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头照——泰安泰山冯玉祥墓 阿文/摄
刊头题字——戎国新(石家庄信息工程学院)
1——重返药乡思故人
作者——唐乐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我驱车再次来到济南药乡森林公园。选择此时并非单纯踏青,而是在清明之际追思已经逝去的亲人——我的外婆。
外婆,荣成人,1921年出生,中共党员,党龄70年、老红军。革命战争年代,转战南北,解放后转业济南,任职于党政岗位,1976年离休。1979年,我出生了,开始了我和外婆32年的共处。
我是外婆家第一个孙辈,从小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出生后,父母继续上班,我就由外婆拉扯长大。记得小时候,几乎每年都到外婆家过除夕。因为爷爷奶奶在济宁,不是每年都回去。上学后,周末、放假总是跑到外婆家住。记得那个时候,上午跟外婆去买菜,下午跟她在院里同老人们聊天,晚上让她搂着我睡觉,真的很幸福。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业的繁重,在老人面前撒娇的机会少了。好在高中离她家不远,中午经常回去吃饭。有时候吃包子,有时候吃米饭,有时下两袋康师傅牛肉面,再打上两个荷包蛋,放根火腿肠。外婆外公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吃,总是开心的合不拢嘴。那时候,中午去外婆家午餐,成为我最高兴的事情。1999年,我考上了山东财政学院,离外婆家更近了,也就5分钟的路程。大学的两年,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两年。几乎每天中午都去吃外公外婆给我准备的可口午餐。
参加工作后,我一直供职于润华集团。周末双休每周总跟父母一起看望外公外婆,并带很多东西过去,给他们改善生活。此时,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和保姆一起生活,饮食简单,生活简朴。唯有周末,我们全家、舅舅家、姨妈家都回去了。午餐成为午宴,十几个人陪着外公外婆吃团圆饭,好像过年似的。下午,大人们凑一起打打扑克,我和外婆一起看电视。《刑警本色》、《黑冰》、《还珠格格》都是外婆最喜欢的,她还是王志文的标准粉丝。
2005年,外公因病住院,外婆被接到我们家住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我和外婆零接触,幸福至极。上班最盼下班。时间一到就往家赶。陪外婆吃饭、看电视,给她洗脚。她高兴,我开心。这一年,父亲刚退休。白天在家伺候外婆,晚上去医院陪夜外公。操劳一月后,外公出院了,父亲却因急性脑梗塞住院了。外婆挂念他,我也天天早回家做饭、送饭、洗衣等。父亲出院后,去外婆家的机会又少了。不过,我还是经常去看看。
2006年7月2日,我们家的第一辆私家轿车进门了。上午我和父亲提了车,中午就赶往了外婆家。父亲很开心,虽然在处级岗位退休,但单位并非给他配过专车,这辆家用轿车成为他人生的第一辆专车了。午饭后,父亲极力要求拉着外婆去省立医院看看外公。他很开心,也很想与外婆一起分享这份快乐。于是外婆跟着我、父亲、母亲一起去了医院。进入病房后,父亲说坐着自己的家用轿车来的,带来了外婆。外公非常高兴,病入膏肓的他虽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但还是一个一个的叫到嘴边交待。他一手拉着外婆的手,一手拉着父亲的手,对父亲说:“天热,给你妈妈换个大空调吧。”父亲答应了。随后拉我的手对我说:“家里有车了,好啊。开着车拉着你爸爸去济宁看你爷爷吧,你们好多年没回去了。”我开心的答应了。然后,他拉着外婆的手久久未松,慢慢的睡着了。我们看他睡了,就走了。我开着新车带着外婆开始济南下午游了。7月3日晚20时,外公停止了心跳。我开着新车带着父母舅姨,跟着灵车送外公去了殡仪馆。外婆在家伤心痛苦。谁也没想到昨天的见面竟然成为了永别,昨天的关怀成为了遗言。
外公走了,留下了孤独的外婆。70多年的相濡以沫,成为终结。随后舅舅也买了新车,在国庆之际带着外婆回了趟胶东老家。外婆慢慢的从外公去世的阴霾中走了出来,露出久违的笑容。
