八年耕地承包三十年不变合同签订后,我爸已取得当地户口,这些耕地全变成了我父亲名下的承包耕地,我父亲还是每年给姥爷“地租费”。这些情况我都是知道的,也没有阻拦,因为在我看来即使没有地租费,父亲他每年孝敬姥爷点钱也是应该的,至于姥爷这笔钱是怎么花的,我们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有打听过,随他自己心意高兴就好了。

后来国家不收地费,反给地补,父亲也在地租费基础上又另外加了一些地补钱给姥爷,我家也没有人反对。

姥爷去逝后,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就把这钱给舅舅了。当然这事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以为姥爷去逝了,父亲不必再孝敬给他钱了,直到一天这件事被我二姨给捅破了。

那天我正和父母在山上种地,上山挖野菜的二姨看见我妈就问地补钱给舅舅没?我当时问道给舅舅什么地补贴?我母亲紧张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而父亲离我们比较远,还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的情况。二姨就说种姥爷地的地补贴。

我问道:“这是我们向国家承包的耕地,什么时候成了我姥爷的了?”

二姨说道:“你爸原来年年给你姥爷钱,怎么不是你姥爷的地?”

我冷笑道:“即使是我姥爷的地,那跟我老舅又有什么关系?”

二姨道:“你姥爷的地,不就是你老舅的地吗?”

她的逻辑我也是醉了,道:“他有地租证(耕地承包合同)吗?他跟我家签过租地合同吗?我家跟国家签的合同承包的土地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二姨说不出道理来,却口口声声硬说地是老舅的。我也再懒得跟他费话,直接道:“你要认为地是他的,地补贴应该给他,上法院告我们好了,走法律程序吧。”当时把二姨堵攮的气呼呼的走了。

后来父亲知道这件事,虽然也很生气,但他生气的观点却是这笔钱应该由老舅亲自来要,而不是二姨来要,要是二姨来要就给他了,算是怎么一回事?而我的观点则是根本就不应该给他,因为耕地跟老舅丝毫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给老舅地租费和地补贴款?

于是几个姨开始轮番登场,无非是又翻出地是八几年时分地分给姥爷的,姥爷死了就应该给老舅之类的话,我驳斥道:”都什么年代了,不要拿封建社会的那一套老传统了,凭什么姥爷死了地就该归老舅?难道女儿就没有继承权吗?更何况这还不是姥爷的遗产,还提八几年分地的历史,如果要追根溯源的话,你最好查出来是谁开的荒、破的垄,谁开垦的这块地!这一切都是历史了,现在我们签的是三十年不变的承包合同,是和国家签的,已经早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他们一个个都被我顶撞了出去。

最后搬出了我老姨,她是村委会书记,说话比较有份量.但我没想到,为了这件事,她竟然也开始无耻了起来。她跟我说,当时签三十年不变的合同时,并不是我父亲亲自签的字,所以到法庭上也不会有效力。对这个情况我是了解的,当时村委会和乡政府为了迎接完成上级的检查,所有的承包合同村民签字都是由他们代签的。

我冷笑一声道:“不是我父亲签的,那是谁签的字啊?是你们村委会还是乡政府?如果法院追究起伪证罪的话,应该判谁的责任呢?”一席话把她说的恢溜溜的走了。

但我妈还不依不肯,非要把钱给老舅不可,还要说老舅家困难,就当是救济了。我说救济可以,但也只能当救济款给,而不能当地租、地补的名义给。就说看你生活困难,条件不好,所以才给你钱花。我妈道,那你老舅还好意思拿吗?我则不客气道:“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母亲便威胁道,如果上法庭,她就给老舅作证。我对她坑自己家补贴别人的做法也是无语了,便道:“如果你认为你老弟会给你养老,你就去作证好了。”母亲听我这话,就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但我其实知道,父亲后来还是每年偷偷给舅舅一笔钱,只是瞒着我。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装不知道了,但是要通过这件事要让他们知道,给钱是人情,不给是本分,没谁该他欠他的。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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