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讨出天机

　　一般来说，青年男子一旦脚步踏进婚恋的圈区，心理的骚动总是不会轻易停息的。“有门儿”离开姑娘家门口那一刹那间姑娘脸上所闪过的那看似无情却含情的心脉传递，话语中那听似道歉、实为无奈的语意透显，都变成定格的特写深深地刻录在了他的心幕脑屏上，无时不在再现，使他自信地确认，姑娘并非对他无意，姑娘也并非唯父是从。所以他天天眼不离望远镜地注视着姑娘家的门口，等待着希望的重启。
　　但是，甜果往往不急救热锅台上的蚂蚁，无论他把眼睛往望远镜的首端上贴得多紧，那镜筒里就是不走进他所期待的物象。第五天早饭后，他实在憋不住了，就悄悄溜到姑娘家门前的那条街上去碰运气。不想运气还真不错，他刚从第一家商店转出来，忽然见姑娘从家里出来了，看人家走那方向是去自己那位战友家的，于是他也急忙往那条道上插去。半路上，俩人碰头了。姑娘一见“有门儿”就很抱歉地说：哎呀，我正想去俺表哥家托他给你捎信呢，真对不起你，那天俺爸办那事让你伤感情了，你冒着那么大的险保护了俺们，他啥也没问，又赶着你走，实在不应该，今天，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有门儿”连忙摇头否定：不，不，老人办事儿，什么时候都是对的，不过那天我已经看出他的意思了！
姑娘认真地解释说：是吗？真的，不管你怎么说，那天我也是挺生气的，我的客人，他不应该慢待，你走后，我问他，他才说，他看你人又高又瘦，还架了一副眼镜，看着猴头猿脑的，不想让我和你多接触。
姑娘的直率使“有门儿”觉得她更可爱了，于是也直爽起来：哎，你爸看我相貌不佳，不想让我们交朋友，那你心里是咋想的？
　　姑娘腼腆地笑了笑：叫我咋跟你说呢，这人和人看人都不一样，你吧，反正样儿也说不上太俊，不过我眼里看着你到处都是“顺”的，心眼儿也特好，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出来你有啥毛病。
　　“有门儿”摸到姑娘的“脉”了，二人走着说着，姑娘告诉他，自己乐意和他交朋友，也敢保证能做通妈妈的工作，不过关键是得过她爸爸这一关，因为爸爸从小就特别关心她，对她要求也很严，为她以后的事想得很远很远，选婿非常慎重，唯恐她生活得不如别人，现在她哥还在新疆工作，离家太远，妹妹还小，不能分担义务，她必须得百般孝顺二老，绝不能随便惹爸爸生气，至于他们两人嘛，她想，如果对方也真地喜欢她，那就先交个朋友，以后找机会再慢慢做爸爸的工作。
　　“有门儿”也诚恳地表示，只要姑娘同意二人交朋友，别的事情他都会想办法的。接着“有门儿”问姑娘：你爸爸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我能不能从那方面想门儿接触他？
　　姑娘猛醒了：哎，对！你就不妨来个“投其所好”、“攻其不备”吧，告诉你，俺爸第一是最爱他的养鸟啦，有时候待鸟比待俺家人还亲，外人不管谁到俺家，只要说起他那鸟，保准他会和人家有说不完的话；第二是最爱听人讲故事啦，特别是爱听生活中的真故事，听了以后，还常常记笔记，他打算用那些趣事写书呢。
　　“有门儿”兴奋地说：有门儿！你透露的这点情况很及时，我也告诉你，这两个爱好就恰——？怪不得那天你用篮子不停地在蛇头上绕呢！哎？这么说，叔叔你现在不也成捕蛇专家了吗？
　　“有门儿”连忙否定说：不不不，那一次我听小张说过以后，一直没有敢亲手试验过，因为我从小就最怕蛇了，那一天我是怕蛇吓坏你姑姑们，才壮起胆子去第一次试着逮那条蛇的。
　　其实，姑娘也早在听了，这时她感激地说：哎呀，我太感谢你了，不知道原来是为这，早知道为这， 我就不叫你去冒那险了！
　“有门儿”笑着说：嘿，那有什么？啥都得学嘛，光心里知道，不实际操作，那还有什么意思？不料客厅里这时突然增加了老爷子的笑声：呵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你说这是真的恰是我的特长，那我回去以后就抓紧按这准备吧，你负责设计我去接触你爸爸的时间和办法，只要你一约我，我随时都可以去。