后来的日子里,我交了女友,带给外婆看。还经常开着车带着外婆出游,那段日子里,我车轮轧过的地方,也都留下了外婆的足迹。2009年春,我们家、舅家、姨家与外婆一起驱车来到了药乡。拍了很多照片,我也为她留下了她老年时代最好的一张相片。那天,她穿着蓝色的长褂,咖啡色的马甲,灰色的裤子。坐在马扎上,手拿拐棍,眼睛望着右前方。银色的发丝里透露着沧桑的记忆,疏松的手背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精彩的瞬间被我捕捉,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外婆经常挂念我婚后生子之事,但出于贪玩,我们俩一直没有要孩子,。2011年的国庆节,我们全家回外婆家过。我告诉外婆媳妇怀孕了,她听了后非常的高兴,期盼着宝贝儿的早日降临。但早日降临的却是她病危的消息。2011年10月16日,我在医院陪着外婆,此时的她已经上了呼吸机。这一夜,我在医院守着她,看着呼吸费力的她还在做生命最后的挣扎。10月17日凌晨2点左右,我用手机录下了她的影像。突然,我看到她的眼睛眨了眨,泪水随即流出。然后又恢复到持续的无表情状态。我想,此时她看到我陪着她,感觉一定很幸福吧。上午8时,一条黄线出现在监视器上,没有再震荡。我知道,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来了。10时,殡仪服务员为她更衣,我脸贴着外婆的脸守着……10月19日,外婆告别仪式。省市领导分别送来了花圈,市委老干部局长亲自吊唁,我的同事、同学、家人等陪着我,告别外婆。在推入火炉前的一刻,我甩开搀扶我的人员,扑倒了外婆身上,大声痛哭。我知道,她彻底的离开了我,永远不会回来了。
如今,我带着儿子、妻子、母亲,来到了曾经和外婆一起到过的药乡,找到她停留过的位置,追溯着那美好的回忆。为了纪念我的外公外婆,我的笔名也改为了英澜,是取自他们姓名中的最后一个字,以此将他们带给我的幸福生活永恒的留在我的记忆里,他们将一直陪着我的精彩人生。 (用友软件集团北京致远协创软件有限公司)
2——父亲的背影
作者——邹立琴
父爱无言,父爱无边。
小时候,我们都学过朱自清的《背影》,当时只是一为的感动,没有从心里感触,只到从我的父亲生病后,我才感觉到父亲肩膀的宽大,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父亲的,我和弟弟的一点一滴,都是他为我们付出,我们就像一只雏鸟在父母的臂膀下生活着。父亲病倒了,在医院的日日夜夜,如同油煎火烤,看着最爱的人生命渐渐衰败,心被扯得生痛。最终,我们拼尽力气,也没能留住父亲。
现在父亲已经离开我们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虽然我很坚强,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后,一直坚持着上班,照顾孩子,照顾母亲,照顾着整个家,但是从心里上,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空空的,像是少了什么似的,那就是父亲对孩子的那种疼爱和关怀。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为父亲治病奔跑着,从北京到济南,最后在莱芜本地医院,我和弟弟两个人,轮流陪着父亲。每次打化疗时,父亲是那么的坚强,我给他做了饭,从来没有说因为药物反应而不吃,都是吐了再吃,吃了再吐,看着他被肿瘤折磨的如此难受,我们心里酸酸的,不管他再难受再疼,面对我们时是笑着的,背对着我们的背影,我们可以想像到那难受的表情…有时,我对父亲说,您要不舒服,您就说出来,有时对我们发发脾气也行,至少也能减轻点痛苦。父亲到最后走,还是笑着对我们,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有多么的不舍得我们姐弟俩,他多么的想为我们多做些什么…
去年夏天,我陪着父亲在济南住院期间,一天做两次放疗,还要打针,但是周五无论多晚,父亲都要求回家,周四下午我们退房,省下三天房费做回家的路费,父亲周五早上四点起床,拿着小板凳去放疗室门前等着,等着开门后,他第一个做,因为一天做两次,中间必须间隔6个小时,两次放疗中间还要去病房打针。有一次,放疗仪器坏了,我们等到下午五点,还才做上,拼车也没有,我们只能去坐公共汽车,但是我们又不知道怎么走,济南的天气非常炎热,我们一边打听,一边走,当时我热的受不了,不想走了。父亲却说:“我都能坚持下来,你就不能坚持了,来,我帮你背包,咱们继续向前走”。当时我在后面看着父亲拿着两个包在前面蹒跚走着,看着父亲消瘦的背影,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父亲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坚强,让我们做儿女的如此惭愧,我擦擦眼泪,紧步跟上去,接过我的包,最后在父亲的感染下,我们到达的公共汽车站,赶上了最后到莱芜的末班车。
我非常崇拜父亲,在我的眼里,他简直无所不能。父亲留给我们的物质虽不多,但是日常生活中的他所做的点点滴滴都是我和弟弟要学习的,父亲走了,在亲朋好友中,他是一个老好人。父亲的背影,永远在烙在我的脑海里,他永远在我们心中。睡梦中您的音容笑貌依然如昔,您走了,却把思念和回忆留给了您女儿。
现在只想对父亲说,爸爸,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姐弟俩会好好的,我们很坚强,我们也会照顾好妈妈的,像我们最后向你承诺的一样,我们永远爱你,愿您在天堂也过的好好的。
(莱芜市国土资源局莱城分局)
3——天堂里,师傅您可好?
