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校园寒冷中的游戏
散文/聂孝明
我的小学时代,是在东北林区白林那个弹丸之地山沟沟里度过的,那个年代的冬天嘎巴嘎巴冷。说尿尿动作慢了,能冻成冰棍那是悬乎,可把手脚冻坏了,冻死人是常事。
我的老邻居孟庆文,酒喝多了,躺在故乡“孤山”马路旁,像“死倒”一样人事不省,要不是雷财发现,把他用长辕子爬犁拽回家来,早冻死了。
我的发小宋文福周德军,他们的手背,一到冬天,上面布满了蚂蚱口,皲裂。
我们那个年代的小学校的教室,一律平房,都是单层玻璃,没有暖气,教室中间,放着一个小铁炉子,室内温度热乎不到角落。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抱着个膀,缩着个脖腋下夹着一本书,走进教室,看见同学们丝丝哈哈缩成一团,各个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她。有的冻得青鼻涕淌出来多老长,用棉袄袖子一抹,袖子上浆糊一样洇湿一小溜。
老师看到如此狼狈的场面,心痛地说:“冷吧?”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冷啊!”然后,身姿不停地抖动。
老师急中生智的说:“跺跺脚!”首先带头跺起了脚。学生在课桌里,像下饺子似的噼哩噗噜跺起了脚,声音由杂乱,逐渐地步调一致了,就听“哐哐哐哐、哐哐哐哐”。三两分钟之后,老师说:“还冷吗?”
“不冷了!”同学们的脸上洋溢着红润,低落的情绪不见了,有的咧开了小嘴。老师说:“那么咱们开始上课。”
这是一节史无前例的课,哪个班级在上课前也没有跺脚的行为。那天,课堂气氛非常好,没有谁在上课的时候,在下面搞小动作。
“叮铃叮铃、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了,“老师好!”“再见”。老师先走出教室,同学们尾随其后,往外跑。一到外面,就鼠迷了,外面太冷,又有返回来的同学。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那边传来了女生甜美稚嫩的歌谣,她们在玩“对脚踢”的游戏。童音清脆歌声甜美吸引了男生。
男同学看着女同学们玩得好,也模仿着玩“对脚踢”。这个游戏,真的很棒,刚刚对踢的时候,脚是木的,逐渐的血液畅通了,有了感觉,热乎了,身上也在发热。
那个年代的冬天,教室环境差,没有暖气,室内冷,室外更冷。可人们的大脑挺发达,创造了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像“撞拐”有的地方叫“斗鸡”,即双方单腿站立,左手拿右脚或者裤脚,互相撞膝。谁把对方撞翻了,撞倒了算赢。男同学们玩得可热闹了,女同学不玩这个。有的在跟前看笑话。
还有一种游戏,我们管叫“打嘎拉哈”。这个“打嘎拉哈”不是女孩子玩的“歘嘎拉哈”。女孩子玩的“歘嘎拉哈”是将布口袋抛起,口袋降落的时候,连同嘎拉哈一同抓起的游戏。也叫歘猪骨头羊骨头。我们玩的“打嘎拉哈”,是两个男生,单腿蹦,悬着的那条腿脚,勾对方的腿脚,互相勾缠,对踢,谁把谁,弄得一脚点地算输,当然,要是能把对方勾弄倒了,就更OK了。
这个游戏男孩子非常喜欢玩,非常锻炼人的腿功。
同学们玩过的还有一种游戏,我叫不出名,估计叫“冲阵”,几十年过去记不住了,但那稔熟的旋律永远不会忘记。歌词的大意:“徐金玲、打马长,马长开,打着小姐送信来,你要谁……”双方对阵,距离十几米远,专挑个子小的同学“冲阵”,冲不开就被“俘虏”了。场面热闹,嘻嘻哈哈一团和气。男同学一般情况下,也不玩这款游戏。
几十年过去,这些小学时代抵御寒冷的校园游戏,没有忘记。这些游戏健康快乐向上,有利于孩子们成长,充满了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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