　　分手时，两人都很尽意。“有门儿”心想：嗨，看来呀，“英雄救美人”还真能“救”出点美人的芳心呢！
　　　　　　　　　　　　　　　　　　　五  巧投所好 

　　女人家，只要答应办啥事，总是很上心的，特别是恋爱中的姑娘们更守信诺。他们见面后的第三天，刚好是个星期天，吃罢早饭，“有门儿”正在家里寻思着如何再同姑娘见面，忽然姑娘的侄女敲门来找，说是姑姑告诉她这位叔叔最会讲战斗故事了，今天学校布置她正需要写一篇这样的作文，因此非请“有门儿”到她家去给她讲几个不行。“有门儿”一听，知道这是她姑姑故意巧妙安排的，于是就满心高兴地牵着女孩的手下楼了，先顺便到鸟市上买了些上好的鸟粮，然后直奔到姑娘家去。
　　小女孩一到她家，就冲着她正在客厅里站着摆弄鸟笼的爷爷喊道：爷爷，爷爷，我今天可请来了一位最会讲战斗故事的叔叔了，那天我在俺表叔家听他讲过，讲的可好了，俺还得用这故事写作文呢。
　　姑娘的爸爸见是“前客”又来了，没欢迎也没反对地示意让“有门儿”坐下，“有门儿”则趁机迎上去，说：伯伯，我也最爱养鸟啦，可就是没技术，那天见您这鸟养得这么好，就想有空啦还得请您细细地教教我呢。说着恭恭敬敬地把鸟粮送给了老人。老人看了看。笑着接住了。
　　这时姑娘已经从内室出来，简单地同“有门儿”打了招呼，倒上茶水，然后就顺势在客厅里整理起来。
　　小女孩等“有门儿”坐下以后，便用眼睛“请示”姑姑，看来，“侄女赛家姑”的俗话真没有假说，小姑娘的聪明劲儿实在不亚于她姑姑，而且俩人配合得还挺默契呢。小姑娘的动作很快招来了她姑姑的点头，于是她就嚷着要“有门儿”开始讲最有趣的故事，说听了以后她要把这篇作文写得叫老师和全班的同学都为她叫好。
　　“有门儿”也巧妙地用眼睛征询了一下姑娘的意思。姑娘在颔首默许的同时，好似故意让她爸爸听一样地说：媛媛（这时“有门儿”才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今天只准你乖乖地听叔叔讲，不要随便乱插嘴，你看爷爷正在专心训鸟，插嘴了，会影响爷爷的。
　　媛媛很懂事，马上领会了姑姑的意思，转脸对爷爷说：爷爷，我不打扰你，我光自己听，行吗？
　　爷爷和蔼地应允着：不要紧，只要你听得高兴，就是大声说话也不碍事！
　　“有门儿”看清老头儿今天的态度了，他脸上没有“大晴”，但也没有“太阴”，在这儿活动是大有余地的，于是他就开始讲了：
　　媛媛，今天讲的这个故事是叔叔我亲身经过的，几年前叔叔在中越边境上打仗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军部的宣传队到我们阵地的“猫耳洞”前去慰问演出，演员中有一位姑娘长得特别漂亮，节目也演得特别好。可是当这位姑娘正演到高潮的时候，突然在下边看演出的七八个战士在灯光下都发现有一条凶恶的眼镜蛇正悄悄地往这位演员的身边爬去。眼镜蛇可是有毒的啊，万一那蛇要是咬住姑娘，姑娘不上一个小时可就要没命了。但是姑娘却没有发现，还在那里尽心地演唱，当时我们都在为她着急，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突然“咚”地一声炮响，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弄愣住了，还没等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又看见一位姓张的战士不知怎地也几乎与响声同时地摔爬在姑娘身边的地上，就在惯性催他前滑的一刹那，这位战士手中攥着的一块石头砸在了那条毒蛇的头上，大家扶起他定睛往地下看时，那毒蛇身子一颤一颤地还在地下“抖气儿”呢。演场上出事儿了，演出停止了，班长整好队伍，让大家仔细检查一下看是怎么回事，这时人们才弄清楚：原来是这位姓张的战士看见毒蛇正向女演员脚下爬去的时候，他怕毒蛇咬伤了这位姑娘，就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用力举着、箭步跑过去想一下子把毒蛇砸死，不料刚蹿出两步，恰好绊上了天天斜拴在地桩上的榴弹炮击发拉绳。这意外的一绊，把随时都炮弹在膛的榴弹炮给绊“发炮”了，这位战士也同时被重重地绊摔在前跑的地上了。原因查明以后，班长做起了难，因为在战场上，没有命令向敌方开炮，那是严重违犯纪律的，尽管这位战士救了演员，但也不能因此原谅他。于是班长马上命令这位战士立即写出检查，然后集体向上级报告，请求处分……
