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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思恩师

来源:作者:杨广虎时间:2017-09-09热度:0

   秋雨思恩师

                        杨广虎

外边下着雨,滴滴答答不停;我在骊山深处的小山村,望着窗外云雾弥漫,看不到一点山势和树木,宇宙空旷无边而自我微小如尘,突然有一种人生如梦,迷茫而不知所措之感。

明天就是教师节了,从6岁上学、1996年大学毕业工作至今,在人生的道路上,我觉得所有帮助过我的人都可称为恩师,如果只限于上学中的恩师,有几位难以忘怀。

没有幼儿园,没有名校可选择,小学在村上,离家不到500米,每天早操的广播睡在炕上就能听到。6岁的时候,直接上小学,我死活不愿意上,记不清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散漫惯了,野性不改。最后被家人拉上去学校交了5毛钱,一上成了瘾,基本没有请过假,更不要说逃学了。老师基本都是村上的,父母都认识,还有民办老师。五年级的时候,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是曹老师,在学校以严格著称,爱打学生,没有不害怕的。据说,经常打断竹竿做的教棍。第一节课见了曹老师,四十多岁,长的瘦骨嶙峋,最爱抽烟,一根接一根,没有多少钱,是劣质的旱烟,自己用报纸卷起来,在课堂上抽的直咳嗽,有时候气都喘不过来,流着眼泪,还讲着课。他讲课极其认真,板书也很好,毛笔字在村上数一数二,算学校里的能人。布置的作业和背诵课文必须完成,完不成的肯定要数倍罚做或者挨打。谁上课不认真走神,曹老师会一个粉笔头直接扔过来,打在你脸上,疼上好几天;作业未完成,曹老师不分男女,毫不吝惜,打人有自己的办法,直接扇耳光用他的话来说嫌把自己手打疼,在黑板下支一个三条腿的木条凳子,让你站上去面对学生,低头认罪,更为一绝的是,他会趁你不注意,一脚蹬掉凳子,摔你个昂面朝天。同学们一阵嬉笑,然后吓得默不作声,不知道哪天会轮到自己。就是这样的严格教育,家长喜欢,学生害怕,从来没有家长为打人找上门,因为孩子被教育的既听话、成绩还不错。我是侥幸没有挨打的学生之一,每天按时完成作业,上课认认真真,有点顽皮的同学就战战兢兢了。记得曹老师鼓励我还用蘸笔(那时候穷,没有钢笔)写语文作业,练习硬笔书法,这种笔,不像现在签字笔,它的笔头可以根据书写角度,写出笔画、线条秀丽的字来。他虽体罚学生,现在看来不怎么好,但讲课认真,心是好的,经常还教我们劳动、栽花,美化校园。自己也很勤俭,晚上回家的时候挑上铁皮桶,担上茅坑里的粪便上地,要知道,他家离学校最少要走半小时,还是山路小道。担粪走过的路上,臭气熏人,有人说,曹老师你过河沟蛋子都要夹上水,他笑而不答,大家知道,家里人口多,全凭他一人。没有想到,我有一次回家问父亲曹老师的情况,他说曹老师得了喉癌,动了手术,说不成话来,靠打手势跟人沟通。我突然一阵心酸,一个老师,说不成话是啥滋味。

上了初中,我认识了胡老师,胡老师也是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胡老师为人客气和善,现在退休了,有时候我们还打电话。他讲课一板一眼,脾气也好,学生们都喜欢。80年代农村娃跳出农门就两条路:当兵或上学。上学,上中专,不上大学,大学时间长,家里一般供不起;而上中专,实在太难。城里学生凭城镇户口考个技校就能毕业有工作,农村学生就不行了,农村户口把娃害了。就是考中专,城镇户口也降几十分。这是国情,是实情,不公平,有意见,但谁也无法改变。中专一年也县里招不了几个,有的学校一年就在一个县招一两个,比什么重点高中分数高很多,但上了中专包分配,转了户口还是干部身份,人人都去争,如果说上学时挤“独木桥”,那么上中专就是“登天梯”!可以说,那些年,学习好的农村学生都上中专了。面对家人的希望、老师的期盼,学生压力很大,胡老师经常要做学生的心理工作。我虽学习还可以,但和初三复读生一比,那成绩肯定差许多。这种教育制度,害的有些娃在初三复读班蹲了四五年,不管考不考上,有的同学都中师毕业成了自己老师,有的同学都结婚生娃了,还在苦读,怨谁去?我没有考上中专,最后上了高中,虽有些心不甘,但胡老师劝我,高中毕业上了大学,路更宽,才有后面的事了。

高中在县功上,这是宝平路上的一个小镇,当时比较繁华,老师们都很认真和勤奋,围着高考指挥棒继续努力。这样不怪谁,大势所趋,我们主要任务是学习、考分。即使冬季睡在没有暖气的大通铺,也没有觉得寒冷过。老师们的点点滴滴之恩永记心间。上了大学,突然一放松,不知所措了。许多时候,在人生的关键几步,我觉得自己是随波随流,安贫乐道,没有自己伟大的理想和目标,也不后悔。大学期间,主要和丁老师办《中学生文萃》杂志,丁老师一心热爱文学,最为主要的是通过杂志扶持了一批70后,虽然有时候自己贴钱,杂志免费送,他无怨无悔。我们不能忘记,正是丁老师的引导和帮助,让一大批人通过写作,找到了谋生的手段的道路,实现了自己心中的文学梦,用实际行动践行了“文学永远神圣!”

教过我的老师很多,我都记得他们的好。过去,年幼无知,难免轻狂,希望老师们能理解。记得一段时间,学校让学生给老师提问题,我问过化学老师分子为什么分为中子和离子等一些怪问题。一直当班长,也未尽到班干部之责。但同学之间的友情,还值得珍惜。一些同学已经不在人世,一些同学也联系不上,但愿看到这篇文章,初见有因缘,再见不恨晚,一笑泯恩仇!

秋雨无情人有意。我是一个粗心马虎之人,固执、绵软且不懂人情世故,平时也不爱记一些东西;四十岁后,减法生活,很容易自我满足,干些自己喜欢的事,不善交际,不爱赶场,说些真话有些人不爱听,有些话也说不出口,很多时候愿意一个人默默思索,具体想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衰老的症状,还让人误会为清高或者孤傲。自私也罢,自我也罢,这是人性天生的弱点,但我无法忘怀恩师,无法忘记一些人、一些事,可能平时甚至一辈子没说过,压在心底,永远铭刻。

 

 

 

                         201799日于骊山仁宗

 

 

 

杨广虎,男,74年生于宝鸡陈仓乡村,居长安大地,1989年初中时期开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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