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的椰树
文/天风(黑龙江)
我是北方人,没见过椰子树,更没见过成片的椰林。
对于椰子树,无论它们挺拔指向云天,还是向着海洋倾斜地生长,只要一看见,我都会由心底生发出无尚的憧憬心情。
这份心情,最初源自叶剑英元帅《远望》诗中的:“赤道雕弓能射虎,椰林匕首敢屠龙。”刚直不阿的气势和雄伟精神。
一进入海南岛,虽然是傍晚,但是海风一吹,双耳就听见迥异于北方森林的树叶声响。这声响,引我好奇,诱我寻觅。我好奇它的音域宽厚,简直能容纳下大海的情怀;我寻觅它骄人的身姿,真能用刘禹锡《爱莲说》对莲花赞美的来形容椰树的:“不蔓不枝”!一根利剑一样的茎干,直指上苍。如果你好奇地抽动几下鼻翼,也会得到“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视觉和嗅觉享受的饕餮盛宴。
放眼望去,路边的过道树、楼前的纳阴树、海边的风景树,无不是椰树的娇容和艳姿。
看到这里的椰林,我想起了小学时读到浩然写的《西沙儿女——正气篇》和《西沙儿女——奇志篇》,虽说里面的情节经过近四十年时间的剥蚀已荡然无存,但是,里面对海南岛椰林的描写和椰林的雄姿,依然牢牢地扎根我的记忆里。
我不知道这里的椰树,能否像大漠的胡杨“活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倒,倒一千年不朽。”的那种精神?反正,我一看见它,就被它特异的形象和超常的气质所折服。
不说它“不蔓不枝”笔直向上的茎干,就说它宽厚博大的树叶,一棵,就是一把遮挡阳光雨露的天然巨伞。手举一棵椰叶,炎热的阳光下能够阻挡紫外线的辐射,既保护了皮肤,又护理了裸露的肌肤不被日光灼伤。暴雨来临的时节,举在头上,不仅能够遮挡发丝不被淋湿,就连整个上身全部被它笼罩在“丰满的羽翼下”。如果有兴趣在野外宿营,不必准备野营帐篷,只要你稍微勤奋点,不费神爬到树上折取,到椰林里捡拾脱落的老叶,支上几根枝条,再把这些阔达、丰润、饱满的椰树叶子棚到上面,就是一座安稳的居室。能阻挡阳光的暴晒和晨露的浸泡,使自己尽享野外异样的风情。
椰果,自不必细说,近些年它的脚步已经横渡琼州海峡,飞跃横断山脉,跨渡长江黄河,翻越长城壁障,游览过松花江的曲径涯湾,观赏过白山黑水肥沃的大地。神州辽阔的大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股涓涓的汁液似乳汁,却比乳汁更加清香、甘冽!
对我来说,椰林新奇、神秘、美妙。而对岛上人来说,椰林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它的存在,在岛上人心中,就是普通的一天三顿饭。他们没有感觉到新奇、神秘、美妙,然而,他们却以拥有椰林而骄傲、自豪!
由此得知,椰树,是海南岛普通而平凡、值得海南人自豪的树!
椰树,没有一棵匍匐地上,萎靡不振;没有一棵攀附依索向上爬行;没有一棵四肢八叉取悦纳宠。它们就是这样刚正、就是这样倔强、就是这样耿直。要长、就长出自己的性格,要长、就长出自己的形象,要长、就长出自己的容貌特征。
椰树,不匍匐,坚韧地向着太阳;不攀附,笔直地向往苍穹;不枝杈,一心一意完善自己。
见到风,不婆娑起舞。见到云,不欣悦欢颜。见到蜂蝶,不溢彩荡香。没有“藻荇交横”的媚态,没有“浓妆艳抹”的矫情,没有“虬枝屈曲”的妖娆。有的是自己拥吻热带海洋的风暴,坚贞不屈,屹立不倒,挺直腰身,抗击意外来袭的狂飙!
对椰林,不要用鄙视,不要用歧视,不要用蔑视。
椰林,与椰林共同生活的海南人会指着椰树的茎干、阔叶、椰果告诉你,什么是仁厚,什么是宽大、什么是胸怀、什么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