“有门儿”一边给媛媛讲着，一边有意地眼瞟着老头儿的表情，他终于发现老人慢慢不摆弄鸟了，也若无其事地听着，听着听着，竟摘下老花镜握在手里，坐在鸟笼前的椅子上洗耳静听了。
　　“有门儿”一看，心里暗喜，为了进一步征服老人，他怕媛媛有些地方听不懂，就拿起茶几上的笔，一边在纸上画着，一边更加绘声绘色地继续讲道：
　　大家败兴地解散了，那位战士写起了检查。不一会儿，工事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班长料定这是上级要来追查责任的，但是拿起电话一听，他被电话里首长的那种高兴劲儿弄了个“楞不怔”。电话里说：刚才的那一炮打得好啊，一下子击中了敌方的一辆运输车，车上的十一名越军士兵全被击毙，所装载的弹药全部引炸，指挥部对你们很满意，立即决定要班里赶快整理材料，逐级上报要给该炮炮班和击发炮手呈报二等功。原来这门榴弹炮是专门设来对付越方那段特别重要的公路上的运输车的，那段公路的地理环境非常特殊，下边朝咱们阵地的这一面刚好被前面的一架低山挡住了视线，中间有不到200米路面虽然露了出来，但转眼又拐进了山的背后，咱们的这门炮设置以后，每当观察所发现敌方有车辆露面，马上就投入计算、下令、指挥，炮班也紧跟着定标、调位、击发，尽管大家的动作都很麻利、准确、及时，但是炮弹打过去却总是“迟到”几秒钟，而车一转到山背后我们就没办法了。越军就是仗着这点地利，好像要故意气死我们的战士一样，不断地在我们战士的眼皮底下通过这段公路往他们的阵地上运兵送弹，供水供粮，让敌兵和我们疯狂对峙。可是这一次的突然“发炮”却与往日不同，什么过程也没有，反倒恰恰击中了对方的一辆运输车。班长一听上级首长的那股高兴劲儿，连一句检讨的话儿也没说，马上改变了主意。他放下话筒以后，迅速地把战士们集合起来，简短地传达了首长的指示，然后让大家统一口径，不再提小张过失造成“发炮”的事了，也不让小张再写什么检查了，要大家共同努力为全炮班和小张请功。伙计们一听，觉得今晚这事儿这么“捣蛋”，都一下子哄了起来，情不自禁地一齐把小张给抬起来“打夯”，边打边开玩笑地说：今天你小子真有狗头运气，弄错了这么大的事儿反倒又立了大功，妈的，你快点老实交待交待，你刚才见人家那位漂亮的女演员，为啥那么激动？是不是着迷了，跑起来才连脚下的击发炮绳都顾不着看，想现在讨好人家让人家感谢你，等将来你退伍啦好讨人家做你的老婆？小张这时的心绪也从写检查的苦恼中“蹭”出来了，他庆幸自己没给炮班集体闯下大祸，于是急忙解释说：伙计们，你们别开玩笑了，我当时实际上真是啥也没想，只是想着那么漂亮的姑娘，万一被毒蛇咬住了多可惜呀！要是平常，我会慢慢溜过去把蛇逮住，不瞒你们说，咱逮蛇可是特有经验，因为俺爷爷、俺爸爸都会逮蛇，他们教我说，所有的蛇眼睛都近视，你只要不惊动它，悄悄靠近它身边，然后弄个东西绕着它的头部一转圈儿，它发现以后就会停下不走，专门伸长脖子瞅着你那转着的东西准备进攻，这时你用另一只手很快上去抓死它的脖子，用脚踩住它的身子，三砸两摔，不几下就可以把它弄死了。但是刚才这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一见蛇与姑娘那么近，情况那么危险，就顾不得许多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只想着跑过去一石头下去把蛇砸死，才能免得姑娘受伤，所以就闹出了个这么大的笑话！他的话让大家听迷了，但稍停片刻之后，伙计们又嚷嚷开了，纷纷让小张出钱请宣传队和战友们的客，理由是，要不是宣传队里那姑娘长得特动人，唱的特好，他能那么激动地去“白拾”这一功吗？他看大家缠的紧，自己心里也高兴，就爽快地请大家了一次客，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降蛇这一招儿。
