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天籁,是拂晓,是远处的地平线。风轻轻地起来,屏着呼吸,踮起脚尖,慢慢地踱来。你以为那是晨曦,殊不知,那是风的外衣。
风有一头乌发,有一双大眼,有一袭素色的裙子。多数时候,她很安静,安静到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像听不到一个人的心跳。
有时,她会轻轻地哼唱。哼的是《城堡和花园之恋》,或是《水印》《树的回忆》,总之是淡淡的,素静的。若有若无,掠过村庄,掠过林尖,掠过山岗。
偶尔,她会低首徘徊,无奈和长叹。那是她在讲述伤心事,或是她流浪时看到的那些旧物,那些荒芜。到动情处,带着沙哑和呜咽。更深时,会呜呜的小泣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呜呜地看着你,等着你抚动它的毛发,给它一些安慰。
很少时候,她会动怒。你且让她抒发心绪,不要阻挡她的脚步。和风对抗,又是多愚蠢的事。不如与她一起在她的世界里舞蹈,有情怀,才会有风月。
风长什么样呢?当她明亮时,自然便有了风光;当她灿烂时,星空便有了风花;当她幽暗时,尘世便有了风雨;当她沉重时,时间便有了风沙。但人都太忙碌了,怎么会放下手里的话,去打量一粒风呢,就像永远看不到自己一样。
终有一天,风过处,你已不在——因为你没有倾听风告诉你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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