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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连长王云龙

来源:作者:桦林边缘时间:2016-07-23热度:0

  这时,20岁的解放军战士张树全手脚都跑得酸疼,感觉心脏好像在他夹缝般的胸腔里几乎在发出干跳,如能量快被消耗光了。他脸色红里透白有些不正常。他只得停下,极力想喘气,缓和他具有心肌发硬,心在拼命地跳的生理情况中。这是,他身后的战士都跑过了他,让他想到了:不,我不能落后,我必须要赶上他们,我马上就要超过你们,我比你们年轻,有的是精力。

他笑哈哈地说笑地喊道:“喂,你们不要跑太快了。小李,你想第一个跑上去得奖励吗?”他喊道,并继续开玩笑说:“老郑,你已经有两枚三等功奖章,还这样跑,喂,你还想弄个一等功吗?”

被喊到的老战士30岁的老郑和一个战士都站住,回头喊道:“你不是也想立功吗?张树全!”

“我从来没有立过功,当然想啦!”

“那你就跑快点!”

张树全右手往山上骄傲、自豪地习惯性一指,立刻信心足地喊道:“你俩看着吧,我马上超过你们。信不信!”说完,张树全马上吸进了一口气,忽地如箭跑上去。

一说完,猛地向山上跑去。

解放军战士张树全,使出浑身力气,配带着具有60斤重的军事配属物,就像你背了同样这么重的铁一样,终于就要跑到还在跑的战士们身后。这个意义不止是赶上他们,而且是:一个解放军战士,一个中国军人为了完成自己的指挥官布置的作战任务,绝不掉队,不跟连队拖后腿的职责感。更主要的是:中国解放军年轻战士想出其不意地一到敌人后面,就和自己战友们立刻消灭敌人的急迫心情。而此时的现状是:1949年11月,中国革命的胜利已经告成,新中国已经建立。在没有几场大仗可打的情势里,每一个解放军战士都希望能立功,都想把握住几乎很少的作战机会,等打完仗后,立个二等、三等功,等以后从部队上转业回到家乡脸上多有光彩的!现在是仗要打完,也许没有几场大仗要

打了,新中国已经建立,再找一个老婆,生几娃,过上当爸爸的有滋有味的日子,还可以跟自己孩子讲讲当爸爸的战争岁月里的打仗的故事,这是多么好呀!这一生就值得了。所以,这也是所有解放军官兵最基本的美好愿望。

张树全在这样充满期盼的愿望下,精神更大了,已经累的要趴下的他,又决定跑在前面去。

完全在一种这样坚毅的意志里,已经跑上白马山的一道叫风吹岭的次峰顶。

这时,长得脸白净、开朗而爱说笑话的20岁的解放军战士张树全已经超过了很多人。战士们右手拎着步枪,呼哧呼哧在喘气,紧系在他们宽皮带里的腰背上的背包下的水壶和手榴弹随着他们的跑动而相碰并发出响声,在他们军帽伸出去的呈细条视角的帽檐下,一张张英气勃勃通红脸颊的侧脸轮廓和正在从他们的额头、脸上流下的一条条纤细晶亮的汗水。

这时,开始出现这样的状况:有些战士已经摔倒在地,嘴里在吐血;有些在跑时,身子仿佛要断了似的。

张树全刚到了风吹岭,他还想跑几步,顿时感到:心脏在发闷,有一种心机梗塞,呼吸短促,急急喘气(据医学知识:人突然急急喘气是死亡来临的征兆)感到自己心脏有东西钉在胸腔里,令他难受!他停住,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几根无形的木块压着似的,感到气闷,脸上在发白。此时他红润嘴唇开始变得青紫。

刚跑过他身边的战士刘玉光似乎看到:张树全脸色灰白,嘴唇乌青,人快站不住。

就马上伸出手把张树全扶住:

“张树全,你怎么了?”

他看见或注意道:此时的张树全几乎只剩嘴微张,想说话,而已经说不出来了,就像缺水的鱼儿一样,气从嘴里出,不见从他的鼻子里呼进的状况。人和脸和神态被什么几乎透支完了似的。

刘玉光立刻感到不对,就对刚跑到前面去的一个战士喊:“吴志山,快跟排长报告,张树全出事了。”

“好!”吴志山回答,就马上返身向着他们跑上来的原来的山路回身快步跑回去,一会,吴志山看到了刚跑上来的气喘吁吁的李志顺排长。

“排长,排长,张树全不好了!”