　　小媛媛早已听得入迷了，见“有门儿”讲够了一个段落，就急忙若有所悟地插话说：啊吗？我长几十岁啦，怎么还没有听说过这样能逮蛇？
　　“有门儿”说：真的，真的，要不，我那天怎么能那么顺利把蛇抓住呢？
　　老头儿随口说：中，你这孩子怪有悟性。
　　这社会上的人啊，当他们用带有偏见的印象主义目光看人的时候，往往会把人看走眼，看出毛病，甚至觉得举手投足都不顺劲儿，就说上一次吧，老头儿一见马上该吃午饭啦，“有门儿”还随着人家大姑娘到他家里来，他认为那就叫“没成色儿”、“不懂情”，那就教人对他“没好气儿”，可是今天，是孙女请人家来的，还带了鸟粮，所以他看着人家脸也白了，身材高得也协调了，戴眼镜也自然、顺眼了，说话也中听了，而且讲的故事还挺新鲜的。因此，他好像也来了劲儿，只见他稍停了一会儿又说：哎，你讲这故事不错，对小孩子有好处，真想不到你们军营里头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呢。
　　“有门儿”接上说：那是啊，当兵的人来自四面八方，什么人才都有，那里有趣的故事多着呢，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老爷子说：噢，刚才我看小媛媛听得正起劲儿呢，肯定不过瘾，好，时间还早着哩，那你就再讲一个吧，让我也坐到近处听听！
　“有门儿”一看老爷子真地来劲儿了，心想：他真是爱听故事呀，怪不得他女儿给我出了这么个好主意呢。好，只要他想听，那我就从这方面打开缺口接近他吧！于是就爽快地答应接着再讲。
　　可是没想到，就在老爷子从椅子上起身往沙发上移坐的时候，突然“哎，哎”叫着起不来了，“有门儿”不知是咋回事儿，慌着跑去搀他，他却说：不用搀，不用搀，这几天我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能立不能坐，一坐起着就难受。
姑娘也说：不用搀，让他自己趁摸着慢慢起就没事了。
　　“有门儿”立即亲近、关心起来，说：伯伯，看你现在疼得这么厉害，我去叫个车，咱先到医院看看吧？
　　老爷子马上领了好意，停下动作，喘着气儿，说：不去看，我这是老毛病啦，过去一犯，啥药都吃过，啥药都治不住，只有在新疆时咱省的老乡老仝头儿用的那个祖传土单方灵验，他跟我患的一样病，他用那药治好了，让我一用，也好了，这好几年都没再犯过，看来还非用那药不可。
　　聪明人想办啥事总是善于瞄准机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获得信息，然后设法切入要办事体的，“有门儿”一见又有可用的隙缝，乘势问道：那是啥药？咱不会也想法弄点？
　　老爷子说：哎，那可不好弄！他说他用那药棵叫大九架，长在深山高峰上，是他弟弟专门上山给他挖的，回来以后，把根上的皮刮下来，洗净，泡在白酒里面，过一段时间，药力出来了，用那酒摸、洗疼处，慢慢就好了。
　“有门儿”说：哦，原来是这样，哎？你说那药治病，不好弄咱也得想法弄呀，治病去，怕费事会中？
　　老爷子说：不怕费事，我已经下住决心了，昨天我和他们商量，后天就让我女儿和她表哥水军一路去老仝他老家那里找他弟弟上山再挖点回来自己配配好用，不必再吃别的药瞎花钱了。
　　“有门儿”一听老爷子说让战友和他姑娘去远方讨药，脑子一转，心里暗喜，又有好门儿了，这比讲故事更能向他们父女积爱献心啦！于是想把事情了解的更细一些，又问：伯伯，那你说：俺老仝伯伯家是哪儿的人呀，他们去好找不好找？
　　老爷子答道：那很难说，他老家在伊南县的老深山里住，不过，我有他地址，我闺女在新疆时也见过他那弟弟。
　　“有门儿”更高兴了，说：那你让俺水军哥去就更方便了，我刚才说那“发炮立功”的小张张景林就是伊南的人，人家退伍一回去就安排到县交通局上班了，我们关系都可铁，后天咱人猛一到那儿人生面不熟的，万一在乡下找不着仝家的人，一找景林，管保他会尽力帮忙的。
