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在别处看到田地时,就会想起乡下的两亩田,似乎闻到了泥土的清香味,既亲切又舒服。就像封存了几十年的老酒,一旦开封品尝,酒香扑鼻而来,蔓延满屋,甚至连空气也是香香甜甜的,令人兴奋而陶醉……
家乡的两亩田,是我记忆深处的一盏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各地方积极响应国家政策,让农民自由当家作主人,生产队的田地由小组分产到户。由于父母去世早,我和姐姐分得的两亩田与大伯的五亩田合并在一起。
1984年,姐姐嫁人了,我的日常生活和学习费用得不到保障。学业没法继续,不得不回家跟大伯学种田。于是从犁田、耙田、播种、插秧、除草、施肥、杀虫、收割等重复着一道道做工程序。习惯了泥土的灵性,听惯了田地的虫鸣,闻惯了米饭的清香。耕耘自己的田地,其乐无穷。
1985年,我认识了一个从浙江温州来我家乡承包公路建设工程的吴老板。经不起他三言两语的豪情壮志,我便成了他的会计兼采购员,没想到一干便是三年多。同样是跟泥土打交道,但与家里的两亩田的泥土气息有所不同。一是没那么亲切清香,二是没那么柔软润滑。
1988年,堂兄推荐我到县城濂江乡教书。大伯说我常年不在家,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把我名下的两亩田分给了我。
1993年,我完成了人生第一大事——结婚生子。亲自栽种两亩田:一亩栽西瓜,另一亩种水稻。每天穿梭于田地之间,一边向老农取经,一边结合书本上的农业知识进行耕种。那年,我家双喜临门大丰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妻子怀孕在身,忙里忙外笑盈盈,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真不敢相信一个“田外汗”能把两亩田的农业搞得如此生机勃勃。
1994年,正值广东珠三角地区的经济发展蒸蒸日上,工业开展得如火如荼。叔叔劝我趁年轻时该去外面闯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的用武之地,家里的两亩田他帮我料理。
自从我入国土测绘行业以来,至今离开家乡十多年了,每次回家就要到自己的田里转一圈,触摸田里的泥土,闻闻田间泥土的清香,尝尝乡间田园的新鲜空气,看看两亩田是否变了模样,倾诉多年来的离乡之愁,就像几十年的老朋友畅谈心事,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情结缠绕心间,一旦分离泪满襟。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