看到战士吴志山着急心更急地拔腿跑回来,李志顺排长就马上站住。

“什么事?”李排长停下问。

“张树全好像不行了。”

“走,去看看。”李志顺排长立刻说,就和战士吴志山朝张树全跑过来。

由于这个时候,敌人还没有被消灭,还要抓紧往前跑的李志顺排长听到这事,心地厚道的他还是要看看自己战士。这个老实心疼自己排里战士的好人排长心里有一种感觉:张树全有可能跑不了。

这时,张树全已经脸色在渐渐发白,嘴唇在发紫,脸有些抽搐,有些仰靠在刘玉光抱着他的在刘玉光胸口上的他、看到了自己排长在跑近他还有吴志山那担心的脸。这时,他的心脏几乎就不跳了,他感到:自己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捏着,心脏无力地再跳动了。他已经想不了什么了,意识在散失,只感到自己死了。死亡如深深的黑色把自己无情地扔向深沉的黑暗去了。同时他快要闭上眼帘时:看到了自己厚道心肠好的勇敢排长关切的神情,他眼前一黑,瘫倒在刘玉光的怀里。然后,刘玉光就把心脏停止跳动的张树全放在地上,而就在这一刻,中国解放军20岁的年轻战士张树全累死。

李志顺排长快步到了张树全的面前,看到:张树全已经没有气息了。突然的事情,连他都感到仓促。他站了一小会。他非常清楚地意识道:现在已经来不及把他(张树全的遗体)埋了,就弯下腰,把另外一个战士递过来的军帽放在张树全发白的脸上,又从一个战士手里接过一张灰色旧胶布盖在张树全的身上。心情异常悲痛!他(李排长)过了一小会,悲痛地说:“同志们,走吧!”然后,他和战士们又继续往万家良一一一白马山最高峰跑上去,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放在已经累死的解放军战士张树全那凸起的脸和鼻子上的黄色军帽,从他凸起的丰满胸部往他的紧系酱色宽皮带的肚皮处凹下去至他伸直朝上分开的双脚这一情景,在纷纷跑离他身边叶草枯黄的地上而渐渐地已经远离了战士们的视线,一会,累死的解放军战士张树全就再以看见了……(这一模仿描写源自世界著名作家福楼拜小说《包法利夫人》)

……

李志顺排长带着战士们,还是向后山顶跑去,就要到后山顶时似乎没人防守。

……

而倒在地上的死了的年轻解放军战士张树全也就渐渐的远了,几分钟不到,他们就马上跑出风吹岭的树林,向可能有敌人的万家良峰顶跑去,而年轻勇敢的解放军战士张树全再也看不见了……同时,在西侧的王连长带着战士也冲向顶峰,敌人马上就受到两面夹击……

  后来据解放军老兵李志顺排长说:在攻打位于重庆东部白马山的战斗中,有近四百名解放军战士和指挥官战死。有三个战士是累死的,其中包括张树全,老郑。由于当时解放军还要继续攻打白马山,就没有来得及把他们的遗体埋了。可能是后来,被上山找柴的村民看见,就把这些牺牲的解放军遗体埋在山上。多年过去了,在1954年从解放军成都西南军区转业的李志顺去白马山,看到了几座孤坟,这几座埋有为了解放白马山而战死的解放军的坟,已经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了……

在白马山战斗中,解放军追歼逃跑的敌人。大部分国军士兵都选择投降,谁都知道:国民党完了,只有少数的死硬敌人,被解放军打死了。解放后到1954年,近30岁的李志顺排长从西南军区高炮524团转业了,他们那一批300个排以上干部都转业到四川涪陵(现在的重庆),他分到了武隆,后当水电局长、农工部长等职,他是山西黎城县人。解放后的二十多年间,他回过山西老家两次,1975年回家,看到了和他一起参加解放军的堂兄。堂兄说:从1947年我们村出去当兵的50个人,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就是说,他们村有50个年轻人,一起参加解放军,在两年不到的时间中,大多都战死在解放战争的战场上……       




(编辑:作家网)