　　老爷子说：你说这也行，我给他们交待交待，让他们把这做个预备方案，到生地方办事，多一条线总比少一条线好嘛。
　　“有门儿”见老爷子同意，新门儿就又出来了，说：伯伯，讨药这事从来就是宜早不宜晚，宜快不宜慢，药早取回来一天，你用用就少受一天症，我看您今天疼得难受，咱就不再拍故事啦，我这就回去把景林前几天给我来的信找一找送给水军哥，让他早点做准备，后天好准时出发。


                 　　　　　　　　　　　　　六  周旋新计

　　“有门儿”出来门按着他的计划，没拐弯儿就径直来到了战友家。战友家静悄悄的，好像就战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调皮地右手遮着嘴角问：就你一个人在家吗？屋里还有没有别人？
　　战友答：没有了，他们都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有门儿”说：那好，我今天正需要这样的环境呢。
　　战友说：哟，那是为啥？啊，我知道了，没事儿，你放开吧，该说就说，想掂就掂，特别是恋爱那事儿，你说啥我都想听！怎么，你今天又到俺表妹那里去缠事儿了？嘿，你小子可抓的真紧呀！
　　“有门儿”狡黠地笑了笑说：那是嘛，毛老人不是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嘛，还说“要抓紧，抓而不紧等于不抓”嘛，我都这年龄啦，谁还想光过那“夜夜扳住‘器官’睡、左手困了换右手”的光棍儿日子？
　　战友说：哼，就你那调侃儿多！哎，你不掂了，说说你既然抓的这么紧，目前的形势怎么样了？
　“有门儿”说：形势嘛，我跟你说，那叫形势大好，不是小好，而且越来越好，目前我已经攻到城下，胜利很快在望了。
　　战友惊喜地问：那你说俺舅他吐口了？
　　“有门儿”答：还没有，不过我看他那“钳子把儿”是松动了，我们的话已经很能说到一块儿了，我觉得现在是“冲刺”和“攻坚”阶段了，所以今天必须来搬搬你这‘兵’。
　　战友说：搬我？可以啊，我不是早说过，啥时候需要啦，我情愿给你撺掇嘛！
　　“有门儿”说：对，我就是想到这才来和你商量的，好，那我说了啊。你舅不是说，叫你后天和你表妹一路到伊南县去给他讨药材的吗？我想了个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
　　“有门儿”附耳说出了他的办法。
　　战友听完，郑重地说：你这门儿中是中，就是俺表妹她现在会和你这无亲无故的男子汉一块儿去那么远吗？俺舅、舅妈放她吗？
　　“有门儿”说：那就看咱们的戏演得怎么样了，我想他们都会答应的，因为第一，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你不能去了，就得另想办法；第二，那药必须得早点弄回来，不然，你舅天天疼得受不了，他不会再顾及那么多；第三，你表妹别的没依靠，为了给父亲行孝，她一定得亲自去这一趟，再说，我们接触这么多次了，她也不一定不想和我同路去，还有，我又给他们提供了景林那条线，明天只要咱俩配合的好，我想的那事儿一定能成。
　　战友说：嗯，我想着也会中，不过咱一定得弄成，不然，我以后就没法再见我舅家的人了！
　　“有门儿”说：那是呀，这是编圈儿套人哩，可不敢露底，所以我说除了你、我之外，咱得永远保密，让旁人都永远觉得事儿是真的。
　　战友说：那好。哎？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干脆出去在路上故意弄出点伤，来个假戏真做，就不留后遗症了，行不行？
　　“有门儿”连忙制止：不不不，那可不行，我不能为自己而叫你去受那症！你知道咱会化装嘛，只要把圈儿编圆就行啦。
　　战友还不放心，说：那不保险吧？为朋友两肋插刀，为你我弄出点轻伤算什么？那叫周瑜打黄盖，我愿意挨嘛！
　　“有门儿”拒绝说：不不不，愿意也不行，我可不能那么不讲义气，叫你为朋友的恋爱就去干那号蠢事！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