作者——秦幸福
梁师傅,您还记得吗,1977年3月的一个傍晚,咱从驻地山村去分队部看电影,正是乍暖还寒,您披着一件青黑棉袄,蹶嗒蹶嗒走在前面,我一溜小跑才能跟上。您说,咱“801机”是个青年机台,28个钻工,平均25岁。
那时,您是机台“老大”,39岁,参加地质工作20个年头;我才17岁,刚到机台十几天。
我报到那会儿,您去桂林参加探矿技术培训,不在机台。从副班长王德伦师傅口中,知道了您的大号:梁豆培。背地里,他们都叫您“豆皮”,说“豆皮”很严厉,不过除了抱怨,更多的是自豪和夸赞:咱801机转战沂蒙山区,钻探过全国最大金刚石矿,参加过韩旺铁矿会战……敢啃硬骨头、善打硬仗、进尺多、钻孔质量好,由此获得过地质部工业学大庆先进集体称号。还有人代表机台出席了地质部工业学大庆会议,受到华国锋等领导人的接见。
跟您去看电影,才认识您没几天。您那长相,叫您“豆皮”还真不冤枉:一米六的个头,脖子不长,脑袋很圆,脸黑得像渔民;单眼皮,杏仁眼;嗓音高亢,说话像爆豆子那么干脆。
时间长了,人也熟了。论职务,机长顶多算个“兵头”,压根不够“将尾”,却是全机台的“总理”,首先必须是技术“大拿”,钻探方面自不必说,所有机械都得会保养、会修理,柴油机、钻机、泥浆泵等,哪个出了故障,都得及时排除,要不就会影响生产。每次修理机器,您都指给我们,毛病出在哪里,怎么排除,而您这些技术,据说很多却是从您的师傅那里“偷”来的。
记得有一次,大家正在“家”里吃饭。人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感觉异样,而您隐隐听到“钻机动静不对”,扔下筷子就往机台跑,别人一头雾水不知您要咋。十几分钟后,您喘息着到了机台,二话没说,从司钻手里夺过刹把,先把钻具吊离孔底,降速,停车,随后熄灭柴油机。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现场一片静寂。这时大家才感受到柴油机的灼热和异味。等自然降温后,您打开机油标尺,果然缺机油了。好险啊,再晚一会儿,也许柴油机就会化瓦甚至报废,幸好发现及时,才没造成大的损失。从此,您又多了一个绰号——贼耳朵。
那会儿,咱机台有两块黑板报,一块放在钻机旁,一块挂在伙房里。大队、分队领导,每次到咱这,都会仔细看看,还问谁“写的”。每次,您都不掩饰那份得意:小秦……就为这,我被分队部从机台挖走,当了文书。后来听说,您领导机台搞小口径钻探试验,用泰山600型钻机,钻入1020多米,创造了当时国产钻机岩心钻探孔深纪录。
梁师傅,要说体格,您简直就是“小钢炮”!我清楚记得,1977年初秋,咱分队痢疾大流行,好多人输液一星期还不好,而您一支肌注氯霉素就止住了。当时,您还炫耀过。可令人痛心的是,那副“钢炮”身体,没能享受幸福晚年。1987年,地质行业停止“内招”,而您4个子女,没一个参加工作。还有唯一的机会是1958年前“参工”的,能让一个孩子“顶班”,就为这,您50岁断然“病”退。谁承想,一语成籖,不到一年,淋巴肿瘤那个恶魔缠上您。1988年9月27日,到省肿瘤医院看您,没见到,我用一分钱的菜票,给您留言放到病床上。第二天,在门诊部广场上,您左胳膊夹个马扎儿,老远就迎上我们,精神头还那么足,只是右腮下,肿块很明显,把个脸撑得有点斜偏。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次见面竟成永别。国庆节后没几天,您病情急剧恶化,临终留下三句遗言:善后按政策办,不给组织添麻烦,遗体拉回家火化。
梁师傅,当年您说的28个钻工,有7个合同工很快离开了。那21个正式工,四年前已有6人去了天堂,不知道,他们可曾去找您喝两盅?前些日子,俺师兄弟们聚会,大家喝多了,说起当年的“801”,有人来了点黑色幽默:天堂里如果也搞钻探,师傅们正好组建一个机台,梁师傅您还任机长,副机长、班长、副班长,材料员、炊事员,那个岗位都不缺。说完后,好几个人都哭了。
梁师傅,您也许不知道,经过十多年的冰河期,地质工作又重返春天,如今咱大队部早已迁入海滨城市,您当年的徒弟们住上了楼房,收入高了,生活好了……有人说,天地人三界相同,人间有的,天上全有。我想问,天堂里,师傅您可好?我知道,您和师傅们带走的是地质人铮铮铁骨,却留下了至高无上的“三光荣”精神。这些年,“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以找矿立功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荣”,一直激励着地质人为国找矿热情,而我们师兄弟还有“四光荣”——做过您的徒弟,俺这辈子引以为荣! (山东省地矿局)
4——爷爷坟前的小槐树
作者——王卫东
清明节是祭奠亲人的日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在想,爷爷坟前的小槐村是不是又长高了?
