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后的第一场雨,如烟似雾,时断时续,像是秋的离殇,在别秋的伤感中滴下的泪滴。
蛐蛐间歇鸣叫的冬日,哗哗的雨声和着雨急速的跌落发出的响声,有清脆、沉闷,似一曲合奏,时缓时急,始终没有停歇。雨,是泥泞的乡愁,带着瑟瑟的寒风,打湿了摇摇欲坠的树叶,孤寂的枝干上,唯有雨依旧依附着枝干慢慢地滑落,我心也如雨低沉潮湿,看着眼前的枯藤老树,心中尽是往日青涩妖娆的烂漫。静静地听雨,大滴大滴的雨点落下,似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噼啪声,它不像春雨那样细细密密,润物无声;也不像夏雨那样倾盆而下,猛烈迅速。它舒缓有致,但又似乎聚集了太多的能量,又不急于奔泻而出。
“细雨生寒未有霜,庭前木叶半青黄”。一夜寒流冻在枝头,树上来不及慢慢变黄枯萎却依然泛着绿色的叶子,送来阵阵的风,万万千千的树叶瑟瑟而下,画着美丽的弧线随风飘落。远处的公园里郁郁葱葱,错落有致的树,在雾气般的雨中像奇妙的神秘园,灰蒙蒙的如缥缈的仙境,真想插上翅膀飞入其中,那里会有多少奇异的童话。灰白色的密密雨线唰唰地经过,毫不迟疑,穿梭在一幢幢楼房、一条条道路,浇灌着一棵棵大树、一株株花木、一片片绿地、一块块田野。一只只的鸟,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树上无巢,无花无果,叶子零星几片,枝条无助地切割着空间,雨是鸟最喜欢穿越的网。远山的雾,看不清山的形状,雾里山中不知演绎怎样的故事......
路上行人打着蘑菇似的花伞悠然走过。雨越下越大,就像天空中飞泻而下的粗线。风将树叶吹裹成了无数个旋儿,从地上旋到空中,再旋到地上散了,向四处飞扬。公路两旁的树东摇西摆,瑟瑟发抖,树叶纷纷飘落。雨水化成了一溜溜青烟般的雾气,织成了灰白色的纱帘。缥缈的风打落树枝上的红叶,相伴着在风里,微笑着发出咯咯的声音,一片片漫天飞舞。慢慢的,雨变小了,粗线立刻变成细线。雨声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清脆悦耳,人们有了很好的心情,有一种心旷神宜的感觉,这一场雨就像一首歌。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初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偏西的斜阳,映在几株枫树上,红叶似火,燃尽对秋色的钟情。秋去冬来,万物萧条沉寂,如日暮黄昏的老人,除了回忆,再也见不到旺盛的生命力。时光在不经意间溜走,眼前不再是绿树成荫的葱茏。杨花飞远,柳叶摇落,秋里的风景将慢慢散去,这一季的故事也将成为回忆。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时光如水就这样悄悄地溜走了,无论怎么样的挽留也无济于事。走吧,走了就不会再去纠结曾经的那些日子。走进冬天便走进寒冷,也走进希望,我带着安静,牵着阳光,倾听冬天的声音,望着春天在冬天的冷静中孕育,秋天去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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