爷爷的坟位于村子的西北角。村里的人“老”了,都埋在这里。爷爷是2000年正月十五去世的,那时,我正在新兵连带新兵。当新兵训练结束,我匆匆赶回家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了。
在去看望“爷爷”的路上,我发现路旁遗弃了一株拇指粗的小槐树,树根依稀探着几根毛茸茸的小须。二叔说,扔了吧,种不活了。我没听,却固执的把它栽到了爷爷的坟前。
也许是爷爷在天有灵,十几年过去了,小槐树竟然长的又粗又壮。
睹物伤怀。每次扫墓,看着又粗又壮的小槐树,我又想起了爷爷,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的打转。
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他讲的每一个故事,我都深深的印在脑海:14岁参军,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参加了无数次的战斗,他一生就如这棵小槐树,历经了雪雨风霜,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爷爷告诉我,他们一起出去(参军)的16个人,只有他幸运的活着回到了村里,并担任了村里的第一任村支书。
是的,爷爷是幸运的,因为他虽然受过7处枪伤,其中3外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却顽强的活了下来;小槐树是幸运的,因为他虽然被遗弃在路旁,而我却给了它活下来的机会;我也是幸运的,因为有小槐树陪伴爷爷,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了遗憾。(潍坊市国土资源局寒亭分局)
5——父亲,我想你
□李鹏翀
听到你患病的消息
我的心如焚般焦急
握着你的手暗暗发誓
纵然家徒四壁
也要陪你和病魔抗争到底
可是,即使
求过了神仙菩萨
访遍了中药西医
爱,还是没能创造奇迹
至今不愿相信你已离去
时常还在为
没能留住你而责怪自己
曾经,在你慈爱的目光里
我走向了自己的天地
而你
却再也不能分享我的成绩
这么多年
我想把痛深埋在心底
但总是被思念频频翻起
我想把回忆写成文字
还没动笔
每次,泪水就已经决堤
如今来到你的坟前
多想再扑到你的怀里
什么都不说
只用眼泪在问—
你泉下是否有知
是否也在把我惦记
……
父亲啊,我想你
诸城市国土资源局
6——春天的思念
□余方
一串串清明吊
开在四月的春天
引领亲人纷纷回家
深夜叩响
我们的酣眠
把血点燃
亲人 你就能看清我的脸
夜充满怀念
亲人 你在大地和风的背面
在我的骨头之间呼喊着什么
那暖暖的声音
可曾是我青青的乳名
亲人我看见火焰和花朵
看见你在我的泪水中漂泊
亲人今夜的月亮又大又白
老屋破旧的土墙
如一面古老的相框
我们纷纷汇集
你的影子重叠于我们之上
点一柱清香向你告祭
却不知你孤独的灵魂
是否感应到
我无言的哀思
陕西省柞水国土资源局
7——清明时节
□宋兆文
我驻足家父墓碑前
长久仰想慈父的音容
轻轻向老父启白
请允许供养您几粒泪珠
把它溶进您的良善海中
化解远离您——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哀愁
父亲微笑地看着我
好像对我说:孩子
不要让眼泪流出
你并没有离开我的心
记住无论多么难,
也要向人们伸出帮助的手
国土人的肩头
就要荷担起对土地忠诚的守候
父亲醇厚温和的语言
那惯有的音调
从容安详的穿越了千山万水
在一片空灵宁静中
宛如丝丝春雨
湿润着我久旱的心田
父爱无边慎终追远
昌邑国土资源局
上一篇: 齐鲁风20130411
下一篇: 喊一声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